卿香盈袖(重生)/偏執(zhí)丞相寵妻日常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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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卿進屋時,男人的視線還是一如既往第一時間落到她的身上。 “怎么起來了?” 衛(wèi)琛裝模作樣地合上手里的書,朝顧晚卿伸出手,示意她去他身邊落座。 屋內(nèi)開著窗,夜風鉆入,帶著點點秋寒。 風吹得燭火微微晃動,扭曲了衛(wèi)琛映在墻上的身影。 屋里的花瓶還插著一些丹桂,香味幽沉怡人,氤氳滿室。 顧晚卿移步過去,默不作聲地將衛(wèi)琛上下打量了一番。 見他神色如常,并無任何異樣,她不禁又懷疑自己是否多慮了。 昭瀾或許真的只是在院中練劍時,弄臟了長靴而已。 可等到顧晚卿靠近衛(wèi)琛,若即若離聞到他身上連丹桂花香也壓不住的血腥氣,她心頭狠顫了一下,所有擔憂全都得到了應證。 “做了個噩夢,就醒了?!鳖櫷砬鋵⒈鶝隼w細的手搭上了衛(wèi)琛溫熱的掌心。 他下意識握住她,引著她坐到他身旁。 若非怕顧晚卿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衛(wèi)琛是想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的。 “是我不對,不該留你一個人?!蹦腥顺谅暎白隽耸裁簇瑝??” 顧晚卿略微回憶了一下那個夢,如今只記得那長劍刺穿胸膛后的疼意,一切都那么離奇、模糊。 她想了想,沖衛(wèi)琛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一個很荒誕的夢罷了。” “倒是你,這么晚了,還不回屋歇息,去忙了些什么?” 顧晚卿也并非想打聽什么,只是聞到那腥味,心中有些不安。 不知道那血腥氣到底是衛(wèi)琛受了傷還是沾了別人的。 “沒什么,和昭瀾比試了一場。” “哦。”顧晚卿低下長睫,心里很清楚,衛(wèi)琛這是在誆騙她,“那你可受傷了?” 衛(wèi)琛聽出了她話里的擔憂之意,心下愣怔片刻,嗓音溫和許多:“未曾。” 顧晚卿不信,起身拉著他查看。 見狀,男人有些無措,他沒想對顧晚卿撒謊,但事關荀岸,他不敢與她坦言…… 眼下總覺得她已經(jīng)識破了謊言,卻還是擔憂他。 莫名的,衛(wèi)琛心中有暖意漾開,沒忍住,大手一撈,便將纖細如柳的小女子攬入了懷中。 “卿卿……”他欲言又止。 想問問她,若是他殺了沈復生,她當如何。 可又害怕從她口中聽到不悅耳的話,更甚是,她會恨他。 顧晚卿應了他,卻遲遲沒有等到衛(wèi)琛的后話。 于是她一邊問他怎么了,一邊將手落在他后背,從上往下輕撫。 她想起自己前世養(yǎng)過一只貓,冬日里陽光好,她也會在院中像這樣給它順毛。 它還會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十分享受。 可衛(wèi)琛不會咕嚕,他背脊挺直,隔著薄薄衣衫,能感受到他背部的肌rou線條和紋理。 看著瘦削,實則渾身上下哪哪兒都有勁兒。 顧晚卿摸了一會兒,忽覺他后腰衣衫有些黏膩觸感,“你不是說沒受傷嗎?” 話音剛落,顧晚卿便掙開了男人的懷抱,讓他轉(zhuǎn)個身,去仔細查看他身后的情況。 待衛(wèi)琛反應過來時,顧晚卿已經(jīng)看見了他后腰的劍傷。 原本習武之人,這點皮外傷倒也不必在意。 所以方才脫去夜行衣時,衛(wèi)琛也就忘記了后腰被荀岸那些暗衛(wèi)劃破一道口子的事。 本也不覺得疼,直到顧晚卿綿柔無力的手小心翼翼地觸上去,他才想起這回事來。 在衛(wèi)琛看來,不算事的血口子,落在顧晚卿眼里,卻驚悚駭人。 她小臉白了白,手微顫,竟不知從何下手去觸碰,怕弄疼衛(wèi)琛似的。 “這么長一條血口子,還說沒受傷……”顧晚卿揪起了柳眉,聲音帶著輕顫,埋怨又心疼。 她越發(fā)不信衛(wèi)琛方才的話。 若只是和昭瀾比試,怎么可能受傷。 衛(wèi)琛也有些無措,他沒想到顧晚卿會是這樣的反應。 片刻后方才沉了口氣,反手捉住了顧晚卿不安地柔荑,轉(zhuǎn)身后將其執(zhí)緊:“不礙事,一點皮外傷而已?!?/br> “一會兒清洗下,上點藥,過幾天就好了?!?/br> 顧晚卿被他握住雙手,心下無端安定許多,抬眸對上男人幽沉柔情的長眸:“衛(wèi)琛……” “雖然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到底在做些什么,今夜……又是為何受傷?!?/br> “但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后少打打殺殺,平添孽業(yè)?” 說到此處,顧晚卿頓了頓,想到了什么,耳根微微泛紅:“就當……為子孫后代積德積福?!?/br> “行嗎?” 衛(wèi)琛捉著她柔荑的手微微僵住,隨后目光沉去,幽幽看了顧晚卿一陣:“你與我的子孫?” 他嗓音磁沉好聽,像風過林梢的沙沙聲。 顧晚卿聽得一愣,紅暈從頰側暈染到耳際,羞赧不已。 可她最終還是嚴肅正經(jīng)地回答了男人:“是,我們的子孫?!?/br> 顧晚卿俏生生的小臉微抬著,向著衛(wèi)琛,定定看著他。 自然美錯過男人那幽沉漆黑的眼眸里逐漸生氣的灼灼光亮。 似那無邊夜幕里升起的簇簇煙火,將她的心照明。 就在顧晚卿秉著呼吸暗自緊張之際,一直凝著她的衛(wèi)琛單手擁她入懷。 粗糲的男音哽了哽,格外低沉:“好,我答應你?!?/br> “只要人不犯你我,我便不犯人?!?/br> 總歸荀岸應是活不過今夜的。 以后也沒有其他什么人,值得他造下殺孽,折損他們未來子孫的福德不是。 得了衛(wèi)琛的承諾,顧晚卿心下暗暗松了口氣。 雖然她還是感覺衛(wèi)琛有事情瞞著她,但只要他平安,她便也不過問他背地里做了些什么。 “身上有傷就別沐浴了,我替你擦擦身子。” “然后再上藥可好?” 女音軟柔,滿懷關切。 衛(wèi)琛本不想讓她看見那猙獰的傷口,如今卻是耳根子發(fā)軟,迷迷瞪瞪便點了頭,“好?!?/br> “……那就有勞夫人了?!?/br> 顧晚卿強忍著對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的不適,替衛(wèi)琛處理了劍傷。 也沒問今晚衛(wèi)琛究竟去了何處。 不過偌大的帝京,高門之間有一些事,總傳得快。 隔日一早,安王府遭遇刺客,安王幕僚身受重傷的消息便在京中不脛而走。 顧晚卿得知此事時,正在丞相府后花園里侍弄花草。 她一襲翠色衣裙,彎著身子在修剪一簇金絲菊的枯葉。 秋菊花團錦簇,很好地掩住了顧晚卿纖細窈窕的身影,這才讓她聽見了路過的下人們低聲議論。 “也不知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潛入安王府殺人?!?/br> “聽說此次重傷那位沈先生,備受安王殿下器重,還是安王側妃的表兄?” “噓,小聲些……你有所不知,這位沈先生,與我們家夫人還曾有過一段糾葛呢……” “啊?那他如今怎么樣了?” “聽說被刺客一劍穿心,危在旦夕……” 顧晚卿拿著剪子的手僵住,直至下人們走遠,她才從花簇后站直身。 心下總算明白過來,原來昨夜衛(wèi)琛身上的傷是在安王府…… 原來他昨夜去安王府殺荀岸了。 這個認知浮上顧晚卿心頭時,她心中竟沒有預想中那般雜亂。 也沒有過于為荀岸擔心。 反倒是……有些擔心衛(wèi)琛行事,萬一暴露了身份。 為此顧晚卿心里不安了大半日。 沒敢去問衛(wèi)琛,便讓霜月旁敲側擊從昭瀾那兒打探消息。 過了兩日,聽說安王將珍貴的回生丹給沈復生服下,保住了他的性命。 至于那夜?jié)撊氚餐醺写痰馁\人,官府始終沒有查到相關線索。 為此帝京最近加強了戒備,連宵禁的時間都提前了。 顧晚卿替衛(wèi)琛擔憂了大半月,他自己卻一切如常,臉上一絲異樣都看不出來。 總是讓顧晚卿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 或許衛(wèi)琛那夜并未去過安王府,荀岸也不是他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