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隊友
chapter.142 王谷戰(zhàn)之后,降谷的腳傷在經(jīng)過檢查之后,終于得到片岡監(jiān)督同意參加訓練的認可,讓好幾天都只能坐在場邊看的人,立刻用上最快的速度走進牛棚里。 晴這次一起進了牛棚,幫降谷接球,御幸則是因川上將伸卡球解封了,才沒能幫降谷接球,降谷那一臉不甘愿,晴見狀,用手套拍了一下降谷:「降谷不喜歡我?guī)湍憬忧騿?」 「沒有的事……」 降谷雖然這么說,卻還是一臉糾結(jié),有人幫自己接球是好,可現(xiàn)在是為了比賽,晴不能上場,讓晴接球一點用也沒有,因為要與之培養(yǎng)默契的人并不是晴。 「我知道,我知道的。」 晴重復(fù)兩次,然后走到御幸、狩場在的那一側(cè):「進牛棚之前有先熱身嗎?」 「有。」 晴點頭,舉起手套:「讓我看看你受傷之后的狀態(tài)恢復(fù)得如何吧。」 降谷二話不說地便開始投球,一球接著一球,晴與降谷都沉默著,一直到投過了十來球,晴才叫了暫停。 「球路在壓低一些,成孔的打者都是重量級,太高的球路會被打出去?!?/br> 晴將球回傳,又蹲下,降谷邊調(diào)整握球姿勢,一邊思考著壓低球路時,身后就傳來落合教練的聲音。 「球路偏高也沒關(guān)係,不要被打中就好了,降谷你的球速與球威是最好的武器。」 晴皺眉,話是這么說沒錯,可都過了一個夏天了,不少學校都在研究降谷,而且之前就有已經(jīng)被找出破解降谷的偏高球路的方法,這次遇上的又是成孔這種隊伍,偏高的球路要是被抓住,只會不斷的被打出去。 「那群有體重沒腦子的不會想那么多,看見球來了就揮棒,完全不會思考。」 「噗哧、哈哈——!」 一旁偷聽的御幸忍不住笑了,在落合教練眼里,他們的對手被講的跟豬一樣。 「別笑了,御幸,先過來幫降谷接球,降谷想投變化球,你來接接看。」 晴與御幸對視,降谷的變化球也就是指叉球,有什么非得要讓御幸接球的意義嗎? 「首先,就從縱向滑球開始吧?!?/br> 落合教練坐在長椅上,一手拈著鬍子,另一手抱胸,頗有一副老大的氣勢。 但相比他這清風云淡的姿態(tài),晴卻皺起了眉:「我不知道有教過降谷投縱向滑球?!?/br> 「先看看再說?!?/br> 落合教練輕輕松松地把晴剩下想說的話給堵回去,御幸左看右看,瞄向了牛棚外的片岡監(jiān)督,見對方?jīng)]有反對的意思,御幸只能脫離跟川上的搭檔,佔據(jù)晴的位置。 降谷握好球,食指與中指扣在縫線上,手腕沒有彎曲,好好的伸直了,用著類似于投出美式足球的樣子,將球投出。 碰——! 威力之大,下滑的幅度明顯,投的極好,而且是少數(shù)豎著向下變化的滑球。 「原本他投出的直球就很有威力,只要握法和手腕彎曲的角度得當,球自然會拐彎、會下墜?!?/br> 落合教練看著眾人一臉震驚,開口解釋,但晴卻有些許不滿:「臨近比賽了,您為什么還要教降谷新的球種,這樣很可能導(dǎo)致他投球姿勢改變,降谷最大的武器就是他的直球。」 「你現(xiàn)在也看到成果了,很好,雖然還沒用在實戰(zhàn)上,再來,他本人來請求我教他,我沒理由拒絕。」 晴轉(zhuǎn)頭看向降谷,降谷卻低著頭,裝做在整理腳下的沙土。 「澤村想學變化球,我教;降谷也想學,我也教,兩邊都不失公平,這才是對的,晴?!?/br> 晴說不出話,總感覺落合教練項是在暗諷她對澤村跟降谷不公平一樣。 降谷這傢伙一定是因為知道在看過王谷戰(zhàn)時澤村的表現(xiàn)且得知變化球是落合教練教的后,就趁著她跟御幸都不知道的時候跑去求落合教練教他新的變化球。 如果降谷真的想學,晴不會阻止,可是在降谷腳傷剛好、好幾天沒摸球的情況下教變化球,姿勢走樣的機會比澤村多上不少。 更不用說澤村的投球只是回歸他最一開始投球的樣子。 晴轉(zhuǎn)而看向片岡監(jiān)督,鐵絲交織而成的菱格不能阻止晴向片岡監(jiān)督傳遞他的不解。 為什么呢? 為什么這么輕易地就放落合教練進來牛棚? 為什么對降谷沒經(jīng)過討論就偷學變化球的事情不發(fā)一語? 為什么真的把自己排離開隊伍了? 晴越來越看不懂片岡監(jiān)督了。 御幸沒說話,只是站起身來,輕輕地把手搭在晴肩上。 「晴,冷靜一點?!?/br> 御幸悄聲地說道,他能夠感受到晴一瞬間的情感波動,御幸完全可以理解,在現(xiàn)在距離進軍春甲就剩下兩場比賽,他們想靠去春甲來挽留住片岡監(jiān)督的計劃看似進行的順利,可片岡監(jiān)督就是那個雷隊友,時不時下放一些工作給落合教練,甚至不阻止落合教練對選手指點。 這讓一心希望片岡監(jiān)督可以留下來的晴怎么看怎么難受。 「可惡……顯得我這么包容他、想要他留下來的我像是笨蛋一樣。」 晴說話的聲音很小,除了離她最近的御幸之外,沒人聽見她說了什么。 「別氣了,現(xiàn)在還有其他人在。」 晴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轉(zhuǎn)而對降谷說:「剛才那一球縱向滑球,投得還可以,等等我?guī)湍銣y一下數(shù)據(jù)?!?/br> 降谷雙眼放光,猛的點頭,晴又朝牛棚外喊:「工藤前輩!請幫我架設(shè)攝影機!」 工藤應(yīng)好,一陣腳步聲逐漸遠去,晴便讓御幸再蹲下去給降谷接幾球變化球,自己則是走到落合教練身邊。 「不得不說,您真的是個很厲害的指導(dǎo)者?!?/br> 晴這是實話,降谷跟澤村雖然在棒球上很有天賦,可也不是那種一學就會的類型,但只要落合教練隨口說個兩句,他們倆個就宛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就可以把變化球給投出來了。 「彼此彼此吧,我很欣賞你跟隊長有得一比的冷靜大腦與收集、匯整情報的能力,身為球員,你的素質(zhì)也很足夠,至于看人這一塊,跟你爸一樣。」 「您言下之意想說什么呢?」 落合教練扭過頭看著晴,然后用著極小聲的聲音:「王谷那一場,我確實改觀了。」 晴眼睛一亮,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自豪:「您剛來時只見到了兵荒馬亂的場景,會有一些誤會我能夠理解,但我希望,您可以多觀察再下結(jié)論?!?/br> 落合教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