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樣的覺悟
chapter.15 週六,晴背著書包走出考場,加快腳步往著青道棒球場的方向走。 今天青道二軍與黑士館有一場練習賽,片岡便讓晴在轉學考結束之后來觀賽,順便給一軍的最后的兩個位置一些建議。 考試是從早上八點開始,考試時間一共兩個小時,而練習賽正好是十點開打,儘管晴已經(jīng)提早十分鐘交卷了,從校舍走到最角落的棒球場時,兩隻球隊早都結束了熱身,已經(jīng)開始了第一局上半場,輪到第二棒打者上場打擊。 因為是來考試的,晴沒帶太多東西,攝影機那種的更是不可能帶來,只能從包里拿出筆記本跟筆,邊看邊寫,爭取眼睛一邊看、手一邊動,免得錯過任何資訊。 「果然是晴啊!你怎么每次來都弄的跟探察敵情一樣?」 肩膀被壓上了一隻手臂,晴正打算不動聲色的把御幸的手拿開,御幸自己就先收回手了。 「第一次看你穿私服啊,差點就認不出你了?!?/br> 「前輩還真的是一心都撲在棒球上啊,跟澤村、降谷一樣?!?/br>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御幸跟澤村還有降谷這兩個棒球笨蛋沒什么不同。 不過聽明白這話的御幸也沒見有多生氣,反而是笑了起來。 沒跟晴說的是,早在球場里,御幸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晴,在一群來看比賽的大叔旁邊,身材與性別的有著區(qū)別的晴特別顯眼。 更何況,明明即將邁入五月,但晴卻穿得像是在過冬一樣,那種打扮不引人注目都難。 「前輩還不趕快去練習嗎?今天的比賽是二軍與黑士館高中的練習賽。」 御幸又一次聽清楚晴的話外音,就是叫他這個沒上場的一軍球員去別的地方,說的難聽些,晴就是叫御幸不要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或許理解的太過偏激了,不過御幸是真的覺得晴每次看見自己都會說些類似的話。 御幸可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討人厭的事情,除了攝影機。 「居然趕前輩走嗎?好傷心!」 「是的。」 這下子又輪到御幸啞口無言,無奈的嘆氣,只好轉個話題,說: 「要不要直接進去看?我?guī)氵^去青道的休息區(qū)?!?/br> 剛從休息區(qū)走出來,再走進去完全會被監(jiān)督發(fā)現(xiàn)偷懶的御幸根本沒再怕,不等晴同意,就拉著人往球場里面走。 晴也沒反抗,乖乖跟著御幸走,手拉了兩下,御幸就順從著松開手,讓晴跟在自己身后兩步左右的距離。 「話說晴你想進來球場就可以進來啊!監(jiān)督是你父親,大家也都見過你,干嘛還要站在外頭曬太陽?」 「使用特權不好。」 「拜託!這種時候就給我使用特權啊!」 「不、一般都是叫人不要濫用特權吧?」 「哈哈!好順勢的吐槽!沒辦法啦,晴你總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就讓前輩我很想欺負你喔?!?/br> 「……」 聽見這種犯罪一般的發(fā)言,晴默默的又拉開了兩步距離。 雖然知道御幸口中的欺負大概就是把自己當成倉鼠啊、小貓啊之類的寵物逗弄著玩,但晴還是敬謝不敏,萬一變成像是被御幸吃的死死的澤村就完蛋了。 「話說啊,你今天怎么會來球場?監(jiān)督讓你過來的?」 「嗯,來給最后兩個名額一點意見?!?/br> 御幸沒想到監(jiān)督居然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給了晴話語權,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應該的,從外人的角度,有時候可以得到更好的答案。 「那你可要好好看了,今天澤村會上場喔,啊對了,上次的事情我唸過他了,如果那個笨蛋沒跟你道歉的話,記得跟我說。」 晴有點難想像那個畫面,也無法想像御幸是怎么訓話的,但總歸有人扮黑臉、有人扮白臉,只要能讓澤村深刻的意識到,捕手不僅僅只是一個接球的工具,以及有勇無謀并非好事,這樣一來就足夠了。 「謝謝前輩?!?/br> 「嗚哇!居然很真誠的道歉了?!還以為你會覺得我多管間事?!?/br> 「并不會,對我來說,能讓澤村明白這些道理,然后發(fā)揮他最大的能力為球隊付出,才是我應該要做的,就算被討厭也無所謂?!?/br> 「欸?」 御幸沒想到,居然有人也有跟他一樣的覺悟,心里頓時浮上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心臟處脹脹痛痛的。 「只要他們能夠成長讓隊伍能夠獲勝,要我撒謊、出賣自尊什么的,我都做得出來?!?/br> 「哈哈哈──我還真是沒想到啊!晴,你真的很棒,我很喜歡,你可依定要來青道啊!」 晴被御幸的發(fā)言給嚇了一跳,臉蛋頓時染上粉色:「說甚么喜歡啊……」 語氣聽起來帶有幾分害臊、幾分惱怒,御幸嘻笑著沒接話,只是停下腳步來,轉身看向晴: 「好啦,人我也帶到了,前輩要去練習啦,好好加油!」 御幸說完,就邁開步伐,往回走,經(jīng)過晴身邊時,拿下了白色的練習用棒球帽,倒扣在晴頭上。 「這給你吧,反正我在室內(nèi)練習,用不上!太陽可是很曬得,不要因為還沒入夏就小看它啊!」 晴站在原地好久,一直到片岡監(jiān)督發(fā)現(xiàn)了晴,晴才回過神來,往休息區(qū)走去。 大概是怕被監(jiān)督發(fā)現(xiàn)偷懶,御幸并沒有把晴帶到休息區(qū),而是帶到可以青道休息區(qū)的位置后,人就離開了。 雖然晴不覺得御幸有多么在乎偷懶被抓,不然也不會她每次來都感覺撞見御幸,照理來說,他們都在球場上練習的話,可沒那么多時間間話家常。 「晴,這是誰的帽子?」 片岡監(jiān)督的聲音,再次把晴從神游中拉回現(xiàn)實世界。 「是御幸前輩的……」 晴也不知道為甚么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如此心虛,只是感覺父親果真認真,連自己隊伍的一頂練習帽都記得清清楚楚,完全不懷疑這是晴自己的,明明素白色的棒球帽,滿大街都有。 但或許是因為那過大的帽子與反戴的模樣讓片岡監(jiān)督確認,這絕對不是晴的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