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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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滿癟了癟嘴:“辦一回大戶是容易事兒啊,不是演又是裝的,倒是還不如以前在村里刨地,累了就睡,睡了又干活兒,沒得這些勾心斗角?!?/br> 他以前多實誠一個人啊,現(xiàn)在也是變得刁滑,沒少為了杜衡引人入套。 “辛苦了我的夫郎了?!?/br> 所謂是同進(jìn)共退,秦小滿笑了笑,只要兩個人一心,便是有萬難,那也能蹚過去。 “噢,對了,先前江豈送來了一封文函,叫我得空給你瞧?!?/br> 秦小滿把文函取來:“方才見你在對賬,我就沒打斷?!?/br> 杜衡拾起文函,瞧著燙金封面他就知道:“當(dāng)是府城上頭下來的?!?/br> 他打開文函,一目十行,實則上頭也沒有幾個字。 秦小滿坐在他旁頭,眼睛指著要緊的看:“優(yōu)?!” “是年考課的結(jié)果下來了。” 杜衡看到結(jié)果也展開了眉宇:“我以為因姑母的事情考績受了影響,拿不到這個成績了?!?/br> 秦小滿笑起來:“是??!” “當(dāng)是綜合考核,比之去年所辦實事和成就,那一點(diǎn)德行考核就給拉平了,最后還是給了個優(yōu)。想來也是秋陽縣一攤爛賬,眼見著有些起色,上頭也不想傷了地方官員的心,給個好考績,也能再接再厲?!?/br> “你也是,為何先前不在堂上讓段雪把魏家指使的事情也吐出來?” 杜衡原本也是這么想的,可若真把事情吐出來,也是辱沒門楣,屆時段雪母女倆的名聲都不好聽。 到底是兩個婦道人家,又是死了丈夫沒有兄弟兒子的絕戶,而今這個時代過得本就不容易,又何必讓母女倆都背上那般罪過。 左右魏家的罪行也已經(jīng)夠多壓死魏鴻明,實在不必再多段家母女倆這條。 至于先時外頭由魏家傳出去他負(fù)心薄幸,入贅還要納小等閑談,他自有法子應(yīng)對。 秦小滿聽杜衡這么一說,倒是也沒責(zé)怪,他也是個小哥兒,曉得這世道是多看重名聲的。 便是因為昔年名聲不好才尋不得好人家,說來也不是人人都能像他這么好運(yùn)氣。 “這樣也好,你想到很周道?!?/br> 杜衡應(yīng)了一聲,其實他也有些自己的私心,他終究是占了原身的身體才活到今天的,不光有了一個很好的夫郎兩個乖巧的孩子,還科考做官走上仕途,雖說這些都是他辛苦經(jīng)營得來的,可若是沒有這幅身體,一切也都白談。 他既因緣際會到原身的故鄉(xiāng)來,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幫上一點(diǎn)他的親戚,也算是對原身的尊重了。 即便他的姑母不像話,但他表妹卻是無辜的。 杜衡道:“段家已經(jīng)沒有男丁了,家里也沒有男子主事,旁支欺負(fù)絕戶,現(xiàn)在魏家的事情塵埃落定,我預(yù)備出份嫁妝,送段雪出嫁?!?/br> 魏家抄家償補(bǔ)受害人家之時,段家母女倆是最先得到補(bǔ)償?shù)?,兩人帶著償補(bǔ)款回到了鄉(xiāng)里的宅子。 兩個女子守著些錢財田地,難保旁支的人不惦記,若是段雪成親有了夫家?guī)鸵r,龐支自不敢再猖狂。 秦小滿早曉得段雪與何家的事情,他也是樂見兩人成親。 “好,嫁妝一應(yīng)的我準(zhǔn)備就是了?!?/br> 四月里,段雪是從縣衙里體面送出去的,沿街喜糖喜錢撒了一波又一波,熱鬧的跟縣令千金出嫁一般。 縣里好些老百姓都前去看了熱鬧。 見著縣太爺夫夫親自送段雪上了花轎。 這樁熱鬧的婚事,一來給了段雪體面,叫人曉得段家雖是沒有了男丁,卻還有個做官的表哥; 二則,先時魏鴻明四處宣揚(yáng)杜衡負(fù)心薄幸,飛黃騰達(dá)了便不理舊親,私德敗壞,而下不單是沒有娶什么表妹做小,而是熱熱鬧鬧的送人嫁給了個體面人家,品性不修的閑話便不攻自破了。 而下又辦了縣里的毒瘤,老百姓都夸縣太爺清正為縣為民呢,再有甚么想污糟縣太爺?shù)脑挿吹故嵌汲闪诵∪思馑嶂Z,杜衡的民心已經(jīng)收攬的差不多了。 杜衡大為松快,以為可算能好生歇上一陣子了,不曾想沒過幾日就又生了事。 “大人,夫郎,不好了!” 杜衡這日下衙后和秦小滿正在園子里修剪樹枝,下人便急慌慌的跑了進(jìn)來, “甚么事?” “表小姐的母親,沒了?!?/br> 杜衡和秦小滿聞言都意外又驚詫的蹙起了眉頭。 曉得了杜友燕有個知縣侄兒,段雪又嫁了個忠厚的好人家,段家的人自是再不敢欺拿這母女倆,合該是能過平穩(wěn)日子了才是。 然則沒想到開堂受理魏鴻明時,杜友燕與之撕扯的一席話被傳了出去。 當(dāng)日受理都是對外公開,看熱鬧的百姓多,這般議論不雅卻又很得人喜議的男女勾當(dāng)自就被拿起來說了。 許是確有其事,杜友燕受不得這般議論,臉面無存跳了河。 兩人趕到鄉(xiāng)里的時候,杜友燕已經(jīng)被人撈起來了。 雖不見得是個好親戚,好妻子,也不是個好母親,但唯一的親人也離去,段雪還是哭的肝腸寸斷。 “娘是因我才這般了斷的,是我對不起她?!?/br> “這話怎么說?” “說閑的人多,娘怕人說到我的頭上,壞了我的平和日子,這才如此了結(jié)?!?/br> 杜衡和秦小滿不由得嘆了口氣。 人死不能復(fù)生,杜衡和秦小滿勸慰了段雪把杜友燕好生安葬了。 在逆境苦難之下,人的求生意識反倒是格外的強(qiáng)盛,宛如迎風(fēng)的野草一般。 然則真當(dāng)是日子順順和和美滿下,倒是變得脆弱了許多,再者很多無形的刀子反而比真刀子還有凌厲傷人。 四月下旬,春夏交替之際,經(jīng)過縣中的官役和鄉(xiāng)民的努力,水利修筑竣工。 十二鄉(xiāng)連最遠(yuǎn)的一個鄉(xiāng)也趕在了炎熱的夏日之前,稻田里先用上水車灌上了水。 杜衡從鄉(xiāng)里巡看水車灌溉回來,在后宅門口碰見了兩輛才停下的馬車。 馬上之人見著他,連忙翻身而下: “杜大人,久違。這是我們家老爺遣小人特地送來的一點(diǎn)謝禮,還望大人勿嫌禮薄一定收下?!?/br> 第109章 東西是云家送來的。 在落霞縣時云家小子很喜歡和承意一起玩耍, 兩個小家伙溜達(dá)來溜達(dá)去,兩家人便有了些來往。 杜衡在落霞縣的時候偶有見到云家老太太,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倒是云家家主常年帶著商隊在外生意,他只見過兩回, 雖照面打的不多, 但簡單接觸下也能讓人覺著言談舉止舒快, 他的印象挺是不錯。 杜衡曉得, 云家派熟臉?biāo)湍敲磧纱筌嚨臇|西前來,主要還是為了答謝云青文一事。 兩家掰扯了這么些年, 云青文能夠全身而退于云家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這朝自是感懷秦家的恩情。 送來的禮有些多, 杜衡閑來無事同秦小滿一起拆箱看了看。 云家倒是周到很會來事,并沒有送些甚么金銀器物留人話柄, 幾大箱子都是各地特產(chǎn)吃食, 還有筆墨字畫。 讓杜衡意外的是竟然還有一個大箱子里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兒, 什么蹴鞠、九連環(huán)、竹蜻蜓等等,零零散散的塞滿了一整個箱子。 “承意親啟?” 杜衡聞聲抬頭,看見秦小滿手里有個信封, 他連忙湊了上去, 瞧見尋常的信封上落著幾個有點(diǎn)青澀的字。 “云家小子寫的?” 秦小滿點(diǎn)點(diǎn)頭:“我方才從箱子里拿到的, 瞧著著字跡, 應(yīng)該是那小子寫的吧。” 杜衡蹙起眉頭, 連忙拿過信封:“拿來,我拆開看看,跟我兒子寫些甚么!” 秦小滿卻突然背過手:“你這爹怎么做的, 還是讀書人, 看人家的信件干嘛?!?/br> 杜衡頓下手, 干咳了一聲:“說的也是。” 他招招手,讓小廝上前來把信送到承意房間去。 承意收到云家送來的那封信,還在房間的案臺前畫翠竹。 聽到小廝進(jìn)來的聲音,他疊起眉頭:“有什么事呀?” “小公子,有您的信。是老爺讓小人給公子送過來的。” 承意他一向讀書作畫認(rèn)真不喜歡別人打斷,這朝聽聞有信件也不免驚奇。 他經(jīng)??匆姷幚砀鞯氐膩硇牛约哼€是第一回 收到信件,心里忍不住雀躍,連忙放下了手上的羊毫筆。 看著封面上的字跡,他沒問小廝哪里來的信,一下子就猜出來是誰給他送的了。 他連忙回到了凳子上,挪動著身子坐了端正,打開信封,果不其然。 承意,見字如晤。 你好不好?在秋陽縣好不好? 今年縣里又下雪了,我開始高興,又不高興,再又高興了。 我高興下大雪能捕鳥,圍爐,可想著你怕冷肯定也不會常出門,那就沒什么高興的了。但聽小叔說秋陽縣的冬天從來不會下雪,很暖和,想到你不會在冬天受冷,那就太好了,我很高興。 年尾爹爹從蘇州回來,他說我年紀(jì)也不小了,請了一位先生來家里教導(dǎo)我開蒙讀書。 可你知道的,我早上起不來,冬天更起不來,怎么能去學(xué)堂呢? 爹爹生氣,打我手板,可沒用。母親心疼,寫信給外祖告爹爹的狀呢。 可我忽然就想讀書了。 我見母親給外祖寫信,我就也想給你寫信了,可我不會寫字,你怎么能收到我的信呢。 于是今年冬天我都再沒有和巷子里的小朋友一起頑,終于,學(xué)會了寫很多字。 箱子里的小玩意兒都是我一個個選的,送給你和弟弟,弟弟的名字有點(diǎn)難寫,承意替我問他安,等我學(xué)會了寫他的名字的時候再叫他好啦。 承意你能讀明白我的信嗎? 爹爹說杜大人是才學(xué)之士,又很心疼你,肯定會教你讀書認(rèn)字的,他要我好好寫字才不會被杜大人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