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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 第85節(jié)

    秦小滿瞧見杜衡,連忙伸出了手,待著手心手背都被握進了手心,他心中才安穩(wěn)下來,像是被定住了神一般,旋即道:“可疼死我了?!?/br>
    “苦了你了?!?/br>
    杜衡連忙從身上抽出手巾給他擦了擦汗。

    “快看看孩子?!?/br>
    穩(wěn)婆把包好的小家伙抱了過來,笑瞇瞇道:“是個小哥兒,很是乖巧呢?!?/br>
    “真是哥兒嗎?可做了好些衣裳都是給哥兒穿的。”

    杜衡有些不確信的問了一句。

    “是?!?/br>
    杜衡喜笑顏開,輕輕的把孩子接了過來,瞧了一眼后抱到了秦小滿的跟前,讓他看看,小孩子十分嬌嫩脆弱,很小一只。

    “這小家伙也太輕了,怕是只有五斤重?!?/br>
    “哥兒總是比男孩子要輕些?!?/br>
    秦小滿抱著孩子隔著襁褓貼了貼,自己費心費力生下來的那份喜歡也只有自己曉得了。

    杜衡也很想在抱抱孩子和小滿,自知以后多的是機會,先周全了家里來幫忙的人。

    給了接生婆和大夫不少喜錢,又出門答謝了旁的親戚鄉(xiāng)親。

    李晚菊本想還嘲諷一句折騰半天只生了個哥兒,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杜衡還歡喜的很,同著眾人說一早便商量想要個哥兒,求子得子到時候百日宴大家定要來吃喜酒。

    她也不好再多言,瞧著諸人恭賀著,水芹菜從家里拿出了一包散糖果發(fā)給大伙兒,院子里一派歡喜。

    第65章

    夜里小家伙醒了一次, 嗚咽著哭,聲音小小的像只小奶貓。

    杜衡手忙腳亂的給喂了一點一直溫著的羊奶。

    小家伙沒吃兩口就吃飽了,在襁褓里安靜了一會兒,睜著眼睛看著溫黃油燈下抱著他的人, 微微張了張嘴巴, 好似精力短的讓人吃驚, 沒多會兒又給睡了過去。

    杜衡看著淺睡下的小家伙, 身體粉嫩嫩的,比預產(chǎn)期要早了大半月, 但也已經(jīng)有九個月了, 是足月生產(chǎn)的孩子。

    可小家伙體重輕, 身子也弱,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先時懷起的時候母體生病影響到了他。

    不論如何, 健康生產(chǎn)下來他就放下了心, 體格弱, 好生養(yǎng)著就是。

    “好了,你可別再抱著孩子搖了,這才那么一點兒你就給他習慣了要抱著哄才能睡, 以后半夜醒了都得起來抱著哄?!?/br>
    產(chǎn)后虛弱, 秦小滿額頭感覺有些招風, 帶了一塊厚實防風的抹額, 他拍了拍床:“把孩子放床上, 讓他習慣再床上入睡?!?/br>
    “我頭一個孩子,還是盼著來的哥兒,抱著哄哄也無妨?!?/br>
    杜衡抱著孩子偏著腦袋在小寶兒的襁褓上蹭來蹭去不肯撒手。

    “得了, 以后還少得了你抱嘛, 說要緊事兒?!?/br>
    杜衡這才把崽子輕輕放到了秦小滿的身側(cè)去:“怎么了?”

    秦小滿拍了杜衡的手一下:“你這是高興傻了不成, 你兒子吃白菜就長大了啊?哥兒可喂不了孩子,是牽頭羊回來喂羊奶,還是請個奶娘,總得是要早點定下。這孩子可半日都斷不得吃食的。”

    杜衡恍然:“是,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你覺得是請奶娘好還是牽頭羊?”

    旁的事情他還能做主,主要是自己這事兒真沒經(jīng)驗。

    “我聽大嫂說咱們村尾的曾家娘子前不久才生了個女兒,明兒讓芹哥兒跑一趟去問問,若是愿意就請奶娘,人家要是不愿意,也就只有牽羊了?!?/br>
    奶娘也不好找,首先得才生產(chǎn)不久的,其次也要你情我愿的,畢竟只是鄉(xiāng)戶人家,又不是給縣城里的大戶做奶娘,錢給的自然不如縣城,有些人是不肯的。

    若是能請到奶娘那倒是比光喂羊奶好,再者就算請了奶娘,偶時也能找買點羊奶回來給孩子吃。

    “行,依你的。”

    秦小滿道:“這事兒倒是用不著你費心什么,我也就是說給你聽讓你曉得而已,要緊的還是你給孩子取個名字才是。”

    說起這茬兒,杜衡連忙去書桌前取了個小本子來,他翻開給秦小滿:“別的不說,但這事兒我早就預備了,閑暇之時我想著的名字都給留記了下來,你看看喜歡哪個?”

    “小家伙出生的日子好,恰好比立夏早一日。我聽人說素閑平庸的名字更好養(yǎng)活些,不如也取個好喚一點的名兒?”

    秦小滿偏頭:“立夏?”

    “我想著的是承意,秉承心意。”

    秦小滿瞧了兩眼他記在本子上的名兒,那都是些文縐縐的詩詞,從中擇選的字,杜衡說的這個聽著也好聽。

    左右他是沒什么文采的,其實講究不多,只要不是隨隨便便的拿著菜蔬瓜果做名兒,一應都行。

    “好,就喚這個吧。”

    小崽子生的是時候,杜衡方才考完試又遇上休沐,足在家里能待個兩三日。

    家里新添丁,杜衡先把消息逐一遞給了親戚,家里的雇農(nóng)聽說了消息隔日就陸續(xù)送了禮品上門來恭賀,這個季節(jié)里沒趕上秋收,家里也沒什么東西。

    無非就是雞蛋,應季的水果以及自家養(yǎng)的家禽。

    除卻雇農(nóng),家里親近些的親戚也都送了家禽前來,秦雄昨兒出了門,今天回來就急慌慌的過來看小孫子了。

    又帶了幾大塊rou。

    稀奇的是秦小竹也恰好在村里,提了兩只雞過來看了看侄兒。

    左右這兩日家里就沒少過來人,杜衡一頭要應客,一頭教著芹哥兒如何做些月子餐。

    平素里雞湯,鮮rou湯,紅糖醪糟蛋流水一般送到秦小滿跟前去。

    秦小滿瞧著之前懷著孩子大起來的肚子慢慢消了下去,日日里又大補著,生孩子那點虧空補了起來,很快就又能活蹦亂跳。

    杜衡不準他出門晃蕩,需得老實養(yǎng)滿一個月,他閑屋里煩悶,也就只有整日抱著承意在屋子里扭來扭去。

    歡慶的日子過得總是格外的快,兩三日的休沐比先時任何一回的休沐都感覺要過得要快要充實,翌日要回書院去,早該歇息下的杜衡在屋里抱著承意遲遲都不想下榻。

    “承意也太貪睡了些,這白日睡,夜里也睡,像是總睡不夠一般?!?/br>
    秦小滿道:“孩子小就是這樣的,等大些能下地跑了你叫他睡都保管不肯。”

    “倒是你,趕緊睡了明兒上書院?!?/br>
    他把孩子抱了過來,而下秦小滿坐在月子,孩子又在床上睡,小床睡不下三個人,杜衡就在窗邊的榻子上休息。

    五月的天倒是不冷,就是入夏的老毛病又來了,蚊蟲之聲不絕。

    榻子沒有蚊帳,又不敢在屋里點艾草香和插放味道大的要夜香木,只怕熏著了孩子。

    倒是大壯和芹哥兒單獨有睡的地兒還能點一卷家里自制的蚊煙。

    “要不然你去別的屋子睡吧,我讓芹哥兒給你把屋子熏過你再睡,你不是最怕蚊蟲了嗎?”

    秦小滿抱著孩子躺下,忽而又想起這事兒。

    “不礙事,我就在這頭陪著孩子睡?!?/br>
    看著平躺在床上搖著扇子一臉慈父笑意的人,秦小滿不免嘀咕了句:“你這人?!?/br>
    杜衡打著蒲扇,交待道:“我明兒回了書院,你可別趁著我不在家里就又跑出去了,而下雖是覺得身子沒什么,要是吹了風受了冷,以后可會留下老毛病?!?/br>
    “我知道了,你都提著我耳朵說了八百遍,我能不記得嘛。再有什么,我也出了月子再做?!?/br>
    杜衡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翌日,天還沒亮杜衡照舊去了書院里,幾日沒到書院不免又有點生分了,他進了尾室里,心中這才有些惴惴的。

    承意出生,他這兩日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一點都沒想考試結(jié)果的事情,這朝才憂心起這事兒。

    要是沒過的話,那可就很丟臉面了,丟臉事兒小,只是糟蹋了秦知閆一番費力的周全。

    課室里的其余幾名書生也一樣坐立不安,不過誰也沒開口,取出了書本心不在焉的翻著。

    不過一炷香后,素日里教導幾人的王夫子走進來,他握著一卷書文:“此次的測考成績出來了,你們幾人且仔細聽著往后的去處?!?/br>
    聽聞這話,幾人皆是正襟危坐。

    杜衡合上桌上的書頁,靜望向臺上的王夫子。

    只聽:“平有天,前去十二課室聽學;喬迎文,前去十五課室聽學?!?/br>
    獨念了兩個名字,王夫子就收起了書文,剩余的包括杜衡在內(nèi)的三人殷切的看向了王夫子,倒是不等杜衡開口,余下的人就先行問道:“夫子,那我們呢?”

    “沒有念到名字安排去處的就要明年繼續(xù)努力了,可離書院明年再來考,也可以留在此處繼續(xù)聽學?!?/br>
    已經(jīng)第三回 落榜的張需渾身像是斷了力一樣的垂到了桌上,杜衡也是久久有些無法回神。

    按道理說不應該啊,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王夫子忽而敲了敲他的桌面:“杜衡,你的課室尚未分出來,現(xiàn)在你前去第六課室一趟?!?/br>
    杜衡雖是鬧不明白作何自己就沒給分課室,莫不是成績過了書院的門檻,但是沒有夫子看重挑過去?

    他不甚了解書院這些事,不過也淺松了口氣,好在是考過了的。

    “別愣著了,現(xiàn)在就去吧。”

    “是。”

    杜衡起身給王夫子行了個禮,他整了整衣服,依言往六課室前去。

    這當兒正是上課的時間,不過有一批新的學生看了成績要入學,各個夫子都有事兒忙,余著學生在課室里讀書。

    杜衡一連見著好幾個課室都沒夫子在,待到六課室的時候倒是有夫子,且還是面熟之人,也便就是向夫子。

    他微微吸了口氣,愈發(fā)恭敬的敲了敲門。

    正坐在案臺前頭的夫子看了一眼杜衡,他回頭交待了一聲學生自己讀書,隨后走了出來。

    “跟著我來吧?!?/br>
    杜衡不明所以,但也謹慎的跟在向夫子身后,到了夫子室里。

    向夫子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張考卷,杜衡眼尖兒,一眼掃著有些眼熟,瞟見上頭的字跡便曉得了是自己的答卷。

    “老夫還記得頭一回見你是在書院外頭,你前來尋看書攤兒,不巧那日未有。”

    杜衡連忙行禮:“夫子好記性,那日學生不知先生是書院的夫子,多有失禮之處?!?/br>
    “你倒是不枉自己的一番上進與好學,童試一舉取得了好成績?!?/br>
    “若非是夫子施以書文注解供學生觀覽學習,學生又何來過考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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