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 第34節(jié)
秦小滿偷著樂了一下。 “趙家的那個小娘子倒是不錯,看著就是個好生養(yǎng)的,趙家人丁單薄,為著娶這么個媳婦聽說花了四五千的禮錢,這下子看是能跟趙家把香火旺起來的。” “禮錢是花了不少,不過那席面兒是辦得真不如滿哥兒家。” “rou菜攏共才四個也就罷了,一只雞燉三鍋湯,rou菜端到桌上都見不著rou,全是素菜還不夠吃。” “當日去了十三桌的人,攏共準備了十二桌的酒菜,也沒說再開一桌,結(jié)果每桌加凳子把人塞進去的。” “趙家還是咱們村里的上乘人戶,實在是摳搜,人家滿哥兒家里辦的那場席面兒rou菜就有六個,哪樣不是滿碟子滿盆的。聽說去幫忙跑閑的最后散席還有rou分?!?/br> 秦小滿聽見村婦夫郎們埋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閑話,村里席面兒辦的近的就容易被拉出來對比。 他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聽見自家的席面兒辦得好并沒有因此高興,席面兒辦得好那是因為家里狠花了錢出去這才都是好酒好rou。 不是為著圖鄉(xiāng)親們一句好話,全然是因為和杜衡成親他高興而已。 他的心思盡數(shù)還是落在了趙家小娘子好生養(yǎng)的話上了,最近心里也有個小疑慮,但是忙著翻地干活兒,他也沒有全然的煩惱。 而下聽著大伙兒說閑,心里的疑慮又大了些。 見著沒人注意,他輕輕撩起自己的衣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子。 那扎眼的一株紅晃的他心里不安生。 哥兒出生的時候身上就有顆鮮紅欲滴的痣,以此來區(qū)分小孩子是哥兒還是男孩子,娃長大了骨骼面相長開,很容易能夠區(qū)分出來哥兒和男子,但是小娃娃剛出生是很難辨別的,孕痣是唯一的區(qū)分。 以前他小爹在世的時候跟他說過,這孕痣等成家以后就消了,他一直都覺得很稀罕,這孕痣還能通靈長了眼睛不成,能瞧見他成家就自己消散了? 后頭他見著自己大爹和小爹光著膀子睡一塊兒,再有了弟弟,他琢磨著這玩意兒可能不是長眼睛通靈,是要夫妻睡了覺才行。 然則現(xiàn)在他跟杜衡也依葫蘆畫瓢,啥都辦了,但是這手腕子上的東西還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對。 別的他不曉得,但是孕痣要是一直在,那肯定是不能有崽的。 他心里不上不下的,不曉得是不是自己有隱疾,他也不知道這種事兒該問誰去。 第29章 一連翻耕了半個月的地, 秦小滿兩頭黑的忙碌,家里滿打滿算的五十畝地除卻一開始就已經(jīng)翻好的,剩下的四十畝地也已經(jīng)全數(shù)翻完了。 而今一畝地不過四百多平,但接連干下來還是十分累人, 天晴落雨都沒歇著, 一下子干完當夜回家步子都是松快的。 夜風徐徐, 秦小滿牽著牛走在前頭, 今兒多干了些時辰的活兒,趕著把最后的三分地也給拾騰完。 “這下不用再出來翻地了, 相公累了那么些日子, 明兒可以睡一大早上, 咱們再做點rou吃?!?/br> 秦小滿嘀嘀咕咕的嘮叨著,卻是半天沒聽到答話的聲音, 回頭發(fā)現(xiàn)杜衡不見了。 他趕忙扯住牛, 著急往回走:“相公?” “杜衡!” “在這兒呢。” 杜衡笑著從土坎子邊爬上來, 跟著手上還帶了一捧桃李花枝。 入了三月,空氣中已經(jīng)有花的芬芳了,倒春寒的夜風之中, 花香味道更濃。 杜衡一早出門就發(fā)現(xiàn)土坡田坎子上的人高的野桃李樹起了大花苞, 長得好的已經(jīng)開了, 曠野上十分漂亮。 秦小滿看著人面勝桃花的杜衡, 道:“村里的姑娘才喜歡摘花兒, 你怎的也手癢?” “我見家里有破邊廢棄不用了的陶罐,摘一把花回去插瓶家里也沾沾春意。” 秦小滿側(cè)身去抓住了杜衡的手:“行啦,快回家了!” 兩人踩著夜色一路回家去。 今兒累了一整日, 洗了個澡早早上了床鋪, 原以為會像前些日子一樣累極了倒在床上須臾就能睡著, 許是干完了翻地的活兒,明日不必早起竟然松散睡不著了。 秦小滿翻了個身,他面對著杜衡:“今天生不生孩子?” 杜衡正看著窗前放著的粉色桃花,新插的瓶,臥房好像多了一抹生機,聽到小滿的聲音收回目光。 “噢~生吧。” 杜衡坐起身來,輕車熟路的自己脫光了衣服又躺回了被窩里。 屋里的燈沒吹,秦小滿瞅著側(cè)躺在自己跟前的杜衡,光溜溜的,膚白姣好,鎖骨明晰。 這人他帶回來那日就已經(jīng)見過了,那當兒瘦弱的皮包骨頭,瞧著可不覺得多好看。 先前傷著腳隔三差五的吃rou食又沒有做什么活兒養(yǎng)好了不少,長rou把干癟的身體撐起來了。 這個月又做了體力活兒鍛煉著身體,rou緊實后很勻稱。 兩人貼的近,他能清晰的嗅到杜衡身上洗澡過后暖暖清新的味道。 雖是先前忙著翻地,但是他也沒忘記后嗣這種除卻穿衣吃飯的大事兒,再乏再累也嚴格遵照著他十多年來對于生孩子的方式方法。 可他今兒看著杜衡更往日一樣很配合的躺著,自己卻是沒來由的不滿足,他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 就好似心口上有一把火憋著,光這么看著并不抵用。 他湊近了杜衡一些:“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有崽?” 杜衡眉心微動,這樣就是天荒地老也不會有崽,不過看見上挑著圓圓眼睛的哥兒,他怎么忍心讓他不安:“不著急,我們才成親呢。” 秦小滿堅持:“可我想跟你有個崽?!?/br> 杜衡笑了一聲,他把秦小滿耳邊的軟發(fā)給捋好:“你都還是個崽,慢慢來吧?!?/br> 他一開始也頭腦發(fā)熱,心下澎湃過,但是經(jīng)過新婚之夜以后,他又冷靜了些下來。 小滿什么都不懂,需要循序漸進慢慢引導,這些日子忙著耕地,小滿比他還勞累,沾床兩人就能睡著,實在不是辦這些事的時機,也沒工夫惦記這些歪心思。 他空了也還想著要怎么把這事兒同他說明白。 秦小滿長吸了口氣又嘆了出去。 “不高興啊?” 杜衡見著秦小滿的神色,實在是像在撒嬌,他忍不住微傾身在哥兒的唇上落下了個輕柔的吻。 秦小滿心里揣著事兒,想告訴杜衡,但又怕他曉得了嫌棄。 被這么一親,登時魂兒像飄了出來。 柔軟的觸感停留的時間太短,以至于讓人惦記。 “你還是第一次點這燈的時候親我。” “喜歡嗎?” 秦小滿嘿嘿一笑,伸手一把摟住了杜衡的脖子,壓在他身上??泄弦话悖枚藕庖荒樋谒?。 翌日,兩人睡足了才起,外頭已經(jīng)大亮了。 秦小滿去地里摘菜,今兒他和杜衡不必趕著下地,預備下面條吃。 杜衡在家里揉面,他出來摘點小蔥和香菜,再者開春撒的小白菜籽已經(jīng)長有兩寸高了,都快可以移栽進單獨的窩子里了,而下摘一把鮮嫩的煮面正好。 “秋月。” 秦小滿看著離自家地里最近的姑娘,他招呼了一聲。 “滿哥兒,你也出來摘菜啊?!?/br> 秦小滿點點頭,隨后也沒跟人多嘮嗑,又埋著腦袋繼續(xù)扒菜苗,忽而他靈光一閃。 “秋月,我先前聽鄉(xiāng)親們說你都會診脈了?” 姑娘聽到這話笑了笑:“沒有,我只會點雞毛蒜皮的,打小看著我爹給人開藥看診也就習得了點皮子功夫?!?/br> 秦小滿聞言趕忙過去,他左右瞧著沒人,道:“那你能幫我看看不?” 崔秋月詫異的看了秦小滿一眼,見著人面色紅潤,身強體健的也不似有什么病:“你哪里不舒服嗎?” 秦小滿伸出胳膊:“你給我把把脈看看我有喜沒!” “???” 崔秋月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直接的,鄉(xiāng)野人家遮攔的都少,但那也是成親多年上了年紀的人才這樣,年輕人還是收斂著的,兩人年紀還差不多,為此有些驚道:“你不是才成親不久嗎?” 旋即又想到雖是才成親不久,可秦小滿的丈夫卻是去年底就過來了,這么說來也不奇怪。 “你幫我看看嘛!” 崔秋月沒再說什么,旁的許她看診不得,但是摸個喜脈還是沒問題的。 她捏上秦小滿的手腕,不過須臾,她小心的看著哥兒:“還沒有呢?!?/br> 雖是情理之中,但秦小滿還是rou眼可見的耷拉了下去。 崔秋月見狀道:“你才成親不久,不必著急的,村里多的是成親了一兩年才有孩子的人家,你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br> 秦小滿沒說話,他默著把擼的老高的袖子往回扯,崔秋月眼尖兒發(fā)現(xiàn)秦小滿手彎處有一顆像痣大的紅點:“滿哥兒,你孕痣都還在,哪里能有孩子,這不是存心逗我玩兒嘛!” 秦小滿聞言也看向了自己手彎上的紅痣,眼見被人看見了,還是個姑娘,他沒覺得有啥害臊的,索性想著這下把事情弄明白。 “是嘛,這不是沒有孩子嗎,所以這孕痣還在啊?!?/br> 崔秋月一梗:“也不是說懷上孩子才消失,是......” 這話叫她一個還沒有成親的姑娘說實在是害臊。 “是啥嘛,你倒是說啊!” “成親了就沒有了?!?/br> 秦小滿蹙起眉頭:“我這不是成親了嗎,那咋還有,是不是身子有疾?你放心就說,我扛得住?!?/br> 崔秋月見著秦小滿這樣,決心想把話說的再明白些:“是和丈夫同房了以后就沒有了。滿哥兒是還沒有和丈夫同房嗎?” “怎么沒有!成親了天天都一屋子里睡!” 崔秋月臉一紅:“那這......這恐怕......” 她沒好意思說杜衡恐怕不行。 秦小滿急了,連忙拽住崔秋月:“你是大夫,可就別支支吾吾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