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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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晦是在半個月后回到京城的,衢州離京城甚遠(yuǎn),可以想象,這半個月來,沈玉晦幾乎都在路上。 沈玉晦推開侯府大門時,就見到前廳中的嫂嫂。 他見慣了嫂嫂一身華服張揚的模樣,如今見到卻是嫂嫂一身素白衣裳,頭頂只戴了銀簪挽住青絲,樸素俏然。 沈玉晦怔在原地,一路上的不敢置信終于有了實感。 他的兄長真的去了。 聽見動靜,蘇韶棠回眸,兩人視線在空中無聲地撞上,沈玉晦艱難啞聲:“……嫂嫂?!?/br> 蘇韶棠站起來,朝他走來,輕聲:“換身衣服,去見見他。” “見完他之后,我有話對你說。” 沈玉晦低垂眸,袖中的雙手無意識地收緊,但他只是聽話地回院子去換衣服。 等見過兄長,沈玉晦無聲地看向嫂嫂。 在回京的路上,沈玉晦就聽說了裴時慍時常來侯府,嫂嫂才年不過二十,沈玉晦做不到自私地讓嫂嫂一輩子都空耗在侯府。 可一想到嫂嫂會改嫁,沈玉晦就滿心地迷茫。 沈玉晦想過嫂嫂會和他說什么,但怎么也想想到,嫂嫂的話會讓他所有悲傷都消失,他抬頭,一臉迷茫。 他早就知道嫂嫂藏有秘密,這些秘密不下于神跡,但現(xiàn)在,嫂嫂居然能讓大哥起死回生? 蘇韶棠沉默了下,告訴他:“我會和你大哥離開。” 沈玉晦所有的疑問都被這句話堵了回去。 自衢州相見后,沈玉晦不懷疑嫂嫂對大哥的心意。 如果嫂嫂真的能救活大哥,卻一直沒有動靜,那么答案只有一個。 ——嫂嫂在擔(dān)心他。 沈玉晦抬頭,他甚至抿出一抹笑:“嫂嫂不用擔(dān)心我。” “大哥護(hù)了我很多年,如今他不在,我也該擔(dān)起侯府的責(zé)任。” 大哥十七就隨父親上了戰(zhàn)場,而他卻在京城平平安安地長到了及冠之時,沈玉晦一直都明白,他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大哥將侯府的責(zé)任都擔(dān)在了肩上。 他年少就離家求學(xué),及冠就遠(yuǎn)赴衢州任職,他從不是溫室中的花朵。 渠臨城是安伯侯府的封地,包括渠臨軍,父親去世時,重?fù)?dān)落在兄長身上,如今也該由他承擔(dān)了。 只要大哥和嫂嫂都好好的,那么,是否在眼前,就顯得并非那么重要了。 蘇韶棠悄無聲息地松了口氣。 沈玉晦隱約猜到不對勁,卻又不明真相,原文中,他孤僻陰晦,直到在京城待了整整一年,才逐漸開朗起來。 他最是敏感,又小心翼翼,因年少經(jīng)歷格外看重親情。 除卻沈玉案和絡(luò)秋她們,沈玉晦是和她相處時間最多的人,蘇韶棠不得不承認(rèn),她最是擔(dān)心沈玉晦。 有她叮囑,沈玉晦會善待絡(luò)秋她們。 侍郎府尚有一大家子人,哪怕傷心,也有余力生活。 唯獨沈玉晦。 等她帶沈玉案離開,就真的只剩下他了。 所以,思忖后,蘇韶棠選擇告訴沈玉晦真相。 如今得了沈玉晦這一句話,蘇韶棠終于放下了心。 蘇韶棠去了一趟侍郎府,誰都不知道她和蘇夫人說了什么,只是那日侍郎府正院的門緊閉了半個時辰。 沈玉晦回京的第三日,裴時慍又一次來了侯府。 哪怕裴時慍什么都沒說,但他的意思早就不言而喻。 全京城都在猜測蘇韶棠的選擇,沒有一個人覺得蘇韶棠會替沈玉案守寡一輩子。 而在這時,安伯侯府又傳來喪聲,眾人震驚—— 安伯侯夫人殉情。 那位名動京城,奢侈又傲慢的安伯侯夫人,竟真的會隨安伯侯去了。 沈玉晦安靜地替嫂嫂處理完喪事,在眾人如潮水褪去,他一個人靜靜地跪在靈堂前。 他低頭將冥幣放入火盆,輕聲說:“……可嫂嫂還不曾等到我功成名就,替嫂嫂撐腰?!?/br> 再無人會嫌棄他的衣裳不好看,借而催他換上新衣。 也再無一人,只淡淡地站在那里,就讓他覺得安心,可以放縱地做他任何想做之事。 從今以后,這諾大的安伯侯府中就剩下他一人了。 第116章 番外二 沈玉案番外一 父親戰(zhàn)場受傷,在打敗西洲來犯、絞殺骨力頌耶后,西洲派出使臣協(xié)議,西洲部落錯綜復(fù)雜,稍有不當(dāng)就會全軍覆沒,繼續(xù)停留渠臨城,也只是浪費時間。 自此,西洲和朝廷講和,簽下十年和平協(xié)約。 圣上下旨,讓安伯侯府父子班師回朝。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時,沈玉案都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直到父親去世,守孝期結(jié)束后,皇后向圣上請旨,將侍郎府的嫡女和他賜婚。 他早已及冠,因父親喪期,才會一直被耽擱,未曾娶妻。 皇子皆數(shù)長成,朝堂上儲君之爭日漸尖銳,沈玉案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婚事由不得他做主。 他對妻子的人選并無異議。 憑借戰(zhàn)功和上交兵權(quán),加上和圣上沾親帶故的原因,沈玉案被封為一品殿前太尉,掌管北門禁軍,他向來是皇子們爭相拉攏的對象。 戶部侍郎不過四品官員。 這門婚事從一開始就不對等,唯獨對等的就是,侍郎府和國公府的關(guān)系,以及當(dāng)今皇后娘娘和侍郎府夫人同脈相出。 沈玉案的職位特殊,不適合和任何皇子有牽扯。 所以,府中對這門婚事其實并不贊成,但胞弟遠(yuǎn)在衢州求學(xué),府上只有他一位主子,圣旨下來后,其余人的聲音并不重要。 但在接到圣旨后,沈玉案也派人去調(diào)查過這位侍郎府的嫡女。 驕縱、奢侈、不可一世。 這就是沈玉案通過調(diào)查對侍郎府嫡女的第一印象。 京城人人都在猜測,安伯侯對這門親事的態(tài)度,沈玉案心知肚明,只是他并不在意。 看得出,侍郎府嫡女對這門婚事也不熱衷。 她最愛的仿佛就是出門逛街,和她嬌矜的名聲一同傳出來的是她的美名,她很少和京城貴女打交道,沈玉案回京城晚,幾乎不曾見過這位侍郎府嫡女。 婚事下來后,邱府有事設(shè)宴,特意邀請侍郎府嫡女。 邱二將消息告訴他時,訕笑兩聲:“侯爺和蘇姑娘都快要成親了,這還不曾見過一面,有點說不過去?!?/br> 大津朝男女大防不似前朝嚴(yán)重,成親前,男女相看幾面還是都有的,沈玉案這種情況反倒是少見。 屬下替他的事cao心忙累,等宴會那日,沈玉案調(diào)了沐休的時間,特意去了一趟邱府。 這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因安伯侯和長公主的緣故,沈玉案對這位素未蒙面的妻子至少抱有最基本的尊重,甚至還有些許不知名的期待。 長公主就慣來驕縱,所以對蘇姑娘的脾性,沈玉案不覺得有什么。 反倒是蘇姑娘的美名,只要見過蘇姑娘的人,都是搖頭喟嘆不俗。 知道宴會的時間后,松箐日日催促府中繡娘趕出一套新衣,在那日,被松箐催著他換上。 所以,和蘇韶棠的第一面,沈玉案是稱得上盛裝打扮的。 但,他的所作所為都只是徒勞。 蘇韶棠根本不曾赴宴。 在邱府等了半晌,邱二才姍姍來遲,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悻悻道:“我剛才問夫人,才知道,蘇姑娘一開始就言明有事,拒絕了今日的宴請?!?/br> 邱二還以為府中送了帖子去,蘇姑娘一定會赴約,后續(xù)就不曾關(guān)注過此事,畢竟在外人看來,這門婚事是侍郎府高攀。 沈玉案仍舊眉眼溫和,只是眸中情緒有片刻淡淡:“無事?!?/br> 敗興而歸,回府途中,沈玉案卻在路過頌雨樓時,撞見了他那位未過門的妻子。 她倚在二樓欄桿處,身后垂幔珠簾,她一襲赤紅的云織錦緞裙,如今是夏日,那身衣裙較為輕薄,做工精致,將她卓越的身姿襯得越發(fā)玲瓏,將全身都包裹在其中,只剩下一張明媚嬌艷的臉在外頭,襯著這般亮眼的顏色,人比花嬌都不可形容女子容貌。 她一手托腮,不緊不慢地嘗著糕點,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樓下小販處,格外自在。 云織錦緞貴重,頌雨樓的糕點更不便宜,只消一看女子狀態(tài),就知曉侍郎府對她是有多么偏愛。 怨不得會養(yǎng)出驕縱的性子。 沈玉案抬頭看她,那點子正裝赴約,卻陡然得知被放鴿子的情緒忽然間就跟著煙消云散。 今日本就是為了見女子,沈玉案才會調(diào)了沐休的時間,兩人又是未婚夫妻,如今遇到了,沈玉案自然而然地下了馬車。 剛上了頌雨樓,還未進(jìn)去,就聽見女子主仆二人的對話。 “姑娘,邱府和安伯侯府的關(guān)系甚篤,聽說這次宴會安伯侯都親自去了,咱們推了宴會,是不是不太好?” 透過帷幔,沈玉案瞧見女子忽然扔了糕點,語氣有點煩躁:“有什么不好的?” 聞言,松箐在他身后不滿地朝帷幔里瞪了幾眼。 那女子抬頭側(cè)了側(cè)臉,應(yīng)是看向了婢女的方向,才慵懶道:“反正只是圣上賜婚,和我牽扯到一起,就等于一條腿邁進(jìn)了二皇子的陣營,想必這位安伯侯更不愿意?!?/br> “那位就只想拉攏安伯侯,咱們侍郎府算什么,我偏不如她意!” 沈玉案聽得出那位是在暗指皇后娘娘。 賜婚圣旨下來后,外人皆道皇后娘娘心疼愛憐這位外甥女,否則這門親事如何也落不到侍郎府頭上,如今看來,傳言并不真。 沈玉案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