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 第10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情欲收集系統(tǒng)、穿成虐文女主的反派舅媽后、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欲雨(父女)、肆意乖張、長風(fēng)萬里、合歡宗風(fēng)月談(nph)、小樓(民國NP)、逃婚(年下1V1)、嬌婢
裴氏九族,連同奴仆,數(shù)百口的人命就在一句話輕飄飄地被決定,這還不包括當(dāng)日謀反時喪命的人。 蘇韶棠不知該說什么。 崇安帝是個心性狹隘的,對于血脈親情,他格外仁慈,就例如大皇子和二皇子謀反,他也只是圈禁。 只不過元妃被賜了白綾,聽說是崇安帝身邊的李公公親自送其上路。 珺陽公主哭求了許久,都沒能見到崇安帝一命,等她闖入金熙宮時,就見元妃眼珠凸出,被活活勒死的模樣,她仿佛恰好聽見那一道骨骼斷裂聲,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元妃朝她伸出手,最后倒在了地上。 珺陽公主當(dāng)場昏迷,宮中一片混亂,崇安帝對這個女兒什么都沒說,只讓人好生照顧著。 然而那日謀反的鎮(zhèn)北軍,被圣上一個個查出來,禍連家族,隨著一道道圣旨和官宦的離京問罪,蘇韶棠都可以想象到天下各處血濺三尺的場景。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時,時間早過去了一個月,京城才漸漸恢復(fù)了幾分往日的熱鬧。 無人敢提起月前鎮(zhèn)北侯府叛亂一事。 近來宮中,圣上新提拔了一位嬪妃,她膝下有四皇子,今年不過七歲,她原本是婕妤,但大皇子一事后,她就成了宮中新的掌權(quán)者,被圣上封為馮妃。 皇后和元妃的事件早就將后宮嚇破了膽,這位馮妃自然也不例外。 后宮噤若寒蟬,哪怕一位婕妤越階升位,也沒有任何人提出不滿。 皇子六歲就得入學(xué),馮妃本來都習(xí)慣了于此,但現(xiàn)在,每日她都得見四皇子一面,知道他平平安安的,才能安然入睡。 宮中沒有秘密,沈玉案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這消息很容易就傳進(jìn)蘇韶棠耳中。 蘇韶棠咕噥:“真是造孽?!?/br> 沈玉案輕拍了她的后背,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兩人都衣衫不整,不過只是窩在一起時不小心蹭亂的,這段時間,京城似乎到處都是血腥味,兩人都提不起興致做那事。 蘇韶棠再見到珺陽是個意外,那時她去京城店鋪查賬,周鳴的確能干,她名下的店鋪都開到了衢州。 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了珺陽公主的儀仗,仍舊是浩浩蕩蕩,仿佛察覺她的視線,珺陽轉(zhuǎn)頭看來。 兩人四目相視間,再無當(dāng)初的情緒。 珺陽面上一片死寂,她現(xiàn)如今就仿佛一朵逐漸枯萎的牡丹,看向蘇韶棠的眼中無悲無喜,只有冷然。 崇安帝和沈玉案合謀算計了鎮(zhèn)北侯府,大皇子同樣是其中一環(huán)。 也因此,導(dǎo)致元妃的身死。 不論對錯,也不論立場,二人間早就有了血海深仇。 蘇韶棠平靜地收回視線,珺陽是恨她還是厭她,她都無話可說,也同樣無所謂。 兩行人相錯而行。 靈葒擔(dān)憂地看向公主:“如今安伯侯如日中天,您何必跟安伯侯夫人……” 珺陽打斷她,語氣漠然:“我一日是公主,她的身份就高不過我。” 她再不贊成皇兄和母妃的謀劃,都無法接受母妃慘死在眼前,更無法接受這一切都是父皇在背后做推手。 連同她的婚事都只是其中的一環(huán)。 珺陽眼中浮現(xiàn)諷笑,往日是她愚蠢,既然生在皇家,還講什么父兄情誼。 人人都想坐那皇位,兩位皇兄已廢,剩下的皇子都不曾長成,那憑什么這個位置,她坐不成? 母妃身死那日,珺陽才知道,她所謂的父兄寵愛有多可笑。 父皇不點頭,往日對她恭恭敬敬的侍衛(wèi)就能把她攔在金熙宮外,李公公就能在她面前勒死她母妃,最后還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一樣對她鞠躬行禮。 她再也不想將決定權(quán)交給別人了。 靈葒還在擔(dān)憂,珺陽已經(jīng)閉上了眼:“只要人活著,就什么都有可能?!?/br> 一個月前,皇兄還是人人敬重的大皇子,儲君的位置仿若唾手可得。 如今沈玉案得意又如何,不到最后,誰知道笑著的是誰? 珺陽平靜道:“這段時間,我回宮住?!?/br> 宮中有她的宮殿,她也看透了父皇對血脈的包容。 說句難聽的,整個后宮的妃嬪加起來都不如他一個子嗣重要。 所以,哪怕元妃不再,珺陽回宮居住,也不怕有人敢為難她。 珺陽回宮的消息,很快傳到蘇韶棠耳中,她輕皺眉,半晌才說:“皇室的人都有韌性?!?/br> 哪怕當(dāng)初那位性情剛烈的小公主在遭遇種種巨變后,也開始有了變化。 如果是尋常人,在親眼見到母妃死在眼前,怕是早將皇宮當(dāng)成了噩夢,哪里還敢回去? 珺陽卻是回去了,甚至逐漸有消息傳來,珺陽公主大病了一場,日日淚流滿面,她本就是最得崇安帝寵愛的皇嗣,崇安帝也知那日元妃一事將她嚇到,連續(xù)幾日都親自去看望她。 眾人不知皇宮情景,但沈玉案自有消息來源。 聽說圣上每日去看珺陽公主時,珺陽公主都會拉著圣上的衣袖不放手,哭著喊父皇。 年幼時珺陽公主就是如此,就她最鬧騰,惹得圣上將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難免就偏疼了她一些。 如此一來,崇安帝只覺得又看見當(dāng)初年幼時的她,慈父心腸開始發(fā)作。 珺陽公主黏崇安帝,畢竟元妃身死,大皇子被圈禁,珺陽公主的至親只剩下圣上,崇安帝不由得越發(fā)憐惜她。 沈玉案抬眸:“我今日在御書房見到了她?!?/br> 蘇韶棠目瞪口呆。 她可是知道原文的,這里也是有著后宮不得干政的規(guī)矩,御書房這種地方,只有圣上和朝臣處理政務(wù)才能去,珺陽一位公主居然能夠出現(xiàn)在御書房? 沈玉案很難形容當(dāng)時的場景。 所有人都看見了珺陽公主,錯愕之余,見圣上不說什么,他們也只好當(dāng)做珺陽公主不存在。 畢竟珺陽是公主,而非后妃。 其次,世間男子總是對女子有所輕視的,如今大皇子徹底失勢,哪怕她一個女眷聽見了朝事,恐怕也聽不懂。 但沈玉案不同,有夫人作例子,他自然知曉這世間女子聰慧不下于男子。 只是她們受困于宅院,所見所識被圈在了小小的一片天地。 珺陽公主生于皇室,她當(dāng)真對朝廷諸事聽不懂嗎? 沈玉案覺得未必。 近來西洲又蠢蠢欲動,甚至開始屢屢試探邊關(guān),沈玉案知道圣上很快就會有圣旨下來。 本來京中太平,沈玉案取消了原先讓夫人去安仁縣的打算。 畢竟安仁縣比不得京城繁榮。 但珺陽出現(xiàn)在御書房后,沈玉案不得不又心生警惕。 這夜,聞時苑門窗緊閉,隱隱有些許破碎聲響透出,羞彎了枝丫。 蘇韶棠無力地攀著沈玉案的脖頸,很久后,才渾身泄力地癱軟在床榻上,她失神地看向某處,很久后,她才漸漸恢復(fù)理智。 沈玉案兌了熱水,替她擦身子。 一碰一拭,都叫蘇韶棠身子輕顫,她有氣無力地瞪了眼沈玉案:“你今日怎么了?” 行事急躁,壓得她腿有點疼,偏生叫他停下時,他也只哄騙著她不肯停。 門窗關(guān)緊時,蘇韶棠也不扭捏,二人于床榻間自然是怎么享受怎么來。 蘇韶棠那事后聲音軟軟的,不復(fù)往日清脆,反而含著分嬌糯,叫人心坎軟得一塌糊涂,又格外勾人。 沈玉案替她擦過身子,用錦被將她裹好,確認(rèn)不會冷著她,才自個兒去凈房洗漱。 等一切收拾妥當(dāng),他鉆進(jìn)被窩,摟過女子在懷,才回答她的問題:“再過兩日,我安排你去衢州。” 蘇韶棠皺眉,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驚得想要坐起來,但一動彈,腰肢就軟得厲害,又倒在沈玉案懷中。 沈玉案見狀,替她按了按腰。 蘇韶棠被按得哼唧了兩聲,沒忽略剛剛的話,皺眉問:“什么意思?” 沈玉案:“你不是想要去看看明澤嗎?” 蘇韶棠沒說話,因為她知道沈玉案話還未說完。 果然等了等,沈玉案才平靜道:“不出三日,圣上就會下旨,派我前往邊關(guān)?!?/br> 圣上剛除掉鎮(zhèn)北侯,他很難再將兵權(quán)交給其他人,和西洲戰(zhàn)事在即,圣上肯定會選擇他。 蘇韶棠很輕易就聽懂了他的話:“要打仗了?” 沈玉案默認(rèn)。 蘇韶棠知道朝廷和西洲會有一戰(zhàn),而出征的就是沈玉案。 但蘇韶棠沒弄懂的是,沈玉案為什么要讓她去衢州? 許是她的疑惑太明顯,沈玉案低聲和她解釋:“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我不敢將你帶去邊關(guān)?!?/br> 尤其人人都知他們夫妻感情深厚,難保西洲人不會將心思放在蘇韶棠身上。 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將蘇韶棠帶去邊關(guān),叫蘇韶棠身處危險之地。 “而如今裴時慍不知所蹤,圣上派去搜尋的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結(jié)果,邊城和西北相距不遠(yuǎn),裴時慍至今不現(xiàn)身,我總覺得會生出事端來?!?/br> “京城形勢不明,我也不放心將你留在京城。” 算來算去,衢州安仁縣居然是最好的去處。 沈玉晦在安仁縣待了半年,早就站穩(wěn)了腳跟,衢州知府乃是中立派,和他父親也曾有過交情。 夫人在衢州時,安全可保。 她早時被封為縣主,去衢州時,也可帶有一百親兵,再加上府中侍衛(wèi),如何都能保證她的安全了。 他安排得妥當(dāng),蘇韶棠也知道戰(zhàn)場上什么事都能發(fā)生,她素來嬌氣,見不得那種地方。 但不知為何,蘇韶棠聽到這個消息后,只覺得悶悶的,并不是很開心。 沈玉案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他低頭親了親女子額頭:“我會常給你寫信?!?/br> 蘇韶棠扭過頭,半晌,才嗡嗡地說:“我跟你去邊關(guān)的話,你會更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