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 第89節(jié)
她盯著繡著紅梅花樣的褥面。 昨夜里的記憶不顧她的感受開始回攏,她壓根記不得沈玉案到底拉著她來了幾回,剛開始,她還能有心神兌換那物給他,后來,索性兌換了一堆扔給他,只顧得踢他踩他,那滋味從一開始的疼到叫她浮浮沉沉,不過就一刻鐘的事。 他也是瞧出來,她不厭惡這事,才敢蹬鼻子上臉地一直貼上來。 渾身上下哪哪兒都酸,哪哪兒都疼,偏生她肚子中空空如也,居然開始打鳴,夏日被薄,蘇韶棠直接將薄被裹在身上坐起來,稍稍一動,她臉色就倏然變了。 她揉著酸疼的腰肢,險些落下淚來。 蘇韶棠咬牙:“混蛋!” 她罵人的動靜不小,絡(luò)秋的聲音傳來:“夫人,奴婢能進來嗎?” 當然能。 不然就憑她,今日怎么起來穿衣洗漱。 蘇韶棠快速掃了眼,昨晚她們亂來,衣裳扯了就隨便扔在地上,好在沈玉案不是沒腦子,地面上被他收拾了干凈,亂扔下的衣服也都被撿起來放在了凳子上,蘇韶棠松了口氣:“進來?!?/br> 絡(luò)秋和絡(luò)春打頭進來,低著頭,臉頰漲紅得不行。 蘇韶棠見了一愣,隨即響起昨日那木架床咯吱咯吱的聲音,她頓時面紅耳赤地咬牙。 這床榻自然不如侯府的,稍有動靜,就仿佛要散架了一般的響。 絡(luò)秋她們就睡在隔壁,想必早就將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虧她還想掩耳盜鈴。 沈玉案也跟著進來。 蘇韶棠一雙眸子夾著怒火就朝他瞪去,沈玉案心虛:“我讓廚房給夫人燉了粥?!?/br> 蘇韶棠沒好氣地別開眼,一手還攥緊了薄被,被子的素色繡著紅梅暗紋,被她隨意一裹,也裹出了旁的滋味,尤其女子那事后獨有的風情。 沈玉案只看了一眼,就快速移開視線。 他暗自皺眉。 似乎碰了夫人后,就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眼神一落在夫人身上,就莫名想起那些事,叫他下腹一緊,無端地孟浪。 蘇韶棠被絡(luò)秋她們扶下床,腳剛碰到地面,蘇韶棠兩條腿就開始發(fā)軟,腰肢也酸疼得厲害,她一貫得體,被絡(luò)秋驚呼著扶住時,蘇韶棠顧不得身子,羞惱地拿起床上的軟枕就朝沈玉案砸去:“都怪你!” 沈玉案是能接住那枕頭的,但他不敢接。 要不讓夫人這股氣發(fā)泄出來,只怕后面會有更大的麻煩等著他。 好半晌,蘇韶棠惱瞪向他:“愣著做什么,快撿起來啊,要臟了!” 這一套軟枕和褥面可是她最喜歡的,哪怕出行都得隨身帶著。 沈玉案彎腰將枕頭撿起,順手撣了撣灰塵,靠近女子,將枕頭放在了床榻上,低聲道歉:“昨日都是我不好?!?/br> 他一道歉,蘇韶棠那一腔惱意就啞火了。 說起來,昨日先點頭同意那事的人還是她,就連那些避孕的物件,也都是她替沈玉案兌換的。 想來想去,蘇韶棠也說不上來怪他的話,輕瞪了沈玉案一眼,才撐著身子起來洗漱。 這一洗漱,就不得了,她首先瞧見她那兩只細白的手腕,白皙的肌膚上直接橫著一圈青紫的痕跡。 絡(luò)春忍不住驚呼一聲:“夫人疼不疼?” 說罷,絡(luò)春沒忍住埋怨地看向侯爺。 沈玉案很自覺:“我的錯,我這就去拿藥?!?/br> 蘇韶棠心中暗恨,昨日她哭著說夠了不要,他非得說什么時辰不夠,一只手攥住她兩個手腕,又將身子貼上來。 疼倒不是很疼。 她天生的嫩皮膚,稍微重力一點,就會留下痕跡。 不止手腕上,她脖頸間,連帶著鎖骨處都密密麻麻皆是痕跡,夏日裙襟低,她脖頸修長白皙,往日都是不吝于穿裙裝的,可如今她哪敢? 但這種天氣,她要是擋得嚴嚴實實,不是明擺著告訴旁人有鬼嗎? 她洗漱期間,沈玉案格外殷勤,一會兒倒杯水,試好溫度后,才敢遞給蘇韶棠,一會兒又出去讓松箐去廚房端粥,等蘇韶棠收拾好,他忙忙碌碌地額頭都溢出了層薄汗。 蘇韶棠那些惱意早就散了:“好了,你歇著吧?!?/br> 察覺到她口中的別扭,知曉她是心疼,沈玉案心中稍暖,不再瞎忙活,就坐在床榻上看她。 蘇韶棠換了身胭脂色中段長裙,廣袖低襟的,昨一晚,她拿到的積分格外多,也叫她兌換了瓶遮瑕膏,但簡單地遮瑕根本住不住那些痕跡。 絡(luò)秋忙忙說:“不若系一條紗巾?!?/br> 她手巧,拿著紗巾搗鼓了會,就將蘇韶棠脖頸處遮擋住,瞧著也不突兀,余下的紗巾披在肩膀上,那衣裙仿若就是這般樣式,還多了些許脫俗飄然。 蘇韶棠松了口氣,她站起來,抬起下頜看向沈玉案:“怎么樣?” 沈玉案眼中含笑,聲音溫柔:“好看?!?/br> 蘇韶棠忽然想起昨夜間,沈玉案在那種時候也曾夸了句她好看,剎那間臉頰漲紅,她羞惱地撂下一句“我餓了”,就忙忙轉(zhuǎn)身,不敢再看向沈玉案。 第86章 原本定下的是今日回府,但蘇韶棠一覺睡到了黃昏,只能在秋靜寺再待一日。 用過晚膳,蘇韶棠就躺著了。 她這破身子也沒辦法干別的事,兩條腿軟得跟面條似的,能叫她走上兩步已經(jīng)是了不起了。 她是個每日要沐浴的人,在這時沐浴不便,抬水燒水得格外麻煩。 今日蘇韶棠難得偷懶了一日,她躺在床榻上壓根不想動彈,就是在沈玉案要上床時,忽然警惕地抬起頭。 蘇韶棠到底怕了昨日,腦子一抽,就焦急地脫口而出:“今日真的不行了!” 話音甫落,廂房就倏然靜下來,遠處的蟬鳴聲似乎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絡(luò)秋和絡(luò)春低下頭,不敢去想到底是哪兒不行了,快速地收拾妥當,就服身退下,等到門口時,絡(luò)春忽然想起傍晚時看見的夫人手腕上的傷,沒忍住停步說了句:“侯爺,夫人細皮嫩rou,您動作輕——” 話音未盡,她就被絡(luò)秋擰了一下,絡(luò)秋賠罪地沖二人服了服身子,將絡(luò)春硬拖了出去。 廂房外,絡(luò)春疑惑地看向絡(luò)秋。 絡(luò)秋氣得點了點她額頭:“你個榆木腦袋!” 侯爺難道不心疼夫人? 再說了,這種閨房之樂,哪是她們做丫鬟的能指點提醒的! 絡(luò)春羞紅了臉,小聲嘀咕:“我瞧著夫人那一身紅紅紫紫的痕跡,太怵得慌了?!?/br> 就仿佛跟受刑了般。 見她越說越離譜,絡(luò)秋趕緊拉著她回到隔壁耳房。 廂房中只剩下兩人,蘇韶棠仍舊捂著臉,沒從那窘迫中回過神來。 她都說了什么話??! 昨日的情景浮現(xiàn)腦海,加上近來的窘迫和不好意思,她到底委屈了,瞪了眼沈玉案:“你壓根不心疼我?!?/br> 昨晚瘋狂貼上來,叫她今日下身疼得厲害。 她懷疑腫了,但絡(luò)秋和絡(luò)春她們都在,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女子紅著眼,白皙嬌美的臉頰上掛著欲掉不掉的淚珠,讓人瞧一眼就覺得心疼憐惜,但沈玉案覺得他可能真的如夫人所說,是個禽獸混蛋了。 他居然下意識地想起昨日親密時,她梨花帶雨的模樣。 哪怕再裝模作樣,沈玉案也得承認,那時候的夫人叫他愛得發(fā)瘋。 她哭得嬌弱弱的,一下下撞到他心頭,叫人恨不得狠狠欺負她。 他也的確欺負了她。 昨日拉著她不斷胡來,幾分是因怕她嫌棄,幾分又是自己私心,沈玉案心中分得明白。 女子那淚珠子一卷,沈玉案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又道歉了:“昨日是我不好?!?/br> 她初經(jīng)人。事,嬌得不行,哪受得住那么久的磨蹭。 蘇韶棠趴在被褥中,不搭理他。 沈玉案皺眉,知道她是真的疼得厲害,忽然下床去取了藥,又轉(zhuǎn)身回來。 下身衣裙稍有動靜,驚得蘇韶棠立即抬頭。 她瞪向沈玉案,細看的話,她眸中還有些茫然:“你干嘛?” 嬌脆的一聲,含著模糊的哭腔,只叫人心都跟著化了。 分明沈玉案都將她衣裙掀到了腰肢處,瞧著像是沈玉案又要禽獸了,但蘇韶棠躲都沒躲,她總覺得沈玉案不會在這時欺負她。 她感覺沒錯。 沈玉案捏著藥瓶,低聲說:“讓我看看,是不是傷了?” 昨兒給她清洗時,她羞得緊,兩條腿蹬他踢他,不許他亂看。 沈玉案才給疏忽過去了。 蘇韶棠不是矯情的性子,抽噎著說了聲:“疼。” 那就是傷了的意思。 沈玉案只看了眼,動作就停頓了番,蘇韶棠拿著枕頭擋住了臉頰,時不時輕輕哼唧一聲,帶著些許哭腔,能察覺到那處被抹上藥膏,一抹涼意傳來,頓時舒適很多,但又有和昨日一般的癢意跟著一道涌上來。 真是折磨死人了! 上個藥,將兩人弄得滿頭皆是汗,仿佛剛從水中出來一樣。 蘇韶棠xiele口氣,全身的力氣都在那一刻消失殆盡,渾身癱軟地倒在床榻上,雙眸有些失神。 沈玉案呼吸重了些,將她摟在懷里,輕拍她的后背:“時辰不早了,睡吧?!弊允且娴恼齼喊私?jīng)睡的,總不能一直待在秋靜寺中。 蘇韶棠窩在他懷中,攥著他的衣襟,白皙的手指骨節(jié)處都有些泛白,透著些許澀情。 過了許久,她才沉沉睡去。 黑暗中,沈玉案半仰著頭,逐漸放緩呼吸,覺得自己真的找罪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