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 第53節(jié)
蘇韶棠對他很少有這樣的耐心。 沈玉案手指不著痕跡地一動,面無異色地抬頭,眉眼帶著溫和的笑:“我們是夫妻,我愛慕夫人再合情理不過?!?/br> 在他話音落下后,四周聲響才好似回攏,恰好遮掩他稍有些胡亂砰動的心跳聲。 蘇韶棠沒有想到他居然就這么坦然地承認了,有片刻的錯愕。 但下一刻,蘇韶棠就瞪了他一眼:“騙子!” 沈玉案愣住,在承認自己的心思時,他想過蘇韶棠會有什么反應,但全然沒有想過蘇韶棠會篤定地說他是個騙子。 沈玉案皺眉,有點說不出的委屈:“夫人不信我?!?/br> 蘇韶棠面無表情地冷哼了聲。 系統(tǒng)的主線任務就是攻略沈玉案,如今沈玉案親口說愛慕她,如果沈玉案說的是真的,那她的主線任務就直接完成了! 可任務的進度條只前進了一點點罷了。 足以證明沈玉案說的是假話。 系統(tǒng)傻眼,忙忙替沈玉案辯解:【主線任務不是這樣玩的!】 蘇韶棠皺眉:“我說錯了?” 【攻略沈玉案所需要達到的愛慕值,是要求沈玉案可以為宿主付出性命的地步。主線任務沒有完成,并不代表沈玉案不喜歡宿主。】 沈玉案對宿主的心動值完全可以說明,沈玉案沒有撒謊。 蘇韶棠臉都綠了:“你這個主線任務是不是根本沒想讓我回去!” 這世上有幾個傻子是愿意為了一段感情付出性命的?! 系統(tǒng)很委屈:【中,男主為女主付出性命的情感是存在的?!?/br> 【而且,宿主不是找到另外完成任務的辦法了嗎?】 系統(tǒng)前面的話讓蘇韶棠冷笑,直到最后一句話,才讓她冷靜下來。 的確,她本來就沒想走攻略沈玉案的路子。 偏離原文劇情,讓云安然徹底對沈玉案死心,或者確保沈玉案不會愛上云安然才是她要做的事。 蘇韶棠還記得系統(tǒng)給她提供的空子,讓沈玉案不養(yǎng)外室也是一種完成任務的方法。 系統(tǒng)見她終于冷靜下來,忙忙提醒她:【男主還在等你說話呢?!?/br> 蘇韶棠回神,哪怕聽了系統(tǒng)的話,也沒有半點心虛:“我的確不信你?!?/br> 沈玉案驟然啞聲,他沒有和蘇韶棠辯解,只是溫聲道:“好。” 蘇韶棠狐疑地看向他,好什么好? 沈玉案抬手替她整理了衣襟,輕緩道:“天還涼,夫人日后出來時記得帶件披風。” 蘇韶棠被人伺候慣了,任由他的動作,只是一頭霧水,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沈玉案無聲地嘆了口氣。 口頭上的言語向來都是無用的,夫人不信他,他說千遍萬遍,夫人還是不信他。 若他對夫人的心誠,日積月累中,夫人總能看得見。 若他心不誠,夫人本就該不信他。 蘇韶棠不會浪費時間糾結這種事情,很快將這件事拋在腦后,但她很明顯地發(fā)現,沈玉案在府中的時間比往常多了。 蘇韶棠甚至有點煩他:“烏丸人還沒有離京,你怎么這么悠閑?” 烏丸人在年宴后一直滯留在京城,媃蘭和親一事也因前段時間不停下雨暫時耽擱下來,如今雨停了,才重新提上日程。 但和親人選一直沒有決定好。 沈玉案仿佛察覺不到她的嫌棄:“朝廷無事,圣上特許我沐休幾日。” 蘇韶棠撇了撇嘴,沒管沈玉案,直接吩咐絡秋準備出府,她悶在府中許多日,早就覺得煩了。 周鳴給她傳信,說是先前侍郎府給莊子送去了幾只羔羊。 最近入春,莊子周圍風景甚好,再加上周鳴送來的信,蘇韶棠就有心去莊子上住幾日。 沈玉案看著絡秋等人收拾行李:“夫人是要去哪兒?” 蘇韶棠也沒有瞞他:“去莊子?!?/br> 沈玉案順水推舟:“我陪夫人一同去?!?/br> 蘇韶棠沒有拒絕,想了想,派人去將沈玉晦一起叫上。 既然是去玩的,自然人越多越好玩,總不能她和沈玉案去玩了,將沈玉晦一人扔在府中。 但天有不測風云,剛到府門口,迎面撞上宮中來人,沈玉案皺眉,圣上親口許他沐休,非急事不會派人來宣他。 蘇韶棠扭過臉:“不靠譜。” 沈玉案歉疚:“夫人和明澤先去,等我出宮再去尋夫人。” 沈玉晦本來也覺得惋惜,他還未曾和家人一同出門游玩過,但等大哥說會來找他們后,沈玉晦就很快整理好心情,還能出聲安撫嫂嫂:“大哥很快就會追來的?!?/br> 第50章 蘇韶棠一行人乘坐馬車前往郊外莊子,沈玉案則是隨小黃門入宮。 與此同時,滯留在京城許久的烏丸使臣準備離京。 媃蘭作為來和親的人,并不會隨著使臣一同離開,她站在驛站前,目送薩安力一行人離開,細眉緊鎖。 她想起前幾日和薩安力的談話。 媃蘭一直都知道薩安力是個好色之徒,在西洲,他的帳內女眷繁多,他在西洲地位崇高,有時他看重下屬的妻妾,都會直接擄進帳內。 在女子方面,西洲向來也混不吝,不會有人因女子和他翻臉。 知道他的愛好,只會有人投其所好。 在進京的第一日,媃蘭就看出薩安力對沈玉案的妻子起了心思,那不是在西洲風吹日曬的胡楊,而是京城嬌養(yǎng)出來的富貴花,明艷矜傲不可一世,薩安力對她明顯態(tài)度不同。 從安伯侯府回來后,媃蘭就找上了薩安力。 她想要嫁入安伯侯府,蘇韶棠是計劃中最大的絆腳石,媃蘭必須踢開她! 她見到薩安力,就開門見山:“使臣在京城待得時間太久,將軍是不是應該回西洲了?” 薩安力陰冷的眼神藏在發(fā)絲后,落在媃蘭身上時,依舊讓她僵硬了身子:“還不需要公主來教我做事。” 媃蘭不是來找薩安力表示不滿:“我知道將軍滯留在京城的原因。” 不等薩安力回話,她就繼續(xù)道:“蘇韶棠?!?/br> “將軍看上她了,難道不是?” 薩安力沒有反駁,他視線在媃蘭身上繞了一圈,嘲諷地笑了聲:“你想嫁給沈玉案。” 媃蘭驟然變了臉色,她知道自己這時否認,薩安力也不會相信,索性她就破罐子破摔道:“有沈玉案在,你在京城待一輩子,也動不了蘇韶棠一根手指頭?!?/br> 話音甫落,薩安力臉色陡然陰沉,他抬手狠狠甩了媃蘭一個巴掌,打得媃蘭一個措手不及,直接跌到在地,她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向薩安力:“你居然敢打我?!” 薩安力這輩子最恨旁人拿他和沈玉案做比較,尤其媃蘭話中他比不上沈玉案的語氣,薩安力對上她憤恨的眼神,眼神沒有一絲波動,陰森道:“西洲公主這個位置有的是人想坐?!?/br> 媃蘭驀然噤聲。 她心中狠罵,薩安力就是個瘋子! 好半晌,媃蘭才自己爬起來,薩安力已經轉過身,用帕子擦凈了手,媃蘭盯著那片落地的手帕,掐緊手心:“將軍應該明白,如果將軍真的想將蘇韶棠占為己有,在京城是不可能的,只有西洲,才是沈玉案鞭長莫及的地方?!?/br> 薩安力一直沒有說話。 媃蘭發(fā)了狠,她惱聲道:“難道將軍就不想贏沈玉案一次?!” 擄了沈玉案的妻子,然后直奔西洲,只需手腳利落些,把痕跡清除干凈,誰會猜到蘇韶棠的去向? 薩安力嗓子里溢出厭惡的聲音:“最毒婦人心?!?/br> 媃蘭只當這句話是夸獎。 薩安力腦海中閃過女子矜傲嫌棄的神情,眼神暗了暗,他回頭看向媃蘭:“我答應你了?!?/br> 在看見媃蘭面露喜色時,薩安力不由得嘲諷:“即使沒有她,你想要嫁入安伯侯府,也是癡人說夢。” 媃蘭不喜歡聽人潑冷水,寒著臉:“這點就不勞煩將軍擔心了。” 思緒回攏,媃蘭看著薩安力離京的背影,冷笑一聲。 婢女有點擔憂:“公主,我們這樣做,真的沒事嗎?” 媃蘭不著痕跡地拂過臉頰,陰冷笑道:“京城可不是想來就來的地方!” *** 蘇韶棠全然不知道有算計沖她而來,馬車行路慢,一個時辰后,她們也才剛剛出了城門罷了。 托水泥的福,城外的路也鋪得平整,馬車行在上面并不顛簸。 車廂內,案桌上擺了棋盤。 蘇韶棠和沈玉晦相對而坐,蘇韶棠沒有找虐地和沈玉晦下圍棋,她教了沈玉晦五子棋的下法,趁沈玉晦還未熟練前,贏了他好幾局。 【宿主就會欺負人。】 蘇韶棠只當沒有聽到,她半點沒有勝之不武的羞愧,拉著沈玉晦道:“再來一局,我持黑子?!?/br> 下棋一般都是黑子先行,她是半點優(yōu)勢都沒給沈玉晦讓。 沈玉晦聽話地拿過白子,余光覷見嫂嫂笑顏,不著痕跡地露了個破綻。 系統(tǒng)默默看著這一幕,許久沒說話。 沈玉晦是當代大儒都會稱贊的人,禮樂射御書數六藝無一不精,怎么可能會真的在五子棋上輸給宿主這么多局? 蘇韶棠沒在意系統(tǒng)的沉默,將撿好棋子,馬車倏地停了下來,猝不及防下,棋子落了一地,蘇韶棠也控制不住地朝一邊歪去。 絡秋忙忙護住蘇韶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