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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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克制住了。 過了兩秒,他壓抑著,深深地從鼻息中舒出guntang的一線,啞聲問:“讓人給你拿一張披肩好不好?” 應隱“嗯”一聲,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她點點頭,從商邵懷里起身。 商邵過了會兒才按下服務鈴,空姐給應隱翻出披肩,暗紅色的,跟他放在車里的一樣。 她特意走到商邵身后才脫了大衣,繼而將披肩展開。 太小了。只能勉勉強強到腿根,但好歹要緊處都遮嚴實了。 她裹好,在商邵身后的沙發(fā)中安安靜靜地窩下,順手取了本時尚雜志。 時尚雜志沒什么好看的,應隱閉起眼就想起各種塑料親熱假模假樣的寒暄和夸贊,她看得心不在焉,耳邊聽著商邵跟高管的溝通。他團隊里有外國人,全英文匯報,商務和專業(yè)詞匯太多,應隱只能聽懂一半。 匯報間隙,商邵問了幾個問題,應隱聽著他勻緩、沉穩(wěn)、慢條斯理的英文,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語調(diào)上的高貴。 等商邵開完了四十分鐘的會議,應隱的雜志才看了兩頁。 空姐是算好時間進來的,給他倒了杯威士忌,加了雙倍的冰塊。離開時心里還在納罕,應隱都脫成這樣了,她以為邵董會摟她在懷,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她的身體,一邊聽報告呢。 怎么這么正經(jīng)?竟然還是分開坐的。 商邵有些疲倦地擰了擰領帶,起身散心時,看到應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雜志,看上去十分投入。 應隱一米六八,但身材比例極好,蜂腰長腿四個字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制。蜷在沙發(fā)里時,她一雙長腿屈膝并著,被暗紅色的羊絨一襯,白得晃眼。 忙碌了一天的大腦快脫軌,商邵鬼使神差地想,不知道跟身下的高級真皮沙發(fā)比起來,哪一種手感更好? 他平靜地將眼眸撇開,一口冰威士忌喝得欲蓋彌彰。 應隱把雜志一合,下巴搭在書頁脊縫上:“商先生?!?/br> 商邵冷淡地“嗯”一聲。 “你去歐洲開什么會?” “一個全球性的能源峰會?!?/br> “去幾天?” “三天兩晚?!?/br> 應隱算了算,回來后再過三天才是時尚大典,還行,行程不算趕,她還能倒時差。 商邵不動聲色地問她:“你有工作?” “你現(xiàn)在問,多少有點來不及了。” 商邵笑了笑:“確實,很不尊重你。” “我跟你說過的,有兩個晚宴,然后有幾個電影節(jié)。 商邵在她對面坐下:“走紅毯么?” “嗯。” “上次香檳色的那個不錯。”商邵輕描淡寫地提。 應隱笑起來:“那個是問品牌借的,穿過一次,不能再穿第二次了?!?/br> “跟我吃晚飯的那條也可以?!?/br> 應隱更笑,懷里抱著雜志:“那個不行,那個是我自己買的,才幾千塊。” 商邵這才水到渠成地問:“那紅毯的禮服,你準備得怎么樣?” “沒什么怎么樣,已經(jīng)選好了。”應隱不跟他訴苦。 她知道她說了,商邵多半會給她解決。 她也怕她說了,商邵不給她解決。 她不知道這其實是商邵給她的機會。 他可以幫她,也可以裝不知道,一切取決于應隱自己。就在剛剛,他給過機會,漫不經(jīng)心,不動聲色,申引著話題,好讓她順理成章地開口,而不必承受突兀和難堪。 但應隱拒絕他,這份拒絕中,有著不輸于他的云淡風輕。 深色貴重的雀眼紋實木餐臺面上,發(fā)出了一聲輕磕脆響,是商邵放下了威士忌杯。他居高臨下,目光的審視毫無折衷:“你沒有任何難處,是么?” 應隱心里顫了一下。這句質(zhì)疑,幾乎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知道。 他知道她有難處。 應隱沉默片刻,仰起臉望他,反而揚唇笑道:“有又怎么樣呢?” “這取決于,你想怎么樣?!?/br> “商先生難道一定會幫我么?”應隱目光深深地與他對視。 “你不問,怎么知道我會不會。” “如果你不會,我說了也沒用,給你當故事聽么?” 商邵的眉心一滑而過不耐,很短暫。他回復到面無表情的樣子,深沉地看了應隱數(shù)秒,“一定不說,不求?” “商先生不是說很會尊重人么?為什么要再三追問?”應隱抿一抿唇,雖然是仰望,但頸項修長似天鵝。 她說:“我已經(jīng)推辭過了,不止一次?!?/br> 商邵點點頭,淡漠的一道命令:“站起來?!?/br> 應隱起身,知道自己又拂他的意惹他不高興,笑了笑,當開玩笑般:“我掃你興了,你會不會把我從飛機上扔下去——” 下一秒,披肩從她眼前揚起,又垂落下。 它被攥在商邵手中,拖著地,帶著她身體的余溫。 應隱猝不及防,一雙手條件反射地交捂住胸,長腿緊緊并著:“商先生?你干什么!” 她聲音里有不明顯的顫抖,嗓子吞咽了一下,驚惶而不確定地望著商邵。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因為他看向她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旖旎、曖昧或垂涎。 她那么美麗纖細豐腴,但他只是冷冰冰地看著,目光居高臨下,尖銳地穿透她的□□,如一種細究的審視。 “既然你一定要在我面前這么驕傲。”商邵淡淡地開口:“那就這么待著吧。” 他當初說得對,「應小姐,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是勾引不到我的?!?/br> 她確實勾引不到他,已經(jīng)如此透明了,身體每一處都勾著別人的欲,偏偏他無動于衷。 雖然穿著內(nèi)衣物、穿著襯裙,但應隱分明覺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沒穿。羞辱和難堪讓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一陣一陣,從身體深處滲出來。 她微微垂下臉,跟自己笑了笑,繼而輕聲問:“一定要這樣嗎?” 商邵沒回答她,半倚著餐吧臺,摸出煙盒。 應隱靜了兩秒,捂著胸的手放了下來,安順地垂放到身體兩側(cè)。 漸漸的,她的身體rou眼可見地變得挺直,平直單薄的肩膀舒展著,從腳后跟到小腿肚到脊柱線,繃成了倔強的一道警衛(wèi)線。 她明白了,他要用這么徹底的方式打碎她在他面前的驕傲。 但她偏不。 她反而站得昂首挺胸,不躲,不避,不羞恥,下巴微抬,目光清明沉著,唇倔強抿著,一聲不吭,臉上掛笑,毫無顧忌地展示自己的身體。 像十六歲那年,她謊報年齡,去走那場泳衣秀。 她的驕傲無非是在那一個下午摔碎的,后來又重拾起,縫得緊緊的。 他想釜底抽薪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讓她放棄那些多余的驕傲。但他不明白,她怎么敢。 商邵自始至終沒看她。機上沒了約束,他不知抽了幾根煙,后來嗆得難受,止不住地咳。 空姐進來過幾次,晚餐,宵夜,早餐,新鮮冰鎮(zhèn)的水果,黑珍珠的海鮮,米其林的料理,倒酒,添水,泡茶,一桶一桶的冰塊,一坯一坯的煙灰,臨走時,默不作聲地在他的桌上留下一盒新的煙。 她呼吸也不敢太用力,手腳輕輕,不知這兩人在對峙著什么,也不知道誰是贏家,誰是輸?shù)摹?/br> 因為邵董很少對下面人發(fā)脾氣,凌晨最后一次服務時,空姐終于大著膽子腳步停留,問應隱:“應小姐要不要吃點什么?” 她知道商邵什么也沒吃,但應隱呢?也許她餓了,只是拉不下臉吃,需要人軟言軟聲地哄一哄,給一層臺階。 商邵背對著兩人,兩秒后,空姐沒等到應隱地回答,只聽見他聲音極冷地命令一聲:“下去?!?/br> 長途飛行折磨人,灣流的雙人電動沙發(fā)原本是可以放平了的,這樣就成了雙人床。不過漫長的十幾個小時中,好像誰都沒合眼。 一個公務繁忙電話不停,透明水杯里盛滿冰塊,冰水一杯杯地喝,嗓子冒煙,通訊錄里的都挨了他一頓批。 一個站累了坐,坐久了站,不找娛樂,腦子里盡數(shù)背著臺詞,記得什么來什么,二三十部大混剪,望著舷窗外的陰云天。 飛機落地,德國入了冬,風雪彌漫舷窗。 公務機有專門的停機坪和接送車輛。黑色商務車靜靜在鵝毛大雪中滑停,不一時,車頂就積滿了雪,擋風玻璃前的雨刷靜謐地轉(zhuǎn)著,車內(nèi)暖氣倒是足,司機一身制服嚴謹板正,緊盯著這架灣流g550的舷梯。 好半時也沒有人下來。 應隱不穿衣服,站累了也坐累了,腿骨僵直著,彎一下,隱隱作痛。 “你一定要這樣?!边@次輪到商邵問。 “我不知好歹不吃敬酒,忤逆了你,讓你掃了興,商先生要懲罰我,屈辱我,都是應該的?!?/br> “你還是不肯說?!?/br> 應隱笑笑。這一絲笑不那么倔犟,甚至溫和。她心平靜氣地說:“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不習慣張開腿要好處?!?/br> “應隱?!?/br> 空姐已經(jīng)打開艙門,風一下子涌入,夾著雪,卷起商邵的領帶和應隱的襯裙。她的喬其紗襯裙在風中蓮葉般飄著。 商邵在這陣風雪中也沉靜地說:“沒有人要你張開腿。” “你不要?”應隱望他,徑直問。 她好像在問張開腿,又似乎在問別的。 空姐默不作聲地倚著車門,看見地勤取了行李,冒雪踩著舷梯下去。 她走之前都沒聽到商邵的聲音。 現(xiàn)在不要,將來也不要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