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媳婦跑路后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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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有他們內部矛盾,也有外部的推波助瀾,雙管齊下就造成了現(xiàn)在的結果,一個確定的不能再隨意更改的結果。 這第二支則是以程相文為代表。 他們這一支,各家在傳宗接代的過程里出現(xiàn)了巨大偏差。明明是同齡人,這邊都當爺爺了,那邊可能兒子還沒結婚,這樣的情況經常出現(xiàn),同輩年齡逐漸拉大。 因此,他們內部極其松散,沒有什么向心力,經常想不到一塊。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在村里表決的時候就很吃虧。如果沒有一個讓他們團結起來的人,他們可能漸漸就會被分流到其他分支里去。 雖然程姓分成三支,其實也不過是從太爺爺那一輩才開始算,再往上數可能都是一家子。大家都姓程,一個村住著,很多時候大家關系其實都不錯。不是每家處的都像程相良和程相文兩家似的,只有面子情,心里只想對方倒霉,恨不得只要得到機會,就一定要把對方徹底碾壓在腳底。 程相文就在這時候回來了,他沒有接受部隊安排的工作,直接回來了程倉里,成為了程倉里第九生產隊的隊長。 由他打頭,他們這一支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在村里嶄露頭角。 就在前不久,他終于得到機會,成功扳倒程相良,成為了程倉里的大隊長。這一次,他們這一支子人終于全都團結起來了,沒有在最緊要的關頭掉鏈子。 目前雖然還不知道程相文會不會針對程相良一家做什么,但是只看前面幾年程相良對第九生產隊的擠壓,就知道程相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至于他到底會怎么做,只能后續(xù)再看。 至于這第三支,則是最簡單的一支。 簡單到現(xiàn)在只剩下程大江和程濤兩個人。 人少主要是因為他們這一支男嗣不豐,據說他們家往上數八代全都是單傳,最夸張的是程濤爹這一輩,他爺他奶生了八個姑娘,才得了程青松這么一個兒子。 這也是為什么知道程青松要往外跑的時候,老兩口會給他灌藥,把他和童養(yǎng)媳關進屋里好幾天,勢必要讓他們造出個孩子的最大原因。八代單傳,兒子要是死在外面了,他們這支子可就絕根兒了。 幸虧沒有,更幸運的是程濤這一代還有了他和他哥倆人,現(xiàn)在他又生了程小墩。 只是,程大江卻沒有孩子。 是的,程大江沒有孩子。程科是他們夫妻在二十年前撿來的,當時因為某種狀況,李盼弟受重傷,被大夫判定為不能生育,兩口子愁云慘淡。 正巧程科父母雙亡,無人照顧,跟在他們身后討吃的。 這邊想要孩子,那邊需要父母,他們就組成了一個家庭。 程科比程濤大好幾歲,當然是和現(xiàn)在的他比,如果按上輩子的年齡,他倆應該差不多。 十年前,程青松兩口子英勇犧牲。大概出于補償的緣故,上面批下來了一個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點名要叫給程青松的直系親屬。 按理說這個名額理所當然就該是程濤的,當時他的兩個jiejie已經嫁人,不可能扔下所有的一切去省城上學。當然就算她們想要,程倉里這邊也不會讓名額給她倆,雖然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但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個理念依然影響著很多人。 觀念一旦形成是很難改變的,她們姐倆當時也沒想過要為自己爭取,從始至終她們只想替程濤爭取。 不過,程相良一口卡死說程濤年齡太小,一個人去省城去求學照顧不了自己,還給人添麻煩。還說什么下次名額派下來,程濤再去也不晚。 之前也說了,他們這一支子本來就沒幾個人,再加上當時大家都被這個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給砸蒙了,誰也沒想到他們農村也會有這樣的機會,也就是說只要能在村里有幾分件數,就有可能被推薦。 一時間,心思都活泛起來了,誰還顧得上程濤? 商量著,商量著,這個名額就拐程相辰身上去了。 最后,程大江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指著程相良的鼻子說,這個名額是給他們家的,誰都搶不走,程濤不是不合適?那就讓程科去。 程相良有點不愿意,還說什么程科根本就不算是程青松的親屬,又說那孩子普普通通,沒幾分機靈勁兒,拿到這個名額也是白瞎了。 這一番話徹底刺激到了程大江,他直接舉起斧頭把大隊部屋的辦公桌給劈了,嚇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個大激靈。 后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雖然程相良依然抱著幾分僥幸心理,請來了程紅春和程紅秋,讓她們看這樣辦能不能行。姐妹倆都不是傻的,雖然和程大江不對付,但也不至于把名額推給別人家。 至此,這件事情就確定下來了。 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過在程濤的記憶中卻還是十分清晰。程濤不確定是因為舅爺一直抱有遺憾,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過如果讓他用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件事情,舅爺沒有必要眼紅,他哥也沒有必要覺得愧疚。當時那種情況下,這是最好的選擇。退一萬步講,程大江是程青松的親生兒子,程科又是程大江印到戶口本上的兒子,最后由程科得到這個名額也是名正言順。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件事還牽扯出了流言。 程大江對養(yǎng)子太好了,甚至為他爭取到了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這要是有親生兒子不得寵上天?是的,雖然已經明確表示他們沒有孩子是李盼弟傷了身體,還是有人把責任往程大江身上推,覺得是他戾氣太重。 雖然那時候程濤還小,但也聽說他大嫂李盼弟因此大病了一場。 隨著時間流逝,流言才漸漸平息。到后來,程小墩的出生卻又讓流言愈演愈烈。 以前大家私下嘀咕的時候會說,他們家?guī)状鷨蝹鳎鶇s生了倆兒子,占用了兒子的名額,所以程大江才沒有孩子。隨著程小墩的出生,他們又有了另外一種說法,說什么是因為程大江出身不正,才生不出孩子。 這件事情后,李盼弟再次大病一場。 程濤不確定李盼弟是不是被這些言論影響,他也不知道他大嫂對這些言論認同幾分。不過剛剛她提到程科的時候,怎么說呢,好像過分在意了點,程濤不知道該怎么表達這種感覺。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李盼弟從一開始就把他和程科放在了對立面。 另外,雖然最后是她妥協(xié)的,但是她明顯并不贊同程大江的話,也能聽得出她對程大江不經過自己的同意讓人抱走一壇醬的不滿。 這是程濤第一次見到李盼弟對他哥低頭。以前,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情,到最后妥協(xié)的一定會是程大江,他哥雖然不會說軟話,但是行為和動作都表現(xiàn)的很明顯。 唉—— 如果早知道最后會弄成這樣,他就該想個別的辦法的。或者他明天過去直接把錢塞給余晉得了,弄那么多事兒干啥呀? 不過,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 程濤抱著一壇子醬回到家。 程傳闊和程小墩正在玩“包袱剪子錘”,誰贏了誰就能打對方一下,大的明顯讓著小的,小的完全沒發(fā)覺,不管輸贏,興致都特別高。 “叔,你回來了?”程傳闊聽見門響,抬頭看見程濤,這就是要過來幫拿東西。 程濤擺擺手,“你們怎么不去廣場上玩,我看那邊挺熱鬧的?!?/br> “那我?guī)е《者^去看看?”程傳闊問程濤的意見。 “嗯,去吧?!背虧c頭。 程傳闊牽著程小墩就要往外走,程小墩卻晃悠到程濤身邊“爸爸,你抱的啥呀?”別是什么好吃的吧? 程濤蹲下,掀開壇蓋給他看。 “好臭啊?!背绦|皺皺鼻頭。 曬好的大醬,顏色是不怎么好看。不過要說味道刺鼻,程濤是沒聞見,可能是小孩子的嗅覺敏感點。再加上他年紀小,沒見識,還沒法品味美食。 所以,程濤決定不和他計較。 “現(xiàn)在說臭,回頭你可別吃。”程濤蓋上蓋子。 程小墩開始猶豫,這個臭臭的東西會變的好吃? “好了,先去玩吧,記得聽你小闊哥的話?!敝灰岬匠缘?,那就沒完了,程濤直接轉移話題。 “知道,窩知道?!背绦《辗e極響應,聽上去不是很有說服力。 程傳闊領著程小墩走到小廣場。 看到這硬湊出來的兄弟倆,有好事的紛紛調侃。 “三狗子,你真的不準備回家了?你要是不回去,你爹的東西可都留給你后娘肚里的娃了?!?/br> “那些破爛玩意兒,我還不稀罕呢?!背虃鏖煵辉谝獾恼f道,他瞅瞅周圍,看什么地方適合程小墩耍。 好事的互相看看,和他們想的不一樣,程傳闊完全沒有惱羞成怒。 不過他們并不放棄,“不是吧,三狗子,你這是下定決心以后都住在濤子家啦?” “怎么,不行?濤子叔都都沒說,你們跟著起什么哄?”濤子叔給他吃rou,對他還可好了呢。 “不是,你這……” “小闊哥,我想去那邊?!背绦《照业搅似匠M娴暮玫男∨笥?,晃了晃程傳闊的手。 程傳闊立刻換上笑臉,“好,哥哥帶你過去?!?/br> 等兩人走遠了,這群人都沒回過神來,剛剛那是三狗子?那個從小混到大那個混不吝? 別說他們,就是旁邊聽他們說話的大家都不敢相信。 “看來相文說的對,濤子是會教孩子,你看他家小墩整天都白凈的,見到我每次都喊大爺。我前天掰給他一塊饃饃,他還給我說謝謝呢。這三狗子,今天才來濤子家,就變得不一樣了。” “二大爺,哪有你說的那么邪乎?你要說濤子會顧孩子,還不如說是大江叔兩口子心細呢,這些天小墩可都是他倆顧著。” “這樣說也有道理,大江兩口子看著比濤子靠譜?!?/br> “但是,連親爹的話都不聽的三狗子到濤子手里,就是能老老實實的,這個你總不能否認?” 這個是事實,大家剛才都看見了,還真沒有辦法否定。 “說什么呢,這么熱鬧?”程相文過來,就看到大家爭論的熱火朝天。 “還能說什么,這不是三狗子搬到濤子家住了嗎?我們剛才看見他了,整個就像是變了個人,瞧著順眼多了。要說老三這事辦的真不地道,自己個的親兒子不養(yǎng),推給別人,十里八村說出去都沒這個理兒?!?/br> “唉!誰說不是呢?我瞅著三狗子也不像是無可救藥的,沒準兒搬到濤子家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這后娘是這么容易相處的?” “向文啊,你也要注意點。不是大爺潑你冷水,但你看濤子那也不是個正干的主,能和三狗子玩到一塊去,也是還沒長大。他自己有時無恐,再不濟上頭還有倆姐撐著,但是以后呢?” “這一個屋檐下住著,上嘴皮搭下嘴皮可就是矛盾,要是鬧起來,濤子哪怕受丁點兒傷,可都是問題。要是程老三這胎得了個兒子,媳婦一吹枕邊風不提供干糧了,到時候咋辦,這可都是沒準的事?!?/br> “是啊,大隊長,你給濤子找這么大個麻煩,回頭出事,紅春和紅秋準得鬧到你家去?!?/br> 這話一出,周圍哄堂大笑。 這姐倆能吵能鬧是出了名的,曾經把公社領導折騰夠嗆,關鍵是人家還處處占理,你嘴皮子再利就是說不過人家。 村里對程紅春和程紅秋的嘴皮子有深刻印象,其實是在程青松兩口子去世之后。在那之前,大家一直覺得姐妹倆的性格挺軟乎的。 程青松立過軍功,回村后每個月還都有津貼。再加上他是程倉里的村長,雖然工資不高,可也每個月都有。他媳婦毛鳳蓮的工作關系落在了公社衛(wèi)生室,說是護士,其實從上到下都是她一手抓,工資也不算低。 兩口子都端著鐵飯碗,一家吃住都在村里,委實花不了什么錢。因此,他家倆姑娘,雖然時不時也會下地干活,但是和其他家里姑娘要下地掙工分才能有口吃的情況完全不同,她們輕省多了。 另外,姐妹倆因為還要照顧年幼的弟弟,所以她們的干活經常就是兩天仨工分,三天倆工分,根本不夠塞牙縫的。但是,當時兩姐妹的名聲卻十分不錯,不管什么時候,不管見著誰,都抬著笑臉打招呼。 這樣的姑娘當然招人稀罕。 農忙的時候,姐妹倆那眼力勁兒更是絕了。 那時候,村長會給每個人劃分區(qū)域,就是分到你手里的地方你負全責,包括割麥、撿麥穗兒都是你的活兒。大太陽底下干活,沒幾個受得了,偷懶耍橫的很多,人姐妹倆從來不那樣,到地里就是悶頭干,一口氣干完該干啥干啥去。 因為這個行為,他們在當時被奉為村里年輕一輩的榜樣。 十里八村都有來村里問信的,都想給程青松這倆閨女說媒。 不久后,程青松就一聲不響的給姐妹倆定了親。一個定在了公社,對象是個當兵的。另一個則是縣城,爹娘都是運輸隊的。 消息傳來的時候,直接把人給砸懵了。 尤其,程紅春竟然還要嫁給一個二婚頭子,多少人明里暗里說程青松傻,但都沒能讓他改變主意。事實證明,這姐倆這些年過得確實都不錯,起碼比他們這些田里刨食的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