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156節(jié)
他聽明白了。 許明成的意思是現(xiàn)在正是那些人警惕的時候,先按兵不動。等他們放松了警惕,自己這一邊才開始調(diào)查。這樣一來不但不用正面跟他們對上,還可以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得到事情的真相。 聽完了許明成的這一番分析,許淙贊嘆道:“爹,你真厲害?!彼胍_到許明成的這個程度,還需要再鍛煉幾年啊。 許明成哈哈大笑,“好了,這件事就到這里結束?!?/br> “其實若早知道趙承業(yè)后面還有這么大的秘密,那一日我們便不應該去看周家敲登聞鼓,暴露在趙承業(yè)的眼前。好在你與周耀是同窗,趙承業(yè)此前更是阻攔你獲得鄉(xiāng)試的解元,我們家關注此事,也算說得過去?!?/br> “幕后之人即便懷疑到我們插手,但只要調(diào)查到這一層上面,也只會當是趙承業(yè)自己得罪了人,不會再多想了。” 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做夢,并且能在夢中知曉一切的。那位幕后黑手在發(fā)現(xiàn)自家沒有察覺他的秘密的時候,便不會貿(mào)然動手。畢竟淙哥兒如今已經(jīng)和云家姑娘定親,自家也不是毫無依仗。 想到這里,許明成突然一驚。 他抬頭看向兒子,關切問道:“淙哥兒,你今日從夢中醒來,可有覺得身子有何不適?” “有何不適?” 許淙想了想回答:“被嚇了一跳算不算?夢里的那個趙承業(yè)還挺可怕的,哦,對了,我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汗?!?/br> “出了一身汗?”許明成拉過許淙,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脖子以及手等地方。 然后他臉色一緩,“倒沒有什么不妥,但是不可大意。這樣吧,你今日就待在家里,哪兒都不要去。我讓云家?guī)兔o你請一個太醫(yī)?!?/br> “另外你以后也不要再想這件事了,這樣的夢還是不要做了的好。” 許淙心中一暖,“知道了,爹?!?/br> 接下來許明成還真的請了一個太醫(yī),給許淙好好的把了脈。不過太醫(yī)并沒有看出什么不對來,最后開了兩副安神藥要他好好休息。 而周家與趙承業(yè)的案子,也真的如他們所猜測的那般,在找不到那兩個人證的前提下,很快的就結案了。 趙承業(yè)被摘了烏紗帽,與周氏和離的同時還要歸還她的嫁妝。最重要的是趙承業(yè)永不起復,趙家三代不得科舉,也就是說趙勝是不能夠參加殿試的了。 而隨著案子的了結,趙承業(yè)的所作所為被傳揚了出來,趙家的名聲在京城也臭不可聞。 周家對于這樣的結果還是挺滿意的,因為周正禮的傷勢還沒有好,所以他們準備在京城多待一些日子,過幾個月再回去。 而對于以后的日子,周家也做好了打算。 周正禮準備處理了沂州的家業(yè),一家人全部搬到密州去。如此一來不但離開了之前的環(huán)境,也能夠跟密州周家這邊相互扶持。 不過這些都是周家的家事,許淙等人自然不會干涉。 接下來的十天,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殿試之中。 趙勝雖然不能再參加殿試,但除了趙勝之外,這次的會試還是有幾個出彩人物的。許淙并不覺得自己得了會元,就一定能夠在殿試再考一次第一名,所以并沒有掉以輕心。 或許是因為趙家得到了報應,許淙心結已解,所以他的這次復習感覺到有如神助,以前還有些朦朧的知識點如今再看是茅塞頓開,還有了新的收獲。 這樣的情況下,許淙對殿試是信心十足,他相信自己是不會讓人失望的。 …… 十天之后,殿試開始了。 殿試是科舉考試的最后一關,所有過了會試的舉人都可以參加,考完之后一個人的科舉之路就算是結束了,正式走上官途。 這一日,許淙一大早就醒來了。 金氏似乎一夜沒睡,眼底還有些青黑,她讓人端來了一盤包子,柔聲道:“本來準備讓廚房做你最愛吃的熱湯面的,你喜歡的青菜都買好了。但你爹說殿試要考一天,而且在宮里頭上茅房還很不雅,所以便備了包子?!?/br> “還有這茶,你潤潤喉就好,莫要多喝。” 王老夫人也起得早,她同樣緊張地吩咐,“沒想到宮里頭還不讓人上茅房,不過乖孫吶我們不怕,你就缺這臨門一腳了?!?/br> “好好考,考完了奶奶獎你一個金元寶!比前頭的都大?!?/br> 浵姐兒和澤哥兒也出聲鼓勵,一個說大哥我給你做了一雙鞋,一個說我給你背一首詩。 許淙自信一笑,“奶奶,娘,還有你們兩個小的,就放心吧?!?/br> 這次殿試,許明成親自將他送到了宮門口,臨下車前他拍了拍許淙的肩膀道:“你會試時已考中了會元,如無意外,此次必是前十。” “殿試前十,已勝為父多矣?!?/br> “所以你盡力即可,莫要想太多,為父在此等你凱旋?!?/br> 許淙點頭,然后露出了久違的得意笑容,“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考的。等這次考完之后回鄉(xiāng),我要把我的那座進士牌坊,做得比你的更高更大!” 許明成:“……” 他沒好氣的說道:“快進去吧,在宮內(nèi)切記要小心謹慎?!?/br> 許淙笑了笑,他伸手抱了一下許明成,然后扭頭就走。 “爹,我走了。” 許明成愣了一下,他看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兒子,和其他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甚至是四十多五十多歲的人一起朝著那扇朱紅色的宮門走去,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第140章 考過會試的人,被稱為‘貢生’。 許淙走到宮門前的時候,大部分的貢生都已經(jīng)來了。 在場的貢生們今天過后最少也會是一個‘同進士’,可謂是人人有官做,所以現(xiàn)場的氣氛還挺融洽的。他們?nèi)齼蓛删墼谝惶?或是討論文章,或是議論起其他事情。 許淙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部分人議論的正是趙勝。 要說最近經(jīng)常被京城人議論的,除了他們這些新出爐的貢生外就數(shù)趙家了,甚至因為趙家的事情發(fā)生在會試之后,而且內(nèi)容也更勁爆、更接地氣,所以說的人反而更多些,無論是官員還是普通百姓,人人都能談上兩句。 當然都是一些唾棄的話。 許淙就看到一個平日里跟趙勝走得比較近的貢生在痛心疾首。 “沒想到那趙勝居然是這樣的人!” “平日里我見他文章和詩都做得好,處事闊達不斤斤計較,對同鄉(xiāng)們多次出手幫助,對爹娘也很孝順恭敬,還以為遇到了一個君子,值得結交?!?/br> “可誰曾想他出手闊綽,那是因為用的都是別人家的銀子。而且身為庶子,居然不敬嫡母,反而去敬一個清倌人出生的卑賤女子,實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就是就是,”另一人也接口道:“在江陵府的時候,我還曾去趙家拜訪,當時覺得那趙承業(yè)學識淵博,令人敬佩?!?/br> “沒想到他背地里卻是一肚子的男娼女盜,枉為讀書人!” “有此下場,真是老天開眼!” …… 許淙安靜聽著,有人問他就答上一兩句,不過都是一些‘是啊,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之類的場面話。 不是他不愿意說更多,而是許明成和老師云光霽都提醒過他,在官場上最忌諱的就是‘交淺言深’。因為你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就會把你的話添油加醋地傳揚出去,所以一些要緊的事不能說太多,最好說都不要說,免得惹出禍事來。 趙家的事現(xiàn)在不算要緊,但許淙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家參與進去了,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能不說就不說。 就這樣,等待了一會兒后,進場的時間終于到了。 經(jīng)歷了點名、叩拜三呼萬歲、發(fā)卷后,許淙來到了屬于自己的書案,正是左數(shù)第一位。在他的身后,則是會試第三名,一位三十余歲的貢生沈木桐。 至于對面的那一排,原本坐第一的應該是會試第二名趙勝,但他被趙承業(yè)連累,不但不能參加殿試,還被逐出了京城。 所以現(xiàn)在便是會試的第四名,比許淙大一歲的張元蒲頂上。從許淙這邊望過去,能發(fā)現(xiàn)他有些緊張。 其實許淙也有些緊張,畢竟這一次考試可是在當今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啊,根據(jù)之前許明成和老師云光霽,以及大師兄云麒的科普,殿試的時候這位宏景帝還喜歡從龍椅上走下來,一個個地看過去以示自己的重視。 大老板站在旁邊看著你寫,沒辦法不緊張。 好在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許淙都是考慣了的,所以等真正開始寫字的時候,他便沉入到了自己的氛圍之中,全神貫注起來。 第一題:戊不學孫吳,丁詰之,曰顧方略如何爾。 許淙略想了想,提筆作答。 …… 在許淙認真答題的時候,京城內(nèi)外的人也都關注著這一場殿試。 許明成自不必說,他目送許淙等人進入宮門之后,就回家等候了,但一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即使手里拿著書,也看不進去。 云家亦是如此。 今日不是沐休,也不是大朝會的日子,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上班日,但云光霽因為心里有事,所以干脆向衙門告了假,回家來了。 云夫人服侍他換下官袍,然后柔聲問道:“老爺,你今日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云光霽道:“淙哥兒他們正在考殿試,左右我在衙門里也坐不住,于是干脆回來了。” 許淙要參加殿試的事云夫人自然是知道的,她前兩日還讓人去大相國寺求了金榜題名符,然后讓人送過去了呢。 如今見云光霽煩惱,她便勸道:“老爺,淙哥兒這孩子是你和許大人手把手教出來的,前些日子又高中了會元,這次殿試定能夠順利渡過,沒準還能考個狀元回來呢,你就別擔心了?!?/br>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云光霽對弟子是不擔心的,他道:“我擔心的是女兒的婚事?!?/br> “婚事?” 云夫人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緊張地問:“婚事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嗎?等淙哥兒考完殿試,我們兩家就正式定下,難道許家反悔了?” 云光霽搖頭,“不是,許家沒有反悔,我說的是蕙姐兒?!?/br> 他這話一出,云夫人就更不明白了,“蕙姐兒,蕙姐兒怎么了?” “之前許家來商量婚事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嗎?我們瑩姐兒的婚事雖然定下,但先不往外頭說,等蕙姐兒的也定下之后再說,這許夫人也是同意了的啊。” “老爺,你說得我都不明白了?!?/br> “我說的正是蕙姐兒的婚事,”云光霽耐心解釋,“我們的蕙姐兒,及笄之后雖然有很多人家來問,但我們都沒看上,如今也得趕緊定下來了?!?/br> 云光霽這么一說,云夫人就懂了,但她也很是犯愁。 “是有那么幾戶人家求娶蕙姐兒,但都有這樣那樣的不是,我這心里頭啊實在沒有主意。對了老爺,你之前不是說在國子監(jiān)看一看有沒有合適的嗎?” 這回就輪到云光霽犯愁了,“國子監(jiān)里面的那些監(jiān)生,還比不上淙哥兒呢,有那么一兩個是不錯,但要么就已娶妻,要么早已定親?!?/br> 云夫人想了想,提議,“要不再等等?我們蕙姐兒如今不過十六,即便是再過一年也就才十七,也是等得的?!?/br> 云光霽斷然搖頭,“等不得了,你可還記得兩年前,我們初初進京的時候,你跟兩個女兒去大相國寺上香,結果回來的時候遇上了皇后和太子?” “當年你還問我,說皇后娘娘贊了蕙姐兒幾句,不知是不是對蕙姐兒有意。我說不是,因為太子殿下跟蕙姐兒的年歲差得有些遠?!?/br> 云夫人也想起來了,“對,是有這么一回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