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141節(jié)
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拜師好幾年了,并且在徐州的時候也經常上門拜訪,對云家人很熟悉,所以許淙感覺在云家很自在。 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是老師對他的詩詞還是不滿意。 又是一個檢查功課的日子,云光霽對許淙的文章是連連點頭,有一篇還道了聲‘好’,但看到詩詞卻是皺眉。 過了一會兒后,他挑出了兩篇,然后其他的往桌上一扔,不太高興地道:“雖有些許長進,但還差了幾分火候?!?/br> “匠氣有余,靈氣不足!” 許淙乖乖認錯,然后認真求教。 他的詩從小就寫得不太好,還一度寫過‘我的好友孫大郎’這樣的打油詩,長大之后雖然有了些進步,除了押韻之外還懂得了用典、平仄、明喻暗喻等等,但跟老師提出的高要求相比,就進步得不明顯了。 所以每次交功課的時候,他都要挨批。 好在這么些年,云光霽也知曉弟子是個什么樣的了,隨口說了兩句之后,他就仔細地給許淙講解他的那幾首不好的地方在哪里。 這一講,就是半個時辰。 最后許淙捧著兩本書和一疊紙,從書房里出來了。 回到居住的院子后,青木迎了上來,“少爺,門房剛剛送來了一封信,說是一位姓鄭的少爺送給您的,可要現在看看?” “拿過來吧?!?/br> 許淙將老師給的書遞給青木,然后自己則取過信拆開看了起來。這封信是他的好友鄭瑞成寫來的,他在信里告訴了許淙一個好消息,說王文、王武兩兄弟已經到京城了,跟他約好了臘月十八在大相國寺碰頭,問許淙要不要一起來? 王文和王武到了啊,那肯定得去見一見的。 轉眼就到了臘月十八這一日,許淙跟云光霽告了假,然后帶著青木前往赴約。不過到了地方之后才發(fā)現,除了熟悉的鄭瑞成,以及認識的王文王武之外,還有同樣是淮南西路的其他舉人們,有的許淙認識,有的不認識。 但并不妨礙他們相處融洽。 因為在場的全是舉人,除了許淙之外都是明年要下場的,所以話題說著說著不免就提起了明年的會試。 有人猜測明年會試的主考官是誰,過程中把朝中有名有姓的大人們都提了一遍,其中還提到了許淙熟悉的云閣老,不過很快就被消息靈通,知道云麒也要參加會試的人否了。接著又有人討論各地出色的舉人都姓甚名誰,其中就有許淙的大師兄云麒,大家一致認為曾為京東西路解元的他,此科必中。 許淙正聽得高興呢,然后就看到青木神色不對地走了過來。 “少爺,云大少爺找您?!?/br> “大師兄,他怎么會在這兒?” 許淙想了想,大師兄既然能找到這兒來,怕是有什么急事,于是連忙跟其他人告罪一聲,急匆匆趕了出去。 一見到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云麒,許淙不等他開口就問道:“師兄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對了你怎么會在這兒?兩位師妹不會也在吧?” 云麒笑著解釋,“沒什么大事,你不用著急?!?/br> “今日我陪祖母、母親還有兩位meimei來禮佛,給曾祖母的長明燈添燈油,但事不湊巧,回去的路上馬車壞了。剛剛在山下的時候我想起你昨日曾跟父親說,今日會來大相國寺會友,所以想先借你的馬車一用。” 原來是這事啊,許淙頓時放下心來。 他原想說一輛馬車而已,大師兄你拿去用便是,等下我跟其他的舉人一起回去。但轉念一想不對啊,兩位師妹回京后第一次禮佛,就遇到了這樣的麻煩,那豈不是說明她們確實是跟這里不對付? 進讒言,不對,這是勸說的好機會??! 于是許淙便道:“師兄,時候也不早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還請師兄稍等片刻,我回去跟他們說一聲,一會兒就好?!?/br> 云麒剛想說不著急,他會留兩匹馬在這兒,但話還沒說出口呢,就看到許淙已經轉頭朝里面走去了,頓時就搖頭失笑。 淙哥兒年紀還小呢。 …… 一輛馬車駛往山下。 馬車里,許淙似真似假地抱怨,“師兄,兩位師妹這是回京后第一次來大相國寺吧?沒想到這么不湊巧,馬車居然壞了?!?/br> “運氣也太不好了。” 云麒沒有聽出許淙潛藏的意思,無奈地點頭,“是啊,明明出門的時候,車夫已經再三檢查過了,或許是路上太顛簸了吧。不過幸運的是,不管是祖母還是母親,亦或者是兩位meimei都平安無事,只是受了些驚嚇?!?/br> 受驚嚇也不行啊,許淙忙說:“那以后兩位師妹再出門,得先好好地檢查馬車才行,而且禮佛的話,其實在家里也是可以的?!?/br> “我聽人說可以請一尊佛像回去,這樣在家里也可以給佛祖上香了,佛祖神通廣大,只要心誠那哪兒都是能聽到的,不用特地到寺廟來。不然師兄你想啊,下回再遇到這樣的事,我也不在的話,兩位師妹就要受苦了?!?/br> 聽到這話后,云麒微微挑眉。 作為一個已經定下親事,和未婚妻也見過面,就等著春闈過后成親的人,他覺得許淙這幾句話說得有些奇怪。 怎么只問兩位meimei,對祖母和母親卻閉口不言呢? 云麒不認為許淙這個師弟是一個不敬長輩的人,就是覺得他對兩位meimei,未免也太關心了吧?亦或者是對其中一位meimei很關注? 想到這里,他頓時不太高興,岔開話題道:“師弟,父親說你文章已經夠火候了,正巧為兄這里有一道題,還是曾祖父前些日子給我的,你來破破看?!?/br> 許淙并不知道因為他關心兩位師妹的幾句話,竟然引起了云麒這位大師兄的注意,誤會他對自己meimei有意,若是知道了定要叫屈。 他這完全就是好心啊。 因為原書里沒有記載兩位師妹具體是什么時候、什么地點出事的,只寫了一句‘外出上香禮佛,結果雙雙跌落山崖’。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做的只有這幾年盡力阻止她們外出去禮佛,免得真的導致一場遺憾。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說,那是因為他找不到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什么會知道,貿貿然跟老師說‘你的兩個女兒外出上香會死’,老師不但不會信,恐怕還會以為他另有企圖。 想到這個他其實是有些懊惱的,覺得這件事早點說就好了,如果自己現在只有三、五歲,那直接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因為世人對小孩的‘神異’比較寬容。 但可惜的是他三歲的時候想法還沒有這么周全,兩家的關系也沒有這么親近,當時他就覺得時間還長,解決的辦法還很多。但長大之后卻發(fā)現,這件事處理起來束手束腳的,自己挨老師的罵沒什么,就擔心會對兩位師妹造成不好的影響。 畢竟他現在已經知道,內宅女眷除了禮佛之外,旁的出門機會還有訪友、參加宴會、春游、逛首飾店、布莊買東西等等。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老師和師母矯枉過正,讓兩位師妹這幾年都沒有了外出的機會,那他后悔就來不及了。 至于為什么不提云老夫人和師母,那不是一時情急,忘了嘛。 好在他也不知道云麒的想法,聽到是云閣老給師兄出的題后,許淙頓時坐直身體,對題目好奇起來?!昂?,師兄請說?!?/br> 第125章 一題又一題、題又復題。 短短的兩刻鐘行程,許淙一共從云麒處得到了五道題。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大師兄格外嚴厲,一題接著一題詢問,都沒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 好在許淙從小被考到大,對這種場面已經很有經驗了,而且本身的知識儲備也禁得住考驗,所以一點都不虛地全部回答了上來。 就是下車的時候,云麒有些不太高興。 不過許淙也沒在意,他的目光被前方的一群人吸引住了。 云家馬車出事的地方,距離大相國寺算很近,但距離京城很遠,這個地方的周圍除了官道和小路,以及樹林草地外,沒有其他人煙。即便偶爾有過路的人,但看到云家家丁、丫鬟們將馬車團團圍住,也會自覺地避讓開。 原本許淙以為自己只會看到云家人的,但到了之后卻發(fā)現,除了云家這輛??吭诼愤叺鸟R車之外,在場還有另外一輛更加豪華,護衛(wèi)的人也更多的馬車。 而云老夫人、師母以及兩位師妹不知怎么的,并沒有在壞了的那輛馬車上等待,而是齊齊從車廂內下來了。云老夫人和師母、蕙姐兒三人更是親自走到了那輛豪華的馬車前面,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難道是想跟他們借馬車? 許淙疑惑地想到。 不但他這么想,大師兄云麒也是這么想的,他走到停留在自家馬車旁邊的瑩姐兒身邊問道:“二meimei,前面那輛馬車上面的是什么人?祖母她們是過去借馬車的嗎?” 瑩姐兒搖頭,小聲道:“大哥,那輛馬車上的是皇后娘娘,我們剛剛在大相國寺的時候跟她打過照面?!?/br> “娘娘見我們的馬車停在這里,所以派人過來詢問是怎么回事,祖母她們過去回話了?!?/br> 云麒臉色一變,跟旁邊的許淙示意了一下,讓他跟自己一起朝著那輛馬車行禮。 皇后娘娘? 這樣的人物許淙可不敢怠慢,連忙也跟著恭敬地行了一禮。 行完禮后,許淙小聲問道:“師妹,你怎么在這兒,沒有過去啊?” 兩個女兒在這,卻只帶了一個過去,這不是師母的風格啊。 他記得當年瑩姐兒的奶娘和嬤嬤事件過后,這幾年師母對兩個女兒都是差不多的,沒有特別明顯的區(qū)別,甚至某些時候她對瑩姐兒還更好,這點在來京城的路上就體現得很明顯,而瑩姐兒整個人也開朗了許多。 瑩姐兒小聲解釋,“剛剛馬車壞了的時候,我正在喝茶,所以裙子不小心弄臟了,不能過去免得失禮于貴人?!?/br> 許淙下意識地低頭一看,果然看到瑩姐兒嫩黃色的裙擺上,有一塊比較顯眼的茶水污漬。 那就難怪了。 在世人看來,這樣的衣服是不能見客的,對客人非常不尊重,更別說對面的還是皇后這樣的大人物了?,摻銉和A粼谶@兒,也情有可原。 難得有跟瑩姐兒單獨交流的機會,許淙趕緊道:“對了,師妹,你們回京之后第一次來大相國寺,沒想到就遇到了馬車壞了這種事。好在這次只是虛驚一場,如果出了什么事,那真是追悔莫及了?!?/br> “我覺得要不下次你們還是不要來了吧,又或者多叫幾個人,把我也,”說到這里他察覺到大師兄正盯著自己,連忙又補充,“把大師兄叫上,多帶些人,多帶兩輛馬車,如果大師兄沒空,那我也是有空的,師妹不用客氣。” 哎,這件事不解決,真是讓人提心吊膽。 可偏偏原書里又沒有提到事情發(fā)生的具體時間,不像自家,因為‘許瀟’死的時候是一個下雪的日子,所以很確定會是某個冬天。 “咳咳咳。” 云麒咳嗽了兩聲,不太高興地看著許淙道:“師弟,貴人當前,還是莫要說話了?!?/br> 許淙連忙閉緊嘴巴,就連身子也站得更直了一些。 瑩姐兒見狀小聲笑了起來。 然后云麒臉色就更黑了,狠狠地瞪了許淙一眼。 許淙被瞪得莫名其妙,心想師兄今天是怎么了,先頭在馬車上的時候把一道題出成了五道,自己都還沒說什么呢,現在又是無緣無故地瞪人,難道是要考會試了壓力太大? 胡思亂想間,前方那輛豪華的馬車終于走了,然后許淙三人趕緊走過去迎接云老夫人等人。 但過去之后才發(fā)現她們的臉色不太對勁,尤其是師母云夫人,表情有些嚴肅。 云麒和瑩姐兒連忙問道:“母親,您怎么了?” 許淙也道:“師母,您可是有什么煩心事?不妨告訴我和師兄?!?/br> 云夫人看看面露關切之色的大兒子和二女兒,又看了看許淙,笑了笑道:“沒什么,就是沒想到太子和湘王殿下也在馬車上?!?/br> “好了,我們回去吧?!?/br> 太子和湘王? 太子那毫無疑問,就是許淙出生那段時間,因為立儲和嫡庶問題,將朝野上下攪合得險些大亂,間接導致許明成自請外放的人。許淙記得他好像比自己大三四歲的樣子,已經被立為太子有差不多十三年的時間了。 但湘王是誰,卻沒有聽說過。 于是等云老夫人等人上了許淙帶來的那輛馬車,他跟大師兄云麒騎著馬護送她們回云府的路上,他沒忍住問道:“師兄,湘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