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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90節(jié)

    跟小伙伴們道別后,許淙又去向趙秀才辭行,感謝他這兩年對自己的照顧。不過等他提出想向孫秀才辭行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人。

    趙秀才說他今日告假了。

    見狀許淙有些遺憾,畢竟孫秀才不管是在私塾這邊還是在縣學那邊,都挺照顧他的,這次沒見著的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再見。

    等回到家后,許淙發(fā)現(xiàn)里里外外都開始收拾起來了。

    秋果正細心地將他的東西,都一一包好放在了幾個大木箱子里,外面只留下夠近日換洗用的。估計等她收拾完,屋子里就空蕩蕩的了。

    許淙沒有進去打擾,而是拐道去了上房。

    上房里,金氏也在吩咐人收拾東西,地面上擺著一個個敞開了的木箱子。許淙湊過去詢問,“娘,爹已經(jīng)答應我們一起去恭州了嗎?”

    金氏搖頭,“你爹這兩日忙,如今還在前頭見那些秀才呢?!?/br>
    “他明日一早就要啟程,等新縣令上任之后,我們就不能再住這兒了,所以得先把東西收拾起來。而且你爹的東西,也得收拾好了托人給他帶過去?!?/br>
    許淙撇嘴,“爹還要想什么???”

    “想了這么久!”

    金氏和煦地摸了摸他的頭,“別煩著你爹了,他這兩日都只睡了兩三個時辰,而且他也有他的顧慮,等他今天忙完了正事娘再勸勸?!?/br>
    “娘也覺得一家人還是待在一起的好?!?/br>
    許淙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這個時候,他又一次懊惱自己實在是太小了。

    雖然已經(jīng)開始讀書,但因為今年才六歲的緣故,所以家里的事情他可以參與,大人們卻不會聽他的,頂多就是做決定的時候考慮一下。

    這個情況和他一兩歲的時候相比,雖然有進步,但并不明顯。

    而把‘這是一本書,我們一家人最后都要死’的事情告訴許明成,許淙又心懷顧慮,因為這個‘真相’實在是太驚人了。

    說了之后,他要怎么證實自己說的都是正確的呢?

    畢竟現(xiàn)在他才六歲,離‘劇情’開始的時間還有差不多十年,最重要的或許是因為穿書的緣故,他連主角是誰都想不起來,只知道他是一個庶子,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這種情況下把事情說出來,許明成怕要以為他魔怔了。

    所以許淙只能憋在心里。

    ……

    深夜,忙完了所有事情的許明成回房,一進門就給自己灌了兩杯茶,然后才對等候在屋內(nèi)的金氏道:“東西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br>
    金氏回道:“按照老爺你的吩咐,許橋和四個家丁跟著你走,所以我讓人從府城的車馬行賃了六匹馬。這些馬等你們到了下一個車馬行再換,路上的瑣事亦由熟悉這條路的佟家父子張羅,我今日已經(jīng)見過佟姨娘她娘了?!?/br>
    “然后黃管家這邊,他也答應隨行,會隨我們動身?!?/br>
    說完了正事,金氏便問:“老爺,你考慮得如何了?今日淙哥兒在我這兒轉悠了一天,一心等著你回來呢?!?/br>
    許明成淡笑,“他還是不死心?!?/br>
    金氏一滯,抱怨道:“老爺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淙哥兒不愿離了你,想跟你一起去恭州,這明明是件頂頂孝順的事,怎么被你說得竟像是無理取鬧起來了?”

    “別人家的爹,聽到兒子這么說應該欣慰才是!”

    “是是是,他是個好孩子。”許明成隨口敷衍,然后把孫秀才的事說了出來,“我估摸著他會答應,所以到時候你們啟程,便把他帶上?!?/br>
    金氏一愣,隨即驚喜,“老爺你答應了?!”

    許明成苦笑,“不答應能如何?娘和淙哥兒都這么說了,淙哥兒還說出了我不讓他去他就自己去,他有銀子這樣的話來。”

    “我若是真不答應,那小子恐怕真的干得出來。”

    金氏沒理他這狀似抱怨,實則欣慰的話,忙追問,“那我們何時啟程?老爺你接到圣旨的那一日,說新縣令估計會在兩個月內(nèi)到。”

    許明成想了想,“半個月內(nèi)吧。”

    “也不好拖得太遲,畢竟不知新縣令是何底細,所以你們還是在新縣令到來之前離開的好,免得拖得太久,反生出什么事端來?!?/br>
    想到這里,他有些懊惱,“也是雨澤不爭氣,不然你爹的長隨到的那一日,我便讓他回去跟岳父說,舉薦孫雨澤為勉縣縣令的。”

    “可惜他的性子,實在是難當大任?!?/br>
    “舉薦孫教諭做縣令?”

    這事是金氏不知道的,便問:“老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怎么沒聽你提起過,而且勉縣的下一任縣令,什么時候要問過你了?”

    “是岳父問的?!?/br>
    許明成道:“也是機會難得,我這一走,就空出了一個勉縣縣令的缺。所以岳父就順帶問問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他好跟云尚書舉薦一番?!?/br>
    “我當時便想到了孫雨澤?!?/br>
    “他無根無基,難得的是還有幾分才干,孫家與我們家的交情也不錯。他若是能夠繼任勉縣縣令也是一件好事。但后來仔細一想,卻發(fā)現(xiàn)他這個人關鍵時候有些糊涂,不管是之前洗三的事,還是后來貿(mào)貿(mào)然地去調查趙知府,都有些沖動了?!?/br>
    “平庸無大錯,但做事沖動卻不行?!?/br>
    “不然將來出了事,不管是我還是舉薦他的岳父,都脫不開干系?!?/br>
    許明成嘆了口氣,“左右他在教諭這位置上做得不錯,多熬幾年總是能出頭的。所以我就跟岳父說,沒有合適的人選?!?/br>
    原來是這樣,金氏聽明白了。

    “我也覺得孫教諭有些時候會犯糊涂,好在孫夫人不錯,希望孫教諭能夠吸取教訓,往后能夠越來越好吧?!?/br>
    許明成亦贊同,“希望如此吧。”

    于是第二天,許淙就知道自己可以去恭州了,而且不但他可以去,孫秀才也被許明成請來做他的夫子,會跟他們一起去恭州。

    許淙有些感慨,他還以為沒機會跟孫秀才道別呢,沒想到他居然變成了自己的夫子,在往后的幾年里會一直相處。

    許明成出發(fā)的這天,許多人相送。

    許淙回來的時候,眼睛都紅紅的,心里也悶得慌。

    好在這種情緒沒有圍繞他多久,很快他又在孫秀才布置的功課中找回了精神,學得認真又努力,希望自己能夠早點讀完四書五經(jīng),早一日下場。

    而沒過兩天,孫大郎找來了。

    他慶幸道:“淙哥兒,我還以為你跟你爹一起走了呢,當時我在縣學出不來,急得不行,好在后來我爹說你們要半個月之后才走?!?/br>
    許淙忙招呼好朋友坐下,“我爹要趕路,所以走得急?!?/br>
    他的屋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收拾妥當了,大部分的東西都被秋果裝了起來,所以一眼望去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孫大郎忙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拿了出來。

    “淙哥兒,你再過不久就要去恭州了,我也沒什么好送你的。之前見你對這些洋文感興趣,我便給舅舅去了信,請他再找一本。但沒想到舅舅找的書還沒到,你就要走了。所以我便把我的這一本送你?!?/br>
    “還望淙哥兒你莫嫌棄?!?/br>
    桌上擺著的,竟然是許淙剛剛學完的圣經(jīng)。

    許淙雖然已經(jīng)借著讀這本書的機會‘學會’了英文,但也非常感動,“不嫌棄不嫌棄,我很喜歡這本書,多謝你孫榮?!?/br>
    孫大郎笑了起來,“你喜歡就好?!?/br>
    “等舅舅送了別的書來,我再給你寄過去。我舅舅從小就喜歡這些,他那兒還有許多呢,以前每年都給我送,不過曾祖父不讓我讀太多。”

    孫大郎的舅舅聽起來就很有趣啊,許淙還挺感興趣的。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趁著今天孫大郎有空,許淙趕緊向他請教做詩的問題。

    之前孫大郎還沒來的時候,許淙就有這個想法了。后來等人來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兩個人都要忙著讀書,而且孫大郎這幾年讀書正是最關鍵的時候,畢竟他還要去考秀才呢,所以許淙也不好老是拿自己的小事麻煩他。

    不過現(xiàn)在既然快要離開了,而孫大郎又正好有空,所以許淙就抓緊時間向他請教,他可沒有忘記自己還欠王老夫人和金氏各一首詩呢。

    孫大郎聽到許淙喜歡自己做的詩,也很高興,熱情地跟許淙講解起來,說到最后還說等回去他就把自己從小到大做的詩以及讀過的關于做詩的書都整理出來,等許淙走的時候一起送給他做參考。

    許淙歡喜得謝了又謝。

    接下來的半個月,許淙安心待在家里跟孫秀才讀書,偶爾會跟從縣學放假回來的孫大郎一起玩,直到金氏把家里的東西收拾妥當,宣布啟程。

    馬車與騾車,緩慢地朝著恭州的方向行去。

    ……

    三年后

    幾輛馬車行駛在通往廬州的路上。

    這是從恭州回來的許淙一家。

    三年前,許明成接到急令,前往恭州接任知州,所以一家人從勉縣搬到了恭州,在恭州的三年里說難不算很難,但說容易也不能算容易。

    因為恭州真的民風彪悍,百姓們被上一任知州百般欺壓,所以對官府深深的不信任。許淙他們過去的第一年,基本不怎么敢出門。

    而臨危受命的新一任恭州知州許明成,也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最后恭州平穩(wěn)下來的時候,他整個人看起來都老了好幾歲。

    好在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們一家不但平安地從恭州回來,走的時候還得百姓相送,可見恭州的百姓們是真正地認可了許明成這個知州。

    許淙覺得渣爹對此是有些得意的。

    證據(jù)就是在路上的這兩個月,他時不時會露出笑容。

    “爹,我們什么時候到家?。俊?/br>
    許明成的身子隨著馬車的搖晃而晃動,聽到許淙的話后他隨意回答:“估摸著還要半個月左右,怎么,你等急了?”

    許淙還真有點等急了,因為許明成答應這次回鄉(xiāng)之后,就讓他去考秀才,所以雖然還沒回去,但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爹,你說我去考秀才的話,能考到第幾?”

    許淙雖然堅定地相信只要自己一直努力,肯定能考中進士。但鑒于之前許明成說廬州讀書人多,科舉要比勉縣的要難,甚至比恭州也要難一些,所以他就有些信心不足,不知道自己能考到第幾。

    許明成一滯,含糊著說道:“這要看明年的主考官是誰,不同的主考官喜歡不同的文風,科舉的名次往往取決于主考官?!?/br>
    “等回到了廬州,爹派人打聽一下。”

    “不過只要你勤學苦練,在考場上不出差錯,想來考個秀才是沒什么問題的。等你考中秀才之后,爹就給你找個老師,所以你要好好考。”

    許淙沒忘記許明成以前說過,將來自己的字得留著給未來的老師取,若是他沒有老師,那就許明成自己隨便取。

    隨便取,一聽就很嚇人!

    萬一渣爹學他,給人取名字的時候敷衍了事,比如把‘許林’換成了‘許大林’一樣,隨便給他取了個‘大淙’,那他豈不是要變成‘大蔥’?

    那必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