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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86節(jié)

    許淙馬上回答:“爹,我想好了?!彼麕撞阶哌^來,把手里的書攤開在桌面上,然后指著上面的一行字道:“就叫這個!”

    第64章

    許明成定睛一看,便看到許淙的手指落在了個‘山重水復’的詞上,他仔細想了想關于這個字的典故,卻沒想出來,于是問道。

    “你要叫‘山重’還是‘水復’,亦或者是“重復”?”

    許淙:“……”

    渣爹這是什么品位???

    許淙在心里暗暗吐槽,居然還要問是‘山重’還是‘水復’,最后還來個‘重復’,真要叫‘重復’的話豈不是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見渣爹不能領會自己的意思,許淙只好郁悶地解釋,“爹,我的別號是三水,取自‘山水’、諧音‘三水’,三個水,就是很多很多的水。”

    “很多很多的水聚在一起流淌,便會發(fā)出‘淙淙’的水流聲,這個別號很有趣吧?人家一看就會想到我的名字?!?/br>
    說到這里,許淙興高采烈。

    “而且我的這個別號和云伯父的‘光風霽月’是一樣的,云伯父字‘光霽’,號‘風月’,我的名字里有水,別號里有好多水!”

    許明成:還真想不到。

    而且一個是用來稱呼君子的‘光風霽月’,一個是‘好多水’,難為他是怎么想到一起的。不過既然淙哥兒自己想到了別號,那就省事多了。

    于是許明成對鄒東家道:“那淙哥兒的第二本畫冊,你們就說是‘三水居士’所作,不管是誰人問起,都不得透露淙哥兒的名諱?!?/br>
    “否則往后淙哥兒再畫出什么來,就不勞煩祥云書坊了?!?/br>
    鄒東家連忙點頭,“大人請放心?!?/br>
    為表誠意,他還解釋了幾句,“朝中也有些大人給我們祥云書坊寫過話本子,賣得好的亦有幾個,不過不管是誰來問,我都不會往外說的,否則豈不是砸了招牌?”

    “大人盡管放心就是?!?/br>
    雖然鄒東家信誓旦旦,但個性使然,許明成并沒有放心。

    不過他讓淙哥兒取個別號,本來也只是糊弄外面的販夫走卒、尋常百姓,以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所以對鄒東家話里的真假并不在意。

    端茶送客之后,許明成帶著許淙回到了屋內(nèi),在親眼看著許淙將那副惹眼的‘返老返童’圖改過之后,他才放下心來,遣人將畫紙給祥云書坊送去。

    接下來就等著刻印了。

    處理完畫冊的事,又到了快過年的時候。

    不過今年過年和以往有所不同,因為許家添了個人,那就是在去年這個時候出生,而在今年這段時間里滿了周歲的許浵。

    已經(jīng)滿了周歲的她,從以前的只會躺在搖籃里吐口水泡泡,到現(xiàn)在能夠站起來啪嗒啪嗒地走上兩步。如果有人逗她,她便會揮舞著小胖手,嘴里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不過沒人聽得懂她在說些什么就是了。

    “浵姐兒養(yǎng)得真好。胖乎乎的?!?/br>
    王老夫人望著和淙哥兒一起玩撥浪鼓的孫女樂呵呵地笑著,“她比淙哥兒小時候還胖些,胖些好啊,胖些的孩子不生病?!?/br>
    金氏笑道:“佟姨娘照顧得很精心,兒媳已經(jīng)賞過她了。”

    正說著,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丫鬟,她先是朝眾人行了一禮,然后才脆生道:“老爺,二門上的人說孫教諭來了?!?/br>
    “孫教諭來了?”

    自從孫夫人來到勉縣之后,孫家和許家的關系就親近了許多,半年過去王老夫人早就忘記了之前孫家的冒犯,所以現(xiàn)在聽到孫教諭上門,她便高興道:“這都要用晚膳了,孫教諭這時候來怕是有什么急事?!?/br>
    “明成啊,你就去瞧瞧吧。”

    許明成正有此意,他道:“娘,那我便出去看看。”

    正在拿著撥浪鼓逗meimei玩的許淙也跟著站了起來,“爹,我也想去?!泵魈煺倾逍?,他想去找孫大郎玩,現(xiàn)在孫教諭來了正好可以詢問自己能不能去。

    許明成并不在意帶個拖油瓶,對許淙道:“那就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許淙把撥浪鼓給咿咿呀呀的meimei,高興跟上。

    打著傘在風雪里一路慢行,兩人不久后便來到了前院,結果發(fā)現(xiàn)大傍晚上門的孫教諭并沒有表現(xiàn)出急切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些沮喪。

    看到許明成和許淙過來,他還嘆了口氣。

    “明成兄,你是對的?!?/br>
    許明成聽到他的話后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問道:“你這話是何意,可是有什么急事?”

    許淙喊了聲孫叔,然后挨著許明成坐下,也很好奇孫教諭為什么上門。

    現(xiàn)在許明成在家里見客人,偶爾會把他帶上,所以許淙也旁聽了幾次孫教諭和許明成的談話,但一般都是縣學里的事。孫教諭剛才沒頭沒腦地這么一說,他也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謝起人來了呢?

    最近也沒發(fā)生什么事啊。

    孫教諭沒有讓兩人等太久,苦笑道:“是趙知府的事。”

    “哎,之前我費了很大的心思,勉縣卻只考中了一個童生,其余人一無所得。偏偏府城或者其他縣里考中的人還有些名不副實?!?/br>
    “于是我便魔怔了,整日想著這里會不會有貓膩?!?/br>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

    許淙也想起來了。

    在孫夫人和孫大郎第一次來許家拜訪的時候,他和孫大郎在一邊說話,好像的確是聽到了孫教瑜跟許明成說,他懷疑去年府試公正的事。

    當時孫教瑜是怎么說的來著?

    好像是得知有些考中了童生的人家里有錢,但是才學平平,于是孫教瑜就懷疑這些童生的家里給趙家送錢了,證據(jù)是趙夫人穿金戴銀,出手闊綽。

    許淙還記得當時許明成好像反駁了他的說法,還說科舉舞弊的事關重大,不能輕易地下結論,得講究證據(jù)。還說雖然趙夫人穿金戴銀,但沒準是人家趙家有錢呢,所以讓他說這話之前先派人去打聽一下,不要亂猜。

    后來孫教諭慚愧,好像是說會去找證據(jù),所以現(xiàn)在是找到了?

    不但許淙這樣想,許明成也是這樣想的,他認真問道:“看來是你派去充州的人回來了,如何,可找到了憑證?”

    孫教諭再次苦笑,“明成兄,這次是我想岔了。”

    “我上回聽了你的話,真的派人去了充州,找到了趙知府老家。雖然事實和你猜測的有所不同,趙家并不富裕。但趙夫人的娘家周家卻是隔壁州府的一個豪商,充州當?shù)氐娜硕贾?,趙知府能有今日少不了岳家的幫扶?!?/br>
    “所以周氏出手闊綽,花的都是她的嫁妝?!?/br>
    “這次是我枉做小人了啊?!?/br>
    孫教諭站了起來,朝許明成作揖,“還好明成兄你提醒得及時,不然我恐怕得犯下大錯,到時候別說找回場子,恐怕連頂上的烏沙都保不住。”

    許明成將他扶了起來,然后道:“雨澤賢弟你言重了,其實不止是你懷疑趙知府,我也曾有過這般想法?!?/br>
    這個孫教諭卻是不知道的,忙問:“明成兄,怎么從未聽你提起過?”

    許淙也豎起了耳朵,對啊,他沒聽渣爹提起過啊。

    見狀許明成便解釋起來,“其實早在趙知府剛來的時候,我聽說他與云閣老的親孫云大人同科,便給云大人去了一封信詢問此人?!?/br>
    “云大人乃是榜眼,高中之后便授七品‘翰林院編修’,又是吏部尚書親孫,無論是為人還是做官,都可圈可點,所以他外放之后不久就升任了知府?!?/br>
    “但趙知府卻不一樣?!?/br>
    許明成道:“他雖然是傳臚,還是庶吉士,但卻只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外放之后也如我一般,只是江南某個小縣的尋??h令?!?/br>
    “但為何短短的六七年間,他竟然能與吏部尚書親孫并駕齊驅(qū)?”

    許淙這回聽明白了,渣爹的意思是說云伯父的科舉成績比趙知府好,然后云伯父的親祖父又是掌管朝中官員考核的吏部尚書,當然最重要的是云伯父不管是為人還是做官都很不錯,所以才能這么快就升為知府。

    于是同樣這么快就升為了知府,但沒有什么背景的趙知府就顯得很突出了。

    因此就引起了許明成的懷疑。

    許淙能想明白的事,孫教諭也是明白的,他忙問,“那明成兄,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按你這么說還的確有些奇怪啊。”

    孫教諭仔細回想,“回來的下人說,趙家除了趙知府親爹是個舉人,早年補過缺之外,并沒有什么特殊。而岳家周家雖然有錢,卻沒有人做官,按理說他升不到這么快的?!?/br>
    許明成也點頭,“所以是巧合?!?/br>
    他解釋道:“我當時給京城也去了一封信,要了一封趙知府的履歷,想要打探這里面的緣由,但結果卻出乎人意料?!?/br>
    “趙知府三年一任,沒有多久便升任了同知,做同知時又屢破大案,所以當知州意外去世的時候,他就接任成為了知州?!?/br>
    “知州三年考較皆為上等,于是便調(diào)任興元府知府?!?/br>
    “可明白了?”

    許明成道:“所以當時你懷疑趙家錢財來歷不正,我便讓你先去查一查再說,因為吏部的履歷里,在趙知府任知縣期間,有一年當?shù)卮蠛?。百姓們鬻兒賣女,當時趙夫人曾散盡體幾,讓不少的百姓活了下來?!?/br>
    孫教諭表情一凜,“那趙夫人可真是個奇女子??!”

    “難怪我派去的下人回來說,趙夫人還在閨中時,便是遠近聞名的賢惠人,趙家也正是因此才找媒人上門提親的?!?/br>
    “還好明成兄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可就要冤枉好人了。”

    許明成淡笑,“舉手之勞而已?!?/br>
    兩個人接下來又談論了一些事情,不過許淙就沒有再認真聽了。他就覺得渣爹這些人還真是復雜,渾身長滿了心眼子。

    也就人家趙知府和趙夫人光明磊落,不然豈不是一抓就一堆小辮子?。?/br>
    大人真是好復雜。

    許淙嘖嘖地感嘆,等孫教諭和許明成談完了正事,許淙又跟孫教諭說,明天沐休的時候他想去孫家找孫大郎玩,不知孫大郎有沒有空。

    許淙還說自己畫的第二本畫冊祥云書坊那邊已經(jīng)刻印出一些來了,到時候他會帶兩本過去送給孫夫人和孫大郎。

    孫教諭聽到這里很高興。

    “那敢情好,大郎來到了勉縣就數(shù)與你最要好,他這回沐休的確會從縣學回來,到時候我讓他待在家里,哪兒都不去?!?/br>
    “正好老家那邊送來了一些洋人的小玩意兒,是大郎他舅舅從海外帶回來的,頗為有趣,你便和大郎、三郎他們一起玩吧?!?/br>
    “洋人的小玩意兒?”

    許淙驚喜,“是真的嗎?以前孫大郎送過我一對泥人,如今還放在我屋里呢,孫家舅舅這回送了什么東西?。俊?/br>
    孫教諭沒說,只笑道:“等你來了就知道了?!?/br>
    他這么說,許淙越發(fā)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