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56節(jié)
所以這么聰明,行事都心中有數(shù)的金氏,為什么在書里的時候卻沒有及時反應(yīng),最后不但死了兩個孩子,自己也死了呢? 想不通,頭疼! 他猛地爬起來,然后糾結(jié)著問道:“娘,我問你一個事,就一個,就是,就是,”許淙皺著眉頭陳述,“假如哦,我是說假如?!?/br> “假如有一天,家里出現(xiàn)了一個壞人?!?/br> “娘你能不能發(fā)現(xiàn)?。俊?/br> “壞人?”金氏的腦海思緒急轉(zhuǎn),然后不動聲色地反問:“哪兒來的壞人?淙哥兒,可是有誰伺候得不盡心?” “沒有沒有?!?/br> 許淙搖頭,他現(xiàn)在身邊就只有秋果和青木兩個人。秋果話不多,但做事很盡心,不但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空閑的時候還會給他做衣服、做鞋子等。 而青木就更不用說了,只要是自己吩咐的事,他都會不留余力地去辦。最讓許淙滿意的是青木沒有他的吩咐,不會將事情往外說。 就比如去年把渣爹畫到豬圈里,從畫畫到最后送出去,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就沒有別人知道了。今年畫禿頭也是這樣,都畫完好久了,但不管是他娘還是渣爹,都不知道。所以青木的工作,是做得很好的。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想讓青木變得更好。 所以現(xiàn)在看到金氏表情漸漸嚴肅,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秋果和青木拉出去打板子了一樣,許淙頓時就急了。 他眼珠子急轉(zhuǎn),然后支支吾吾地道:“就是,就是,對了,我是聽私塾的人說的。我后面坐的是王員外的小兒子王瑜,他就說了家里也不是人人都好。” “家里也會有壞人的。” “娘,我們家也有嗎?” “壞人啊,”金氏見不是淙哥兒受了委屈,臉色也沒那么嚴肅了,斟酌著語氣道:“或許是有的,畢竟人皆有私?!?/br> 許淙急了,“那娘你能發(fā)現(xiàn)嗎?很壞很壞的那種!” 金氏摸了摸他的頭安慰,“人心隔肚皮,壞人的腦門又沒有寫著‘我是壞人’,他若是不說的話,哪里能輕易發(fā)現(xiàn)?” “不過淙哥兒。” 金氏語重心長地說:“老祖宗教過我們好些話,其中有一句叫做‘世事無絕對’、另有一句叫作‘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們家里是有規(guī)矩的?!?/br> “比如娘就千叮嚀萬囑咐,讓你無論去哪兒,都把人帶上。青木和秋果是你的書童和丫鬟,你若是不好,他們也落不到半分好處,所以他們會護著你?!?/br> 說完了嚴肅的話,金氏又放緩了語氣,“當然,我們平時也多長個心眼子,誰愛偷jian?;l和誰不睦,誰又和誰交好,誰的耳根子軟,易聽別人的話。只要多多留心,不把重要的差事交給不靠譜的人,即便是出了事那也大不到哪兒去。” “若家里真的有行事不妥的,只要她沒忍住露了痕跡,那讓人盯著就是。做錯了事要受罰,害了人得償命。” “我的兒,事情沒那么簡單的?!?/br> 金氏笑盈盈地說著,不過她臉上雖然輕松,話語里也是以寬慰為主,但心里面卻有了異樣的想法。 淙哥兒總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這個。 看來家里還得更加留心。 而聽完金氏的話后,許淙若有所思。 對哦。 一個人總不能是天生壞種,哪怕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在他殺人之前,往往也會先捏死花園里的蟲子、角落里的蜘蛛,亦或者是小貓小狗之類的小動物。 總不能天生就會殺人。 書里那個在背地里使陰謀詭計的壞人,在他教唆‘許淙’之前,肯定也在其他人身上練習(xí)過,不然怎么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露出來呢? 而他一旦練習(xí)了,那么家里滿打滿算也就十幾個,還都是朝夕相處多年的,又怎么會不露出蛛絲馬跡,被人察覺呢?而一旦察覺到了,不管是通過教育把人板正過來,還是教不好把人遠遠地送走,亦或者辭退、轉(zhuǎn)賣,都不復(fù)雜。 不過,還是很奇怪! 沒道理??! 他現(xiàn)在這個越來越好的家,怎么會變成書里的那個樣子呢? 許淙想不通。 第43章 心里覺得奇怪的許淙心事重重,連在私塾背書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千字文》是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的,所以雖然有些走神,但也背得一點磕碰都沒有。背完之后,趙秀才滿意地讓他坐下,然后讓下一個人背。 趙家私塾的教學(xué)方式,和許家村村塾有所不同。 可能是因為每年都會有新人入學(xué),所以為了照顧他們,開學(xué)的第一、二個月,趙秀才都只教導(dǎo)《千字文》、《三字經(jīng)》等開蒙書籍。 一是教認字、二是教書寫、三是查背誦。 不過并不是背出來了就完事,趙秀才平時講課的時候,也會講解詞句的意思,以及里面包含的一些典故等等。 然后時不時地會點一兩個人起來,讓他翻譯。 當然了,這些只是課堂內(nèi)容的一部分,每天抽出一部分時間教完統(tǒng)一課程之后,趙秀才會針對課堂上那些進度超前的學(xué)生,單獨為他們講解別的內(nèi)容。 比如許淙,因為已經(jīng)在家里學(xué)過了,所以在其他新入學(xué)的人還在努力識字的時候,他已經(jīng)聽趙秀才講《論語》了。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xué),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 這是許淙第四次學(xué)《論語》。 第一次是在許家村村塾,許夫子講的。 第二次是在來勉縣的途中,借住在云家聽云知府講的。 第三次是在家里,去年冬天的時候,許明成也把《論語》給他仔細講過一遍。 趙秀才這次,是第四次。 四次的《論語》聽完,許淙對古代的科舉制度,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怎么說呢,只能說名次是不會騙人的。 許夫子的講述,那是完全的按部就班。等于是書上說什么,他就講什么,書上沒說的內(nèi)容他就不講,完全不會靈活變通。更別說聯(lián)系上下文,再引申出別的課外知識了。 趙秀才呢,比他更進一步,會講書本上沒有的課外知識了,還說了好幾個和書中內(nèi)容有關(guān)的典故。 但這些典故吧,他之前都聽過了,還是更詳細版本的。 至于許明成和云知府…… 唔,各有千秋吧。 云知府知道更多的課外知識,閱讀量廣,而他爹則更會串連知識,聯(lián)系上下文融會貫通,所以各有各的優(yōu)點。 如果問許淙更喜歡哪位老師教,他想要云知府 許明成的雙重疊加版本,這樣他既能獲得更多的知識,又能對書本內(nèi)容理解得更深刻。 可惜這個愿望不能實現(xiàn)。 不過許淙也并不遺憾,在課堂上認真聽趙秀才的講解,偶爾走一走神。走神這事還真不能怪他,主要是趙秀才講的東西他都已經(jīng)聽過更好的了,有時候趙秀才說一,許淙的腦海不免就出現(xiàn)了二和三。 好在他即使走神也坐得端端正正的,趙秀才沒發(fā)現(xiàn)。 不過許淙的同桌趙誠就沒有這個本事了,趙誠也屬于進度快的這一波,身為趙秀才親孫子的他估計是早就聽過好幾遍了,所以上課的時間就有些心不在焉。 可那副不認真的模樣,哪里能瞞得過教了很多年書的趙秀才啊,沒多久就被打了。 打完之后他還不在意,結(jié)果無意間碰到了受傷的手,頓時驚呼,“嘶,好疼!” 許淙好笑,“讓你不認真,該!” 王瑜也附和,“就是就是?!?/br> 趙誠扁嘴,“《論語》我去年就學(xué)過了,前年也學(xué)過,祖父今天講的東西,我早就明白了,我想學(xué)別的!” 許淙也想學(xué)別的,和王瑜這個進度慢的人不一樣。也和趙誠這個雖然學(xué)過,但年年都聽同樣內(nèi)容的不一樣,《論語》他早就學(xué)過了。 雖然每次學(xué)的時候,講課的人都是不一樣的。 好在除了趙秀才之外,他還有許明成這半個夫子。 這天回去的時候,他就問駕車的許橋,“橋叔,我爹回來了嗎?” 許橋叔雖然沒有功名,但也是讀過書的,現(xiàn)在就跟在許明成身邊打理事情,是渣爹的半個助理,所以問他準沒錯, 許橋笑道:“淙哥兒,你爹早就回來了。” “去接你之前啊,廬州那邊有信來,我拿給你爹之后他就回去了。這會兒估計是在書房吧,你要找他就去書房?!?/br> 廬州有信來? 許淙趴在窗口上,高興問道:“橋叔,是誰寫的信???有石頭給我的嗎?” 他來到勉縣后,一共往三個地方寫過信,一個是孫大郎那邊,到目前為止兩人的通信已經(jīng)走了一個來回有多了。另外一個則是云家,來到勉縣之后許淙不但給云伯父寫了信,還給蕙姐兒、瑩姐兒姐妹倆也寫了。 給云伯父的是報平安,給姐妹倆的信上就說勉縣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回信在去年冬天的時候也收到了。 最后就是廬州那邊。 許淙給許夫子、石頭也寫了信。 給許夫子的信和給云伯父的那封差不多,主要是報平安,說他們已經(jīng)安全抵達勉縣,讓他們放心云云。至于給石頭的那一份,則介紹了一些遠途和勉縣的見聞,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等等,還附上了兩張畫。 但可惜的是因為路途遙遠,而且寄信也要給錢和托人,所以差不多一年過去了,許淙還沒有收到石頭的回信。 現(xiàn)在許淙一聽說勉縣有信來,就非常高興! 石頭有給他寫回信嗎? 眼見著離家里還有段距離,許淙沒忍住又問,“橋叔,石頭有回信嗎?你把信拿給我爹的時候,是不是鼓鼓的,厚不厚?” 如果信薄,那可能沒有,如果厚的話那很有可能。 畢竟去年寫信的時候,他千叮嚀萬囑咐,讓石頭有機會千萬要給自己寫回信。而石頭的祖父是村長,大伯是許夫子,他想要寄信的話還是很簡單的。 “有沒有石頭的回信我就不知道了,但那封信是挺厚實的。”許橋坦然道:“我一拿到信就拿給你爹了,你得找你爹問問?!?/br> 許淙記下了,然后催促,“橋叔,你讓馬走快一點!” 許橋見前方?jīng)]人,便哈哈一笑,“好嘞,淙哥兒你可坐穩(wěn)了?!?/br> “駕!” “唏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