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33節(jié)
明明他都已經(jīng)非常努力了的,昨天還買了一籃野花回來給她娘插瓶。可這幾天他們快要把整個縣城都逛一遍了,熟人都遇到了好幾個,可無論買什么,渣爹居然都能從錢袋里掏出錢來付款。 他想象中的‘渣爹沒錢,窘迫jpg’、‘渣爹跟淙淙借錢,淙淙開心地笑jpg’之類的事情完全沒有發(fā)生。 可惡。 許小淙不夠努力??! 他郁悶地把腳翹起來,然后砸到了柔軟的被子上,整個人都往上蹦了一下。 聽到里面的動靜,一個丫鬟從外間走了進(jìn)來,低聲詢問:“淙少爺,夜深了,您可要吹滅了蠟燭,早點歇息?” 許淙側(cè)頭往外看。 這是來到勉縣之后,金氏才給他安排的丫鬟。 因為許淙現(xiàn)在才三歲,不到搬到前院的年紀(jì),而且青木年紀(jì)大了,一直讓他住在內(nèi)宅也不好,所以他娘就另外安排了一個丫鬟照顧他的起居。 這個丫鬟叫做秋果,話不多,是他們從廬州帶過來的人之一。聽金氏說秋果的爹娘都不在了,所以積極地跟著他們到勉縣來。 許淙不是為難人的性子,而且他的賬也算完了,于是自己掀開被子蓋好,還伸手拍了拍,“吹蠟燭吧,我要睡了?!?/br> 秋果檢查完門窗,然后吹滅蠟燭,走到外間睡下了。 第二天睡到太陽升起之后才醒來,許淙照例去他娘那里吃飯,結(jié)果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渣爹今天居然沒有早早出門上班,而是好整以暇地坐著喝茶。 翹班了? 許淙在心里嘀咕,然后朝他喊了一句,“爹?!?/br> “淙哥兒過來爹這邊,”許明成朝他招手,然后把桌上的一個木盒子推過來,“這是孫家大郎給你寄來的,打開看看。” 會寫詩的孫大郎! 許淙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他等孫大郎的信可是等了很久了,原本五月底的時候就能收到的,結(jié)果黃管家去接他們的時候,渣爹居然沒把信給他。 導(dǎo)致都九月底了,他才看到回信。 許淙迫不及待地跑過去,稀奇地捧著盒子左看右看。然后發(fā)現(xiàn)這個盒子沒做什么密封的措施,就簡單地把搭扣打開就行了。 他一邊打開一邊心想,這個盒子連密封措施都沒有,渣爹肯定先看過了。沒準(zhǔn)不止他一個人看過。孫大郎他爹,也就是那個他只在剛來勉縣,他爹宴請同僚的時候見過一面的孫教瑜也看過了。 哎,小孩子就是這點不好,沒什么隱私。 待打開后,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樣,最上面的那封信,連封口都被打開了! 就是不知道是渣爹打開的,還是孫教瑜打開的。 但沒看見就是沒證據(jù),沒證據(jù)就不能冤枉人。 許淙郁悶地看了渣爹一眼。 可偏偏許明成好像沒看見,趁著他看信的時候,還在一旁歸納總結(jié),“孫大郎說,他很喜歡你送的保齡球,特地回了你一件他也很喜歡的東西。就在這木盒子底下,是一套外藩來的泥娃娃,倒有幾分趣味?!?/br> 許淙沒理他,認(rèn)真地讀起了孫大郎的信。 這可是會寫詩的孫大郎! 在這封信里,孫大郎首先表達(dá)了他自己對于認(rèn)識許淙這個新朋友的高興,然后問候了許淙的祖母、也就是王老夫人安康,另外也問候了渣爹,他娘等家中長輩。在信的最后,他還給許淙分享了他新寫的詩。 那是他某一日侍奉祖父出門與友人賞雪回來后寫的,名字就是雪。 《雪》 看輕奇勝覓紅云, 千樹酥凝便忘憂。 曾向猶深天地內(nèi), 尚飄波鏡兩悠悠。 許淙:哇! 厲害了,孫大郎! 雖然這首詩他看不太懂,里面用了什么典故也不知道,但這首詩寫雪,通篇卻沒有一個‘雪’字,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意境? 我什么都沒說,但我又什么都說了! 還有,詩里面用的這個‘酥’字,是不是用來形容雪落在枝頭上,那種很輕盈、很軟綿綿的那種感覺?就和他吃過的滴酥鮑螺一樣,只要稍稍一抿便都化開了。 特別酥,特別脆! 另外第二句里面的那個‘千樹’,是不是就像唐代著名詩人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里寫的那句‘千樹萬樹梨花開’里面的一樣,雪積在樹枝上,厚厚地攢了一層,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好像是梨花盛開,美不勝收。 然后后面凝結(jié)成了一根根冰凌垂落下來,又是另外一種美景,那用根棍子把樹上的冰凌打下來,一定很有趣吧?! 聽完了他的說法,許明成啞然。 十歲小兒只是堪稱工整的一首詩,竟讓他想到了這么多,而且‘特別酥,特別脆’是可以用來形容雪的嗎? 再者,冰凌好端端地待在樹上,怎么要把它打下來? “爹,是這個意思吧?” 許淙小心翼翼地把信紙疊好,放回信封內(nèi),然后摸著胸口感嘆,“孫大郎好厲害,我要和他做朋友,好朋友!” 和會寫詩的孫大郎做好朋友,沒準(zhǔn)他將來會寫一首《白雪送許小淙》、《送許淙》、《贈友人許淙》之類的詩給他呢。 多么棒! 許明成摸了摸他的頭,“隨你,淙哥兒,你可要給孫大郎寫回信?” “要!” 許淙重重點頭。 不管關(guān)系再好的朋友,如果長時間不聯(lián)絡(luò)的話,那么友情也會變淡的,所以他肯定要給孫大郎寫回信。 不但要給孫大郎寫,還有石頭、云知府、蕙姐兒瑩姐兒兩姐妹等等,他都要寫。他許小淙可沒有忘記,自己還肩負(fù)著用美食把蕙姐兒和瑩姐兒從佛祖那邊搶過來的艱巨任務(wù)呢,不寫信,怎么把好吃的滴酥鮑螺分享給她們??? 許明成微笑,“那你會寫字嗎?” 許淙呆住了。 對哦,他還不會寫字! 因為他年紀(jì)還小,骨頭什么的沒有長得很堅固,所以為了防止他胡練亂練把自己的手折騰得丑兮兮的,所以不管是他娘還是許夫子,都只是教他認(rèn)字,而沒有教他寫字。 他許小淙,不會寫字! 許明成笑問,“那你要不要學(xué)寫字?你看人家孫大郎,年紀(jì)這么小就已經(jīng)寫得一手好字了,他也就比你大幾歲而已?!?/br> “還是說,你這次的回信,還要讓丫鬟替你寫?” 許淙展開孫大郎的信看了好幾眼。 的確,孫大郎的字好好看,一筆一劃看得非常清楚。 許淙是不懂得毛筆字怎么寫才好看的,因為他只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畫畫,沒學(xué)過書法。唯一的一副書法作品‘爹安’,兩個字被他寫得歪歪扭扭的,糊成一團(tuán),估計早就不知道被渣爹隨手扔到哪個角落去了。 在他看來,像孫大郎這樣把字寫得清楚,好看,流暢,那就很厲害了。放到現(xiàn)代,那是必須在過年的時候多寫兩幅對聯(lián),貼在家門口炫耀的那種。 “厲害!” 許淙認(rèn)真點頭,然后對許明成道:“爹,我要學(xué)寫字,寫信給孫大郎,還要寫給石頭、給云知府、給蕙姐兒和瑩姐兒!” 許明成滿意點頭,“好,那擇日不如撞日,從今日開始,爹就教你寫字。你哪一日學(xué)會了,就哪一日回信給孫大郎?!?/br> 還能這樣?? 許淙目瞪口呆。 那他如果學(xué)了一兩個月之后,還是寫得很丑,那豈不是要等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寫回信給孫大郎??? 孫大郎等待那么久才收到他的回信,會不會覺得他許小淙回個信都要三五個月,很沒有禮貌,交朋友的心不誠? 然后未來他的《白雪送許小淙》、《送許淙》、《贈友人許淙》等等詩是不是都沒有了? 這可不行! 而且他臨走的時候,還跟瑩姐兒說好了,等到了勉縣就要給她寫信,然后告訴她勉縣有什么好吃東西的。 于是等許明成出門前把如何研墨、握筆,下筆等等教會,還寫了幾個字放在一邊,讓他照著臨摹后。許淙就皺著一張小臉,看著自己非常認(rèn)真地寫出來,但結(jié)果除了自己其他人估計都不認(rèn)識的字犯起了愁。 該怎么辦?。?/br> 難道要把這樣一張,糊成一團(tuán)的字寄給孫大郎? 這事愁得他下午都沒心思拉著渣爹出門花錢了,全部的心思都在思考,如何在短短的時間,最好是在半個月內(nèi),寫出一手好字! 不求驚艷所有人,只要不丟臉! 吃晚飯的時候,王老夫人看著他這幅樣子,就問道:“淙哥兒,你皺著張臉做什么呢?快過來,今晚有你愛喝的酸蘿卜老鴨湯?!?/br> “你爹特地吩咐人做的?!?/br> 許淙老實回答,“奶,我字寫得不好。” 不但寫不好,還糊! 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當(dāng)孫大郎收到這樣的字之后,那些《白雪送許小淙》、《送許淙》、《贈友人許淙》等等都要離自己而去了! 王老夫人聽后卻是大喜,“哎呦,乖孫吶,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寫字了啊,果然不愧是我的乖孫,就是有能耐。” “你爹當(dāng)年是七歲出頭才開始寫呢?!?/br> 七歲? 許淙更不高興了。 他今年才三歲,離七歲還有很多,很多年呢。如果真的要等到七歲才寫出能見人的字,那黃花菜都涼了。 許小淙和孫大郎是做好朋友,不是玩漂流瓶! 提起這個,許淙突然想起來好像沒有看到渣爹,下午的時候有看到他回來,但現(xiàn)在卻不在,于是好奇問道。 “娘,爹呢,爹不吃飯?” 金氏指揮著丫鬟端菜,“你爹衙門里有事,要晚些才能回來。我們先吃,他的那份已經(jīng)讓廚房溫上了?!?/br> 哦,加班啊。 加班這個cao作許淙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