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崽崽是暴君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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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容申聽得眉頭直皺,“請恕我直言,這未必對流民們太好了,如果讓他們嘗上甜頭,每個人都不想回家,凈會坐在那等吃的了?!?/br> 曳羅搖搖頭,攤開地圖,在其上指著,“你看,北赤國地幅廣大,從東方到西邊,或到北邊,這距離有多遠啊,這么遠的距離他們徒步而來,若不是被逼得不行,誰會愿意如此?他們要的不過是活下去。” 她抬起頭看他,“田地新規(guī)很好,可是并不適用于現(xiàn)在,至少得讓流民吃飽了才有力氣回去,不是嗎?” 北容申思考了很久,斟酌著道:“可,但是這個設(shè)救災(zāi)點還得再細商量,比如加強兵力……” 每一天,曳羅都會在正和閣待到夜幕低垂,日復(fù)一日,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政事讓她暫時忘卻了思念,只是到了夜深人靜時,她會掰著手指算,想起衍烈原來離開了那么多天。 她以為戰(zhàn)事會很快完畢,衍烈也會很快回來,誰知,最后等到的卻是一封噩耗。 從西境快馬揚鞭送來的一封密信。 上面只有3個字—— 王瀕危。 嗅到完結(jié)的味道了嗎小可愛們? 第073章 瀕危? 曳羅不敢置信地看著密信, 腦子里嗡地一聲響, 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 大半天回不了神。 快馬趕來的影七情況也不是很好, 正被其他影衛(wèi)扶著,看起來搖搖欲墜,北容申和揚泰等人皆面露憂色。 “你說!”信箋被她捏皺,曳羅看著影衛(wèi),眼神陰鷙,“給我說說是怎么回事!” 聞言,影七一把扯下臉上的面罩, 露出一張半腐爛的臉,看到這張臉,在場人無比震驚,“天?。∵@、這是……疫?!” 影七看著曳羅,艱難說道:“……這就是原因。” 他陸陸續(xù)續(xù)解釋:“我等隨王前往宴都,以宴都為據(jù)點,后往西境,一路掃蕩無一敗仗, 然而……咳咳, 屬于我們的赤沙堡,原本的戈家軍駐軍之地, 也是戈飛冀將軍的駐地失守了,戈飛冀將軍被擄,得知消息后, 王即前往,我們在那里跟對方打了幾場仗,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后來……出現(xiàn)了一名黑衣人,全身皮膚似鋼鐵硬化十分厲害,王在那里陷入了膠著戰(zhàn)……” “半個月前,對方偷襲,王表面上跟對方戰(zhàn)成平手,私下卻吃了虧,回去后便發(fā)起不明原因高燒,后來身體開始潰爛……眼見快不行了,我們不忍王孤伶伶地走,所以想通知娘娘……” 影七聲音顫抖地說了前情,由此他們才知道,軍營里的影衛(wèi)們還有不少士兵為了救王,不惜深入敵營,影七便是在這個時候吃了虧,他自己知道不行了,于是自行領(lǐng)命回國都傳信,而他用在路上的日子,其實是十天。 影七原本是名高大的漢子,此刻整個人像透出一種行將就木的腐敗,身有惡臭,臉色黑沉難看,看起來異常消瘦,他說完了要說的話,便像是心事已了,整個人重重舒了口氣。 雖然兄弟們都主張來通知娘娘,希望娘娘能過去看王最后一眼,但是……他這副模樣,別說女人,就是男人都沒有幾個人能坦然視之,若是她拒絕,他能理解,也不會怨恨。 影七用力閉了閉眼,再說,路途實在遙遠,他花費在路上的時間太多,或許、或許王已經(jīng)…… 接受過嚴格訓(xùn)練的影衛(wèi)很少有情緒波動,然而這一刻,他卻情難自禁地紅了眼圈。 一陣碎步聲快速接近,隨著眾人的驚呼,一只涼涼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腕,影七刷地一聲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王后,簡直難以置信,“娘娘!” 北容申眼角帶紅,整個人像箭一樣沖過來,便要將曳羅帶開。 這疫病看起來太嚴重!雖然他很欣慰曳羅并不害怕,但更不希望她因此染病,他答應(yīng)過王要好好照顧她的! “放手!北容申!”曳羅一手牢牢扣住影七的手腕,一掌利落擊出,卸了他擒來的沖勢,側(cè)了半個身位,又牢牢站在影七身旁。 影七身旁的兩位影衛(wèi)反應(yīng)極快,迅速擋在曳羅身前,不讓北容申碰到。 北容申氣極,“娘娘!那是疫??!” 又怒極地看著影衛(wèi),“你們倆是要擋著我?” 影九和影十眼神沉著,“我們的主人是王后,我們必須保護她!” 北容申大喊:“可那是疫!” 揚泰站在一旁,痛苦又糾結(jié)地看著雙方,拳頭握得死緊,不知應(yīng)該幫誰好,身后的揚安按住他肩膀,搖了搖頭。 “不……”影七喘著氣回道:“國師放心,這疫不會傳染,只有我們這些同黑衣人接觸過的人才會腐化,我自然不敢?guī)б邘Щ貒肌宜懒撕?,請將我身體燒掉……” 曳羅握著他的手沉臉站著,仿佛入定一般,聽到這里,終于有了反應(yīng),慢慢抬頭道:“你不會死,他也不會?!?/br> 影七怔住了,“您說什么?” “我說,”曳羅臉色淡然,眼底卻像卷著萬千烏云,她壓抑著情緒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出事?!?/br> 內(nèi)閣靜了下來。 曳羅忽然輕笑起來,她搖搖頭,覺得有幾分命運的安排,“你們不相信我嗎?然而這世界上,或許只有我一個人能救得了他?!?/br> 話音剛落,影九驚呼了聲,指著影七,順著他的手看去,眾人便看到,剛剛還露出鮮嫩血rou的影七的臉,傷口已經(jīng)閉合,看起來不再那般懾人。 這是……神跡? 揚泰這時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啊!我這豬腦袋怎么就忘了!王后有治愈巫力!”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王后竟然身懷如此神奇的巫術(shù)!有救了!王有救了! 可是心底燃起淡淡希望的同時,他們又心一沉,從此地去西境,至少要大半個月時間,影七用了十天,這已是極限,距離王生病已經(jīng)過去許久,不知如今情況…… 他們都不愿去想最壞的情況,下意識忽略掉。 北容申看著曳羅,“即如此,那我們盡人事聽天命,我現(xiàn)在就安排快馬……” 曳羅:“不,不用快馬,再快的馬也來不及?!?/br> 北容申深吸口氣,“娘娘的意思是……?” 曳羅手按在胸口處,厚重的衣服下是衍烈親手替她戴上的密印金片,“狼族密術(shù)——時空間之術(shù),我可以用一次?!?/br> 啊?! 時空間之術(shù),身為狼族的北容申又怎么會不知道這個皇族密術(shù)!他震驚地看著曳羅,也不去計較她為何能夠使用,總歸是因為王的緣故,然而他從來沒有這么一次,無比感恩王對她的妥善安排。 他心中重重生起希望,小火苗慢慢燒成大火,“我可以安排祝禱,以供娘娘借力,屬下立刻就去安排!” 幾人迅速分配工作,北容申最終將西行的隊伍分出兩隊,一隊隨曳羅時空間之術(shù)回赤沙堡,另一隊由揚泰帶隊,快馬前去支援,揚安則留守國都,看守北溫野及重兵鎮(zhèn)壓朝綱,以防政變。 各人即刻行動,曳羅站了一會兒,有些疲憊地坐下,衍烈走后,她連續(xù)兩個月都呆在內(nèi)閣,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精神疲乏,再加上剛剛替影七治療,耗了心力,臉色已然比初時白了幾分。 “影七,你暫時不會再腐化,情況我已經(jīng)控制了,后續(xù)待我去到赤沙堡治好王后,再替你治?!?/br> 王后既然能治這未知的病,當然要將精力先放在王身上,而他身上的惡化能得到遏止,已是額外的驚喜。這一切,當真是上天眷佑。 影七無聲地行了個俯首禮,宣誓他的效忠。 北容申很快在自己的府邸摘星閣中布置好陣法,恰逢今日滿月,借月亮與星辰之力,可以事半功倍。 見陣布好,曳羅走進刻陣中間,按照衍烈曾經(jīng)教過她的方法,念起密咒。 密印金片泛起金光,片刻后淡淡金光像絲霧般繚繞在曳羅周身,看起來神秘又高貴。 從未見過的奇景讓眾人心頭生起敬畏之情,這一刻他們發(fā)現(xiàn),這位他們曾經(jīng)以為無比柔弱需要王照顧的王后,身上似乎藏了許多秘密,她比任何人想像中的……更為強大。 陣陣金光中,影七率先踏出一步走進刻陣中,只有他知我赤炎軍的駐軍之地,他是曳羅的坐標,故而必須同去。 另一位同行的便是北容申,就見他從容走進刻陣中,站在曳羅身后半個身位,這隱隱的保護動作,是他對王的承諾。 曳羅睜開眼睛,透過金光看著刻陣外的揚泰、揚安、影一等人,道:“皇宮就交給你們了,我會把王帶回來?!?/br> 眾人曲膝行禮,右手搭在心臟位置起誓效忠,“吾等領(lǐng)命!” 西境,赤沙堡。 年邁的老醫(yī)師捧著銀盤走出帳篷,立刻有士兵前來接手,期盼地看著他,“如何?” 老醫(yī)師搖搖頭,眼中的哀悸如何也藏不住,“拖……不住了?!?/br> 這話一出,周圍的士兵們立刻像是失了心骨似的,軟癱在地,“不不,王是戰(zhàn)神再世,他那么厲害,怎么會……” 不少人嗚咽出聲,現(xiàn)場一片哀嚎。 聲聲悲愴中,一名小隊長突然大喊:“媽的!我去把那女人帶過來!” 眾人一愣,立刻明白他說的是誰,一時都露出痛苦的神色。 數(shù)天前,一名身穿紅衣身姿妖嬈的女人靠近駐地,自稱能冶好王的病,眾人大喜,當時正是束手無策時,見她孤身一人,料想有陰謀也能對付,便將她帶進營中。 誰料,當著滿帳的將領(lǐng)士兵,女人解下臉上遮臉的紅綢,露出一張消瘦卻不失俏麗的臉蛋,對著床上仍有意識的王輕喚:“王,兀惜來了。” 有舊將立刻認出,這名女人正是失蹤了許久的兀惜,大名鼎鼎的前首席醫(yī)者兀修竹的大女兒,眼見失蹤的人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大家眼里都閃過怪異神色。 王緩緩睜開眼睛,一見到她,不待人說第二句話,立刻抬手一陣掌風(fēng)將她送出帳篷。 他勉強坐起,說道:“把她轟出去?!?/br> 兀惜沒想到衍烈就是重傷了態(tài)度還是如此,要知道,如今可只有她能救他! 她憤憤道:“我能救你!你不想活了嗎?” 衍烈懶懶地閉上眼睛,似乎看多一眼都難受,“把她轟走,不許這女人靠近駐地一分?!?/br> 人被拖下去后,衍烈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進入駐地。 兀惜被轟出駐地,卻沒有離后,她一直在駐軍的邊緣處流連,她在等,等一個機會,等衍烈悔不當初的時候! 軍營的士兵們當然都知道這件事,可是他們更知道王的命令,對他們來說,聽從王命是骨子里不容反抗的事實,讓他們違抗命令,實在是強人所難,然而事實擺在面前,眼前情緒急迫——王已經(jīng)時日不多了! 有一部分人支持小隊長,當下跑去駐地外,另一部人不贊同,持著刀守在帳篷前。 人很快便帶來了,兀惜還是那身紅衣打扮,只是看起來更加消瘦,她見著了帳篷前嚴防死守的士兵,嗤笑,“人都快死了,你們還不讓我們?nèi)ゾ?,王就是你們害死的!?/br> 這話一出,不少士兵的手都低了下去。 兀惜繼續(xù)道:“他還有意識對不?讓我去見他,我不信到了這時候他還嘴硬,人都是怕死的!你們帶我去見他!” 士兵們正面面相覷著,這時王的隨從宮人永春從帳篷中沖出來,紅著眼喊:“你進來!” 見到永春這模樣,眾人一時心神大震,王……真的大危了? 兀惜跟著幾名領(lǐng)將,從容地走進帳篷,一眼便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露出在外的手臂,潰爛得不成樣子,全身上下,也唯有一張臉勉強能看,盡管如此,男人眼神剛毅,沉穩(wěn)深邃,似乎半點也不將這些事看在眼里。 但是兀惜知道,他肯定不是如此,畢竟沒幾個人能不害怕死亡。 便聽見他道:“你有什么條件?” 果然!兀惜勾唇,她就知道! 她上前一步,看著男人重傷仍閃著亮光的瞳眸,臉上浮現(xiàn)癡迷的神色,果然是王,只有王,才能在身體與心理的雙重折磨下保持面不改色,這種人中之杰,這個男人,最后一定是她的。 “我要你與我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