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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崽崽是暴君 第35節(jié)

    以至他得咬緊牙關(guān)緊閉著嘴才能不讓些許碎息聲溢出。

    小姑娘顯然沒把他當(dāng)人,他是人身時幾時見到她這般同自己靠近?常常都是他靠近一些便像只小兔子一樣跳開,這般肯主動親近自己,在他記憶中,還是沒有的事。

    若是……若是她真這般喜歡自己的獸身,晚上變成狼,也不是不可以……衍烈紅著耳朵想著。

    沒一會,隔壁的曳羅眼皮便耷下,很快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少女獨(dú)有的香甜氣息充斥著他的呼吸,他忽然覺得有些醉了。若然不是,他為何會有些暈乎乎的,心跳加速,全身泛熱?

    變成獸身,對于肢體的接觸更加敏感,這也是獸人大陸一對男女看對眼后決定要結(jié)`合交`配所會采用的坦誠方式??上粫F化,不然肯定是只超可愛的小雌獸。

    他望著曳羅想著,悄無聲息變回人身,只見恢復(fù)人類身體的他,此刻耳朵泛紅,瞳孔外圈染上猩紅,他的呼吸加速,全身發(fā)熱。

    他把曳羅的身體抱進(jìn)懷里,然而往常,她略帶冰涼的身體能平息他的火熱,這一次,卻像是加速他熱度一樣在蠱惑著他升溫。

    對方平靜地呼吸著,他有些難耐地靠近,在她頸側(cè)蹭著,低低出聲:“曳羅,曳羅……”

    但是對方毫無回應(yīng),今天她騎馬了一天,若不是有密印金片給她力量,她怕是早撐不住暈倒了吧?她的身體肯定很累……衍烈看著看著,眸色逐漸深沉,他捧住對方的臉,神色虔誠地在額心印下一吻。

    “你哪里也不能去,只能留在我身邊?!?/br>
    他極其繾綣地輕吻著,片刻后抬眼,見到她額心一抹紅印,心神便是一動,手指撫過,越看越滿意。

    將她身子放平,他干脆懸在她身上,凝神細(xì)望著少女安靜的睡顏,聲音暗啞地道:“小記號要消失了,我再給你標(biāo)記幾個……”(

    說罷他的額心現(xiàn)出一抹鮮艷的火焰圖案,隨著呼吸放緩,他輕觸上頸側(cè),纏綿悱惻地細(xì)細(xì)輕啃著。

    早上。

    窗戶敞開著,陽光透進(jìn)這一間小小的客棧房間里,金色的陽光灑在地上落在床尾,看起來生機(jī)勃勃。

    揚(yáng)泰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窗臺上,他望著正站在室內(nèi)正中的衍烈,目不斜視地道:“殿下,已經(jīng)照您的吩咐安排人員去汛州和沙溪領(lǐng),其他人員都在郊外十里坡等待,隨時可以出發(fā)?!?/br>
    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如今已是辰時末,他拂了拂衣袖,望向床幔里的人——曳羅仍然未醒。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揚(yáng)泰清咳一聲道:“殿下,恕屬下直言,您標(biāo)志的獸力太多了,曳羅姑娘可能有點(diǎn)承受不住,短時間應(yīng)該不會醒?!?/br>
    烙下獸力印記,作用一是宣示主權(quán),二是借渡力量。雖然曳羅本身沒有獸力,感覺不到存在,但獸力就如同空氣一般,看不到摸不著本身依然存在,同樣會對她的身體產(chǎn)生影響。

    這些衍烈如何不知道?

    他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昨晚一時沒控制住,在她白皙粉`嫩的頸上又吮又啃,源源不斷地將自己的氣息哺過去,如今曳羅就如同飲酒過量的人一樣,醉了。

    他頓了片刻,輕輕抬手示意,“讓大部隊先行,晚些我?guī)ピ茲?。?/br>
    揚(yáng)泰:“不行,殿下身邊不能沒人,如果殿下想等曳羅姑娘醒來再走,讓赤炎軍再停一天便是?!?/br>
    衍烈搖搖頭,若是等到她醒來再出發(fā),到時她豐沛的一身獸力定然會惹眼,他擔(dān)心別人的異樣眼色,會讓她全身不自在,他不想她有壓力,于是他道:“你們先走吧,這里離云潐不遠(yuǎn),不過一天時間,無需擔(dān)心?!?/br>
    揚(yáng)泰皺緊眉頭,不情不愿應(yīng)聲,心里卻在盤算,一會讓赤炎軍走慢點(diǎn),到時跟在殿下身后便好了。

    他走后,衍烈打來熱水替曳羅洗漱,目光移到她身上的外袍,有幾分猶豫,昨晚曳羅在客棧內(nèi)叫了熱水沐浴他知道,然而她出來得急并未帶外衣,他也是,沒考慮到這層問題,如今想幫她換件衣裳都沒辦法。

    他一邊想著,一邊將她外袍上松動的帶子系好,然后抱起她,拿起揚(yáng)泰帶來的斗篷將她罩住,出了客棧,騎馬離去。

    云潐確實離得不遠(yuǎn),準(zhǔn)確說來,洪城、淮城、汛州、湯地、沙溪領(lǐng),云潐這六座城鎮(zhèn)離得都不遠(yuǎn),從北赤國廣闊的地貌上看,都是偏安一隅的南邊小城,只是這些城鎮(zhèn),為何同北赤國大部分糟糕的土質(zhì)不同?這些南方之地,看起來地質(zhì)尚可,如今更是繁衍出富饒,這實在是讓人奇怪之事。

    來到云潐,沒有花太多力氣便找到神泉所在的山頭,看著這座半聳入云的高峰,揚(yáng)泰的表情跟他去打聽消息的本地人如出一致,都是一樣的為難,“神泉,聽說只是個名頭,多少年來都未曾有人找到,就是個傳說罷了?!?/br>
    所以揚(yáng)泰不知,為何王心心念念要來這里,更是將周遭幾處饒有療效的地方毀了,他到底要做什么,說實話他根本不知。

    衍烈抱著曳羅,感受到山間吹來的寒風(fēng)冷意,他將斗篷拉低,細(xì)細(xì)地包裹住人,然后抬眼望向高峰。

    他的身體在發(fā)熱。

    若說來時只是揣測,那么就憑如今身體里的這一陣躁動,他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神泉上那件東西,便是月棲石。

    準(zhǔn)確來說,說月棲石并不太對,應(yīng)該說,他原本身體里的烙印,萬古森林得來的石子,再加上神泉上未知的東西,都是月棲石的碎片,它們相互感知著。

    他突然陷入深思,如此說來,當(dāng)初他之所以秘法發(fā)動失敗,從呼延山瞬移至遙遠(yuǎn)的萬古森林,難道也是月棲石碎片之間的感應(yīng)造成的?

    若是如此,呼延山便一定要盡早去一趟了。

    不需要問人,不需要望天占卜,他像是早知道神泉在哪里一般,緊抱著曳羅,帶著赤炎軍一行人,直直深入大山深處。

    ……

    風(fēng)呼呼地吹著,其中裹著細(xì)雪,打在人身上,引起皮膚一陣收縮戰(zhàn)栗。

    大力拖著木板車,艱難在雪地上行走,一陣風(fēng)雪糊住他的口鼻,他感覺到一陣沁入心扉的冷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原本壯實紅潤的身體,如今看起來又干又瘦,再加上身上穿著的薄薄短裳,看起來更是寒磣,他轉(zhuǎn)頭望著木板車上的胡九,戰(zhàn)戰(zhàn)兢兢開口:“胡九,你可要撐住,快到城鎮(zhèn)了。”

    木板車上的胡九縮成了一團(tuán),他身上裹著一張薄薄的獸皮,聞言勉強(qiáng)笑了笑,想說話卻惹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你這話,已經(jīng)說了好幾天了,我想我可能撐不住了,或者……”又一陣急喘咳嗽后,他慢慢穩(wěn)住氣息,斷斷續(xù)續(xù)地道:“你要不自己走吧,你身體好,如果不是帶著我,怎么會跟大部隊走散……”

    “住嘴!”大力喊了一聲,喘了兩口氣,又咬牙繼續(xù)走,“他們會在城鎮(zhèn)等我們的,尹風(fēng)哥哥說會等我們的,我相信他會的?!?/br>
    胡九苦笑一聲,不好戳破他的幻想,隨意應(yīng)了聲,他縮著身子,將蓋在身上的獸皮拉高,蓋住了下頜,然而這一拉,卻露出了猶蓋不及的下半身,只見短短的粗布衣裳下,他的腿上布滿可怕的燒傷紅印,一塊又一塊,如同生了可怕的病疾。

    他抱著被子想,就他這副模樣,估計連城門都進(jìn)不去,他還有希望嗎?除非……能再遇到曳羅jiejie。

    曳羅jiejie身上有神奇的力量,現(xiàn)在他知道了,那叫巫力,她連他身上的骨頭傷都能治好,那他這身燒傷,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能找到嗎?

    茫茫人海。

    尹風(fēng)哥哥倒是說曳羅jiejie會去北邊,或許他們只要一直往北走,總有一天能遇到曳羅jiejie的吧?

    一想到或許能再見到對方,他那顆被風(fēng)雪凍傷的心一時又活絡(luò)起來。

    只要找到她,就有希望。

    他鈍鈍地抬頭望天,天空是飄雪的霧蒙蒙一片,他吸了吸鼻子,咽下喉間的澀意。

    曳羅jiejie,你知道嗎?村子被毀了,村長死了,大家都死了。

    昨天那章莫名其妙被鎖,鎖得我暈乎乎的,希望別再鎖了qaq 逆水退散!

    來個有獎問答轉(zhuǎn)運(yùn)吧:猜猜狼崽子實際年齡多大?

    (要猜個準(zhǔn)確數(shù)字喔,提示:曳羅這個身體18歲,兩人有個好數(shù)字的年齡差=w= 紅包會在揭開前送出~)

    good luck!

    第043章

    在云潐, 有個十分出名的山, 叫神泉山, 這里長年遠(yuǎn)霧繚繞, 綠意喜人,山上不管植物還是動物,都比尋常地方高大壯碩,更加生命力蓬勃。

    當(dāng)然,這一點(diǎn)在本地人眼里是沒什么特別的,誰讓云潐是一座富裕水鄉(xiāng)之城,它跟周邊幾座城鎮(zhèn)洪城、淮城、湯地等差不多, 這幾座南方小城都異常富庶,絲毫不像北赤國其它城市那般貧瘠。

    所以當(dāng)這一天,云潐的地界不斷傳來晃動,民眾們暫停了手中的活計,發(fā)覺并沒有其它異狀,最終紛紛放松警惕重新投入工作時,他們絕不會想到,南方這塊富饒水鄉(xiāng)之地, 從這一天起, 開始迎來一個徹底的改變。

    隨著日頭的轉(zhuǎn)移,外界地動的劇烈程度在加劇, 然而在神泉山,正愈往大山里走的赤炎軍一行人,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異樣, 他們跟隨在衍烈身后,逐漸走入深山。

    隨著層層深入,多少年未曾現(xiàn)于人前的高大植被被人發(fā)現(xiàn),它們是如此高大異常,惹得隨行的赤炎軍嘖嘖稱奇。

    “這么走下去,前方怕是有寶藏?!?/br>
    “殿下真厲害啊,一路行來毫不猶豫,看來是早知這處位置。”

    “我說,我們知道了此等隱蔽之事要緊不?不會被滅口吧?”

    “……”

    “……閉嘴?!?/br>
    揚(yáng)泰為人心細(xì),聞言第一時間開口:“得了吧你們,一會前方全員停下駐扎,殿下說前面太危險,就不必同去了。”

    說完再不理會其它,快步上前來到已經(jīng)停下步子的衍烈身邊,詢問:“殿下,可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衍烈面露古怪地瞥他一眼,淡淡否認(rèn),隨后道:“你們就在此處停下吧,沒我命令誰也不要進(jìn)?!?/br>
    這里恰好是一處坡地,敞算寬敞,但見前方綠植亂生,枝葉顏色已經(jīng)濃綠近黑,看起來有幾分不詳,光線逐漸被高處密集的冠葉屏蔽,人太多,也是不便,就在這里停罷,深處他會獨(dú)自帶曳羅前去。

    揚(yáng)泰還想跟,就見衍烈轉(zhuǎn)頭,神色帶著幾分認(rèn)真道:“你也別跟過來,一會會發(fā)生什么事我不保證,死了別怪我?!?/br>
    竟然這般危險?那他一定得跟了,總不能讓呼延山的事再一次出現(xiàn),轉(zhuǎn)身安頓好赤炎軍,他便腳下飛快地追了上去。然而走了一半,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前方王的獸力正不受控制地激蕩起來,他驚疑不定地感覺著,這動蕩……看起來不像是暴走,倒像是……發(fā)`情?

    揚(yáng)泰:???

    他不敢再跟了。

    ……

    衍烈緊緊抱住身前的人,身影瞬移到大山深處。

    就見到穿過了密集濃綠的植叢,山谷的最深處竟然是開闊一片,方圓十幾丈的地方,這里無一絲植物生長,最中心之處,靜靜淌著一個水潭,潭水色澤乳白,其上縈繞著熱氣,還有香甜的氣息釋放,看起來就像是造物主硬生生在密林叢中用手撥開一處靜地,打造了這一汪池水。

    少年雙眼盯著水潭,不敢再進(jìn)一步,他白皙的額上有汗珠滲出,一頭墨發(fā)也變得濕潤,他微微張開唇,像是忍不住般地喘息出聲。

    這一塊月棲石碎片,力量太強(qiáng)了,至少他還沒有靠近,全身的血液已經(jīng)開始沸騰,似乎還帶了蠱惑人心的作用,以致他一身無處宣泄的精力全往一處去……他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少女,同樣被水潭的熱氣所熏陶,她卻并沒有明顯的副作用,只是臉色紅潤,看起來氣色更好了。

    這里,應(yīng)該就如同洪城的溫泉莊子一般,不過作用放大數(shù)百倍,對她是大補(bǔ),對他卻是極損。

    他倒是有辦法強(qiáng)行叫醒她,但是如果獸力沒有跟本人完好融合便被打斷,可能會出現(xiàn)反噬作用,不到萬一,他不想用這個辦法。

    他深吸了口氣,望了望天色,強(qiáng)行壓抑著心里的沖動,盤坐下來……只能等了。

    這一等,便等了幾天,等到了朔日。

    這短短幾天里,曳羅一直沒醒來,衍烈從一開始的身體焦躁內(nèi)心淡定,漸漸變成了身心皆煩躁,眼看今晚就是朔月,是他力量最強(qiáng)的時候,如果她不醒來,那接下來的事就沒法進(jìn)行了。

    此時他心里也開始泛起了疑惑,他原本以為,既然溫泉莊子的水能滋養(yǎng)她的身體,那作為源頭的神泉,對她來說,肯定更是大補(bǔ)之物,然而眼看她陷入昏睡不醒,他在心中重新掂量這塊碎片的力量,或許比他想像中更強(qiáng),她的身子不一定承受得住。

    昏睡,此前可能是獸力問題未醒,來到此處便是碎片的問題了。

    他思索著,不然,他便將碎石的力量吸走部分,留下溫和的給她,應(yīng)該沒問題,再不然,他把碎石融合,反哺力量給她,也是可以的。

    想了幾個方案,衍烈的目光緩緩下移,定定落在少女靜謐的睡顏上。

    少年的額心依然滲著汗滴,晶瑩的汗珠順著俊俏的臉龐弧度滑下,滴到了曳羅臉上,他淡淡斂眉,伸手將其抹去,沒有收回的修長手指流連在那張白嫩的臉上,最后滑到似櫻桃的唇瓣,他低低啟唇,似情人般耳語,然而誰想得到,他竟然是在出聲威脅?

    他道:“你再不醒來,我就要把力量哺給你了?!?/br>
    牽起少女略帶著涼意的小手,他試著將其納在掌中,纖細(xì)的手掌便被他包裹住……好小的手,他心中忽地生出一片憐意。在這個時候,他莫名想起年幼時和母親的一段對話。

    “……你不用難過,每個人都不會是生來孤單的,上天會給每個人最適合的伴侶?!?/br>
    年幼的他反駁:“不,不可能每個人都有,如果每個人都有,為什么我沒有?”

    母親笑個不停,最后拉住他的手道:“那是因為你還小啊,這個人啊……這個人可能會遲到,但不會不到,你要有耐心?!?/br>
    母親說話時的溫柔神情,讓他記憶深刻,他對母親的話深信不疑,直到長大了,他繼任為北王,才明白母親當(dāng)年說這番話的良苦用心。

    那個時候回答不了母親的話,他在孤寂的皇宮里住了幾年后,終于知道怎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