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能不是人 第3節(jié)
“暖丫是要出門嗎?”廖明坤正好出門倒水,看到冬暖,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開口。 冬暖順著聲音看過去,對上的是一雙含著笑意與柔情的眼睛。 如果換個小姑娘來,對上這樣飽含深意與春情的雙眼,怕是會控制不住的身心蕩漾。 但是換成冬暖的話…… 對不起,竹子精沒有心,搞不懂你們?nèi)祟惖那榍閻蹛郏?/br> 說實話,廖明坤長得確實不錯,眉眼清朗,鼻翹唇薄,因為長年讀書拘在家里,所以面皮養(yǎng)的特別白凈,像是冬暖從前看過話本里,那些個漂亮勾人的男狐貍精。 對方身量也很高,瞧著得有七八尺的樣子,相比冬暖如今五尺半,明顯營養(yǎng)不良的身材,對方無疑是高大的。 冬暖還需要稍稍仰視去看他。 “嗯?!倍⒉粫荒泻偩曰?,而且這還是仇人呢,沒讓他血濺當場,也是不想剛干完就被抓走。 大岳朝有律法,竹子精也不愿意多造殺孽。 報仇的方法有很多,冬暖覺得可以慢慢來嘛。 她還想把冬杏跟廖明坤鎖死了,再也不分開,打敗極品的方法,就是利用極品。 冬暖覺得,冬杏和廖明坤可太配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 這件事情不著急,得慢慢籌謀。 “你頭還未好,最好還是別見了風,要做什么?我正好手上得閑,幫著你吧。”廖明坤說著就準備出來了。 對方平時都在縣學(xué)讀書,最近因為廖母重病,他不得不耽誤幾天課程,回來瞧瞧。 當然,冬暖懷疑,他可能不僅僅打的要照顧母親的主意,還在算計她。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冬暖原本并不想理他的,但是一想到這貨把原主利用到死,竹子精又覺得不陰陽怪氣兩句,心里有點難受。 想到這些,冬暖抿了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怎么能麻煩廖家公子呢?廖家嬸子說了,公子的手那是讀書人的手,可干不了咱們這些粗野農(nóng)活?!?/br> 廖明坤沒想到冬暖會這么說,面上的假笑險些維持不住,但是考慮到自己的目的,廖明坤又穩(wěn)住了。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到冬暖又開口了:“再者,廖家公子,咱們雖然是左右鄰居,又住一個村里,可非親非故的,你幫我不太好看吧?知道的說你好心,不知道的可能又要罵我,說我是瘌蛤蟆想吃天鵝rou?!?/br> 說到這里,冬暖似乎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看似輕喃,但是聲音半點不小的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天鵝rou是個什么滋味,但是估計跟家里的大鵝也差不多吧,又老又柴,還磕牙。就算我是瘌蛤蟆,也不太想吃這天鵝rou?!?/br> 家里的大鵝,都是養(yǎng)到不能下蛋,老的走不動才殺,可不又老又柴嘛。 問題是,冬暖自己嘀咕完還不算,還揚起頭,一臉天真的問道:“廖家公子,你讀書多,知道天鵝rou是啥滋味不?” 雖然冬暖看著一臉無辜,但是廖明坤總覺得,自己從這中間,品出了一絲內(nèi)涵的味道。 還不等他說話呢,就聽到冬暖又開口了,一看冬暖那張小嘴在動,廖明坤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了。 “啊,對了,村里都說廖家公子是天鵝rou,那要不你咬自己一口,告訴我天鵝rou啥味兒唄?”冬暖的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廖明坤險些一口氣噎了過去。 他根本沒想過,冬暖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村姑,能有多難纏。 他此番歸家,假期不多,畢竟不想落下功課。 他準備用兩天時間拿下冬暖,讓她心甘情愿的嫁進他們家,幫著他cao持家務(wù),供他繼續(xù)體面的在縣學(xué)讀書。 此時被冬暖接連噎了好幾下,廖明坤止不住一陣陣的狐疑,難不成這個小村姑還開竅了不成? 好半天之后,廖明坤終于恍惚的反應(yīng)過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冬暖已經(jīng)不知蹤影了。 見此,廖明坤面色郁郁,眸底透著戾氣。 第5章 挖坑埋叔 已經(jīng)走到北山下的冬暖,可不管廖明坤是怎么樣的反應(yīng)呢。 以后的日子還長著,陰陽怪氣兩句就受不了了? 呵! 原主供著他讀書,累得不到二十就死了的時候,也沒見他流一滴鱷魚的眼淚啊。 所以,難受也得給竹子精憋著! 小灣村往南是一條特別寬的河,那條河也是他們小灣村賴以生存的根本,因為澆田的水,都是用的那條河的,當然這條河是兩村共享,河那頭是爬坡村。 小灣村往北是一片山林,越過這一片山林,就是湖平縣了。 小灣村屬于響水縣底下渭水鎮(zhèn)的一個小村子,跟湖平縣相鄰。 這一片山林深處平時只有獵戶進去,畢竟山林危險,村子里不下地的孩子們,也就是在山腳下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掏掏鳥蛋,摘點野果子。 誰也不敢輕易的往深了去,就算是拾柴火,也都是就近走走。 冬暖身為竹子精,對于自然有著天然的親近,哪怕是林中的野獸,她也是不怕的。 當然,除了黑白圓滾滾食鐵獸! 他們天生宿敵,是寫在食物鏈上的那種宿敵,哪怕是已經(jīng)成精的竹子,也是怕的! 不過圓滾滾不生活在他們這一片氣候帶,所以冬暖可以自由的行走在山林間,時不時的用自己的本源能力催生出一枚脆嫩多汁的果子。 轉(zhuǎn)了大半個時辰,冬暖不僅自己吃飽了,還抓到一只肥碩的野雞。 夏日里草木旺盛,連林間的小動物也變得肥壯起來。 原本冬暖也不想拿這樣的好東西給冬家人挖坑的,但是果子太分散,冬老頭一個心軟,可能會給他偏愛的幾個孫孫分一下,那樣的話,就做不到更好的拉仇恨的效果。 所以,思來想去,冬暖選擇了這只野雞。 這還是冬暖精挑細選,挑的最瘦的一只。 太肥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臨近傍晚的時候,冬暖這才提著肥雞回村,路上碰到人,都笑瞇瞇的打著招呼。 跟原主那種拘謹?shù)?,見人都避著不敢抬頭的樣子完全不同,如今的冬暖,仿佛有社交牛逼癥一般,遇誰都是嬸子,嫂子,嘴巴甜還會說。 看著冬暖手里的大肥雞,有好事兒的村民還問了問。 對此,冬暖半點也沒隱瞞的,原本就是特意挑這個時候回來,搞點聲勢的。 所以聽人問起,冬暖笑呵呵的說道:“阿爺勞作辛苦,我原本是想去摘些果子的,但是運氣好,有一只野雞,砰的一聲撞樹暈到了?!?/br> “哎喲,暖丫頭這運氣,可是不錯啊?!?/br> “就是啊,在哪里撞的,告訴我唄,我明天也去瞧瞧。” “走開,我們才是一家,讓我來?!?/br> …… 有些人是真的想試著問地方,自己去撿漏,有些則是開玩笑。 冬暖來者不拒,誰問都把自己抓到野雞的地方指一指。 當然,不可能指的深山的位置,自己一個五尺半的小姑娘,進深山這誰信呢? 所以,就隨便指一處,自己記著在哪里,別人再問起,別說錯就行了。 有些人聽完之后,若有所思,說不好真信了。 至于他們抓不抓得到? 我這只原本就是自己撞上來的,你們抓不到跟我竹子精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冬暖還沒到家,家里人就已經(jīng)知道,她居然搞回來一只特別肥的野雞。 冬吳氏苦了一下午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抱著自己的寶貝兒子不撒手,聲音低低的說道:“這是你大姐抓到,你怎么也得分個雞腿才行,你阿奶敢不給,阿娘幫你要!” 事關(guān)兒子的事情,冬吳氏強橫的不像話。 但是,結(jié)果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因為冬暖回來之后,直奔冬老頭身邊,家里其他人也好奇,冬暖一個小丫頭,居然還能抓到野雞? 哪怕是撞大運,也不該是她啊。 大家圍過去看熱鬧,而冬暖則是挺直腰,揚起頭,一臉驕傲的看著冬老頭,聲音脆脆的說道:“我知道阿爺最近辛苦,今天運氣好,撞到只野雞,都給阿爺!” 冬老頭原本坐在窗檐下乘涼呢,對于冬暖搞了只野雞回來的事情,他心頭也是震動的,但是他是長輩,得端住,悄悄看著就行。 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冬暖直接把雞給他了! 要知道,冬家因為供著冬五叔念書,掏空了家底,冬老頭又按著不讓分家,其他兄弟早就已經(jīng)不滿了。 為了減輕其他兒子心頭的怨念,冬老頭說過,地里的收成歸公中,全家一年到頭的嚼用都從這里出。 各家農(nóng)閑時,或是私下里接的活,往公中交七成就行,剩下的三成,算是各家的私房錢。 冬暖今天的這只雞,也算是他們一房的私產(chǎn),只需要交七成就行了。 結(jié)果冬暖全部送給他。 這讓冬老頭有些欣喜,心頭也暖暖的,看這個瘦巴巴的孫女,也莫名的順眼了幾分。 說白了,誰不喜歡被拍馬屁,誰不喜歡被人捧著呢? 冬老頭覺得全家都看著呢,他總不好直接就收了,總得推三回,拒兩次的,讓全家都明白,這是冬暖硬塞給他的! 想到這些,冬老頭笑呵呵的起身,順手摸了摸冬暖的頭道:“暖丫頭有孝心是好事兒,但是阿爺說過,這都是你們各房的私產(chǎn),回去給你阿爹吧。” 聽冬老頭這樣說,冬暖眼睛瞪得大大的,聲音脆又高,哪怕隔著籬笆院,左右兩邊的鄰居都能聽到:“孫女孝順阿爺,阿爹孝順阿爺,這不都是應(yīng)該的嘛,阿爺最近這么辛苦,這只野雞合該給阿爺?shù)?!?/br> 冬吳氏剛抱著冬曜出來,聽著這話,氣到直翻白眼,如果懷里抱著的不是冬曜,她怕是要掐人撒氣了。 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的寶貝兒子,那沒事兒了。 “暖丫啊,你阿爺不要,就拿回來吧?!倍瑓鞘峡裳垧捘侵淮蠓孰u,不僅是她自己饞,她兒子也饞啊。 冬曜一聽阿娘開口了,馬上從對方懷里跳下來,掐著腰,蠻橫開口道:“大姐,你快拿回來,那只雞是我的,我的!” 這娘倆一開口,冬老頭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 二伯娘在一邊控制不住的嗤笑出聲,面上的嘲諷明晃晃的,半分也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