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嬌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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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侯爺銳利的目光審視在他身上,“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對你弟弟下死手究竟是為了什么?!?/br> 謝珩不動聲色,“祖父,我之前就說過,我是按律辦事?!?/br> 謝老侯爺氣急點頭著頭,抬手指著他,“那你告訴我,你從謝策身旁帶走的那個女的是誰?!?/br> 謝珩臉色終于有了變化,謝老侯爺見他沒有說話,幫著他往下說,“是一個生得跟那顧家四女模樣相似的女子,我說得可對?!?/br> 謝珩握緊手心,那根本就是顧雪嫣,可他卻不能說,不僅因為他已對趙令崖認下她是宋吟柔的緣故,若她以顧雪嫣的身份回來,所有的發(fā)生的事情都會瞞不住,她還如何活下去。 所以她只能是宋吟柔。 “我在問你話!”謝老侯爺怒喝。 “是。”謝珩只說了一個字。 謝老侯爺抬手就是一巴掌,謝珩被打偏了臉,嘴角有血漬留下。 謝老侯爺握緊發(fā)麻的手掌,怒不可遏,謝策那個混賬東西帶誰回來不好,竟然帶了個和自己大嫂模樣相似的女人回來,而謝珩更荒唐,還要搶其女,傳不出也不怕被人戳著脊梁骨笑! “你自己說說你為了那個顧家四女都做過些什么混賬事,現(xiàn)在又為個長得相似的女人,對你弟弟下狠手折騰?!敝x老侯爺如何能看兩兄弟為了個女人反目,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澳阕约喝ジ噬险埫?,不準再插手這個案子,還有,趕緊把那個女的送走!” 禍害,簡直就是禍害。 謝珩擦去嘴角的血漬,目光不動,“這樁案子證據(jù)確鑿,并不會因為我插不插手就有不同,至于那位姑娘,我自有安排,祖父還是不要多cao心了?!?/br> 祖孫不歡而散,謝珩沉著臉色往外走,直接回了別院,從馬上下來,他動了動目光,側(cè)身隱至一旁。 在暗處跟隨的殷梨剛走出來,就被兩個一躍而出的護衛(wèi)擋住了去了,殷梨一驚,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謝珩從暗處走出,皺眉看著殷梨,“為什么跟蹤我。” “謝大哥。”殷梨咬了咬唇,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都聽說了,別人蒙在鼓里,她卻知道是什么回事,因為世子設(shè)計搶走了顧四姑娘,所以謝珩才會與世子反目。 對上謝珩暗含詢問的嚴厲目光,殷梨躊躇嘀咕,“我就是想來看看那位四姑娘。” 看看讓謝珩放不下,愛到了骨子里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究竟有沒有這么好。 謝珩疲累的捏了捏眉心,“快回去吧,這里沒有什么四姑娘?!币涣硕嗑盟腥硕紩烙兴我魅徇@么一個人,他言簡意賅的提醒:“只是長得像罷了?!?/br> 殷梨不依,“你讓我看一眼我就回去,不然我一直纏著你?!?/br> “殷梨?!敝x珩聲音一沉。 殷梨對他忽然的嚴厲感到委屈,倔強盯著他,“我就是不走。” “你再胡鬧,我現(xiàn)在就讓人送你回景州,不是商量?!敝x珩說完便不再看她,冷漠轉(zhuǎn)身。 殷梨快步追上,卻被兩個護衛(wèi)攔下,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謝珩走遠。 * 因為受了驚嚇,雪嫣現(xiàn)在只要一看到謝珩就變得無比緊張,如同驚弓之鳥緊繃著神經(jīng)。 謝珩不敢再靠近她,只能在夜里等她睡下后進到她房中看她一眼。 夜色朦朧的十分不真切,雪嫣一直睡不安穩(wěn),小手緊攥著被沿一直蓋到眼下,皺緊的眉頭就連睡夢中也不能松開,自己是真的嚇到她了。 謝珩心中澀疼,命人點了安神的香,雪嫣才終于漸漸放松才緊繃的身子。 謝珩走到床邊坐下,動作輕柔的將人抱進懷里,慢慢收緊手臂,將臉貼在雪嫣的鬢側(cè),現(xiàn)在他只有這樣才能偷得一絲溫存了么。 謝珩苦楚彎唇,就這么合衣抱著她,一直到天邊漸漸撥亮,才萬般不舍的松開她走出屋子,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謝珩雖然與謝老侯爺起了爭執(zhí),但接下來的幾日也確實都沒有再對謝策行刑,因為他不確定雪嫣何時會再次蠱毒發(fā)作,一旦到那時候,他就不得不再次把人送到他手里。 謝珩咬緊著牙,揮手掃落了手邊的呈文,手撐著額頭眸中一片晦暗。 衛(wèi)蕭從外面進來,看到地上的狼藉,腳步頓了頓才接著往里走,“主子?!?/br> 謝珩沉著聲:“說?!?/br> 衛(wèi)蕭道:“回主子,尋到巫醫(yī)了?!?/br> 謝珩倏忽抬眸。 * 雪嫣抗拒見到謝珩,他便沒有進屋,站在院中等候,臉上無甚多余的表情,額頭上的汗卻教人看出了他此刻的緊張。 巫醫(yī)松開搭在雪嫣脈搏上的手,奇怪的看向她,又取出一個小匣,再次示意雪嫣將手給他。 雪嫣以為他是還要再把脈,指尖卻忽然傳來刺痛,等她反應(yīng)過來,手指已經(jīng)被刺破,血珠滾到了小匣內(nèi)。 雪嫣驚呼抽氣著將手收回,捏緊著自己的指尖,眼圈泛紅驚駭看著他。 而那木匣里頭好像有什么在動,她看不見。 謝珩聽到里面的動靜,極快轉(zhuǎn)過身,巫醫(yī)也在這時走了出來。 “如何?”謝珩皺緊著眉問,目光則放在他身后,透過窗子恰雪嫣將指尖放在唇邊輕輕吹氣。 巫醫(yī)道:“大公子可是弄錯了,這位姑娘身上的蠱應(yīng)該已經(jīng)解了才是?!?/br> 謝珩輕瞇起眸,“解了?” “也不能說是解了,若是要解這蠱并非一時三刻就能做到,且姑娘會承受極大的痛苦,是下蠱之人強行將體內(nèi)的母蠱驅(qū)進了姑娘體內(nèi),這樣子蠱得以與母蠱在一起,便不會再發(fā)作,只是這么做,對下蠱之人損傷極大。” 聽完巫醫(yī)的話,謝珩心底的戾氣并沒有減少,謝策下蠱讓雪嫣受盡折磨,他就是死了也應(yīng)該,如今就算自損解蠱,也不夠抵消他的罪孽。 巫醫(yī)接著又道:“至于姑娘所失去的記憶,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恢復(fù)。” 謝珩大喜過望,迭聲問:“該如何治?!?/br> * 深夜,謝珩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內(nèi),眼眸內(nèi)盡是掙扎,巫醫(yī)的話還在耳邊—— “姑娘所服之藥損傷了顱內(nèi)經(jīng)絡(luò),積淤所致的失去記憶,所幸如今時日尚短,還有治愈的余地,以毫針刺入顱內(nèi)經(jīng)脈,將淤積壞死的血液放出,但其痛苦非常人能忍,不亞于抽其經(jīng)脈。” “若是拖的時日再久一些,恐怕我也無能為力?!?/br> “還請大公子盡早做決定?!?/br> …… 顱內(nèi)針刺放血,抽筋之痛,光是聽到這幾個字就已經(jīng)讓他無法接受,要將這些施到雪嫣身上,她怎么受的住。 可不那么做,她這輩子都不會記起他,對他只有恐懼,痛恨,厭惡。 “砰!” 謝珩一拳砸在桌上,他到底該怎么做。 謝珩走出書房,身上披著沉涼的月色,往雪嫣所在的屋子去,屋中的人早已經(jīng)睡下。 謝珩輕撫著她的臉龐,眼里的不舍是那么濃,“雪嫣,我真得不能讓你就這樣忘了我,可我又如何舍得讓你受這樣的罪……我該怎么做?!?/br> 雪嫣沉沉睡著,謝珩如同自言自語般低聲輕喃,“若你是真心喜歡的謝珩,我就是再不舍,也會放手……可這都是假的,你讓我怎么能甘心?!?/br> “你就如同他的傀儡,身心都有他掌握,若你可以選擇,你不會愿意這樣的對嗎?” 謝珩似是想要說服自己,可看著雪嫣日漸消瘦的面容,又如何也狠不下心。 睡夢中的雪嫣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在觸碰自己,微微側(cè)過臉,用臉頰貼著他的掌心輕輕蹭。 謝珩呼吸微停,眼中的光芒還未徹底亮起,就聽她喃喃道:“謝策。” 謝珩遽然起身,眼里的溫情乍退,深沉看著雪嫣,為折磨了他許久,無以抉擇的難題做了決定。 巫醫(yī)很快趕來,“大公子可決定好了。” 謝珩背著手站在月下,黑眸遠睇,輕聲道:“就按你說的方法,開始吧?!?/br> …… “為防止姑娘掙扎亂動,我已經(jīng)先用藥讓她暫時昏迷,但只怕還是會痛醒,屆時大公子務(wù)必要控制她?!蔽揍t(yī)打開一卷布囊,一根根豪針透著寒光,他走到床前,對著面色微有些發(fā)白的謝珩道:“那我就開始了?!?/br> 謝珩握緊拳頷首。 隨著針刺入,雪嫣很快緊蹙起眉,痛苦彌散在眉眼間,汗水從額上沁出,打濕了鬢發(fā)。 “疼……好疼……”雪嫣痛苦的呢喃,顫抖的眼睫被打濕,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謝珩看著她受罪心里同樣痛絞,慌亂上前將她抱入懷中,連聲道:“很快就會過去的,雪嫣,不怕,很快就會過去的?!?/br> 銀針接連刺下,雪嫣痛到冷汗淋漓,雙唇發(fā)抖,瞧不出一絲血色,不停的掙扎。 “好疼!”雪嫣哭胡亂著抓緊謝珩的衣衫,“謝策……我好疼啊……謝策……” 謝珩箍在在她身上的手臂收緊,心頭滴血,朝著巫醫(yī)怒喝,“她說痛你聽不見嗎!” 巫醫(yī)此刻額上也有汗,“接下來只會更痛,大公子千萬控住她?!?/br> 雪嫣痛苦難忍,迷藥已經(jīng)徹底失了效用,她睜開婆娑的淚眼,劇痛讓她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不斷的哭喊,“謝策……謝策……” 謝珩后見苦痛,“我在,我在,雪嫣……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br> 巫醫(yī)接著下針,雪嫣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打濕了一遍又一遍,口中呼喚的也不再只是謝策。 隨著淤積發(fā)黑的血液流出,逐漸變得鮮紅,巫醫(yī)取出針,雪嫣脫力昏死在謝珩懷里,氣息微弱的好像沒有了生息,唇瓣被咬的讓人不忍看。 她無意識的翕動著唇,“……時安?!?/br> 謝珩重重閉上眼,有淚從眼尾淌下,聲音顫抖,“我在?!?/br> * 與此同時,還沒困在地牢的謝策驀然感到一陣極強烈的心慌,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讓他焦躁不安。 趙令崖還在他對面說話,“我已經(jīng)派人截斷了林韋泓和謝珩之間的聯(lián)絡(luò),可就是再快,你要出來也總要再有個半月?!?/br> “快一點?!敝x策咬著牙,眉心緊鎖。 趙令崖打量過去一眼,想說,你占了人家未婚妻那么長的時日,將人還過去幾天又怎么了。 但看謝策那難看的臉色,忍住了。 只云淡風(fēng)輕的說:“人在謝珩手里你緊張也正常,但我那日好歹逼著謝珩承認了她宋吟柔的身份,你出去之后,也不必怕他扣著人不放?!?/br> 謝策心里那股異樣仍在,他壓了壓眼眸,“但愿。”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