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朱羲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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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毙l(wèi)烆:“半個時辰前,高家三姑娘與胞弟高四公子的馬車受驚,二人重傷昏迷?!?/br> 姜瀅一怔,忙看向蕭瑢,卻見后者神色淡淡,沒有絲毫意外。 “高三姑娘摔斷雙手,高四公子雙腿摔斷,郎中言,皆需臥床半年,另高六公子在府中落水,至今未醒。”衛(wèi)烆說罷快速看了眼姜瀅。 姜瀅:“...” 她頓時就明白了。 是蕭瑢做的。 “青嵩學(xué)院回話,姜七公子的考試可延遲至年后?!?/br> 姜瀅微微垂目,他竟連此事也安排好了。 蕭瑢朝衛(wèi)烆示意,衛(wèi)烆恭敬告退。 蕭瑢這才問:“如此,可滿意?” 姜瀅的確沒想到他出手會這么狠,但這個時候她瘋了都不會說出這話。 她靜坐半晌后后,起身走到蕭瑢身前,彎腰在他臉上輕輕一吻:“謝謝?!?/br> 吻完她就飛快回了座位,臉頰緋紅,不敢抬頭。 蕭瑢愣了愣后,眉眼輕揚。 作者有話說: 第44章 姜家驚馬才過去短短三日, 相國府就驚了馬。 姜家是從相國府離開后驚的馬,三姑娘受皮外傷, 六姑娘傷了手, 差一點落入護(hù)城河,七公子摔斷了一條腿,八姑娘碰傷了額頭。 宸王府去姜家下聘當(dāng)日, 相府驚馬,三姑娘斷了雙手, 四公子斷了雙腿, 六公子落水。 這事啊怎么看怎么巧合,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已經(jīng)摸出了門道。 腦子不靈光的只嘆一聲,天冷了,馬都開始發(fā)瘋了。 事關(guān)相府與宸王府, 有些東西不敢談的太深, 懂或不懂端靠自己領(lǐng)會。 在一片默契的諱莫如深中, 這事沒幾日就揭過去了。 十一月上旬, 姜瀅去了趟逢幽閣, 帶著姜洛白給她的玉扳指。 京城逢幽閣的令主名喚水秧,是位年逾二十,寡言少語的青年。 雖同是逢幽閣中人,但這是二人第一次見面。 沒有多余的寒暄,姜瀅將自己的令牌遞過去,對方確認(rèn)她的身份后將令牌還回,惜字如金:“坐?!?/br> 逢幽閣中人大多都互不相識, 就算打過照面也不會有什么私交, 凡事都是公事公辦, 只在同伴有生命之危時才會出手, 但逢幽閣第一條規(guī)矩,任何挑戰(zhàn)須在明面上,不得背后中傷暗算,一旦觸犯即刻逐出逢幽閣。 所以即便無甚交情,逢幽閣中人都會放心的將自己的后背交給同伴。 可即便如此姜瀅還是蒙著一層面紗,非她不信任,而是不愿意讓更多的人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 水秧對此好似習(xí)以為常,對面紗后的容顏不見半分好奇;這是逢幽閣內(nèi)所有人的默契,若對方真容相見,不會朝旁人道起;若對方不愿,也不會去窺探。 姜瀅直接了當(dāng)說明自己的來意,她將隨身帶來的木匣放在桌案上,玉扳指放在木匣之上。 逢幽閣可以接自己人的生意,只要按著規(guī)矩來即可。 水秧拿起玉扳指仔細(xì)打量片刻后,問:“查出處,還是主人?!?/br> 姜瀅答:“都要?!?/br> 水秧用一指隨意撥開木匣瞥了眼。 雇銀過多,那就是急單。 “何時要?!?/br> 姜瀅:“越快越好?!?/br> 水秧食指在桌上輕輕敲著,幾息后,道:“五日內(nèi)?!?/br> 姜瀅神色微松:“謝水秧令主?!?/br> “錢貨兩訖,談不上謝?!彼磉厡⒂癜庵阜湃肽鞠恢?,邊道:“西域貢品。” 姜瀅一怔,看向水秧。 他認(rèn)得? “十五年前的東西,這批褐紅硬玉數(shù)額有限,打出來的東西都在皇家人手里,這塊板指屬于哪位,有待查證?!彼砗仙夏鞠?,推往一旁。 姜瀅眼神微暗:“獨一無二?” 水秧:“可以這么理解,若當(dāng)時還有人也用這批玉打了扳指,另當(dāng)別論。” 不過這種情形微乎其微,這些東西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主人的身份,宮中貴人誰不愿意擁有獨一無二的物件,且這批玉珍貴難得,貴人們打之前都會通氣,幾乎不會出來一樣的東西。 水秧雖未明說,但姜瀅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這塊玉扳指,只屬于一人。 水秧沒問姜瀅此物從何而來,也沒問她為何要查;這是規(guī)矩,只要不涉及朝廷政治,只拿錢辦事,其他各不相干。 言盡于此,水秧沒再多說。 他從袖中取出鑲著金邊的逢幽令,放在桌案上推向姜瀅。 “閣主密令。” 鑲嵌著金邊的逢幽令,屬閣主密令。 姜瀅微微詫異,她已經(jīng)接了一個逢幽令,閣主怎又親下一道。 閣中不會同時派給一個人兩道逢幽令。 “閣主來京城了?”姜瀅下意識問了句。 水秧抬眸看著她,默不作聲。 姜瀅猛地反應(yīng)過來失言了,閣主的動向豈能隨意打探。 隨后她拿起逢幽令放入懷中,起身告辭。 外頭伸手不見五指,姜瀅悄然回了東廂房。 青裊默默收拾姜瀅換下的夜行衣,等一切妥當(dāng)后,卻見姜瀅坐在燭火旁,許久未動。 “姑娘?” 姜瀅回神,將手中之物放在燭火上燃盡。 這不是密令,是信。 ‘明郡王的人在南城調(diào)查姜慕年之死,隨后到蘇州’ 姜瀅在看清的那一刻心跳如雷。 明郡王為何會查兄長! 電光火石間,有什么在她腦海中閃過。 那天,她在酒樓看到了一位貌似兄長的藍(lán)衣青年,她隨后追下去不慎摔傷,遇見了蕭瑢。 他給她上的藥有安眠作用,她在他懷中沉睡,他送她回的姜家。 后頭姜蔓幾人都問過她當(dāng)時發(fā)生了何事,她囫圇搪塞了過去。 難道,蕭瑢卻因此起疑了? 可他怎么會想到兄長頭上! “青裊。”姜瀅突然道:“你可記得那日,我與三jiejie他們?nèi)ゾ茦?,后來受傷沉睡,明郡王送我回府?!?/br> 青裊想了想,點頭:“記得?!?/br> “那日姑娘在睡夢中拉著明郡王不肯放,明郡王還在床邊守了姑娘半個多時辰呢?!?/br> 這事她醒來后青裊便同她說過,她當(dāng)時并未在意。 “我為何拉著他,你可有聽到什么?” 青裊眼神微暗:“那日奴婢在房外聽見姑娘一直喊兄長,奴婢怕提起惹姑娘傷心,便沒同姑娘說?!?/br> 姜瀅頓時了然。 原來如此。 她當(dāng)時飛奔下樓,舉止反常,明郡王怎會不生疑,后又聽她在夢中喊兄長,明郡王自然而然便想到了這處。 他懷疑她看到了兄長,所以在查兄長的死。 他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查的? “姑娘,怎么了?” 姜瀅起身,搖搖頭:“無事?!?/br> 過了這么多天,她至今記得那張臉,心里也始終存疑,只是那藍(lán)衣青年仿若憑空消失,她無從查起。 “你先下去歇息,明日隨我去福如寺。”姜瀅吩咐道。 青裊沒多問,恭敬應(yīng)下后退了出去。 姜瀅躺在床上,心中思慮萬千。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 可以借此將齊家的案子一點點擺在他的面前。 不過此舉也有些冒險,萬一齊家的案子與宸王府有關(guān)... 不,不會的。 閣主當(dāng)年與她說過,原本齊家判的是誅九族,是元后,也就是宸王爺?shù)纳肝汉笄笄?,才改的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