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朱羲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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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柳姨娘抱著年紀(jì)最小的姜葶不停的落著淚,她的九姑娘才十四,她下不了這個(gè)狠心。 倒是向來膽小的九姑娘,無聲的捏了根簪子在手心。 柳姨娘見此,哭聲更大了。 恰此時(shí),外頭突然傳來動(dòng)靜。 眾人下意識坐直身子緊張的望去,卻見林參軍臉色暗沉,疾步而來。 “子莑....” 姜洛白見他如此神色,心涼了半截。 莫不是六丫頭出了事。 林參軍急聲道:“我的人得到消息,張大人提前進(jìn)城了,這會(huì)兒怕是已經(jīng)過了梧桐巷。” 林參軍口中的張大人便是大理寺司直,張爻順。 姜洛白踉蹌著坐下,面上一片慘白。 姜洛寒顫抖著聲音問:“怎...怎會(huì)提前,不是還有一個(gè)多時(shí)辰嗎?!?/br> 林參軍沉聲道:“原本該在如安驛館用了晚飯?jiān)龠M(jìn)城,但不知為何張大人一行人并未在驛館停留,且進(jìn)城后一行十五人快馬加鞭直奔姜家而來。” 姜家眾人聞言個(gè)個(gè)面如死灰。 原還指望姜瀅能說動(dòng)明郡王,看來眼下怕是不成了。 梧桐巷過來,快馬加鞭不過一刻鐘的時(shí)間。 姜洛白抬頭望了眼林參軍,二人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他們能得到大理寺一行人的消息,對方自然也有手段得到城內(nèi)的消息。 這恐怕是知道姜家求到了明郡王跟前,生怕此事有變才這般急迫。 有人非要致姜家于死地! 可是姜洛白想來想去,都想不到他到底得罪了誰。 姜老太太閉上眼,長長一嘆。 這與當(dāng)年齊家的遭遇何其相似啊! 可姜家遠(yuǎn)比不上齊家門庭,也不知是礙了誰的眼,擋了誰的道。 然多想無益,一刻鐘的時(shí)間也什么也做不了。 他們只能安靜的等著,是生是死,端看那圣旨上如何寫。 戌時(shí)一刻 圣旨到了姜家。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蘇州長史姜洛白與姜國舅勾結(jié),藏匿登天樓款項(xiàng)十萬余金,姜家如數(shù)交出贓款,死罪可免,然則滿門就地?cái)貧ⅲ瑲J此?!?/br> 張爻順合上圣旨,垂目看向跪在最前頭的姜洛白,淡淡道:“姜長史,接旨吧。” 姜家人自是喊冤,張爻順卻只似笑非笑道:“十萬余贓款,姜長史交是不交?” 話落,十幾官兵紛紛拔刀,將姜家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仿若只要姜洛白說一個(gè)不字,他們便要人頭落地。 可十萬余金,便是往姜家翻上幾輩,那也是拿不出來的。 這根本就是不給他們?nèi)魏位盥罚?/br> “大人,下官從未見過贓款,與姜國舅更是從無來往,此罪下官不認(rèn)?!苯灏滋ь^看著張爻順,意有所指道:“不知是哪位大人審理,可否容下官自證清白?” 自證清白是不可能的了。 姜洛白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姜家的命。 張爻順哪能聽不出來他的意思,抬了抬手,便有人將一個(gè)小匣子呈上,他打開后隨意的扔在姜洛白跟前,淡聲道:“姜大人怕是還不清楚狀況。” “這里頭是姜大人與姜國舅密謀藏匿贓款的書信,還有姜大人這些年送給姜國舅的禮單,嘖嘖,那可是一樣比一樣貴重啊?!?/br> 說到這里,張爻順緩緩?fù)皫撞?,彎腰湊近姜洛白輕聲道:“便是宮里的貴人,也拿不出這么多珍貴物件呢。” 姜洛白翻開書信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向張爻順。 宮里! “姜大人看仔細(xì)了,這可是姜大人的字跡?” 張爻順仿若并未看見他眼中的驚訝,直起身子有些不耐道。 姜洛白白著臉又低頭看去,他越看越心驚,到后頭背脊已是一片寒涼。 這與他的字跡一般無二,饒是他都尋不出什么破綻來! 可他從未寫過這樣的信! “我從未寫過,這是仿造的!” 姜洛白沉聲道。 張爻順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朝身后揮手:“去取姜大人的筆墨校對。” 他望了望天色,眼底劃過幾絲煩躁。 這已是他最后的耐心了。 原本他可以好好在驛館用頓飯?jiān)賮恚l知姜家倒是個(gè)有膽量的,竟求到了明郡王跟前去! 上頭下了死令,姜家的人一個(gè)也不能留,他怕多生事端便快馬加鞭趕了來。 所幸明郡王沒有插手。 不過... 張爻順掃過跪在地上的一眾女眷,目光在府中唯一兩位姑娘中盤旋。 不知求到明郡王跟前的那一個(gè)是行幾。 行幾都行,只要不是行六便好辦。 張爻順有意無意往門外瞧了眼。 這位林參軍的動(dòng)作他不是不知曉,只是秦寺正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管他人是昨日還是今日送出去的,他姑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上司的面子要給,但人他還是要?dú)⒌摹?/br> 就算是出了閣,也一樣活不了! 周氏察覺到張爻順的視線,身子rou眼可見的一僵,下意識側(cè)目看了眼姜笙。 姜笙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抬頭看了眼,正好對上張爻順的視線,她忙低下頭。 張爻順注意到了周氏的小動(dòng)作,眼神從姜笙身上挪開。 繼室所出,不是這一個(gè)。 隨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姜葶身上。 所有人都跪著,垂著頭,看不怎么出年紀(jì)。 張爻順便往姜葶的方向走去。 姜家人俱是一驚,柳姨娘更是嚇得抖如篩子。 姜葶似有所感,將唇咬的發(fā)了白,袖中的手緊緊攥著簪子。 “抬起頭?!?/br> 姜葶余光瞥見一雙華靴停在她的身旁,整個(gè)人便是一抖,許是因?yàn)榕聵O了,手中的簪子應(yīng)聲而落。 一片寂靜中,簪子落地的聲音格外清脆。 張爻順盯著那根尖銳的銀簪,似是想到了什么,唇邊勾起一抹譏笑。 以為他是什么人,就這小身板他還瞧不上。 他本想訓(xùn)斥幾聲,但瞧著眼前姑娘抖如篩糠的纖細(xì)身子,他皺了皺眉。 這種膽量,當(dāng)不會(huì)是齊家的血脈。 不過,萬一呢。 畢竟齊家的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沒學(xué)到幾分風(fēng)骨也在情理之中。 張爻順彎腰撿起銀簪,半蹲著遞過去:“你在府中行幾?” 姜葶早在簪子落地時(shí)就已經(jīng)嚇得落了淚,她想撿回來又不敢,可是她身上又沒有旁的利器,若真到了那種時(shí)候,尋死都不成! 然她沒想到他竟將簪子撿起來遞給她,只猶豫了一瞬,姜葶便飛快的抓過簪子。 與此同時(shí),張爻順眼睜睜看著地上陸續(xù)濺起幾滴水珠兒,他站起身有意無意瞥了眼姜笙,姜家的姑娘,膽子都這般小么。 “我再問一遍,行幾?” 姜葶聽見那陰冷的的聲音,幾乎鼓起了畢生的勇氣,帶著哭腔答道:“行九?!?/br> 張爻順聞言眉頭一擰,沉疑片刻后他緩緩走上前,似不經(jīng)意道: “來的路上便聽聞府中有兩位姑娘出了閣,不知是哪兩位?!?/br> 去徐家的倒是省了他的事兒。 徐家沒幾日可活了。 另外一個(gè)好像是姓任,不過一屆商賈,也好辦。 但若這兩處都不是六姑娘,就有些棘手了。 想動(dòng)明郡王的人,別說他,就是上頭的人也要費(fèi)些勁。 而姜洛白此時(shí)已極其驚愕。 若他想的沒錯(cuò),他是在找人! 難道... 姜洛白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放平語氣回道:“回大人,是府中三姑娘與五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