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畫卷 第88節(jié)
言修喝了一口,又把咖啡杯放回原處。 “行了,有話就直說吧?!苯螡上乳_的口,語氣里有些不友善。 江嘉澤昨天下午接到過言修的電話,說他今天會從香港飛回來,想見他一面,不過讓言修意外的是,江嘉澤居然一口答應。 言修職業(yè)性的禮貌笑笑,雙手覆前,聲音一如既往淡然起來:“其實跟楠溪有點關(guān)系?!?/br> 江嘉澤聽到楠溪的名字,嘲諷的笑了一聲,“你配提楠溪的名字嗎?” 言修有一瞬間愣住。 對視片刻,江嘉澤直起身,雙手交叉的放在桌上,一字一字的說:“不是嗎?宋、章、松?!?/br> 其實這也是江嘉澤找到陳警官的那天晚上。 江嘉澤正想的出神,陳警官有些醉意的又說了一句,“對了,宋章云的父親是上門女婿,所以姐弟倆其實都是跟母親姓的,他們父親叫言華。” 江嘉澤腦子一瞬間跟斷了線一樣“嗡嗡”一聲,他機械的開口,“叫……叫什么?” “言華,語言的言,中華的華?!标惥龠@次細致的解釋了一句。 言華,言修,這個世界這么荒唐的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腦海里想到那次陸楠溪說過言修幫了她很多,看來每一次的遇見都是他刻意的安排,甚至不惜讓楠溪起訴親侄女嗎? 要是楠溪知道……楠溪,我的楠溪,為什么這么痛苦的事情要讓她經(jīng)歷,自己最痛恨的人也是最恐懼的人的弟弟居然就是自己那么信任的前輩。 為什么不能早點發(fā)現(xiàn),為什么要讓楠溪去那里找他,為什么要跟楠溪做約定,這一刻,他是痛恨自己的。 她那么好,是天真愛笑的小西瓜,但是卻因為遇見他,改變了人生的軌跡,這難道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嗎? 是他,親手把厄運帶給了她。 言修眼里閃過一絲意外,很快又恢復過來,“看來你知道了。” “所以想讓我放過你們一家人?”江嘉澤食指有節(jié)奏的敲著杯子外壁,語氣冷淡的問。 言修看了眼窗外繁華夜景,才看著江嘉澤繼續(xù)說:“做錯了事情是要接受懲罰,我jiejie和她愛人的事情我知道沒有回旋的余地,至于孫思雨……” 言修頓了頓,說:“她有錯,但罪不至死,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希望你能收手?!?/br> “可憐的孩子?”江嘉澤忽然笑了起來,“楠溪不可憐嗎?那憑什么楠溪就是受害者?她為什么就不會去傷害別人?憑什么你一句可憐她就要去原諒那些施暴者?” 江嘉澤越說越激動,甚至臉都被氣的紅了,交叉的雙手緊緊握著拳,用最后的一絲理智控制著自己想把他摁在地上揍的思緒。 他深呼一口氣,靠著椅背,冰冷的目光看向言修,繼續(xù)說:“沒錯,你是救了她,別自欺欺人了,你只不過想替宋章云贖罪而已,接近楠溪成為她的朋友,這跟打一巴掌給一顆糖有什么區(qū)別?孫思雨可不可憐,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但是她怎么對楠溪怎么樣就跟我有關(guān)系?!?/br> 江嘉澤一口氣說完,拳頭捏的太緊,甚至指關(guān)節(jié)處都泛著白。 言修沒話了,因為他說的確實沒錯。 “我會帶孫思雨出國,不會再回來,她因為這些事情已經(jīng)有些神經(jīng)失常了,求你看在她還是個跟楠溪一樣,原本應該是有很多美好前途未來的女孩,放過她吧?!?/br> 其實江嘉澤根本沒做什么,只是把她父母干的事情在這個圈子里無限放大,孫思雨從小到大都是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的,根本沒有經(jīng)受過什么打擊和苦難,她一開始無法接受父母會進監(jiān)獄,再后來圈子里的朋友都離她而去,她被拋棄了,所有人在她背后指指點點,視她為病毒,只想遠離她。 那些以前追求過她,她一眼都瞧不上的人,現(xiàn)在敢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的拿著鈔票甩給她,問她一晚上出價多少。 這些她都無法接受,溫室里的花朵,一旦失去了保護墻,在自然中是經(jīng)不起風吹雨打的,她的潛意識里是不接受孫家已經(jīng)落寞的定局。 與其說是江嘉澤在為難她,倒不如說是讓她認清現(xiàn)實罷了。 - 陸楠溪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多。 下午做的太累,她就直接睡著了,醒來就是一片漆黑,只有半敞開的門透著微光,她伸手從一旁抓著眼鏡帶上,邊找鞋邊喊江嘉澤,忽然發(fā)現(xiàn)聲音里有些沙啞,一半是江嘉澤故意讓自己喊出來導致的,另一半是她說好話求饒的緣故。 雖然最后還是沒能躲過,她輕咳兩聲,邊找到了鞋子,剛穿上,就聽見江嘉澤的聲音,“醒了?” 房間門被推開,江嘉澤說:“我能開燈嗎?” “嗯。”陸楠溪穿上鞋,房間里的燈就亮了。 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剛睜開就看到江嘉澤站在自己面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餓不餓?” 本來還不覺得餓,但他一說,還真有點。 “嗯,不過現(xiàn)在應該挺晚的吧?”陸楠溪起身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九點半了,又說:“我們出去吃嗎?” “嗯,你已經(jīng)一整天沒出門了,應該要出去透透氣?!?/br> 陸楠溪穿著的衣服還是昨天那件,上午江嘉澤就幫她洗好了,天氣溫度又高,下午衣服就干了。 陸楠溪坐在副駕駛,一只手撐在車窗邊緣,看著像是在后退的路燈,腦海里自己剛剛做的夢還歷歷在目。 夢里的自己好像才五歲左右的樣子,這次不再是被人推下去,而是mama本來答應帶她去玩的,結(jié)果因為忽然有急事,把她放在雙盛商場的一家托管所。 她本來還很開心的,因為mama給她買了想吃了很久的大號棒棒糖,她有蛀牙,所以mama對她吃糖總是限制。 可mama走后沒一會,她站在墻邊一角,看著一些小朋友在開心的玩鬧,忽然就大哭起來,突然旁邊一個稚氣的聲音說:“你吵到我了?!?/br> 陸楠溪滿臉眼淚的轉(zhuǎn)過頭,看到那個男孩拿著畫筆,皺著眉看著自己。 見她哭聲停止,男孩繼續(xù)拿著彩筆畫畫,他坐在窗邊,從窗口望去,正好可以看到一家醫(yī)院。 見他在畫畫,勾起了陸楠溪的興趣,她試探的挪開腳步朝前走去,看到男生畫的奧特曼大戰(zhàn)怪獸,忽然笑了,說:“你畫的好丑。” 后面她好像上手去教他怎么畫了,他看到自己在那張畫的右下角寫了“nx”,他問這是什么意思。 她說她mama告訴自己,只有在最后寫上自己的名字,才是一幅完整的畫。 陸楠溪覺得這是一個很像現(xiàn)實的夢,可誰又分得清當下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呢? 夢里其實有很多話都是江嘉澤以前在引導她記起小時候的話,甚至有些是她告訴他的,所以才覺得這個夢很真切吧。 陸楠溪忽然看向開車的江嘉澤,陸楠溪的碎發(fā)被夏夜的晚風吹的四散開。 “江嘉澤。”她忽然喊他。 江嘉澤看了眼后視鏡里倒映她的臉龐,忽然又聽見她開口,“你陪我去一次我們第一次見的地方吧?!?/br> 江嘉澤愣了片刻,還是專注前方的,剛準備開口,陸楠溪一只手搭在他腿上,說:“有你陪我,我一點也不害怕?!?/br> 江嘉澤剛張嘴又閉上,隨后說:“好?!?/br> 兩人吃了飯又在附近逛了會才回的酒店,陸楠溪本來想回家的,但江嘉澤說他包了半個月,如果不住也是浪費錢,陸楠溪肯定是心疼錢的,所以還是跟他回了酒店。 今晚不知道是有什么活動,不遠處有煙花綻放,陸楠溪就拉著江嘉澤去陽臺看。 江嘉澤說:“今天是雙盛三十七周年慶?!?/br> 陸楠溪一臉可惜,說:“早知道今天去就好了?!?/br> 忽然有人按門鈴,江嘉澤去開的門,似乎聽見他跟外面的人說了兩句,聲音還挺熟悉,她剛走進客廳,江嘉澤就把門關(guān)了起來。 “誰???”陸楠溪看著他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進來。 “劉時見,給我送東西的?!?/br> 江嘉澤拿著盒子,放到桌上,陸楠溪有印象,上次朱曼給她拍照的時候,好像就是這個顏色的盒子。 “我的畫……”銥嬅陸楠溪心情有些復雜。 “打開看看?”江嘉澤示意她打開。 陸楠溪小心翼翼拿起蓋子,看到那個卷軸,下面一張也是她畫的,不過看起來比較稚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那個卷軸,引入眼簾的都是自己無比熟悉的色彩,親眼見到還是覺得沖擊,因為江嘉澤真的保存的很好。 江嘉澤忽然遞給她一只中性筆,陸楠溪不解的看向他。 江嘉澤笑了笑,“因為這是陸楠溪的畫,陸楠溪送給江嘉澤的畫。” 陸楠溪有些恍惚,十七歲的她沒想過自己畫的畫會被他看到,甚至被他視若珍寶的保存到現(xiàn)在。 陸楠溪覺得不真實,可還是接過他手里的筆,習慣性的在右下角寫上“nx”。 從此,畫卷不再匿名,江嘉澤一直愛陸楠溪。 陸楠溪轉(zhuǎn)頭看向江嘉澤,他也正一臉笑意的看向自己。 陽臺的晚風吹進客廳,吹拂著畫卷,吹拂著他們,還有不遠處燦爛的煙火,正在空中閃耀。 作者有話說: 大概正文到這里就完結(jié)了,說來很巧,這篇文開篇寫了好幾個版本,用的版本是在家寫的,沒想到寫到結(jié)束也是在家。 后面還有番外,大概就是恩愛(p~l~a~y)日常,再交代一下壞人的結(jié)局,一個都跑不掉。 如果你們還有想看的,可以留言,會盡可能的滿足~~ 今天也是畫卷連載的第五十天!日更目標get。還是感謝吧,追更真的很不容易,也真的是因為有你們在看,我才能一直堅持日更!感謝,超級感謝你們??! - 番外從16號開始更新,因為最近在存新稿,已經(jīng)存了十萬字,沒錯,很希望你們看看我的預收qaq,大概率會無縫開新,依舊是日更,所以每一個收藏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拜托啦~~ 文案: 只想賺錢的女主x用錢釣她的戀愛腦男主 1、 大學時,易然是老師和同學眼里的標準模范生。 每天除了泡圖書館就是在實驗室里。 但她也會為了如何攻略暗戀對象而煩惱。 正當她找不到突破口時,意外的認識了暗戀對象的室友顧清峋,一個持帥行兇的拽王。 可她不知道自己早就是被他盯上的獵物。 得知暗戀對象談戀愛那天,易然抱著顧清峋不撒手,顧清峋說:“抱了我是要負責的哦?!?/br> 2、再見面,他成了顧氏跨國集團的繼承人。 易然是公司里最不起眼的實習生之一。 兩人看似沒有交集,同事們討論顧清峋為人冷漠無情的時候,易然想到的是他每晚壓著自己,熱烈的索取。 3、后來,公司同事去找易然,沒想到開門的居然是顧清峋。 人還沒進去,門又被重新關(guān)上。 隨后傳出一向冷靜自持的顧清峋抗議的聲音,“說好的對我負責,現(xiàn)在連個名分都沒有?” 接著就聽見門板后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