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畫卷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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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槲睦砜剖欠珠_坐在兩側(cè),所以他能確定。 江嘉澤點(diǎn)點(diǎn)頭,趁著關(guān)電腦的間隙,翻開第一頁,就是一幅畫,但每幅畫的右下角都寫著一個日期和by nx。 應(yīng)該是畫畫的日期和作畫人的首字母縮寫。 不對,他似乎想到什么,是nx。 那一瞬間,他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立刻快速關(guān)了電腦,飛奔回教室,急迫的從書包里找到那張從辦公室拿到的年紀(jì)成績單。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腦海里一直有一個聲音,但是時間太久了,他已經(jīng)記不清她的樣子,很多細(xì)節(jié)也不記得了,但那個縮寫,死都不會忘。 他從頭開始往后找,在遇到首字母縮寫類似的名字旁邊會做個記號。 看看到的第一個縮寫在第二名:陸楠溪。 這個女生他有些印象,高二那次的數(shù)學(xué)競賽,作為文科班的唯一一位女生跟他們理科班的學(xué)生一起參加全國競賽,最后還拿了一等獎。 也許是因?yàn)槊挚s寫相似,所以他對這個女生好像無意中就會多留意一些。 數(shù)學(xué)這么好卻學(xué)了文科,他還是有些好奇的。 他本來也覺得這并不是巧合,或許她就是自己找了這么久的朋友,所以之后的一段時間,江嘉澤也有關(guān)注她,但她好像朋友不多,總是跟一個女生一起或者獨(dú)自一人。 明明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卻一直很低調(diào),不善言辭,這跟他記憶中的那個朋友樣子有著天壤之別,江嘉澤有些沮喪。 為了能讓她找到自己,自己一直站在最高處,卻也沒等到她來找自己。 他猶豫片刻,還是在名字旁邊打了個對鉤,至少后面的縮寫是對上的。 對了名單,其實(shí)也只有四個人的名字對的上,兩個在樓下兩個班,另外兩個就在自己同一樓層的最邊上的四班。 他收起名單,看了眼手表,離下課只有十分鐘,他也沒心思寫什么作業(yè),盯著自己面前的畫冊,剛準(zhǔn)備隨便翻開看看,但又覺得是別人的東西,是不是不太禮貌? 只是畫冊而已,我不看里面內(nèi)容我怎么知道是誰的呢?他勾了勾唇角,再說了,又不是第一次看她畫畫了,有什么害羞的。 只是這個捉迷藏的游戲時間太久了,他終于找到她了。 他一臉緊張的翻開畫冊,第一張畫就是教室,一個長發(fā)的女老師坐在講臺上低著頭像是在改作業(yè),下面還有好多腦袋在低著頭寫作業(yè)。 這畫的不就是她們班嗎?江嘉澤無聲笑了笑,公然在老師眼皮底下畫畫,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第二張畫是從公交車上的視角看到學(xué)校大門口,還有來往的學(xué)生,穿著一中的校服。 第三張畫是升國旗,有個男生站在國旗下演講,江嘉澤仔細(xì)看了看男生,這畫的該不會正好是自己演講那天吧? 不過我哪有這么嚴(yán)肅?不對……她早就知道自己了?那怎么不來找自己? 難道平時我真的太嚴(yán)肅嚇到她了?江嘉澤有些自我懷疑。 還是長得不符合她的審美?江嘉澤想著拿起同桌的鏡子照了照。 “江少爺,你這是……?”同桌看著平時看到自己照鏡子一臉鄙夷還損自己兩句的江嘉澤,現(xiàn)在拿著他以前不屑一顧的鏡子仔細(xì)照著。 也還可以吧?江嘉澤顯然沒理睬他的話,自顧自的打量自己的五官。 “我長得丑嗎?”江嘉澤把鏡子遞給同桌,認(rèn)真的問了一句。 同桌有些詫異,“江少爺,到底是誰讓你對自己的顏值產(chǎn)生了這種錯覺?你也不看看追你的女生能從我們班排到校門口?!?/br> “你要是把這吹牛的功夫用到寫作文上,還至于被老何公開處刑嗎?”江嘉澤專戳人痛點(diǎn)。 老何是他們語文老師,同桌是聽見作文就頭疼的人。 “我夸你長得帥也不行?”同桌委屈上了。 江嘉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還有五分鐘下課,他繼續(xù)往后翻了翻畫冊,安耐住現(xiàn)在就想去找她的沖動,怕嚇著她。第四章 畫風(fēng)一轉(zhuǎn),好像是她家里,看到廚房里老媽系著圍裙在做飯,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坐在沙發(fā)上放著動畫片,又像是張嘴朝廚房那邊說些什么。 江嘉澤突然愣住,小時候他也是這樣,爸爸在下班回來的路上,mama在廚房準(zhǔn)備飯菜,而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老媽還問他作業(yè)有沒有寫完,他傲嬌的說“早就寫完了”。 心里的苦澀突然涌上心頭。 他又往后翻了一頁,這張畫是一個突發(fā)奇想的連環(huán)畫。 兩只小兔一前一后坐著,像是在考試,后面的兔子看了眼教室前的鐘,離下課還有五分鐘,他撕下一張紙條扔給前面的兔子,但很快前面的兔子就又傳了回來。 后邊兔子欣喜若狂的打開紙條,上面赫然四個大字:中午吃啥? 江嘉澤看到,不覺的笑出了聲,雖然故事一般,但她畫出來兔子的表情卻很搞笑。 這倒是她能畫出來的。 江嘉澤準(zhǔn)備繼續(xù)往后翻,但是打了下課鈴聲,江嘉澤直接把畫冊裝進(jìn)書包。 明天就可以見到她了。 第二天的課間,江嘉澤就拿著畫本來到四班的教室門口,他看到正好有個男生朝里走,就喊住他,“同學(xué),能麻煩幫我喊一下、陸楠溪或者倪嫻同學(xué)嗎?” “你找我?”江嘉澤剛說完,旁邊就有個女生的聲音響起。 男生停住一秒,像是在等江嘉澤的意思。 “那不用了,麻煩了?!苯螡煽戳搜壅驹谝慌缘呐?,又朝剛剛的男生說了句。 旁邊也有很多雙眼睛在注意自己這邊,但江嘉澤習(xí)以為常。 “你是、倪嫻?”江嘉澤頓了頓,陸楠溪的樣子他有點(diǎn)印象,顯然不是她。 倪嫻長得很明艷,自己又會畫一些淡妝,就算是高三,她依舊會注意自己的穿衣打扮,所以在班里也算的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女。 倪嫻好不怯場的朝他笑笑,“我是倪嫻?!?/br> 江嘉澤把畫冊遞到她面前,問:“這個是不是你的?” 倪嫻愣了一秒,含糊不清的說:“這個啊?!?/br> 她昨天看到是白鋅把陸楠溪的畫冊給收走了。 “怎么在你這?”倪嫻又問了一句。 江嘉澤:“白老師讓我的還過來的,這是你的?” 江嘉澤又確認(rèn)似的問了一句。 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倪嫻頓了頓,才很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他手里的畫冊,說:“我還以為回不來呢?!?/br> 江嘉澤倒是覺得幸運(yùn),問的第一個人就找到了,他愣了片刻,隨后笑了出來,“我是江嘉澤?!?/br> 倪嫻有些奇怪,但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你這么出名,我不認(rèn)識你反而很奇怪吧?!?/br> 江嘉澤輕聲笑笑,她果然忘了自己,不過也不怪她,畢竟當(dāng)時那么小,沒印象很正常,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做朋友也可以。 “你的畫很好,我很喜歡,但是最后那幅好像還沒畫完,等你畫完我還能看看嗎?”江嘉澤眼神明亮,帶著期待的語氣試探的問了問。 - 從那之后,江嘉澤跟倪嫻似乎聯(lián)系也更加的密切,陸楠溪有時候會看到他們一起走往教室的背影。 一開始真的有些不適應(yīng),心里也愈加的苦澀,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你沒有資格傷心,陸楠溪在心里跟自己說。 倪嫻有時候跟同桌說話,陸楠溪也總是聽他們說起江嘉澤,甚至有小到他昨晚作業(yè)忘記寫了的小事。 陸楠溪總是有意無意的聽著,但并沒有回頭參與她們的任何話題,有些東西不屬于自己,所以寧愿不要有任何幻想。 但是人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她只能靠自己的理智去忍著。 不過有些不同的是,倪嫻似乎很關(guān)心自己的畫冊,有時候會借自己的畫冊,到了第二天才還回來。 雖然陸楠溪很寶貝畫冊,但畢竟是同學(xué),所以雖然不情愿,但還是借了,有時候她在想,會不會倪嫻跟江嘉澤在一起的時候,會看到這本畫冊,會問起來畫冊是誰的,說不定他也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又能怎樣呢? 陸楠溪對著房間的鏡子,看著自己穿著肥大的校服,留著厚厚的劉海,帶著黑色邊框眼鏡,臉上因?yàn)殚L期熬夜的緣故一直長痘。 放在人群里,自己太過于平平無奇,而倪嫻生來就是公主,張揚(yáng)明艷又很會與別人打交道,自己怎么能跟她比呢? 她只是希望要是他也能知道自己就好了,哪怕只是知道一個名字。 記憶里他第一次跟自己說話是那次元旦放假前,陸楠溪負(fù)責(zé)班里的黑板報繪畫,班里的學(xué)生放學(xué)就直接離開了,只剩下陸楠溪一個人站在凳子上,還在給畫好的輪廓上色。 她很享受這個過程,教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她也放輕松了很多,一邊哼著小曲。 “同學(xué)你知道倪嫻去哪了嗎?”突然一個聲音在自己背后響起。 陸楠溪頓了頓,這個聲音她聽的不多,她保持著這個動作回過頭,看到教室前邊站著兩個男生,其中一個就是江嘉澤,他正盯著自己畫的畫,心里突然緊張起來。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陸楠溪立刻把目光看向另外一個人。 “這都是你畫的?”江嘉澤自顧自的走到差不多倒數(shù)第二排的位置停下,問了句。 陸楠溪立刻躲開他的目光,一顆心像是提到嗓子眼,“嗯?!?/br> 她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 陸楠溪聽到江嘉澤像是笑了一聲,“挺好,跟你畫的板報一比,我們班就遜色多了?!?/br> “倪嫻,她剛剛還在的,應(yīng)該走了吧。”陸楠溪還是覺得應(yīng)該回答一下剛剛那個男生的問題。 “你是藝術(shù)生嗎?”江嘉澤又問了一句。 “不是?!标戦卮鸬恼Z氣很淡。 江嘉澤:“真想不到你們班一個個的畫畫都這么厲害?!?/br> 剛說完,倪嫻就回了教室,看到他們兩個,她突然就緊張起來,“你們怎么來了?” 那個男生回過頭,“不是你說要一起去圖書館的嗎?” 倪嫻邊回座位背起書包,“現(xiàn)在有位置嗎?” “有,剛剛我讓人先幫我們占好了位置,現(xiàn)在去來得及?!蹦猩驹陂T口看著倪嫻。 倪嫻這才背著書包跟出來,江嘉澤自然也沒多逗留,但他的目光好像一直停留在板報上面。 一直等到他們的聲音消失,陸楠溪才回過神來,繼續(xù)涂色。 放假回來,倪嫻把陸楠溪的畫冊還給她,但畫冊的封面有一個很長的折痕,封面是硬紙類,所以折痕是消不掉的,而且很明顯。 “你不是說會好好保管的嗎?”陸楠溪回頭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