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修仙 第61節(jié)
單身多年的信陽,憑本事將鍋甩了出去。 園春雨那張比冰山萬年積雪還要冷漠的臉上,閃過無情冰錐:“身為師兄不勸誡師弟妹們居家安分修煉,甚至還被十幾歲的師弟慫恿著一起出遠門,又放任他們單獨在外面喝醉酒。這筆賬你以為甩鍋我就會不打斷你的腿?” 信陽:“…………”失誤了。 。 第二天早上,路北是被身上那跟小山一樣的重量壓的喘不過氣來,仰面躺著床上的人閉著眼睛推著身上壓著自己的東西。 “太重了啦!花花你快點下去!”這幾天睡著溫思妍家客房內(nèi)的路北,好幾次半夜醒過來都會看到溫家那條叫做花花的狗,壓在他被子上。 他推了幾下就聽到了風無鏡的聲音,“好沉,花花怎么在我這里……” 風無鏡也以為是狗壓在自己被子上面,一掌下去將壓在被子上的東西推了下去。 “??!” “哎呦我的腰!” 接連響起的兩道女人的聲音,讓睡在最下方的路北警惕睜開眼眸,猛地坐起身來。 睜開眼簾后,眼前是陌生的墨色蚊帳跟一張有著使用多年的木床架子,架子左右還刻著鴛鴦戲水的紋理,路北小心翼翼扭著脖子看向身側(cè)那個露出半截衣角的身軀。 在看清風無鏡那張臉后,下意識的松了一大口氣。 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詢問對方,“我剛才是不是聽到思妍的聲音了?” “還有甜甜,在那?!憋L無鏡扶著漲疼的腦袋,指著床下地上躺著的兩個人。 路北爬起來,探頭看向躺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同伴,還一臉吃驚,“她們怎么睡在這里了?” “不知道?!憋L無鏡也不知道她們?yōu)槭裁匆稍诘厣稀?/br> 趙甜甜這會子正平躺在地上,緩緩抬起一條手臂然后遮住了眼睛。 她的酒醒了,有關昨晚的記憶稍微回籠了億點點。 光是那億點點的回憶畫面,就讓趙甜甜想用袖子直接將自己捂死算了。 她不抱希望的從地上爬起來坐著,仰頭詢問在場的其他三個人,“你們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揉眼睛打哈欠的路北,張著口睜著無辜的黑眸,用力呼扇了幾下鴉羽似的睫毛后,一口冷氣吸進肚內(nèi),直接腦袋向后倒在床上裝死。 扶著頭疼腦袋的妖族幼崽,語氣遲疑中帶著一絲絲的不確定,“我好像叫了園師兄爹?”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溫思妍,一臉慘白的跟著附和,“我好像也叫了園師兄爹!” 趙甜甜緩緩揚起顫抖的嘴角,眼神里帶著絕望,“我更厲害,我不但叫了他相公還強行輕薄了他?!?/br> 三只顫顫巍巍舉起的手臂,對著她集體舉起大拇指。 五分鐘后,四只被昨夜記憶驚嚇過度的菜鳥腦袋擠著腦袋,蹲成一團商量對策。 “你說園師兄一會要是問的話,我們不行就甩鍋吧?!甭繁睂嵲跊]勇氣去面對園春雨。 “甩給誰?”風無鏡抱緊雙臂,目光灼灼的讓他提出那個背鍋俠的大名。 “不問師兄?”趙甜甜找到了第一背鍋俠人選。 “不問師兄回頭也收拾我們怎么辦?他還是一個小氣又記仇的劍修。”溫思妍擔心他們逃過了園師兄這一關,也逃不過不問師兄那一關。 下山之前,不問師兄特地給他們的幻境中添加了那變、態(tài)的劍雨陣法,當時他站在講課堂內(nèi)一本正經(jīng)的說萬劍宗的弟子就是這樣小氣又記仇。 所以先讓他們提前感受一下未來被小氣記仇的萬劍宗弟子,惦記上的日子是什么樣的。 四個人蹲成一團,想著幻境中那比食人魚還致命的劍雨陣法,同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到底是先被園師兄打斷腿比較好,還是被不問師兄用劍捅死的好呢? “好難??!” 四人想來想去,集體嘆氣。 “要不我們跑吧,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直接回百色門。”路北不抱希望的道。 “走!”風無鏡一聽就拉著兩側(cè)蹲著的人,一臉堅定的準備現(xiàn)在就跑。 客棧房門打開,四條邁出去的腿在看到走廊里那道坐著喝茶的身影后,又集體縮回門檻內(nèi)。 園春雨坐在躺椅中,風輕云淡的將手中那杯冒著熱氣的茶水一點點喝完。 他喝了多久,隔著門檻站著的四道身影就僵硬了多久。 一杯茶飲盡,園春雨放下茶杯轉(zhuǎn)頭看向門內(nèi)這四個菜鳥,“不是要跑嗎?怎么站著不動了?!?/br> “相……園師兄誤會了!我是想跑出來跟你道歉?!壁w甜甜看到那張冰山臉,下意識將昨晚的稱呼叫出口,還好她喊到一半強行改了口。 “道歉?為什么要道歉?”園春雨微微挑眉,隨后恍然大悟的接著道,“作為我的娘子,怎么會需要道歉呢?!?/br> 趙甜甜聽到這個稱呼兩腿一哆嗦倒在地上,“園師兄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你說說不敢什么了?!?/br> 趙甜甜倒在地上回想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每一件事情,包括自己纏著園春雨的手臂叫相公,還有貼到他身上強行拉扯他的臉頰,甚至她還親了一口園春雨的脖子。 還給對方安排了三個好大兒。 這一幕幕回放在她眼前,猶如凌遲。 “我……我…”倒在地上的人,我了半天也不敢將昨晚自己干下的那些蠢事再重復一遍。 園春雨不再理會她,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熱茶看向另外三個人,“你們呢?趙甜甜是想跑出來給我道歉,你們站在這里是想讓我御劍飛行送你們?nèi)魉完囂优軉???/br> 三顆小腦袋整整齊齊從右搖晃到左,“不是?!?/br> “那你們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這問題問的好,他們?nèi)齻€站在這里做什么呢? 眼前半尺高的門檻,就算是一名五歲大的孩童也能夠輕易跨出去。 可現(xiàn)在眼前三名加起來也有幾十歲的人,硬是筆直的站在門檻內(nèi),誰也不敢踏出那一步。 園春雨一壺茶都喝光了,他風輕云淡的站起身來,想去叫小二再打一壺茶水上來。 手臂剛抬起,站在門檻后面跟倒在地上的,紛紛集體后退閉眼的閉眼,縮腿的縮腿,動作飛快。 慫的別出一格,慫的讓人現(xiàn)在就想打斷他們的腿。 “呵——” 緊閉眼眸的四個人就聽到園春雨那短促的笑聲,更不敢動彈了。 誰也不知道園春雨這笑聲是被氣壞了腦子,還是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除害。 害=菜鳥四人組。 “我聽你們師兄說,最近城內(nèi)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就是你們幾個干的,看在你們?yōu)榱送T師妹齊心協(xié)力不懼危險的份上,這件事情我就不罰你們?!?/br> 園春雨話音落下,四雙帶著希望的眼睛通通睜開,直勾勾看著他等待下文。 “不過……”園春雨話鋒一轉(zhuǎn),“脫離師兄的看護,獨自在外吃酒嬉鬧,將自身安全置身之外這件事情,我不罰你們恐怕你們都不會記住這個教訓?!?/br> 聽到這里,四個人知道懲罰是逃不掉了,乖乖站回來聽任園春雨處罰。 “就在這里站著吧,甚至時候東西徹底化了,什么時候再回百色門去?!?/br> 四道身影整齊一劃的面對墻壁站著,聽起來相當簡單的處罰。 如果忽視他們每一個人手里捧著的三十斤冰塊的話,這個懲罰真的是太輕了! 抱著冰塊凍的兩只手很快沒知覺的四個人,對著墻壁哭喪著臉卻又不敢將冰塊給扔掉。 這還是不是最狠的,他們都聽到了身側(cè)隔壁的包間房門被人從內(nèi)推開。 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余光中。 園春雨冷著臉看向渾身**剛結(jié)束懲罰的信陽,直接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他,“想必你也聽到了,你沒來之前這四個人正在想辦法甩鍋給你?!?/br> “吾命休矣?。?!” 面對著墻壁抱著冰塊的四個人,望著那道黑色身影走向他們時,腦海內(nèi)不約而同的浮現(xiàn)出這四個大字。 這一天,會風城的天是黑的,烏云是黑的,茶水是黑的,手掌心是哇涼哇涼的,師兄們的心臟也是黑的。 園春雨用術法變化出來的冰塊,讓他們站在墻角一直從早站到晚,才將所有的冰塊都融化掉。 太陽下山那一刻,四個人捂著凍的瑟瑟發(fā)抖的雙手轉(zhuǎn)過身去,就對上不問師兄的那把冒著森冷劍意的本命劍,“聽說來會風城這件事情,是我慫恿的?” “不問師兄,你忘記了我們是一個賺錢的團隊嗎?”路北小心翼翼的將那把劍移開一丟丟,企圖用金錢腐蝕他的靈魂。 “被凍忘了?!?/br> 信陽比他們四個還慘,這四個好歹半夜醉的直接昏睡了過去。 可自己是抱著那冰塊站在房間內(nèi)整整一夜!還不準他用靈力將那冰塊融化掉。 房間里沒燈沒太陽,抱著一大塊冰塊他從半夜一直站到今天早上才等著那冰塊化掉。 “那這個呢,能讓你重新想起來嗎?”路北從儲物袋內(nèi)掏出大把的靈石,賄賂他。 信陽垂眸看著那些靈石,知道這些數(shù)量是路北最近賺的十分之一而已,“暫時還沒想起來了?!?/br> “這樣呢?”路北又掏出更多的靈石雙手奉上。 “還沒。” “那這樣!”抓著靈石的人,使出全力又從儲物袋內(nèi)抓了一把出來,交上去。 “好像有一點點想起來,只是太少有些不確定。” 路北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人,那雙瞪圓的黑眸在自己的靈石跟信陽那張臉上,來回停頓了數(shù)次。 為什么?他們才短短相處幾日,師兄也學會了訛錢了? 人性呢!劍修的風骨呢! 最后路北掏出了自己三分之一的靈石,讓他們菜鳥組合成功從不問師兄手中,買下了那份未知的懲罰。 站了一天腿肚子都疼的四個人,又一整天都沒有吃下任何東西,肚子餓的已經(jīng)能啃樓梯柱子去了。 各自關門借用了園師兄的客房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就奔下樓找飯吃。 樓下園春雨一個人坐在一桌剛上好菜肴的飯桌跟前,他估算著冰塊融化的時間,給那五個人點好飯菜,正閉目等待中,一道陰影走向他。 園春雨眼眸冰冷睜開,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