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婚約 第117節(jié)
方姨輕嘆一聲,走過去,將牛奶放在桌上,問:“你跟矜矜吵架了?” 好一會兒,才聽到回答。 “沒有。是我惹她生氣了?!?/br> - 季馳帶著一摞文件到啟明時,剛過飯點(diǎn)。 “給,你要的東西。” “謝謝?!?/br> “咱倆之間說什么謝?!奔抉Y隨手放在徐正則辦工作手邊,目光一頓,瞧見旁邊的簡餐,盒子都沒打開過。 “這都幾點(diǎn)了,還沒吃飯?”季馳打開瞧了眼,“都冷成涼菜了。” “等會兒吃。”徐正則隨口應(yīng)了一句,翻開季馳帶來的文件,“都在這里了?” “嗯。”季馳坐下來,好奇道,“但你怎么想到要查徐氏的這幾年的所有項(xiàng)目?還要我私下來,直接問你爸要不是更方便?我拿到的也都是最表面的東西?!?/br> 徐正則翻閱文件,一目十行:“我爸不會給我?!?/br> 季馳笑說:“他不給你給誰,徐鳴曜?人家天才科學(xué)家又瞧不上這些坐賈行商的東西?!?/br> 徐正則沒答這一句。 季馳懶洋洋靠在對面的椅子上,助理送進(jìn)來杯茶,他悠閑地喝著。 徐正則看來一眼:“你沒事了?” “都快過年了,我一老板還不能提前給自己放假了?”季馳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怎么這么冷血,在你這兒坐會兒都不行?” 他手支在扶手上,打量地望著徐正則:“你最近怎么回事兒?” 徐正則沒抬頭,旋開鋼筆,在文件某一頁做了個標(biāo)記。 “怎么了?” 季馳瞧著他這一副淡漠的神情,看誰都一個樣,寡淡得像白開水。 他目光嚴(yán)肅了一分:“你是不是沒發(fā)現(xiàn),徐正則,最近你特像剛從英國回來那段時間?!?/br> 徐正則筆尖頓了頓,點(diǎn)在一個地方久了,墨水洇開,留下一個邊緣參差的圓點(diǎn)。 “也不準(zhǔn)確,比那時候好點(diǎn)兒,起碼還搭理我?!奔抉Y見他看過來,又補(bǔ)充,“這半年好不容易覺得你有點(diǎn)人氣兒,怎么一個不注意,被誰回檔了?” 話音落下,外面有人敲門。 助理推開:“徐總,您弟弟來了?!?/br> 剛說完,徐鳴曜現(xiàn)身:“哥,你忙完沒有?” 沒想到看到季馳也在,掃了他一眼:“你怎么在這兒?” 季馳:“管得著么。” 徐鳴曜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轉(zhuǎn)向季馳:“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季馳:“天啊,你終于看出來了?” “你……” 徐正則開口打斷:“你來做什么?” 徐鳴曜憋著一口氣偃旗息鼓,把桌上的東西往前推了下:“媽做了點(diǎn)甜品,讓我拿過來給你,剛好當(dāng)下午茶?!?/br> “還下午茶呢,你哥連午飯都沒吃?!?/br> 徐鳴曜皺眉:“怎么還沒吃?那哥,你先放下手上工作,我陪你去吃飯?!?/br> 徐正則還沒開口,季馳又說:“你當(dāng)工作說放下就能放下啊,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br> “季馳,你有完沒完?我沒招惹你吧?!?/br> “你的存在就是招惹我?!?/br> “你……” 兩人還要繼續(xù),桌后的人忽然起身,拿上衣架的大衣,誰也沒搭理出去了。 “哥……”徐鳴曜先追上去,“你等等我,我還有事兒?!?/br> 徐鳴曜追上人才說:“媽說讓我來喊你明晚回家吃飯?!?/br> “明晚要加班。” “那就后天。” “應(yīng)酬?!?/br> 徐鳴曜:“那等你放年假了總成吧?媽都給我下任務(wù)了,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拉回家?!?/br> 徐正則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了?!?/br> 徐鳴曜當(dāng)他答應(yīng),笑了起來:“媽說周六下午想去泡溫泉,我們一家人一塊兒去吧?!?/br> 徐正則道:“答應(yīng)了季馳周六下午和他去騎馬?!?/br> 徐鳴曜回頭,季馳朝他無害地笑了笑。 “那別的時間也行,周日?” “其他時間我都有事?!毙煺齽t說,“你陪著去吧?!?/br> 徐鳴曜失落了會兒,又讓徐正則答應(yīng)他過年期間陪他去才肯離開。 季馳望著離開的背影,評價了一句:“要不是長得像,任誰也看不出來,你和徐鳴曜能是親兄弟。” 徐正則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沒有反駁。 季馳瞥了他一眼,這個疑問在心里已經(jīng)很多年了。 “我想不通,你居然對這個弟弟好像還不錯,我光聽我爸媽小時候在耳邊嘮叨過幾次‘你看看你徐叔家的老二’這種話,都覺得煩得要死,連帶著連他這個人也煩,你到底怎么受得了的?” “他并未做錯什么?!毙煺齽t說,“其他的,我也習(xí)慣了?!?/br> 季馳過來勾肩搭背,笑著轉(zhuǎn)換話題:“跟你說句實(shí)話,我煩他其實(shí)是因?yàn)槌踔邪祽俚囊粋€女生喜歡徐鳴曜,當(dāng)初徐鳴曜都跳級去高中部了,結(jié)果她還眼巴巴地給人家寫情書。天才的吸引力這么大嗎?我學(xué)習(xí)也不差啊,好歹也是級草吧,結(jié)果人家一心吊在徐鳴曜身上,你當(dāng)時在國外不知道,估計全校一半的女生都喜歡你弟,大家都跟看不到他對人那股傲慢勁兒一樣?!?/br> 徐正則腳步停了下來。 看他的目光微沉。 季馳松手,納悶道:“怎么了?” 徐正則問:“我們算朋友嗎?” “廢話,你要告訴我沒拿我當(dāng)兄弟我揍你啊?!?/br> 徐正則聲音淡了一些:“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但鳴曜,其實(shí)他有很多好朋友,你如果你不跟他見面就嗆聲,他也不會對你傲慢,或許……你們也會成為很好的朋友?!?/br> 季馳皺了下眉:“誰他媽要跟他當(dāng)朋友?” “我是說,”徐正則只是微微頓了頓,“他得到那么多的喜歡并不奇怪,一個鮮活、熱烈、耀眼的人,沒有人會不喜歡。” 徐正則望了眼窗外。 雪早就停了,太陽出來了。 是個明媚的冬日。 “你是不是對你弟的濾鏡太重了?”季馳循著他的視線,“看什么呢?” “太陽。”徐正則說。 他摘了眼鏡,又問:“你知道為什么冬天的生命這么凋零嗎?” “氣候不適合生長唄?!?/br> 徐正則輕聲重復(fù):“是,氣候不適合生長?!?/br> 他回寒山莊園時,時間還早。 方姨憂心忡忡地站在院子里的池塘邊、 昨夜的雪早已停了。 徐正則走過去:“怎么了?” 方姨給他指:“你看,矜矜的這幾條魚,那條黑色都好久沒游動了,我觀察了半天,看上去就像……” 徐正則站在一旁,望著水里的那條黑色金魚,的確沒有動一下。 他問方姨:“矜矜有回來過嗎?” “早上出門就沒有回來?!?/br> 徐正則便沒再開口。 “這魚可怎么辦?” 徐正則好一會兒才道:“您去休息,不用管了?!?/br> 夏矜一夜未歸。 第二天六點(diǎn)半,方姨做好了早餐,見徐正則還沒有下樓,便去樓上敲門。 主臥沒人應(yīng)聲,方姨等了會兒,擰開門把手,里面空無一人,床鋪依舊整潔。 她又去書房,也沒人。 還以為徐正則已經(jīng)走了,卻沒想到在上樓打掃時,在露臺看到一個人影。 “正則?” 當(dāng)啷一聲。 金屬落地的動靜。 徐正則彎腰撿起掉下去的東西,從沙發(fā)上起身。 竟然還是昨日回來時那身襯衣西褲。 “你怎么坐在這兒?” 方姨立刻上前,關(guān)上了露臺敞開的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