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矜：“……”

    “怎么不說話了？”費思思拖腔帶調(diào)地笑著，“我感覺那個吸吮的功能最好用，比男人好用多了?！?/br>
    夏矜揉了下腰，聲音小了一些：“那還是不一樣的，它又不能抱我親我。”

    費思思：“……”

    “停，就分享到這里就可以，掛了。”

    夏矜“哎”了一聲，沒攔住，打開尺度的人又不是她。

    睡眠嚴(yán)重不足，渾渾噩噩度過了一整天，快要下班時，夏矜接到了一通來自海外的陌生號碼撥來的電話。

    以為是詐騙電話，夏矜起初沒有接，直到那人打來第二次。

    她接通，對方cao著一口蹩腳的英語，問：“你是鐘女士的家屬嗎？”

    -

    夏矜緊急趕往西班牙巴塞羅那。

    那通電話是醫(yī)院的醫(yī)生打來的，mama昏迷在公寓，隔了兩個小時，才被前往工作的助理發(fā)現(xiàn)，立即撥打了急救電話。

    飛機抵達安普拉特機場后，夏矜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yī)院。

    電話中醫(yī)生所說需要手術(shù)的人，已經(jīng)醒來坐在病床上喝粥。

    與上次見面相比，鐘情明顯消瘦了一些。

    夏矜看見人的一瞬間，眼淚便涌出來：“mama……”

    她幾步到病床前，撲進mama懷里摟住她：“你嚇?biāo)牢伊?。?/br>
    鐘情笑著摸了下女兒的腦袋：“手術(shù)很順利，別擔(dān)心，只是一個簡單的闌尾炎，不嚴(yán)重。醫(yī)生怎么跟你說的，嚇成這樣？”

    夏矜摟著人不肯撒手：“那個醫(yī)生口音很重，我只聽見他說什么operation，別的根本沒有聽懂?！?/br>
    鐘情安撫她：“好了，都幾歲了還喝小時候一樣愛哭，哎，我本來沒想讓你過來的，航班時間那么久，還要轉(zhuǎn)機，累不累？”

    夏矜搖頭：“我這次多待幾天。”

    鐘情也沒有攔著：“正好我也休息，mama帶你去逛逛，前段時間發(fā)現(xiàn)一家沒去過的中古店，你肯定會喜歡?！?/br>
    “你先養(yǎng)身體！”夏矜說，“爸爸總說我隨你總是一忙起來久忘了工作，肯定又是因為這樣才闌尾炎是不是？”

    鐘情笑嘆：“這兒的食物也不對我的胃口，吃久了的確有些厭倦。”

    夏矜和mama一樣都是中國胃：“那就回國嘛。”

    鐘情笑了下：“明年應(yīng)該可以?！?/br>
    夏矜驚喜道：“真的！？”

    “嗯?！眒ama一頓，又問，“沒告訴你爸吧？”

    夏矜心虛了一秒：“沒有?！?/br>
    又問：“你不想爸爸過來？”

    mama“嗯”了聲：“都離婚多少年了，與你有關(guān)事情就算了，其他時候牽牽扯扯算怎么回事。”

    夏矜沒再問。

    她將年假都請了，照顧mama睡著后，打開手機便看見了爸爸和徐正則的電話。

    離開之前她給爸爸打電話，大概是因為開會，沒接，夏矜急著走，跟徐正則發(fā)微信說了原因之后，便登上了飛機。

    先給老夏同志回了電話，大概是已經(jīng)從徐正則那兒得知鐘情生病的事，開口便問她們的地址，要過來，夏矜解釋了mama的病情，又安撫說不嚴(yán)重，好說歹說才攔住人。

    夏矜在飛機上沒合一眼，此刻松懈下來，困意鋪天蓋地涌過來。

    但還是回?fù)芰诵煺齽t的電話。

    “到那邊了？”

    “嗯?！毕鸟娲蛄藗€哈欠，“剛到兩小時?！?/br>
    看了眼時間，國內(n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夜一點。

    “你還不睡?。俊?/br>
    “在等你的電話。”徐正則從她放松了語氣聽出端倪，“阿姨還好嗎？”

    “嗯，做了個闌尾手術(shù)，不嚴(yán)重，在醫(yī)院休息兩三天就可以回去了。”

    徐正則溫聲說：“我過去陪你，好嗎？”

    夏矜拒絕了，她不嫌小題大做，到時候mama肯定嫌。

    “過兩周就回國了。”

    徐正則便答應(yīng)了。

    夏矜想起什么：“書房里有我之前畫好的設(shè)計稿，你幫我送去公司吧，或者我讓助理去家里拿。”

    “我送好了，在哪兒放著？”

    “就桌子上，不過有點亂，我們改視頻通話，趁我現(xiàn)在還沒困睡著，你去找一下?！?/br>
    “我不在家?！毙煺齽t說，“如果是在桌面上，那我等會兒回去應(yīng)該也能找到?！?/br>
    “你不在家在哪兒？”夏矜打了個哈欠。

    “公寓。”徐正則垂眸，看了眼從手上的紅色圍巾，伸手碰了下上面那只毛氈的小猴子，唇角微彎，“來拿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什么??？這么晚還要過去?！?/br>
    “才忙完從公司回來，路過的時候想起來?！毙煺齽t說，“是一條圍巾?！?/br>
    “家里又不是沒有圍巾。”夏矜嘟囔，“很重要的東西嗎？”

    “是?！毙煺齽t聽出她小聲的抱怨，唇角笑意加深，“別人送的，很重要?！?/br>
    “誰?。俊?/br>
    “一個六歲的小姑娘?！?/br>
    夏矜說：“你聽聽你都笑成什么樣了，騙我對不對，誰送的？上次也說給一個六歲小姑娘編辮子，徐正則，你有鬼?？隙ㄊ浅鯌偎偷陌?？”

    他笑著：“沒有騙你。已經(jīng)是十八年前收到的東西了?！?/br>
    十八年前。

    那時候，徐正則也才十二歲而已。

    夏矜抿唇，有點生氣：“那這么說還是你的青梅竹馬送的。你有青梅竹馬?！?/br>
    她頓了頓：“我都沒有。”

    作者有話說：

    別吵別吵，這樣算你兩都有

    第57章 啟明

    徐正則的輕笑聲順著聽筒傳來。

    夏矜繃著嘴角：“還笑還笑, 等我回去就咬死你。”

    徐正則垂眸，珍視地觸摸著在盒子裝了很久的圍巾。

    經(jīng)年累月過去，紅色分毫沒有減退, 平整疊著放在盒子里, 隨他從英國又回到北城。

    唯有那只別在一段的卡通小猴子的臉頰上, 沾著一片黃豆大小的淡褐色污漬，已經(jīng)滲進去了，怎么也洗不干凈。

    徐正則低頭嗅了嗅，沒有異味。

    “過兩天要出差, 等工作結(jié)束，我去找你, 好嗎？”他征詢地問。

    “去哪里出差？”

    “紐約?！?/br>
    “那也好遠(yuǎn)呢。”

    徐正則重新將圍巾收進盒子，第一次從這間公寓將它帶出去，邊往外走, 溫聲說了句：“讓我去找你吧, 好嗎？”

    夏矜便說不出半個拒絕的字眼了, 點點頭, 反應(yīng)過來時語音通話，又說：“好啊。”

    電話掛斷時, 嘴角還留著散不去的笑。

    被從病房出來去衛(wèi)生間的mama抓到，促狹地問：“徐正則？”

    “嗯?！?/br>
    承認(rèn)得雖然大大方方，臉上卻染上了一層粉。

    鐘情捂著手術(shù)傷口的位置, 招招手示意夏矜過來扶著自己走。

    “比你大幾歲來著？”

    “六歲。怎么啦？”

    “沒怎么?！辩娗橐幌?qū)ο鸟娴母星閱栴}沒什么意見，高中時候某次回國去接夏矜放學(xué)，意外撞見一個男生跟夏矜表白, 甚至還讓夏矜喜歡的話就答應(yīng)人家, 知道女兒結(jié)婚的時候, 聽了解釋之后都沒有多問什么，這一次卻不能免俗，“家里是干什么的？上次婚禮見，他好像還有個雙胞胎的弟弟？你去過他們家里幾次了？不要干涉人家和自己家人的關(guān)系記住沒有？”

    夏矜：“……”

    鐘情問完，自己也嘆了口氣：“這可能就是當(dāng)媽的宿命吧?！?/br>
    夏矜失笑，卻也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mama，至于最后那個問題，她道：“我可沒有再管過，而且也沒再去過徐家了?！?/br>
    鐘情道：“沒有去也沒有人說你吧？”

    “沒有。”

    鐘情松口氣的樣子，淡淡地感慨：“不要嫌我多嘴，婚姻對女人來說有時候就是一道枷鎖，你清楚地知道不能變成什么樣，但當(dāng)?shù)暨M那個漩渦的時候，也無法避免會被所謂主流的道德與觀念裹挾?！?/br>
    夏矜腳步停了下來：“媽……”

    鐘情側(cè)眸，笑著在夏矜手上輕輕拍了兩下：“你爸最近怎么樣？”

    “每天忙著掙錢，給家里的花澆水，哦對，還有買他的金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