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墨煙 第123節(jié)
“臥槽!” “我是眼睛花了嗎?” “……夭壽了,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郁總這樣。我是不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溫雪瑰心里涌動著滿滿的喜悅,但又擔心這么做于他威勢有損。 況且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幾乎要把她燒個窟窿,自己也覺得不太自在。 于是足尖輕動,壓低聲音對俯在足畔的男人開口。 “你也不用親自過來呀,旁邊就有侍應生?!?/br> 郁墨淮長眉稍揚,唇畔輕扯,顯然是聽見了這句話。 眉眼倒仍低斂著,并未抬起頭。 溫雪瑰起先還有些困惑。 但立刻想到,他這個角度,一旦抬起頭,指不定能看到什么呢。 于是立刻佯作無意地將雙手垂到身前,輕輕按住裙擺。 在場賓客眾多,可這一系列的小動作,只有他倆心里最清楚。 見狀,男人低低笑了聲,氣息薄淡溫熱,輕輕撲在她裸.露的左腿上。 而后,還低語了一句什么。 溫雪瑰聽得不真切,可憑借對他的了解,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仿佛是:“怕什么?我什么沒見過?” 她有些嗔惱,輕輕跺了下足尖。 郁墨淮見狀,索性直接握住這條纖細的小腿,不讓女孩亂動。 指腹略帶薄繭,粗糙溫熱,輕輕刮過柔嫩的皮膚。 溫雪瑰只覺得觸電般酥麻,輕輕嘶了聲。 在場眾人不瞎,這倆有多濃情蜜意,這下算是盡收眼底了。 做完這些小動作,郁墨淮才慢條斯理地做起正事來。 冷白手指輕抬,拾起垂落在地上的綁帶。 而后,對照著右邊的模樣,一圈一圈,重新纏繞在溫雪瑰的左腿上。 銀色綁帶精致纖細,輕輕一動便輝光四散。 耀眼得不容直視。 連帶著旁觀的眾人,也紛紛酸楚地避開目光。 這是他第一次系高跟鞋綁帶,可成果卻極為完美。 圖案優(yōu)雅,松緊適宜,絲毫不會令人不舒服,且將女孩好看的小腿線條修飾得淋漓盡致。 最后,指尖輕動,閑散地系上一枚蝴蝶結(jié)。 收緊的這一瞬,溫柔至極。 含著對她的無數(shù)珍視、無數(shù)愛意。 系好綁帶之后,郁墨淮站起身,極為自然地牽過她的手。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之前各懷鬼胎的人們,此刻才明白自己是空歡喜一場,心思都破碎在蕭索的秋風里。 他們哪還有剛才那個超前湊的熱絡勁,都默默找地方暗自垂淚去了。 只有暗地里嗑這倆cp的圈內(nèi)人,此時才是實打?qū)嵉匾魂嚳裣病?/br> 大家背地里將手緊緊握在一起,美甲險些把rou摳爛。 誰說這倆顏值巔峰be了!誰說的!站出來! 嗑cp的可不光是年輕人,還有江老這位德高望重的莊園主人。 老人家不知何時離了席位,竟也將這甜甜蜜蜜的一幕盡收眼底。 “啪——啪——” 江老笑得合不攏嘴,竟率先鼓起了掌。 老人本是一身的仙風道骨,此刻又融入滿身的喜氣洋洋。 “好啊,好。” 他舉步迎向這一對極為相配的年輕人,高興地搓了搓手,也想湊個熱鬧。 于是便不嫌麻煩地,將他們另兩只空著的手也抓過來,然后,緊緊握在了一起。 “什么時候結(jié)婚?”他慈祥地看著溫雪瑰,衰老的雙眼跳動著興致勃勃的光彩。 見女孩目光低垂,便白眉一豎,又嫌棄地看向郁墨淮。 “你小子,是不是還沒求婚?真是不機靈?!?/br> 郁墨淮面露愧色。 “爺爺教訓的是。” 江老恨鐵不成鋼地甩了甩袖子,不再看他,小聲對溫雪瑰道:“他如果敢欺負你,你就給爺爺說,爺爺絕對不饒他。” “謝謝爺爺。”溫雪瑰乖巧點頭。 江老這才滿意地退后了幾步,抬高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你們兩個娃娃,真是讓人喜歡得不得了。等定好結(jié)婚的日子,一定記得叫我去喝喜酒啊,哈哈哈哈?!?/br> 江老的地位比溫成高到那里去,這么一發(fā)話,此事便一錘定音,又回到先前的模樣。 眾賓客面面相覷,再也沒人敢質(zhì)疑兩人的婚約。 宴會散去,溫雪瑰抓起郁墨淮的手,不由分說地上了自家的車。 由于動作過于有氣魄,乍一看,還以為從哪兒拐了個良家婦男。 司機從沒見過自家小姐如此生猛的模樣,在駕駛座上為難了一會兒,面露菜色地開口: “雪瑰小姐,咱們回哪兒?” 司機很害怕:這天色也不晚了,你該不會讓我載你跟男友去酒店,或者直接去他家吧? 溫總會殺了我的。 可難道你們是回溫家,在溫總眼皮子底下…… 年輕人,真是花樣多啊。 唉,要不我還是明天就辭職吧。 溫雪瑰哪知道他心里這么多彎彎繞繞,親切地開口道:“陳叔,載我們回家?!?/br> 司機謹慎追問:“溫宅?” 溫雪瑰爽朗點頭:“那還能有哪兒?!?/br> 司機渾身的皮都繃緊了。 可囑咐也不能不從,只得發(fā)動引擎,視死如歸地開上這條熟悉的道路。 溫雪瑰牽著男人坐在后座。 她的心思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里,不由偷偷看了他好幾眼。 可卻見郁墨淮眉眼低垂,一副沉吟深思的模樣。 車窗玻璃雖是深色,但擦拭得格外干凈。玻璃明澈,將窗外的霓虹碎彩映照出深深淺淺的倒影。 他的側(cè)顏落在重重光影里,清冽輪廓也平添幾分靡麗。 “想什么呢?” 她看了一會兒,才輕輕用胳膊肘懟了懟他。 他這才掀起眼皮,抬眸看過來。 不知怎的,先前看著很清肅的一張臉,忽而暈開一抹笑意,染上了幾絲不正經(jīng)。 他沒明確回答溫雪瑰的問題,而是抬眼看了看車內(nèi),壓低聲音道:“你這車子,安隔音系統(tǒng)了嗎?” 溫雪瑰警惕地看著他。 她同樣將聲音壓得很低,但其間飽含的情緒可是一點都不低。 “你又要!說什么!見不得人的話了嗎!” 郁墨淮忍俊不禁。 也不是他故意為之,實在是兩人在一起,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有些話題哪能繞開。 況且,一見她這模樣,就覺得極為可愛,簡直令人愛不釋手。 但這畢竟不是在自己車上。他還未摸清擋板和隔音都在哪兒開啟,也就不好做得出格。 因此,也只好仍維持著滿身唬人的清肅之氣,淡聲道:“我覺得,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溫雪瑰信了他的邪。 聞言,便真摯地點點頭:“那你就直說唄。陳叔給我家干活十年了,我沒什么好瞞著人家的?!?/br> 郁墨淮單手撐著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陣兒,輕抬起手。 指尖溫熱,刮了刮她的面頰,留下一道流星般的軌跡。 他沉聲:“我是覺得沒什么?!?/br> “這不是,怕玫玫臉皮薄。” 這個親昵的小舉動,對他們來說確實不算什么。 可前座的陳叔哪見過這陣仗,已然正襟危坐,脖頸后都出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