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瀲和沐凡攀到了一處俯瞰能見湖泊、仰望能見月亮的高臺屋頂上欣賞景色。

    「這里就是上界了，你的危機(jī)暫時解除了?！广宸沧旖菕熘荒ㄐσ?，到了上界，他便有信心可以幫傾瀲消除蹤跡，不讓人再來打擾他的生活。

    傾瀲在聽到沐凡的話語后有些恍惚，現(xiàn)在靜下心來想，除了不知道花紹辰那邊的進(jìn)展如何，自己需要處理的事看似都解決了。

    而如今身處的地方……

    「看起來沒什么不同，有些不真實呀！」乍一看，上界跟下界的文化發(fā)展并沒有差多少，白天他見到的房子外型、街道的格局都沒什么差異。

    沐凡：「要看出差異，大概要往大城市跑比較有感覺?！巩?dāng)然以小細(xì)節(jié)來說，上界的平民都會覺醒靈核，只是不一定會修煉。

    沐凡偷偷地睨了傾瀲一眼，問道：「你當(dāng)初是怎么知道『月影』就是我？」他第一次與傾瀲接吻時，參考傾瀲之后的反應(yīng)，當(dāng)時他就已經(jīng)被傾瀲認(rèn)出來了。但他在幫忙解毒時又幾乎沒開口，不太可能是從聲音認(rèn)出來的。

    然而，傾瀲的回答，直白到出乎他的預(yù)料。

    「當(dāng)我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你時，視線就開始不自覺地注意你的手指、下巴還有嘴唇，看多了自然就認(rèn)出來了?！共还艽浇瞧綍r的弧度還是分明的指節(jié)，他都看得很是眼熟，只是以前鮮少有機(jī)會去體會觸感……想著，不經(jīng)讓傾瀲勾起嘴角，以后能慢慢品味了。

    不說出來沐凡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傾瀲這么的「關(guān)注」，一時有些愣神。

    傾瀲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沐凡，過了一會才開口：「你讓我也想起了一件事?！?/br>
    沐凡：「什么事？」

    傾瀲：「當(dāng)年，拿走我的手環(huán)的人……是你吧？」

    當(dāng)年他才剛魂穿異世，見到留著長發(fā)的人下意識便將沐凡誤認(rèn)成了女生，在加上沐凡精緻的五官和臉上的妝容，更加地沒讓他懷疑過自己的判斷，直到他見到了沐凡在妓院的那副打扮后，黑發(fā)加上紫色的眼眸才讓他與印象中、那位在街上哭泣的女孩影像有了重疊。

    沐凡突然被問到，表情一時間凝固了。

    過了幾秒，才忐忑地點了點頭。

    「……是?！?/br>
    「所以這是你會特殊關(guān)照我的原因？」傾瀲的感情會萌芽，便是起于沐凡莫名對他的照顧。如今，他對沐凡的喜愛雖然不會因為最初的原因而有所改變，但還是想知道其中的緣由。

    沐凡嘆了口氣。

    他先前也考慮過要將手鐲還回去，所以有用言語試探過傾瀲的意思。如今東西在自己手上，雖然是一段他不愿意提及的過往，但看來是瞞不下去了。

    「……我從頭開始講吧。」

    「我當(dāng)初跟你碰上的時間點，便是在余伯死后不久。我在幫余伯安葬完后，就被人販子盯上了?！?/br>
    余伯死后，他體會到一個人的孤單和無助。

    剛覺醒完靈核不久，戰(zhàn)力有也等于沒有。傾瀲在修煉之初要凝出一碗的水就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當(dāng)時的沐凡也好不到哪去。

    被人販子盯上外加沒有抵抗能力，下場只能被發(fā)賣。沐凡因為長相清秀漂亮，人販子被盯上時，便打算把他賣到妓院。

    沐凡想起最近自己才二度被送進(jìn)去，心情非常的不美麗。

    年幼的他被嚇個半死，又被強(qiáng)迫服用軟筋散等藥物讓他四肢無力、難以逃脫。為了要擺脫困境，當(dāng)下他想到自己唯一比較拿得出手的手段只剩下了神紋術(shù)。

    神紋術(shù)里有一種空間術(shù)法，能做到短距離瞬間移動。只要施展成功，他就能瞬移到妓院外頭；再多施展幾次，便能甩掉追兵。

    他從小學(xué)習(xí)神紋術(shù)，現(xiàn)在也擁有了靈力，要完整的使出術(shù)法，只差缺少了做為施展神紋術(shù)的媒介――礦物。只可惜余伯的儲物袋被他留在了住處，手邊沒任何的材料可以運用。

    沐凡盡量簡潔地說明：「我被送到妓院，染了發(fā)、化了妝，差一點就被送去接客。好在在那之前，我以需要打扮為由要來了一根玉簪子，當(dāng)做了施展神紋術(shù)的媒介，成功施展出了短距離瞬間移動，被傳送出了妓院?！?/br>
    「不過我才剛被傳送出去，簪子就碎了?！?/br>
    作為媒介的簪子因為玉石品質(zhì)太差，無法繼續(xù)承受住術(shù)式的威力，碎了；連同碎掉的，還有沐凡那顆年幼的心。

    他當(dāng)時手腳發(fā)軟，想著靠自己根本跑不遠(yuǎn)，遲早會被抓回去。期望落空了，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立無援，不經(jīng)悲從中來，在路邊哭了起來。

    「然后我就看見了你。」

    他哭著哭著，便注意到了一位年紀(jì)比他小很多的男童正盯著他瞧。

    旋即，他的目光立刻被男童戴在手腕上、那兩只大大的玉鐲子吸引住了。

    「鬼迷心竅之下，我就討了你的鐲子?！?/br>
    沐凡說起這事，心里也有些慚愧。當(dāng)時的傾瀲看起來才五歲左右，他的行為雖然是經(jīng)過了傾瀲的同意，但說穿了就是在騙小孩。

    不過這件事聽到傾瀲耳里，看事情的角度便不相同了。

    雖然他當(dāng)時外表只有五歲，但內(nèi)在的靈魂、在穿越前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十六年的成長，對事物擁有基礎(chǔ)的判斷能力。

    當(dāng)年他見到沐凡時，對方真的哭得很慘、情緒還有點混亂。在他印象中的「小女孩」用很卑微的語氣帶著哭腔對他說「拜託你把鐲子給我，求你了」，說著差一點就要跪在地上。所以傾瀲也記得很清楚，他是靠自己的意志，主動褪去其中一手的玉鐲，親手交給了對方。

    ――送你吧！

    他當(dāng)時說得明白乾脆。

    之后，在女孩拿到玉鐲后，竟然在空中寫出了一堆泛著螢光的神祕符號，咻的一下，那些符號就全融入了玉鐲之中。

    女孩在離開前還提醒傾瀲，外面壞人很多，最好趕快回家。便隨著一陣光芒，消失在他的眼前。

    那也是傾瀲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原來不是簡單地穿越到了藍(lán)星的古代，而是來到了一個能使用類似魔法等神秘力量的新世界。

    沐凡接著說道：「做為神紋術(shù)的媒介，礦物飾品都會是消耗品，總有一天，無法繼續(xù)承受術(shù)式的運作便會壞掉。所以我原先對于這只鐲子的耐用度感到吃驚，它也確實幫了我不少忙?！?/br>
    沐凡一邊說，一邊解除了他對鐲子的偽裝，并把自己的右手伸到傾瀲面前。

    傾瀲這時才知曉，原來沐凡一直戴在右手的金屬外觀儲物環(huán)，就是他給的那只對鐲。

    沐凡心中感慨，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這鐲子為什么這么耐用，因為是神器根本不會壞呀。也正因知曉了這點，他之后才敢用防護(hù)罩與陳叢森硬扛。

    沐凡見傾瀲只是看著手鐲，并沒下一步的反應(yīng)，他便將自己的右手收了回去。

    接著道：「你知道我對于余伯中毒的事很耿耿于懷吧？我先前一直執(zhí)著地想研究出余伯所中之毒的解藥，然后我在毒谷中意外見到了你?！?/br>
    「任何主動想接近、尋找毒藥的人都令我厭惡，我以為你去毒谷的目的也是如此，所以當(dāng)時差一點選擇對你見死不救，在你身中劇毒后才從暗處走出?！?/br>
    說到這，沐凡突然地陷入了沉默。

    傾瀲不懂沐凡的反應(yīng)，但是回想自己差一點死掉的場景，他的心也很沉重。

    只是他沒想到，沐凡的下一句卻說：「那時，我差一點離瘋掉只有一步之遙?！?/br>
    「為、為什么？」傾瀲震驚，他當(dāng)時也僅是與沐凡有過一面之緣，兩人并不相熟呀？

    「我研究毒藥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再重蹈覆轍，能救到我想救的人。但是你……時隔多年，一個對我釋出善意、對我有恩的人，差一點就在我眼前因為中毒而死去，只因為我見死不救。……如果當(dāng)時沒有救到你，我這些年來所堅持的、一路走來的信念，都會在瞬間崩塌?！?/br>
    「對此，我感到一陣后怕。」

    他一直戴在右手上的鐲子不知道在危機(jī)關(guān)頭幫了他多少次。每當(dāng)他感到不安時也會去撫摸鐲子以求慰藉，因為只要鐲子還在，就代表他能使用神紋術(shù)、他擁有保護(hù)自己的力量。當(dāng)他在魔獸山脈中摸爬滾打，好幾次弄得身上滿是傷痕，歷經(jīng)了無數(shù)個孤獨的月夜，心中的傷只能獨自憐惜；當(dāng)因感受不到回去上界的希望而絕望時，看著鐲子閃動的瀅瀅流光便能帶他勇氣和溫暖，提醒著他不能辜負(fù)了那名男童純真的善心，不能夠輕言放棄。

    不知不覺間，手上的鐲子已經(jīng)成為他的精神支柱，而贈與他鐲子的傾瀲，心中對他的感謝之情也深深地埋藏于心。

    在傾瀲中毒倒地后，沐凡無意間看見傾瀲那只被補(bǔ)土遮掩的手鐲，才認(rèn)出了傾瀲就是當(dāng)年贈與他手鐲的男童。

    多年過去，一時間才告訴他面前倒著的人就是他多年一直感謝、在他最苦的時候給他一絲希望的人……他差一點又救不到自己想救的人，差一點就原地踏步，一切就像多年前的夢魘一樣，自己什么也沒做到，誰也都救不了。

    一想到一念之差，他便鑄下自己也無法承受的后果，頓時冷汗直流。他大口喘著粗氣，心臟沉悶得非常難受，眼眶中也不自覺地流出多年未見的淚水。

    所幸，他伸出驚顫不已的手，確認(rèn)了傾瀲的情況。

    ……還好。

    還有救。

    一切都來得及。

    「所以我將你救活了之后，發(fā)誓要讓你成為一個不會輕易就死去、不會隨意被毒死，擁有自保能力的人。至少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能靠自己過得很好?！?/br>
    「我不需要你的理解、感謝、信任，只要能達(dá)成目的，我不介意用任何手段；我原先是這么想的，但我沒想到你的事比想像中的還要多?！箖A瀲突然就跟他的敵人、重生會扯上了關(guān)係，讓他越來越擔(dān)憂傾瀲的成長進(jìn)度；因此開始使用了一些強(qiáng)硬的方法來逼傾瀲，自己投注在傾瀲身上的關(guān)注也越來越多。

    「……大致上就是這樣?！?/br>
    這就是先前傾瀲不明白沐凡關(guān)照他的緣由。

    沐凡回顧自己的行為，他對傾瀲的執(zhí)著雖然病態(tài)，但卻也融入了日常生活中，并不是會突然地、一時地在心里爆發(fā)出的強(qiáng)烈情感；也因此，他才會拖到了失憶前才終于察覺到自己的異常。

    「難怪你會這么的不安?！箖A瀲嘆到。沐凡的心里明確地認(rèn)定了他對自己并不算好，所以才無法輕易相信自己對他的感情。

    傾瀲輕柔地握住沐凡的手：「阿月，多虧了你，我現(xiàn)在才能活得好好的、伴隨在你身旁。我現(xiàn)在過得很幸福?！?/br>
    沐凡的表情還是有些愧疚：「我……你不介意就好?！鼓米邇A瀲的寶物跟差點見死不救，隨便提一樣感覺都能讓他們感情破滅。在聽見傾瀲不跟自己計較，反而還有意安慰他，沐凡緊張的心多少得到了點寬慰。

    不過，傾瀲在了解自己與沐凡過往的淵源后想到。

    ――真要說的話，需要不安的人應(yīng)該是我吧？

    正如傾瀲親身的感受，現(xiàn)在也得到了證實，沐凡確實在變成月影之前，對他沒有抱持過任何的愛戀想法。

    不過非必要的話，他不會想問沐凡為什么會喜歡自己。就像沐凡問他相同的問題時，他其實也無法做出明確的回答。

    對他來說，喜歡是一種能逐漸累積起來的感覺，當(dāng)真正達(dá)到愛的標(biāo)準(zhǔn)時，之前加總起來的所有喜歡，其原因已經(jīng)說不清了。

    傾瀲好奇地問：「你之前是直的吧？」

    「直？」

    「呃……就是喜歡女孩子。」

    沐凡沉思了一回，答道：「不確定，認(rèn)真來說，不管是男是女，我誰都不喜歡?！?/br>
    自從他獨在下界待了幾年之后，他就變成了表面上可以跟人嘻笑打鬧，但其實內(nèi)心非常冷酷的人。找人搭伙共度一生，這種事以前想都沒想過，連幻想也沒有。

    沐凡的話，讓傾瀲覺得驚悚。他原來看上了一位絕情絕愛之人？這比看上直男還要糟糕，追求成功的機(jī)會趨近于零吧？

    他擔(dān)心地問：「你不會甩了我吧？」

    沐凡扶額：「……我發(fā)現(xiàn)你需要多吃一點核桃?！寡a(bǔ)腦。

    「誒？」

    「我如果沒有要跟你處對象的意愿，先前無緣無故告訴你我的家世背景做什么？」他先前只是有些心結(jié)，但是意向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很明確了。

    傾瀲：「是這樣嗎？不過關(guān)于重生會的事，就算不談對象也能講吧？」他與家人的緣分太淺，對這方面完全沒概念。

    「重點不在那里?！?/br>
    「？」

    「我說了，我有一個弟弟；所以我不需要繼承家業(yè)，也沒有必須到傳宗接代的壓力?！?/br>
    講得這么清楚，傾瀲終于懂了。

    「原來阿月已經(jīng)想到以后的事啦！」他開心地抱了沐凡一把。

    沐凡也反省了一下，他的確不太會主動表達(dá)自己的情感。

    「傾瀲，我只說一次，你要認(rèn)真聽好?！?/br>
    「我喜歡你?！顾倾宸玻瑫r也是月影，恢復(fù)記憶并不會把「月影」的記憶清除，感情也一併繼承了下來。在他還是月影時是怎么看待傾瀲的，現(xiàn)在對對方的愛也一分都沒有減少。反而在接受傾瀲的告白、將一切的事情坦承并得到包容后，他的喜愛之情變得更濃烈了。

    沐凡臉頰微紅：「但你如果對我不好，我會馬上踹了你?！?/br>
    「好?！箖A瀲開心地朝了沐凡臉上親了一口，他不會讓沐凡有這個機(jī)會的。

    談起沐凡的家世，傾瀲便想到：「你的身世我明白了，但我自己的……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弄明白……我媽、她的用意?！棺约簛碜阅?，為什么要託付給司家收養(yǎng)，一切的原因都不明瞭。

    「這樣會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沐凡：「沒見過的家人和我，二選一，你會選誰？」

    傾瀲：「你?！怪粫羞@個答案

    沐凡：「那就沒問題了?！顾麄兊拇鸢敢粯印Ｈ绻奶焖壣系挠H人要找傾瀲麻煩，他也不會讓傾瀲受到任何委屈。

    沐凡指著自己的右手說道：「這只鐲子，你要拿回去嗎？」雖是傾瀲的無心插柳，但這鐲子已經(jīng)成為他長年來的精神支柱，要還回去多少會有些不適應(yīng)。

    傾瀲很自然地回道：「阿月，我已經(jīng)把它送你了。你希望你永遠(yuǎn)戴著它，你愿意嗎？」

    沐凡抿唇，某種方面上，傾瀲這種沒自覺的撩人方式，比他還厲害。

    他低著頭，害羞地說道：「……我愿意?！?/br>
    這一刻，他們清楚即使身處黑夜、即使吹著涼風(fēng)，就因為有彼此在身旁，心也會變得溫暖。

    他們享受著這寧靜、祥和的時光，兩人緊密地靠在一起。

    只是……

    意外就是來得這么突然。

    傾瀲和沐凡手上的龍風(fēng)鐲瞬間冒出了金色的光芒，瞬間照亮了他們的身影，也令他們嚇了一大跳。

    等光芒稍微消逝，驚魂未定的兩人聽見一道陌生的娃娃音憑空而出。

    說：「恭喜你們新婚快樂！」

    傾瀲和沐凡心想：什么鬼！？

    一顆白色的光球飄在他們眼前。

    傾瀲：「這是什么？」他剛剛好像幻聽了……聽到「新婚」？

    本來傾瀲只是在自言自語，沒想到光球聽見后竟然回應(yīng)了他。

    「我是龍鳳鐲的器靈喔！」

    「龍鳳鐲？」沐凡用狐疑的眼神望向傾瀲。

    傾瀲也很疑惑，不是龍風(fēng)鐲嗎？老祖誤我呀！

    不過更加讓沐凡好奇的是：「你剛才出現(xiàn)時說了什么？」

    「新婚快樂呀?！蛊黛`誠實地回道。

    「等等等……等一下，你是在跟誰說？」傾瀲驚訝道。

    「你們不是戴著信物，也立了誓言了嗎？」器靈的語調(diào)表示它是真的疑惑。

    一般的成婚不就是帶著信物，一方問「你愿意嗎？」另一方回說「我愿意?！惯@樣子的嗎？

    如果傾瀲能聽見器靈的內(nèi)心想法，一定會感嘆一句「真是現(xiàn)代的思想」。在這個世界的結(jié)婚儀式多半是用「一拜高堂」那種的傳統(tǒng)三拜。

    沐凡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這鐲子跟成婚有什么關(guān)係？」他覺得頭有點痛。

    「這是神大人送給圣龍族和鳳凰族新人的結(jié)婚信物呀。」

    傾瀲突然覺得他的腦子快轉(zhuǎn)不過來了，這兩族不是冤家嗎？

    該不會……

    傾瀲試探性地說道：「聽說這鐲子的功用是能帶人前往神界？」

    「……神界？沒聽說過。」

    傾瀲頓時無語，連器靈都沒聽說過……有這功能才有鬼啦！

    沐凡接著問：「那這鐲子有何用處？」

    「等到你們的感情變得更好，讓龍鳳鐲完全認(rèn)主后，就能去往神大人所在之處，可以跟大人請安?！?/br>
    「至于是不是你們說的神界，我也不知道神大人現(xiàn)在到底在哪。」

    傾瀲握緊拳頭，他覺得此刻比被重生會追著跑還要的憤怒?！溉ネ袼谥帯购汀溉ネ窠纭梗瑑烧叩囊馑几静煌?！

    媽的，那些人想要鐲子也要先弄清楚功效呀！還有他以前得到的情報，除了是神器不會壞以外，沒有一樣是真的。

    沐凡知道自己是鳳凰族后裔，但還真沒聽說過關(guān)于龍鳳鐲的歷史。

    他問道：「這玉鐲為什么是給『圣龍族』和『鳳凰族』？」

    器靈解釋道：「神在創(chuàng)世之后，將世界大致安頓好了便決定離開，前往其他的時空。在臨行前，他決定將世界交給兩個他所信任的部族來接管，便是圣龍族和鳳凰族。神希望他們透過聯(lián)姻的方式，來增進(jìn)兩族間的情誼，為世界共創(chuàng)美好的未來，所以才打造了用于祝福新人的賀禮，也就是龍鳳鐲。」

    「還有其他事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就要回去鐲子里休息囉，剛甦醒還有點睏。今日只是出來打聲招呼?！?/br>
    傾瀲搖頭：「沒事了，謝謝你?！拐f完，器靈便先行告退了。

    語畢，傾瀲終于稍微推測他這具身體的母親的想法了。

    如果他的母親沒把他送到司家寄養(yǎng)，很可能鐲子就不會由他送到沐凡手中，龍鳳兩族大概也就不會有什么交集，與神最初的期許便相差甚遠(yuǎn)。

    會發(fā)展到龍老祖說的兩族交戰(zhàn)，大概是因為爭權(quán)而引起的戰(zhàn)爭。或許他母親只是隱約覺得「那么做」，或者用她的能力「算」到，將他送到司家便能修復(fù)兩族之間的關(guān)係。至于龍鳳鐲的效用，說是去跟神請安，其實是作為下屬稟報世界的治理狀況吧？

    雖然其中的過程感覺很亂七八糟又令他有點想笑，但這樣的猜測感覺還算得上合理。

    而沐凡在聽完器靈的話后，他頓時覺得鐲子在自己的手腕上有些燙手。前腳才剛說傾瀲如果待他不好就把他踹了，后腳就跟傾瀲被神器綁定。打臉有必要這么迅速嗎？

    沐凡問傾瀲：「你有什么感想？」他認(rèn)為傾瀲作為被重生會追著跑的苦主，應(yīng)該比他更加的無奈。

    在傾瀲搞明白其中的彎彎道道后，心情反而輕松多了。

    他說：「沒什么不好的?！?/br>
    傾瀲看向沐凡：「就是因為有這對鐲子的存在，我才能與你相遇。」

    沐凡一聽，確實如此。

    「那它怎么辦？」沐凡指的是器靈。

    「順其自然吧！反正我們兩個也不是為了聯(lián)姻或是為了世界發(fā)展什么的才決定在一起?！?/br>
    「也是?！?/br>
    沐凡：「我說，既然你才剛來到上界，就先別急著修煉了。要跟我一起去欣賞四處的水色山光、吃各色的風(fēng)土佳餚嗎？」

    傾瀲臉上掛著一抹微笑：「就算你沒這么說，我也不想離開你的身邊。」

    「我的愿望就是與我喜歡的人一起過上安靜祥和的生活?！?/br>
    「謝謝你讓我的愿望成真，有你真好。」讓他不會孤單。

    沐凡靠向傾瀲，道：「愿君永相隨?！?/br>
    他們倆只要擁有彼此，到哪――一定都能幸福地走下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