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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青回,我嗑的cp成真了 第5節(jié)

    “這筷子我沒用過,干凈的?!奔o朗又對傅星徽補了一句。

    “謝謝,不用麻煩了?!备敌腔辗畔驴曜?,“我吃飽了。”

    紀朗的筷子懸在半空,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收回去,扒拉了兩口飯,傅星徽則直接對其他人客氣道:“我先去錄單采了,你們慢慢吃?!?/br>
    紀朗望著關(guān)上的門沉默了一會兒,戳了戳碗里的花生米。

    顧亦悠去錄單采時是和薛寒結(jié)伴一起走的,在路上她小聲問道:“薛寒姐,星徽哥和朗哥以前認識嗎?”

    他們先前在客棧里閑聊的時候,路朔提過傅星徽是他以前的隊長,他們是一個組合出來的,可他和傅星徽朝夕相處了好多年都不知道的事情,紀朗居然會知道,還第一時間反應(yīng)了過來。

    顧亦悠顯然格外驚訝,畢竟這兩人在她的印象里一直算不上有多熟,剛才在客棧里也是淡淡的,沒有太多交集的模樣。

    互聯(lián)網(wǎng)總是七秒鐘記憶,討論來得快去得也快。

    顧亦悠年紀小,剛剛二十出頭,《盛年》又已經(jīng)過去了快十年,這么久以來也很少有業(yè)內(nèi)人士提及,所以她并不了解那段過往,但薛寒是記得的。

    她言簡意賅地回復道:“他們以前一起演過電影。”

    顧亦悠疑惑地回憶了一下,卻記不起近來有什么兩人一塊兒參演的電影了,于是她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

    半分鐘后,顧亦悠盯著《盛年》的搜索界面和幾張老劇照來來回回地看了幾遍,再聯(lián)想起剛剛餐桌上詭異的氣氛和紀朗對傅星徽飲食的了解,露出了相當震驚的神色。

    臥槽……她好像嗑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第5章 長夜

    傅星徽是第一個做完單人采訪的。

    從業(yè)十幾年,他接過的大大小小采訪無數(shù),糊弄學早就修到了滿級,節(jié)目組知道他是典型的油鹽不進滴水不漏,也沒在他的問題里挖太多坑,故而錄完單采的傅星徽回到客棧時,其他人都還沒回來。

    他轉(zhuǎn)身上樓,換了身松軟的家居服,癱在宿舍里的懶人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沒想到一不留神竟然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誰替他關(guān)了燈,身上還披了一條毛毯。

    他覺得身上的疲憊感輕了一些,掏出手機掃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

    十二點之后,客棧的攝像頭和錄音設(shè)備就會全部關(guān)閉,這是事先說好的,傅星徽心里多了幾分自在,捏了捏鼻梁,按熄了屏幕準備起身時,門突然從外面擰開了。

    “醒了?”路朔望向他,順手打開了燈。

    屋內(nèi)驟然變亮,傅星徽瞇了瞇眼適應(yīng)了一會兒光照才道:“嗯。”

    他抖了抖身上的毛毯,問道:“你給我拿的?”

    “紀朗拿的,”路朔說:“我們剛回來本來打算在二樓玩兒,紀朗說你在睡覺,怕吵著你,我們就去一樓了,喊他一起玩,他還說怕你不舒服等會叫不到人,一直在外面看書守著?!?/br>
    這會兒沒了無處不在的攝像頭,路朔說話也沒了顧忌,笑著玩笑道:“先是比我還了解你對什么過敏,現(xiàn)在又這么關(guān)心你睡眠,他要不是個男孩兒,就沖這細心程度,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你家童養(yǎng)媳?!?/br>
    “別瞎說?!备敌腔兆饋戆衙赫燮饋恚沉艘谎坳P(guān)上的房門,“他還在外面?”

    “不在了,我把他趕去洗澡了,”路朔說著說著突然湊到傅星徽身邊八卦道:“哎,你還沒跟我說呢,今天紀朗說你倆那么多年沒見,到底什么情況?”

    傅星徽一邊收拾洗漱用品一邊道:“沒什么情況,他說的是事實?!?/br>
    “為什么???”路朔顯然不能理解,“你們當年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褲子都恨不得一起穿。就算他讀大學那幾年圈子不一樣有點疏遠,那他后來回娛樂圈了你們也沒聚聚?”路朔回憶道:“我記得當時他剛回來那會兒,不是還說要跟你一起上節(jié)目嗎?”

    “我推了,沒去?!备敌腔昭院喴赓W道:“對他不好?!?/br>
    他很明白,娛樂圈是個大事小事都能無限放大和解讀的地方,那時候紀朗大學畢業(yè)剛回來,身上的話題度都和他有關(guān),而他正值事業(yè)上升期,在圈子里紅得炙手可熱,粉絲的戰(zhàn)斗力堪比一個加強連,紀朗絕對是招架不住的。

    要是紀朗復出的第一檔節(jié)目就是和他一起,那捆綁cp吸血蹭熱度的標簽,紀朗一輩子都撕不下來。

    “那后來呢,”路朔說:“這兩年紀朗也發(fā)展得挺好的,路人緣一直不錯,按你倆現(xiàn)在的口碑和咖位,就算是交女朋友公布戀情都不會怎么影響事業(yè)了,更何況那電影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兒了,私底下見面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不用這么避嫌?!?/br>
    “也不是避嫌,就是太久沒見……不知道該怎么見了?!备敌腔胀nD片刻道:“感覺好像也沒那么熟了?!?/br>
    這些年里,他也偶爾也想過,要不要把紀朗叫出來吃頓飯什么的,可最終猶豫幾次還是作罷了。

    他和紀朗在一起能說什么呢,緬懷那并不值得緬懷的青春,還是聊娛樂圈里乏善可陳的八卦?

    人生中大多數(shù)朋友都是這樣,就算當初再親密,可三年五載地不見,再見恐怕比陌生人還要尷尬。

    “瞎扯,”路朔不留情面地戳穿道:“要不是知道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我還真信了,你又不是社恐,紀朗也不是內(nèi)向的人,上回咱們在h市那個酒局,那五六年前見過幾面頭發(fā)花白的制片人你都能跟他嘮一宿,嘮到人家覺得你是那什么soulmate,還要和你結(jié)忘年交,你見著紀朗會尷尬?”

    傅星徽:“……”

    “咱紀朗弟弟又嘴甜又乖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咱弟弟的事兒,心里有鬼?”路朔開他玩笑。

    傅星徽無奈地笑了一下,看了眼洗漱包,轉(zhuǎn)了話頭問道:“你有多帶沒開封的剃須刀嗎?”

    “沒有欸,我現(xiàn)在用電動的多。”路朔說:“我去問問節(jié)目組有沒有備新的?”

    “太晚了,別打擾他們了,”傅星徽說:“沒事,明天我就回去了。”

    “回去?”

    “小朔,”傅星徽說:“這節(jié)目我可能不會錄了?!?/br>
    “為什么?”路朔聽到他的決定顯然很意外,“你都簽了合同了,臨時退出要付違約金的。”

    “我知道?!备敌腔照f。

    誠如路朔說的,現(xiàn)在他和紀朗根基都穩(wěn)了,他的確不需要再像當年那樣cao心紀朗可能要面對的輿論壓力了,其實繼續(xù)錄也沒關(guān)系。

    但他不希望他和紀朗的過去成為節(jié)目組炒作的噱頭和工具。

    路朔:“可是小朗好像挺開心在這兒見到你的?!?/br>
    傅星徽抿了下唇,“是嗎?”

    “反正我是這樣感覺的?!?/br>
    傅星徽聞言有些沉默,說不出是什么緣故,退出節(jié)目明明是他深思熟慮之后的決定,可聽到路朔這些話的時候,他卻覺得心里有點發(fā)悶。

    “算了,我也不問了,隊長,我相信你肯定有你自己的考量……”

    路朔正說著,微涼的穿堂風忽然伴著房門的吱呀聲吹進來,他打了個寒戰(zhàn)頓住話音,望向風的源頭。

    “門怎么開了?!彼f著走過去把門給關(guān)嚴實了,傅星徽沒怎么多想道:“風吹開的吧。”

    而一墻之隔的門外,紀朗手腳冰涼看著那扇從里面剛剛關(guān)緊的門,握著浴巾的指節(jié)因為用力微微泛起了白。

    他沒有半步停留,轉(zhuǎn)身一路快步走到別墅一樓的地下車庫里,“嘭”得一聲摔上了車門。

    劇烈的響聲在車庫里回蕩著,驚擾了客棧附近棲息的烏鴉,一排黑色的鳥飛過去,對著紀朗“嘎嘎”了兩聲,直白地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車燈在夜色中啟動,隨著發(fā)動機聲響,寒冬凜冽如刀割的夜風順著車窗涌進來,灌進了紀朗單薄的睡衣里。

    他還沒來得及吹頭發(fā),水珠順著濕漉漉的發(fā)梢淌過他輪廓分明的眉眼,在他的臉上畫出明暗交替的線條,又滴落到他起伏的胸口上。

    可能是風吹得眼睛太干澀,他握著方向盤,微微紅了眼眶。

    第6章 面條

    再推開臥室門的時候,紀朗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異樣的神色了,他一邊拿浴巾擦頭發(fā),一邊笑著跟傅星徽打了個招呼,“哥,你醒了?”

    “嗯,”傅星徽揚了揚毛毯道:“謝謝?!?/br>
    “不用謝,路朔哥不在嗎?”紀朗把浴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

    “他洗澡去了。”傅星徽說。

    紀朗“哦”了一聲,坐到他身邊,往他手里塞了個東西。

    傅星徽垂眼一看,愣道:“剃須刀?”

    “剛剛路朔哥說你忘帶了,”紀朗沒提自己專程出門去買的事,面不改色地扯謊道:“我正好帶了多的。”

    “這么巧,謝了啊?!?/br>
    紀朗單手支著頭看著他,另一只手伸到桌子下面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擺,“你別生我氣了嘛?!?/br>
    傅星徽反問道:“不是你在賭氣?”

    先是在衛(wèi)生間堵他,生氣又委屈地故意說些不著調(diào)的話,后來又當著其他嘉賓的面夾他碗里的花生米,宣示主權(quán)似的表達他們很親近。

    “哥,”紀朗放低了聲音,“我餓了?!?/br>
    “冰箱里有吃的。”傅星徽說。

    “我胃有點難受,吃涼的會疼。”紀朗低頭去撥他的手指:“我想吃你煮的面了?!?/br>
    “你手怎么這么涼?”

    “嗯,餓得低血糖了?!?/br>
    “你會低血糖?”傅星徽明顯不信。

    紀朗真假參半地說:“上部戲有體重要求,節(jié)食了大半年?!?/br>
    傅星徽抽回手,紀朗便一直看著他,臥室柔軟的燈光在他臉上打下了一片人畜無害的陰影,格外惹人心疼,仿佛前不久還在生悶氣對他咄咄逼問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撒嬌對心軟的人來說簡直是毫無抵抗力。

    紀朗又是那種偏少年氣的長相,標準的劍眉星目下長著一對臥蠶,笑起來很甜,撒起嬌來格外討巧,有些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

    傅星徽被他盯了一小會兒,便無奈地敗下陣來,認輸問道:“想吃什么面?寬的還是細的,素的還是葷的?”

    “寬的,加個蛋就行!”

    紀朗的目光一瞬間亮起來,過分明亮的笑讓傅星徽忽然有些晃神,好像夏天不小心透過樹葉的縫隙對視上了日光,讓人下意識的一怔。

    察覺到傅星徽的停頓,紀朗問:“怎么了?”

    “就一次,”傅星徽移開目光道:“下回自己泡面。”

    “?。俊?/br>
    傅星徽沒搭理紀朗的疑問,拎起外套往肩上一搭,“過二十分鐘下來吃?!?/br>
    *

    “好香啊?!毖愤^廚房,見到里面還有人,“星徽?你怎么還在廚房?”

    “紀朗餓了,給他煮碗面吃?!备敌腔斩酥蠛玫拿娉鰜?,清脆的綠葉上臥著金燦燦的蛋,香氣撲鼻。

    薛寒把視線從面條挪向傅星徽,柔軟的家居服領(lǐng)口襯得男人的脖子很修長。

    “原來晚上還能有夜宵,我都要羨慕紀朗了?!彼χ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