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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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阡陌,快來,命案有新線索。」楚阡陌早膳時接到捕快歐陽楚天的手諭。 「案情有發(fā)展?」楚阡陌會心一笑,繼之突然笑了起來:「我怎么愈來愈像歐陽楚天了?」 他飛奔而去。 仍是秋高氣爽。 發(fā)生三尸命案的山洞之內(nèi)。 數(shù)名仵作正一絲不茍的正在驗尸,完全不怕尸臭和密閉。 「幸好天氣和山洞都很陰涼,尸體沒有完全腐爛。」楚阡陌說。 此時一名白發(fā)的仵作來到歐陽楚天身旁,對他耳語許久。 捕快歐陽楚天也帶了手套,過去驗了半天。 然后他點頭,脫了手套一扔,走向楚阡陌:「那個面目全非的人,快活林的殺手福康早上已來認(rèn)尸?!?/br> 「確認(rèn)是杜飛?」楚阡陌驚叫。 「嗯,但是杜飛他的面容居然被毀容成這樣,殺他的兇手一定很恨他吧?」歐陽楚天嘆息。 仵作報告:「那一男一女的尸體,這兩位尸體經(jīng)我們精細(xì)檢驗后,發(fā)現(xiàn)都是生前被殺。也就是說,在進(jìn)此門之前,他們倆人都是活人?!?/br> 「???可是怎么知道那倆人是生前被殺?那命案現(xiàn)場難道就是這個山洞?」楚阡陌經(jīng)問。 仵作報告:「很簡單,因為活著的人若被刀傷殺死的,他被刀殺傷殺死之處,皮和rou都是緊縮的,四邊都有瘀血。而曾這樣是因當(dāng)時那人活著,肌rou會因為痛而收縮起來,血液也因而于四周淤住凝血。那兩具尸體身上的特徵是這樣,證明確實是生前被殺。」 「慢著,應(yīng)該說他們兩人之中,有人是被殺手所殺吧?」楚阡陌問。 「不,兩人都是。」 「怎么可能?從外觀看君笠身上都是不一致的刀法,而那位司徒真尸體上一刀斃命,兩種方式完全不同。」楚阡陌驚訝。 一個年老的仵作報告:「從外觀看這樣推論是沒錯,但是你仔細(xì)研究這兩具尸體的致命傷,會發(fā)覺君笠和司徒真身上那最致命的一刀,兇手的刀法都練到銳利精練,根本只需要一刀即可讓受害者斃命,這是無法隱藏的手法,也是江湖最厲害的殺手才能辦到。」 「可是君笠身上太多的刀把式,一看就知太不成熟,不可能是殺手作的。」楚阡陌疑問。 那年老的仵作笑著報告:「你不明白,君笠身上,的確有死后而被切割多處的刀傷,他的皮rou如同舊時皮rou不緊不縮,四周的血也沒有淤痺,而刀的致命盡處都無血流,附近膚rou都呈白色。所以我要說:君笠身上確實有兩種刀傷,一種是生前那致命一刀,那是一刀斃命;而另一種是故佈疑陣,于他死后補的相當(dāng)多的刀傷,但都不是致命的刀害?!?/br>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兒。 年老的仵作又報告:「嗯,以下這只是我的猜想,兇手他最重要的是想誤導(dǎo)我們,讓我們認(rèn)為君笠的奪命者和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的奪命者,是不同的人。他想誤導(dǎo)我們,因為君笠死后被故怖疑陣的多處刀傷,一般人會以為是一位不是殺手級的奪命者所殺?!?/br> 「這樣做是為了什么?」楚阡陌又問。 歐陽楚天嘆了一口氣:「因為如果我們相信君笠是死后被弄進(jìn)山洞,那么判斷案情的方向會大有不同。如果我們相信不是殺手級的人殺了君笠,那么尋找兇手的范圍就非常廣,自路人到搶劫者,再到司徒真先殺了君笠都大有可能?!箽W陽楚天的聲音中有喑啞的悲哀。 楚阡陌又道:「我還有個疑問,那位武功高強的殺手,就算故怖疑陣,也不用將自己毀容成這樣。他為何臉部要被毀容成這樣面目全非?難不成還有第四個人在山洞之中?那第四人與這位殺手是否發(fā)生激烈的爭斗?或彼此間有不能排解的冤仇?以至才這樣狠心畫花他的臉?!?/br> 歐陽楚天說:「照你所說推論起來,那第四人應(yīng)該是在不知用何方法殺了殺手之后,怕殺手被害者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就拿亂刀直刺,毀掉殺手之容貌,讓人辨認(rèn)不出?!?/br> 楚阡陌突有靈感的說:「可是不知毆陽叔有無注意到很關(guān)鍵性的一點,假設(shè)有第四人,那第四人應(yīng)該與三具尸體之一的人相識。因為山洞之門是由里面大力關(guān)上閉鎖,山洞中那三人如已死亡,第四人怎可能將山洞由內(nèi)閉鎖?又假設(shè)第四人出了山洞,那他一定從山洞之外關(guān)門,門會很輕易被推開。那后來的人不可能那么難推開山洞之門,進(jìn)入山洞?!?/br> 「楚阡陌,你倒提醒我了,這真是非常關(guān)鍵的一點。你已學(xué)到我不少功力,你真是我的衣缽傅人啊。」歐陽楚天激動的說。 楚阡陌趕快往左方踏一步,因為他有感覺捕快歐陽楚天似乎因太開心而快要上來擁抱他一樣。 沉沉的夜。 歐陽楚天坐在縣衙捕快的桌前,仍是一夜未寐。 他自言自語。 楚阡陌笑了,順勢站起身來,披衣踱步到歐陽楚天的身邊。 「我的謎團(tuán)是,如果魔教的君笠和花幫的司徒真勾結(jié),應(yīng)該有拿到中天八卦等來到山洞。怎的他二人兩手空空?而如果殺手杜飛殺了他們兩人,奪了物品,物品又是藏于何處?山洞之中并無地方可藏?!共犊鞖W陽楚天呢喃。 「也許殺手杜飛他殺了此二人,先出山洞去再將東西藏于他的住地或好友之處?!?/br> 「對。理清他的親人和他可能的寄物地方,這樣看來殺手的身世我們還是要先分析得更清楚?!共犊鞖W陽楚天還是苦笑。 「我想,應(yīng)該又要去找江湖百曉生了吧?!钩淠俺领o不驚的說。 捕快歐陽楚天頷首。 太阿山。 江湖百曉生夢谷的湛然書屋。 仍是雅緻的唐式大房,仍是十馀名垂髫小童相伴,仍是資料格柜眾多,仍是資料成千上萬。 江湖百曉生卻是很自然的看著他們:「捕快歐陽楚天和楚阡陌,你們終于又來。」 捕快歐陽楚天搖頭嘆息:「我們來了,倒是,唉,江湖百曉生,大家都是江湖道上的朋友,基于江湖道義,你又何苦作瞞人?」 楚阡陌亦道:「江湖百曉生,何苦?」 江湖百曉生一邊帶著他倆走向屋里邊惘然道:「非吾定要相瞞,而是該人有對我交待過,不得對人言。但今日他已故,又有命案,既然如此,信守盟誓的我也無不可說之事了?!?/br> 江湖百曉生的唐式大廳,依然有萬格的格柜。 捕快歐陽楚天坐在他對面望著他:「杜飛有找過你?是吧?」 江湖百曉生點頭:「他曾找我,為了兩事。第一是要我?guī)兔φ医兰一蚋毁F人家、大戶人家等在兩年多前失蹤的女兒資料?!?/br> 「不是說他心愛的筱煙來自貧寒之家?」楚阡陌問。 「沒錯!然而那些日子,杜飛以他矯健的身手、敏銳的感覺,在各地的平民百姓之間訪遍所有失蹤女兒的家庭,人數(shù)幾乎上千吧,他都沒發(fā)現(xiàn)筱煙的影子。后來他終于確認(rèn)筱煙不是在這個階級之中。于是他來找我,掏出他的所有,要我打聽哪個階級曾有失蹤女兒,再把所有線索給他?!?/br> 捕快歐陽楚天和楚阡陌二人不禁一驚:「麻袋所裝米麵易物之女,怎可能出身自江湖或大戶人家?」 江湖百曉生不語,只是低眉斂目。 「最后呢?」捕快歐陽楚天問著,有些咄咄逼人。 「最后?我不知道。因為最后確認(rèn)的工作是杜飛自己堅持自己去做并獨立完成的?!?/br> 「那恕我換個形式問,他有無找到那個女孩子?」楚阡陌好奇的問。 江湖百曉生停了半晌,然后才神情黯然的回答:「應(yīng)該有吧!我記得有日他跑來我這兒嚎啕大哭,又喝得醉醺醺,然后嘴里呢呢喃喃,說什么這樣也好,劫來的幸福終只是短暫,不能長久?;厝デ八舱f那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他深愛那女孩,他也祝那女孩一世長命富貴?!?/br> 捕快歐陽楚天屏息以對:「哦?」他在思考。 楚阡陌心無城府的問:「他們有再見過面?」 「沒有?!菇贂陨曇舻统粒骸笓?jù)他說,在他知道某件事之后,他決定不去打擾那個女孩子。因此每到夜暮人靜,如果想念她,他就將身來到那女子家前,站立于那女子家附近樹枝之上,遙遙凝視那小軒窗內(nèi)那名女子的形影。他說這樣已經(jīng)足夠。因為能遇見這女孩子,已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福份。這個女孩子,讓他懂得世上還有『愛情』這樣美好的東西。」 「啊。」楚阡陌說:「杜飛這樣在乎那個筱煙,他為何不去爭???」 歐陽楚天恢復(fù)了清明眼神,在旁插嘴:「因為『宿命』,也就是機緣,機緣消失了,從此蕭郎是路人?!顾哪樕蠀s是豁達(dá)明理:「因為殺手永遠(yuǎn)是殺手,永遠(yuǎn)要面對明日不可知的生活?!?/br> 「確實如此!于江湖,于杜飛,這樣的悲哀永恆存在?!菇贂陨c頭。 楚阡陌訝,看來捕快歐陽楚天和江湖百曉生似乎是有所共識。 「那我想問,杜飛來請教你的另一件事是什么?」楚阡陌問。 「有關(guān)他的身世。」江湖百曉生手一揮,有兩名垂髫小童立即送上資料:「杜飛在離家前,他母親曾告知他,他父親是江湖上一名很有名的鑄劍師,也本來是江湖有名的殺手,武功絕頂。但在一個圈套的設(shè)計中傷了右手,所以只能退下來當(dāng)武師、教頭。 他母親也出示了一本『達(dá)摩七十三式絕學(xué)秘笈』送給他,聽他母親說這本是目前武林唯一的正宗書本,且僅此一部?!?/br> 「那本武書不是至少有數(shù)十本流落江湖嗎?」楚阡陌不解。 捕快歐陽楚天敲了一下楚阡陌他的頭:「楚阡陌,要知道,這如同道家中六甲天書所記載的六甲印一樣,只要四方所畫的九顆星少了一、二顆,或連接的線故意畫錯一條,此六甲印就完全沒有作用,無疑的那本秘笈也是如此。招式七十三式是連續(xù)且不能出錯,只要書上一招半式錯誤,整本秘笈練成也無用,反而破綻百出?!?/br> 「奇哉!能擁有這樣密笈的母親,怎么可能淪落在教頭之家?他的母親又怎知得這些?」 「因為杜飛他的母親,是春雨繼父曲龍威這位昔日大俠唯一的meimei。」江湖百曉生嘆息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