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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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此一夜,蘇冠月和馮曜靈的傳聞不攻自破,轉(zhuǎn)而又被傳是和張?zhí)癜低钋皫兹蘸婉T曜靈過從甚密,也是為了氣一氣張?zhí)瘛?/br> 左擁右抱的張?zhí)瘢莺莸闪颂K冠月一眼,“老娘這點名聲,全被你給敗完了?!?/br> 蘇冠月摸摸鼻尖,賠笑道:“是我連累了你,但你本來也沒什么好名聲?!?/br> 蘇侯妵聽說此事,也是微微一笑,“哼,編得有鼻子有眼的,要是她們兩個能成也是一樁好事,起碼耽誤不了別家的好兒郎?!?/br> 似乎整個京城都將此事當(dāng)做了笑話,但馮曜靈卻是有些介懷。張?zhí)癯錾兰?,和蘇冠月一起長大,頗為投契,想來張?zhí)褚彩亲R情知趣的。 比她要好上許多, 馮家的書架上擺著蘇冠月買來的書,有一大半是雜書,其中不乏有她的注解,還有她的涂畫。 雖然她的畫技不精,但馮曜靈還是看出畫中的是一位在窗邊讀書的女子,再細看,那女子似乎和她有三分相似。 難道真的是她? 就在馮曜靈捉摸不定之時,侍女阿南去開了門,卻堵在門口不讓那人進。 “蘇二小姐,大人說了不見你,奴不能放你進去?!?/br> “我不見她,我只是想和她說說話。”蘇冠月渾身酒氣,眼神飄忽不定,一瞧便是喝多了。 不見面怎么說話?隔著院墻吼嗎?侍女懶得解釋,急忙要關(guān)門。 馮曜靈卻是到了門口,“二小姐來我這雞窩作甚?” 一見了她,蘇冠月的眼神又朦朧幾分,“我來找你?!?/br> “我無情無趣,還是不勞二小姐記掛了?!?/br> 雖有侍女擋著,蘇冠月還是上前一步,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過馮曜靈了,此時天色已晚,她有些看不真切,便想湊近些端詳。 但酒意上頭,蘇冠月被臺階一絆,險些栽倒。 馮曜靈下意識地去扶她,不防被她抱住了腰。 使了力氣,也撕不下來她的胳膊,馮曜靈無奈,只得將她帶回了家。 讓她在桌前坐下,馮曜靈為她倒了一盞茶。 蘇冠月?lián)u搖頭,“我不渴。” “你渴與不渴,與我無關(guān),喝了茶醒醒酒,就走吧?!瘪T曜靈捧著書道。 “我不要醒酒。” 馮曜靈放下手里的書,抬眼看她,“為何?醉著好?” 醉著的感覺并不算好,頭疼得像要裂開,但暈暈沉沉的感覺給了她無盡的勇氣,她笑道:“醒了就見不著你了呀?!?/br> 竟然是有一絲哀傷的語氣,馮曜靈不禁心頭觸動,她抽出書中的畫,遞到她眼前問:“這是何人?” 蘇冠月看也未看便道:“你呀。” “為何要畫我?” “喜歡你?!?/br> 雖是從一個醉鬼嘴里說出來的話,馮曜靈還是愣怔了許久,她的一顆心上下地顛,她想起外界傳聞蘇冠月喜歡女人,難道她的喜歡,是真的愛慕,而不是友人之間的欣賞? “可你不是有張?zhí)瘢克孕⊥阋黄痖L大,外人也道你們情投意合......”馮曜靈說不下去,再說總有些拈酸吃醋之嫌。 蘇冠月手撐著頭,仍是笑:“假的,只喜歡你?!?/br> 馮曜靈瓷白的臉和脖頸染上淡淡的粉,在燭火之下,像是春日盛開的一株桃花,她垂下眼簾,看著那副潦草的畫像,“為何喜歡?” “看你好?!?/br> 雖然嘴上左一句喜歡,右一句想念,但蘇冠月今夜行事很是正派,并沒有黏著馮曜靈。倒讓馮曜靈覺得不習(xí)慣,她挨著蘇冠月坐下,“何時喜歡的?” 蘇冠月思索著,“說不好,大約是第一面?” “在書局那次?” “不是?!碧K冠月?lián)u搖頭道:“是在折春柳,你大約是忘了,那時你在一樓和同僚吟詩作對,我在二樓偷看你?!?/br> “后來你也看見了我,沖我點了點頭?!?/br> “那個時候我就想,這位編修長得可真好?!?/br> 馮曜靈確實全無印象,對于折春柳,她的記憶,只有那天蘇冠月說的話。 想起那天,她的心又冷了幾分,“二小姐慣會說些甜言蜜語,我怎么知道你那句真哪句假,今夜怕是又來捉弄與我?!?/br> 今夜同她說些情情愛愛的事,那夜倒百般地瞧不上她。 馮曜靈要起身送客,蘇冠月卻是歪纏上來,她的兩條胳膊搭在馮曜靈肩膀上,整個人也柔藤似地掛在了她身上,鼻尖抵住她的一截脖頸,深深地吸了口氣,蘇冠月道:“曜靈,我怕誤了你。” “誤了我的什么?”馮曜靈一頓,問道。 “誤了你的姻緣,誤了你的前程?!?/br> “那你今夜又為何要來?” “想你了?!碧K冠月在她脖子上輕輕一吻,喃喃道:“我醉了,醉了就敢來找你?!?/br> 醉了之后,世上就仿佛只剩下她和馮曜靈,旁人的眼光言語,似塵似土,撣一撣就掉了。她只是想來看一看愛慕的人,和她說一說話而已,誰有理由阻攔她? 馮曜靈眼睫輕顫,坐回椅子里,“所以那夜不是你的真心?” “不是?!?/br> “張?zhí)褚膊皇悄愕南嗪???/br> “不是?!碧K冠月又往她懷抱深處鉆去,“只想當(dāng)夫子的相好。” “你......你怎能拿這些來調(diào)笑?” 嘴上雖然斥責(zé)著她,馮曜靈卻又將她往懷里帶了帶,她感覺自己也醉了,喝了整夜的酒,仿佛看到了明月高懸。 她垂下頭,試探地碰了碰蘇冠月紅潤的臉頰,光滑柔軟,膏腴一般。 只一碰,她便被燙到似的,挪開了臉。 蘇冠月于此道上自然是非常擅長,她貼著馮曜靈的耳根問:“夫子和人親吻過嗎?” 長到二十出頭,無論是男是女,馮曜靈也沒和人如此親近過,遑論親吻。 但此時她心里是蠢蠢欲動的,蘇冠月逼問著她,便令她想要嘗試一番。 于是一偏頭,含住了她的兩片唇。 在今夜之前,俗世情愛好似那高懸的月亮,她只是遠遠地觀望,并不認為月光能籠罩了她,即使日后成親,也是遵守母父之命。和母父定好的夫郎能生出多大的情意呢?大約好比東家和長工。 而此刻,她吞咽著微涼的縷縷月光,在給予和索取之中變得豐盈,變得鮮活。 馮曜靈環(huán)抱著蘇冠月,好似立在一片薄薄的冰面,其下就是她經(jīng)年所學(xué)的綱禮倫常,它們洶涌著漫上來要淹沒她。 她該像書中所寫,推開蘇冠月,找一個溫順的男子,繁衍生息,綿延子嗣,此生即使有情也應(yīng)當(dāng)是女男之情,而不是和一位女子,唇齒交融,耳鬢廝磨。 但她并沒有推開蘇冠月,蘇冠月長了一張巧嘴,說的話甜蜜,嘗起來也是甜蜜的。 馮曜靈喜歡甜,所以也喜歡她,喜歡灌醉了她的月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