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香(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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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偏要是今天?” 藤原信巖之前被信坊拉了半晌,勉強(qiáng)來了料亭。 臉色半是無奈半是勉強(qiáng),一頭跪坐于席上,不等使喚,信坊已立刻狗腿地生爐溫酒。信巖嚷嚷著,“我都說了有事?!?/br> 信坊嗤笑,“裝什么正經(jīng)?不就是因?yàn)榍鲃偤眯c你想去接她嘛?!?/br> 信巖被拆穿也不惱,朝窗外落拓笑了,手?jǐn)R在兩膝,想想道,“自出差回來還沒見過她?!?/br> “知道你甚是想念嫂嫂,人我已給你請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路上呢!來,”信坊雙手朝他遞上一杯,“你剛剛搪塞我,先自罰吧!” 信巖不料他請來千西,“你?” “我今日,是想,特意感謝你們一番?!毙欧荒抗庾兊脻瓭?,“之前,千西為我悔婚cao了不少心,婚后我忙于自省又疏忽了和她來往?!庇诌B忙恢復(fù)精神,“快喝吧,難得我敬大哥!” “好!”信巖干脆將酒喝盡。 二人談著事情,溫酒下肚三杯,小姑娘便到了,見到是他們兄弟二人,還愣了一愣,立馬換上倨傲樣子,在兄弟間的桌前跪坐下了,她今日打扮有些特別,發(fā)束腦后,黑色高領(lǐng)校裙外斜套著簇新的法國學(xué)士斗篷,鎖骨處以一枚藍(lán)寶石領(lǐng)針固定,看上去就是個(gè)俏生生,文雅雅,一身書卷氣的文學(xué)生模樣。 信巖從沒見過她穿這種衣服,先問,“冷不冷?” “還好?!彼龘u桿挺得直直,不知跟誰較著勁。眼朝信坊,嘟囔,“別的人要來你怎的不說?” 信坊笑得很討好,“大哥又不是別人!” 她切一聲。 信坊看眼信巖:果然,在生氣呢。 “校慶,都做了什么活動(dòng)?”信巖抬手幫她把調(diào)皮的碎發(fā)理到耳后,千西耳朵有點(diǎn)癢,對他的示好耳根子也軟,但絕口不提自己上午和同學(xué)打架的事,四兩撥千斤,“挺熱鬧的?!?/br> 他理完頭發(fā),順便拍了拍她毛茸茸腦袋,一個(gè)很慣常的動(dòng)作,往常她愛撒嬌,若按平時(shí)反應(yīng)肯定回他甜笑,今日不,擺著譜哼出一個(gè)字來,“嗯?!?/br> 信巖笑笑,“福山可在?待會兒我送你走。”未說罷已起身去了外頭,千西瞟了一眼,想攔,但又沒有攔。 福山肯定會一直停在車?yán)锏惹?。自吉原落水后,所有人都默認(rèn)不讓她在外獨(dú)處,沒有福山身邊也會有其他人交接,如若現(xiàn)在,只有信巖出面接下她,福山才會消失。 想他對福山說的,肯定又是那一句,“你家小姐交給我了?!?/br> 間內(nèi)兩人,信坊推給她一杯熱酒,她鼻子似乎突然恢復(fù)知覺,瞧桌上,“這是酒?” “當(dāng)然?” “懷孕的人聞酒氣會犯惡心的?!?/br> 信坊無謂一笑,“我們不睡在一個(gè)屋子,熏不到?!弊孕酗嬐暌槐?,放下酒盞看見信巖回來,道,“還像不醉不歸呢,既然大哥要送你回去,這酒肯定是喝不痛快嘍?!?/br> 果然,信巖喝完兩盞,再來時(shí)便用手擋,說他還得開車。 這不出信坊意料,也不耽誤他酒興,他們吃菜,他則自顧自喝的隨意,一杯又一杯,千西皺眉,搶過他的酒盞,“喂,你別喝了?!?/br> “無妨,大哥在呢,我犯不下事?!睂χ欧唤袢盏墓首鳂酚^,信巖目光晦澀,沒有接茬。信坊乖了許多,雖嘴里嚷嚷著沒喝夠,卻沒去碰過酒瓶了。 “千西,”信坊醉懶懶的神色忽然恢復(fù)正經(jīng),正色帶著愧疚,低了頭,“你父親停職,我向你道歉?!?/br> 千西因信坊的道歉猝不及防,下意識和信巖對視兩番,“我......”他繼續(xù)脫口,“我大哥和我爸那莽漢不一樣的,你不要被我爸嚇跑,大哥像mama多一些,我跟我大哥都是跟著mama長大?!?/br> 信坊說家父的不是,按照以往信巖少不得制止,今日難得沒有教訓(xùn)他。實(shí)際信巖已得知伍代父女打著他的主意。不似美惠子報(bào)喜不報(bào)憂,信坊當(dāng)日偷偷聽見著實(shí)吃驚,覺得這是個(gè)陰謀,是以馬不停蹄告訴了信巖。 四人對簿公堂,信巖警告父親,他絕對不會同意,“如此背信棄義的做法,莫說宮澤家顏面盡失藤原家信譽(yù)亦毀,出爾反爾過的人,誰敢真正信任,你莫要因小失大。”信坊則陰惻惻地諷刺父親,“癡心妄想?!碧僭讨温犃四樅芎凇P艓r沒有斥責(zé),一旁的美惠子也替他幫腔。 回到酒桌上,信坊繼續(xù)道,“我爸爸對你家做的所有過分的是,還請你擔(dān)待,那可絕對不會是我哥的意思,”看了眼信巖,促狹一哂,“他很在乎你的,雖然嘴上不怎說?!?/br> “信坊——”信巖竟有些羞赧。 千西瞥了那人一眼,她這個(gè)大小姐脾氣雖犟,也很好哄的,心一動(dòng)、氣焰早消了大半,把脊背塌軟下。想到他一生與千代、孩子牽扯在一起,惋惜:“你大哥也很在乎你,等去了國外他也少不得掛念,可得照顧好自己?!笨谖且源笊┳跃印?/br> 信坊擺擺手,兀自撐地要站起,“我去買,買賬?!蹦_步虛浮晃晃悠悠,她連忙去扶一把,“你是不是有點(diǎn)醉啦?” 信坊搖搖頭,“無所謂了......”也不知是無所謂喝醉,還是無所謂其他。 臨走,信巖將將扶著人,一手把錢包掏給千西,“去結(jié)賬。” “哦?!?/br> 信巖將人放到車上,信坊目光空空,嘴中念念有詞,他仔細(xì)俯身聽了,信坊忽然拽著他的手,緊緊握著,“大哥,我不喜歡這里......” 他不管信坊是真醉還是借醉扯題,都認(rèn)真答,“我會送你們出國的,”他將那手放回信坊自己身上,關(guān)上后車門,“這幾個(gè)月姑且忍耐,千代子還要生產(chǎn)修養(yǎng)?!毙欧粶\笑,倚在車座閉起眼。 千西坐上了副駕,信巖將睡著的信坊載到了藤原宅邸,下車喊管家過來將他拖回臥室。 “我還要送千西回去,跟mama說聲?!?/br> 管家瞧見他的副駕,“給您留門?”他擺擺手上車,“不用,我直接回軍部?!惫芗夜c(diǎn)幾下,吩咐門崗鎖門。 沒了信坊在后嘟嘟囔囔,氣氛又冷滯下來。千西一直沒怎說話,直到錯(cuò)過了一個(gè)路口,她才看著他,“剛剛怎么不右轉(zhuǎn)?” “不是說新發(fā)的課本落在文學(xué)社了,帶你去拿?!?/br> “幾本書而已,我又不急?!?/br> “我還有話和你說?!?/br> “......” 天剛黑,車停在文學(xué)社小樓下。 千西不等他為她開門徑自跳下了車,他的車很高,之前還會扭到腳,現(xiàn)已是熟門熟路了。 走得忒快,只留給他一段緘默的背影。 他將她要急急去開門的手拉住,手感柔軟,那手指上還戴著鉆戒,他用拇指撫過,盯著那枚戒指,“之前我回來后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告訴我,你一直在氣什么?” “你不知道?”她轉(zhuǎn)過身,氣嘟嘟的臉上唯有眼最亮。信巖忽而一哂,另一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彎唇,“嗯,不知道?!?/br> 千西哼出兩次鼻音?!拔野职直煌B毢?,多少也跟我說了一些頭尾,”她抬頭,逼近道,“既然你伯伯和情報(bào)局長走得近,卻沒人來通知我爸爸要搜查的事,這是什么意思?” 信巖斂起笑色。 廣義出事把為什么要抓他都和她說了,大概說的不全,她才有這些猜疑,老宮澤反悔在先,藤原教野、教治先斬后奏的做法也屬實(shí)掉眼界,半斤八兩的腌臜,不提也罷。 他想了想,最后解釋道,“簡單講,是我爸爸和你爺爺,因?yàn)橐庖姴缓铣臣芰?。?/br> “為了錢的事吵么?”她抽出手,慢慢去開門。 不防她這么直接,他問,“誰告訴你的?” “不用說我也能猜到?!彼龑㈤T推開,朝他皺著眉,“進(jìn)來說吧,外頭冷......錢也罷,我氣的是你們?yōu)楹纹梦腋赣H作妖?” 廣義是熱愛他的外交工作的,失去工作,生活也會變得索然無味。 他進(jìn)來,“有人想要你爸爸離開政治舞臺,也就到此為止,”他揚(yáng)出一口氣,“總之,也不會有什么大損失?!?/br> 千西聽了這話覺得頗冷漠,轉(zhuǎn)念一想,正色問,“如果,我爺爺一直不給錢,你們會怎么做?”又抿嘴,“大不了我去找他?!?/br> 信巖這才笑,“傻話?!鼻髡驹陂T廳的鞋架旁,他將門鎖好走到她面前,“要說也該是我去說。其實(shí)我上門的時(shí)間都已定好——” “是么?”她軟下語氣。 “是,而你要做的只有兩件事?!彼锨叭ヅ踝∷哪?,“一,相信我,二,”兩人額頭抵著額頭,這種距離讓彼此都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股未曾于冷風(fēng)散盡的酒香,“就是盡快肄業(yè)?!?/br> 呼吸交融間,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將其攤開,里頭躺著的,赫然是一朵木槿花枝,他將手掌湊到千西面前去。 千西輕輕提起,小花半潤半干,湊到鼻前聞聞,似乎還有殘留的香氣,“你從哪里來的?” 他湊近她耳邊,小聲含念,“出差路上看到,想起你來,便摘下放到了身邊?!?/br> 一句睹物思人能被這么委婉道來,是藤原信巖沒錯(cuò)了。 “相信我,給我點(diǎn)時(shí)間,好不好?” 此種柔情誘惑前,千西已氣悶全消,往前一腳撲到了他懷里,連上了出差以來多日積攢的思念,“阿信.......”聲線也恢復(fù)如往日嬌嗲。 他心念一動(dòng),情愫頓生,轉(zhuǎn)而側(cè)臉吻住了她的唇。千西沉迷著,任他將自己礙事的外袍脫掉,手隔著衣衫往圓鼓鼓的兩枚酥胸上去揉捏。 片刻后,他猶覺不夠,將千西打橫抱起。 二樓臥室,升起的月和殘光一起照在她的半邊臉上。 “你想做么?……可是,現(xiàn)在沒有避孕套了?!卑装俸系男7切夼畼雍谏氖I(lǐng)長裙,還有禱告用的蕾絲頭紗,不過被她老早摘下,已經(jīng)放在了書包里。小女生不喜歡這樣一大片的黑色,因此掛了長長的十字翡翠項(xiàng)鏈,在這樣的夜里,反射著如湖水般優(yōu)美的光。 她杵著手臂在桌面,些許錯(cuò)愕,緊張,而稚嫩的面孔白皙柔和,在藤原信巖喝完酒有些暈暈乎乎的眼底,肖像純潔端坐的神女。 他站著的身體已經(jīng)擠到她分開的兩腿中間去,“不用那個(gè)”,他今晚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迫切,都要不耐,情欲在一點(diǎn)酒精的作用下熊熊燃燒,他迫切得想要她。 手伸到裙底,三兩下就扯松她的底褲,前戲沒有,她的腿心肯定是干澀的,大手鉆進(jìn)去摸她的私處摩擦口處的那點(diǎn)珍珠,想要幫她動(dòng)情,“我們不用那個(gè)也可以……”嘴俯來找她的唇,小口咬著。 年輕人的性愛突然而然,不久前他們還在談?wù)吕鋺?zhàn)。 千西對這樣迫切的他尚無力招架,只能微弱得抗拒著,雙腿反射般夾緊了他準(zhǔn)備揉捏的手,避開他糾纏不清的唇,難過道,“我不想懷孕……” “不會的。”他停下來,放低了聲音,很低很低地道,“我有辦法……”“他含糊吻她的臉,依舊熱情,并不覺得她煞風(fēng)景,”你信不信我?” 她在夜里緋紅著臉,他從不傷害她,向來說到做到的,他是阿信。 糾結(jié)半晌,空氣中飄著她的一聲,“嗯!”又軟又糯。 勾得他連聲說“乖寶”,聽的她耳根都發(fā)熱。又邊拆開了她綰起的秀發(fā),他喜歡她那頭長發(fā),很有活力,卷發(fā)如墨云鋪開在她的臉側(cè)肩膀,襯得她小臉更如山雪。 “乖,放松點(diǎn),讓我進(jìn)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