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大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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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忽然被他眼神看得心慌意亂,心臟砰砰作響,那聲音大得我?guī)缀蹂e覺他會聽到,我呼吸不自覺地重了起來,胸口克制不住地明顯起伏。 他莫名讓我覺得威壓滿滿,我下意識又想逃,“我去給你再倒一杯?!?/br> “嘶…”我剛甩開他手推他一把,好像痛到了他哪里,他蹙起眉輕吸氣。 我趕緊摟住他讓他站穩(wěn),“怎么了是沒站好嗎?” 他調整了下重心,沒回答我,就著我摟抱跟我站得更近,我身后是魚缸,身前是病號,哪個都惹不起,不敢輕舉妄動。 “你往后站站,”我一要推開他,他又嘶嘶哈哈弄出動靜,我看出他是突然來了精神又要沒事找事,“我后面是魚缸啊靠不住的!” “對 ,那你可千萬站好了別亂動。” 他聲音懶懶又嚴肅地在我腦頂響起,我抬頭看他,他突然伸手到背后一扯,讓我實實在在摟著他,然后回手摟著我,把我緊緊揉在他懷里,一只手撫上我頸后,如同拎著只幼獸,緩緩摩挲,牢牢把我控制著。 像那天他喝多了在電梯里那樣,他目光沉沉凝視著我,呼吸重得胸口高高低低,明明他受著傷我只要一推他就會吃不住力的,卻讓我覺得無力抵擋。 一些陌生情緒在他一貫淡漠的臉上漫延,他上下打量我表情,收下我所有慌亂,教我胸口冒出些熱意,人卻瑟縮起來,我在他懷里回應他梭巡眼神,跟他的氣息淺嘗交換。 這短短一瞬直教我感到胃又開始輕顫,然后他的親吻就落了下來。 他比我想象得更纏綿,更急切,沒有片刻試探,我在他喘息間嘗到清甜味道,像是小時候摘下的垂墜著晨露的花蜜被我一口吸吮,甜得我不甘不信地再三渴飲,匹配他如涌泉般百轉千回,懇摯熱切。 他讓我輕貼在魚缸上,涼意透過衣服,怕得我更往他身上撲,他分神笑了一下,就更緊地把我按著。他按摩那樣捏我的脖子,掌心紋路在我皮膚造浪,穿過我散開的頭發(fā)描摹耳際輪廓,我瞬間從鼓膜麻癢到腳尖。 我揚起臉來躲開他片刻,閉著眼感受他呼吸噴灑在我眉眼,又從側臉溫柔吻過來,在我耳邊下巴咬上一口,再親上來就換了節(jié)奏,起起伏伏拿捏著讓我難預料,卻又和他默契地沉湎流連,多數(shù)是被他拉著迷醉其中,他還要突然停下來,逗引著我耐不住地湊上去,他嘴角含笑地看我被他誘上了餌,質疑他,他吊著我一會兒直到滿意,再領我回到他火樣海樣的掌控,禁錮我,不放過我。 他把我抱得太緊了,直到勒得我肋骨疼,我輕哼著推他一把他才意識到放松了些,換了個姿勢摟著,我想不出他那么多招法,心里只能裝一件事,好幾次失了神,他還不忘引我圈緊他。 我原以為他永遠都是尊佛呢,我才知道他還能這樣失控地把握不住力氣,失控地試圖把我抱高一點,我慌得直哼出聲制止他,怕他又不小心傷到。 他強勢得讓我心口發(fā)軟,好歹等他自己盡興了放松力氣,才有空閑睜眼瞄他。 夜燈在他臉上曲線映出曖昧顏色,可他哪怕是這樣的時刻也不會低眉順眼,溫柔討好,甚至比平時更不加遮掩那份傲,哪怕閉著眼睛投入的時候也不改分毫。他克制著停下來,一邊平息著自己,一邊看著我,偶爾跟我貼著額頭,滿意了得笑笑,我讓他弄得沒了脾氣,眼熱地仰望他,他就像豹子看著幼崽一樣,時不時低下頭還一個輕吻。 我與他私語,“你這是,給廉價女工服務的獎勵?” 他輕聲答,“我這是給我自己的獎勵?!?/br> 看我時,他像看自己的領土,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獨占的意思,但總歸是濃烈的占有欲的,他就這樣讓我心里再沒別人了。 感官的愉悅超越我過去所有幻想,又重塑了我更狂熱的新的幻想,沒辦法在他氣息底下,在他力量底下,再想起任何別的影子,他是否圈畫我腳下土地不怎么重要,我愿將領土奉送于他,無論是侵占或支配我只有滿心喜悅,地上的蔫花曾被他喂足了露水,就將像識途的馬一樣,每次每次都輕松喚起渴求的盼望,等他撫觸哪怕踩踏。 我們親昵了太久,久到他真的發(fā)出覺得疼的嘖聲,才深呼吸閉閉眼。 我摟著他回去,他笑,“好狼狽?!?/br> 到了門口我正要進去,他把我攔在門口,琢磨著什么,我要進門他偏不讓,轉頭推推我,“回你屋睡去。” 他隔著條門縫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也不說別的。 我眨眨眼,靠著門邊仰頭看他,再湊近了點,他眼含笑意垂眼與我對視,等我湊過去便接住我一個吻,再接住一個。 “行了,別招我了?!?/br> 然后他很果決地把我一推,把門一帶,徹底隔絕了這個夜。 我滿心歡喜的,靠在門上蹭了半天,又抓又撓故意給他聽。 “趕緊給我上樓!” 他不知道扔了什么過來砸到門上,我得意地笑出聲,制造了許多動靜,才滿意了蹦跶著回屋。 第二天我離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出門了,餐桌上留了一個煮熟的雞蛋,一個三明治,一杯打包的豆?jié){,他在旁邊放了張便簽,上面寫著,“司機買的?!?/br> 短短四個字,寫足了他的別扭,我簡單吃了點,把他的便簽拿走,也給他回了一張“多謝招待”,配上一個心和笑臉,壓在他的水杯底下。 那個早上,夏日的氣味已經(jīng)在春風里醞釀,裹著草木新生的清香吹進領口心尖,我總覺得有些什么不一樣了。 往日里在電梯間碰到有說有笑大包小裹回家的男孩和女孩,我總是本能地回避直視他們,把臉躲在高領外套里面,聽見男孩朝氣蓬勃地說一聲,要上電梯嗎,我也沉默地搖頭。自我保護成了一種下意識反應,我已經(jīng)習慣了冷漠而疏離地對待生活釋放的一切,卻忽然無意識地就加入熱情的陣營,當再次偶遇了陌生的笑容,我居然笑笑說,好啊。 春日的暖風,年輕的戀人和伙伴,陌生的善意,旁人看著也被感染的快樂,偶爾抓住這樣的瞬間,多好啊。 我原以為有了最近幾樁事,哪怕我不怎么樂意,在公司還是能順當不少,怪的是倒看著更麻煩了。 我反復看著公司提拔別組負責人的公告,也不太意外,提前知會我算是給面子了,但我實在懶得聽他們繞圈子,沒必要還拉幾個領導來湊這么一桌人,實際就是為了合理化這件事,讓我如同洗腦一般心悅誠服。 “升不升職的,我資歷淺這次也不是硬要爭了,但是錢我是要的,我們組最近這么拼,這幾個大單,不客氣地講沒有我就拿不下來?!?/br> 會上有人插話,“鴿子,這話不好這么講的,那本來也是行業(yè)里的資源,要是給別的組去聊也是一樣……” “行了行了,”我打斷,心里只覺得當初占我刷臉便宜的種種特別諷刺,但也懶得扯遠,“這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沒有如果,我也坦白講,公司不給這錢我是不會幫著遮掩的,底下人問起來我就原話轉達,現(xiàn)在生意都不好做,那也不是我一個組的事,今天不給我們明天也不會給別人,后面項目誰還有勁兒干?” 果不其然,也不是缺錢,就是要壓著你,要告訴你一切都是公司的平臺云云,都是團隊的功勞,與個人關系甚小,諸如此類。 看著這幾位的臉色,我估摸大差不差。 “哎呀,鴿子這樣說是對的,她們組這次真心講,是做得不錯的哈,而且還拿下了這幾個大單,還有人家自己的人情,那么我個人也是要表示的,這個你放心。” 黃總這個人,千百個看不慣,但唯有一點好,就是這人從不在錢上含糊,混到這份上的人深知一個道理,底下人干什么臟活累活都沒關系,但是給錢的時候不僅要給到,還要給得舒服,要把人情做在自己身上,而不是總想拿錢壓著人難受,看似是占了上風,空給別人留下硬著頭皮去要錢的惡心,結果只會讓這事完全變了味道,讓人覺得這錢是人家自己爭取來的,白白折了一份人情。 黃總是最懂人情世故的,可不會在這事上表錯情,也是憑著這一點讓大家能配合忍耐許多糟心事,最多就看不慣吐槽兩句罷了。 黃總在中間打圓場,再加上公司應該也只是想制造一種氛圍,壓壓我,我見他們松了口,再不想多聽一句直接走人。 這么突如其來的施壓實在沒有道理,我叫小金去打聽,果然聽說,是在LUNAR那回事兒,不知道怎么就掐頭去尾又添油加醋地傳到了公司,大概率就是??偢S總那出了什么幺蛾子,讓他們又沒少折騰。這樣說來提拔隔壁組的就說得通了,因為??偟捻椖空s上結項的時候,難保不在錢上出問題。 黃總這個老狐貍,虧得我還領了情,敢情那邊跟公司吹完風坑了我一把,這邊跑我面前賣好。 “以后黃總的事告訴他們都小心著點?!?/br> 再怎么小心我得罪??傔@事在公司是坐實了的,??偸谴罄习?,一年能占我們幾份利潤,我是留下了把柄讓人家當話頭提要求了。 小金替我抱不平,我反勸她做好自己的事。??偅?,我,誰都沒走心,彼此心知肚明的做個場面,無非是給我?guī)讉€爛攤子讓我焦頭爛額一陣。 偶爾聽幾句閑言碎語,說什么靠在男人那刷臉也并不起什么作用,你看鴿子那不就是,沒了靠山還不是臉皮都落了地。 在我一腦門官司的時候,冷不丁聽點這種笑話也覺得挺有趣,終于有一次讓我逮到機會,等著他們聊差不多了,就悄無聲息地溜達出來,站到他們旁邊面帶微笑地期待著看他們,還拿出手里的綜合果仁跟他們分享,“吃點嗎?” 看他們尷尬我更是直接笑出聲,點著腳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直到他們坐不住,我就更覺得好玩。 忙啊煩的,都還好,就是偶爾工作的間歇總忍不住看看手機,以為他會傳點什么過來,但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讓我錯覺那天發(fā)生的事好像只是他一時興起。 雖然難免失落,但我對他的做派已經(jīng)習以為常,大概一半無奈,一半被馴服。 親都親了,反正我也不虧。 “姐你說啥?”小金在邊上問我,我才發(fā)現(xiàn)溜號嘟囔出聲了。 “沒說什么,你今天早點下班吧,不是要去約會嗎,我很快弄完也走了。” “好嘞!” 小金喜笑顏開地加快了手上的活兒,在一邊偷偷補妝,我瞄了一眼,小女孩笑彎彎的眼睛底下臉蛋也紅彤彤的,不知是不是我錯覺。 淺嘆一口氣,“真羨慕啊?!?/br> 下意識正看了眼手機,忽然進來一條消息,我眼睛一亮,秒解鎖。 難得他出現(xiàn),他問我干嘛呢,我說在上班。 他馬上又發(fā),“晚上我去接你?!?/br> 那么的理直氣壯,胸有成竹,篤定了我晚上就一定有空似的,好像我就應該被他安排,時間就可以被他支配。 我一時被他噎住了,不甘地沒回復,有點氣不過,放下手機滿腦子都是憑什么?我才不去,誰稀罕見你。 電話又響了,我以為是他,等了一會兒才接起來。 “干嘛?” “喲,怎么這么大火?!?/br> 我一愣,再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是小魚哥哥打來的,趕緊抱歉說沒注意看手機。 “你這是,跟誰置氣呢?” “煩人精,不說他,你說你的,哥哥。” 自打上次小魚哥哥回來說下次約時間,后來倒是一直沒約上,這在以往幾乎是不可能的,每次我都等著被請客,磨著人家?guī)页鋈ネ妗?/br> “我最近一直有事,沒顧得上找你,今天你有空嗎,晚上一起吃飯?” “今天啊……” “有事?” 我頓了頓,帶著點愧疚,說,“我今天剛好約了朋友,要不你看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再去找你?” 心里的天平還是讓人服氣地偏了,剛才那么端著架子明白地成了鬧脾氣,可我?guī)缀跏菦]有猶豫地,在心里就做了選擇,只是留了一些不值一提的抱歉。 “抱歉啊,難得你有空……” “沒事,那改天再約,就是我最近一直比較忙?!?/br> 又互相問候了幾句,我們掛了電話,手機上有幾條未讀消息,是那位大爺,理直氣壯地問我怎么不回,甚至自己定了時間。 -你6點下班稍等我一會兒,我這有點事得遲一點。 好嘛,人家怎么會知道你剛走的九曲心路。 我咬牙切齒,但還是給他回了,“行,等著您,大爺。” 他也沒遲多久,收到他消息讓我下樓,我還磨蹭了一會兒等人更少點才走。 他說還開的上次的車,停在之前那附近,我遠遠地,看他居然靠在門邊抽煙,趕緊加快腳步過去。 “你真不避人啊?!?/br> 春風撲人,他跟我換了個位置站到下風,“開一天會,腿麻?!?/br> “行了趕緊上車吧?!?/br> “我很見不得人嗎?”他皺皺眉,很不滿似的看我。 “沒有,我見不得人。” 說完話我就先上車,讓他自己在外面抽煙,他敲敲車窗,我把窗戶降下,他一手搭在車窗上靠在門邊,也不露個臉,只讓我聽個聲,看著他衣服隨風微動。 “晚上想吃什么?!?/br> “喲,難得你們沒安排?” “沒有,何谷最近也忙,說是出差,不知道去哪喝花酒了?!?/br> “我要吃披薩,漢堡,大薯條?!?/br> “看你這點追求?!?/br> 我深知自己這方面是沒他講究的,“聽你的吧,我都行。” 我趴在窗戶上,仰臉看他,他看著遠處悠哉地抽煙,若有所思地沉默,我從他側臉和下巴的輪廓覓出一絲倦怠和短暫的松弛。 “要不讓陳姐去家里做吧?!?/br> 他偏頭垂眼看我的時候,眼角又留了抹戲謔的笑意,這個角度讓我有種特別的感覺,帶了些陌生痕跡。 我看了他一會兒,說,“你這戰(zhàn)損妝挺好?!?/br> 他不解,我指了指他鼻子上的疤,“哦,紗布拆了,還得恢復一陣?!?/br> 煙抽完,他正繞過去要上車,有人叫我。 “小歌。” 我轉頭,“小魚哥哥?” 邪門了,回回都讓小魚哥哥撞到。 小魚哥哥緩緩走來,我趕緊下車,“你怎么來了?不用特意給我送東西呀,上次說了吃飯的時候給我嘛?!?/br> 我接過來袋子,心虛地很。 “我最近太忙,就今天有空,順路過來想著你要是在的話順便給你了,沒想到剛好碰到。” 小魚哥哥眼睛往我身后瞄,我估計是看見了的,卻并不想介紹,見色忘義被抓個正著,頃刻臉就燒了起來。 “這是你約的朋友?” 小魚哥哥彬彬有禮,臉上也沒什么異樣,大方地詢問,我回頭看他,他也踱步走了回來,我只好硬著頭皮介紹。 “對,對,我們也是很久沒見了?!?/br> 他緩緩走過來,卻并沒有主動招呼的意思,我看著他,不知道怎么總覺得他神色不對。 我主動開口,“這是我小魚哥哥,上次有、有碰到過一次的?!?/br> 他看著人家,就說了個,“嗯?!?/br> 我淺吸了一口氣,“啊,我跟你提過,這是在北京很照顧我的哥哥?!?/br> 小魚哥哥聞言,輕笑了起來,“你就這么跟別人介紹我的?” 聞言,忽然覺得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左看右看,這倆人一個笑瞇瞇,一個沒禮貌,我一個都琢磨不明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倆要去吃飯?” “對,對,他說要去……”他家,完蛋。 “他說要去吃漢堡!” “吃漢堡?”小魚哥哥聽了笑得更開了,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我也沒心思琢磨,他的臉色更是陰晴難測。 “走不走?!?/br> 他終于開口,一貫的冷淡,我卻有點詫異,心里隱隱覺得這倆人是不是…… 我看氣氛尷尬,忽然靈光一現(xiàn),“誒!你們是本家?!?/br> 小魚哥哥彎彎眼睛,說,“不是本家,是一家?!?/br> “啊?”我沒明白,“兄弟?” “介紹下,這是我小弟弟,喬若青。” 小魚哥哥一直看著他,溫溫和和地開口,“若青,叫大嫂?!?/br> 雙重震驚下,我轉頭看他當場黑了的一張臉,非常艱難地消化著這個可能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