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殿下 第33節(jié)
齊帝喝完水,站了起來告辭。 臨走,又回頭道:“我晚上想吃烤番薯。” 齊浩臨馬上應(yīng)道:“行,我晚上親手給您烤?!?/br> 齊帝跨步,不回頭,只扔下一句話,“天機教教主親手烤的番薯,定然極美味?!?/br> 齊浩臨:啊啊啊,他全都知道了! 傍晚時分,冷宮院子里架起燒烤爐,幾個小娃兒開始烤番薯。 番薯發(fā)出香味時,野男人沒有來,倒是田七來了。 田七提著一只食盒,交給蘭嬤嬤道:“里面是雞翅和蜂蜜,還有玉米,可燒烤?!?/br> 蘭嬤嬤接過,問道:“齊侍衛(wèi)呢?” 田七道:“他有事在忙,稍遲些過來?!?/br> 說著要告辭。 齊浩臨這會卻是喊住他道:“田侍衛(wèi),你過來!” 田七便走過去,問道:“佛奴有什么吩咐?” 齊浩臨拍拍身邊的草墊子道:“你坐下?!?/br> 田七很柔順,聞言就坐下了。 齊浩臨很滿意,嗷嗷,田七武功高強,為人憨厚,特別聽話,除了相貌稍不如野男人外,哪一樣不比野男人強? 野男人越來越不好搞,越來越難哄,誰知道哪一天會離我們而去呢? 與其憂心,不若籠絡(luò)一下田七,弄個備胎侍衛(wèi)。 他打定主意,便以眼色示意簡行真和衛(wèi)南飛。 簡行真和衛(wèi)南飛會意,一個拿鉗子挾番薯,一個端盤子過去,兩人合作,一下就剝好一只番薯,端給齊浩臨。 齊浩臨再把番薯端到田七跟前,溫聲道:“田侍衛(wèi),這陣子你挑擔(dān)子辛苦了,也沒別的可款待你,你吃一只我們親自種,親自烤,親自剝的番薯好了?!?/br> 田七受寵若驚,忙忙站起道:“不敢!” 齊浩臨拍拍草墊子,“坐下,吃番薯!” 田七忙坐下,接過番薯,卻不敢吃,心下忐忑不安。 啊,這要怎么辦?皇上都還沒吃過太子殿下親手烤的番薯,我要是吃了,回頭皇上知道了,我就…… “怎么不吃?”齊浩臨看著田七,見這男人感動得眼眶發(fā)紅,不由暗搖頭,田七比野男人好哄多了,瞧,一個番薯而已,他就快感動哭了。 田七在幾個小娃殷勤的視線下,只好拿起番薯吃了。 他心里有事,大口咬下去,差點噎著了。 齊浩臨忙伸小手給他順背,一邊道:“田侍衛(wèi)慢慢吃?!?/br> 可憐的田侍衛(wèi),平素定是被野男人苛待,沒享受過片刻溫暖。 簡行真已遞過一杯水,齊浩臨接過,端到田七嘴邊。 田七嚇一跳,趕緊接過,心內(nèi)有些顫抖,啊啊,太子殿下這么殷勤,我怎么有點怕…… 他正有些驚嚇,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你們在做什么?” “我,我們……,在吃番薯?!碧锲咭宦犑驱R帝的聲音,嚇得手里的水差點灑了,一時忙站起,只膝蓋有些發(fā)軟,差點又跪下。 齊帝神色很不好看,好么,你們背著我勾搭在一起了…… 田七:主子,我沒有,我不敢,是太子殿下硬塞番薯給我……,主子,您能聽到我心里的解釋么? 第32章 田七心里慌得一匹, 幸虧多年訓(xùn)練有果,表面還能維持平靜。 他忙忙把手里的水奉到齊帝跟前道:“主子喝水!” 他演技拙,沒法像蘭嬤嬤諸人那般流暢自然喊皇帝為齊侍衛(wèi), 東斟酌西斟酌,便喊為主子。 侍衛(wèi)喊領(lǐng)頭的為主子, 也屬正常稱呼。 齊浩臨見狀,不由扼腕,田七武功明明比野男人高啊,為何這么怕野男人呢?只有一個解釋, 野男人心眼多,慣于把別人拿捏得死死的。 唉,可憐的田七啊,一個高手, 毀于膽怯。 沒等他回過神,高手田七已經(jīng)把野男人扶坐到草墊子上,自己侍立在旁邊, 一副護衛(wèi)狀。 齊浩臨:不知道的, 還以為野男人是皇帝呢,威風(fēng)可大。 齊帝這會瞥向幾個小娃兒。 簡行真和衛(wèi)南飛回過神, 忙把剝好皮的番薯遞給齊浩臨。 齊浩臨默默接過,奉到野男人跟前道:“舅舅吃番薯!” 齊帝瞥一眼番薯, 挑刺道:“這番薯有些小。” 齊浩臨面無表情,“要不, 先給田侍衛(wèi)吃, 等會挑一個大的給您?!?/br> 齊帝“嗬”了一聲,接過番薯,同樣面無表情道:“再剝一個?!?/br> 齊浩臨便自己剝了一個遞上。 齊帝連吃兩只小番薯, 喝了水,稍稍消氣。 他一側(cè)頭,見田七還侍立在旁邊,一下又來氣,喝道:“還不退下!” 田七一聽,慌慌告退。 幾個小娃兒:可憐的田七啊,平素定是被欺負慣了,逆來順受呢。 齊帝擱下手里的杯子,看向齊浩臨道:“今天聽到消息,陳國派高手密探潛入齊國,意圖刺殺齊國皇帝和皇子,你雖住冷宮,也是皇子,一樣在刺殺名單上?!?/br> 齊浩臨:“……” 齊帝繼續(xù)道:“為保你安全,在捉到密探前,你不能再出宮。就是這冷宮,也會加派護衛(wèi),日夜巡查。” 近段時間齊國與陳國因為邊界紛爭,兩國出現(xiàn)矛盾,交涉沒有結(jié)果,陳國一邊派兵在邊界sao擾,一邊派出高手密探,意圖刺殺齊國太子齊浩臨,以亂齊國陣腳。 齊國只有皇后育得皇子齊浩臨,若皇子有個閃失,齊國君臣心慌,齊國人心必亂,到時自不是陳國對手。 另一個,學(xué)富五車酒樓最近太出風(fēng)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潛進密探,是斷斷去不得了。 至于其它地方,更加去不得。 齊帝心下還有一個顧忌,兒子頻繁出宮,若被陳國的人探知蹤跡,探前埋伏下人手,到時兇多吉少。 為防止意外,目前不能出宮。 齊浩臨聞言卻是大急,脫口道:“不能出宮,哪冷宮斷糧怎么辦?” 齊帝淡淡道:“雖不能出宮,蘇容暄諸人每月可進宮兩次,幫你運送卷心菜和番薯去賣,也可幫你接單。” 他頓一下,“你身為天機教的教主,拋頭露臉也有風(fēng)險。” 齊浩臨有點尷尬,沒有接話。 齊帝說著,看定齊浩臨,“天機教接單須得記住三點,一,不可冒犯皇帝,二,不可損害齊國利益和掠奪齊民財富,三,不可違反齊國法規(guī)?!?/br> 齊浩臨一聽,鄭重點頭道:“我記下了,到時會讓暄表哥抄進教規(guī)里面?!?/br> 稍遲,齊帝出了冷宮,回至養(yǎng)心殿。 他一進殿,見田七在側(cè),便冷冷瞥一眼。 田七一下腿軟,“咚”一聲就跪下道:“臣有罪。” 齊帝:“你何罪之有?” 田七叩頭,卻說不出自己有何罪行。 齊帝“哼”一聲道:“起來,以后如常就好,若太拘束,倒會教佛奴起疑。” 田七應(yīng)聲站起。 齊帝卻又再“哼”一聲,問道:“番薯甜不甜?” “甜。”田七答著,心下暗暗叫苦,主子還是介意我先吃了番薯?。?/br> 齊帝再“哼”一聲,這才揮手讓田七退下。 這會兒,冷宮內(nèi),千霜慌慌跟蘇皇后稟道:“柔姐兒發(fā)燒了,guntang得很,一直喊著要阿娘?!?/br> 蘇皇后一聽,站起道:“快去門口喊侍衛(wèi),叫他們請一個太醫(yī)過來?!?/br> 幾個小娃卻是沖進殿內(nèi)去看衛(wèi)南柔。 衛(wèi)南柔一時喊阿娘,一時喊阿爹,又喊哥哥。 衛(wèi)南飛上前摟住她,一邊安慰一邊流淚。 太醫(yī)很快來了,診脈畢道:“是受涼所致?!闭f著開藥。 衛(wèi)南柔這一病,足足三天才退燒,蘇皇后諸人輪流看護,熬得眼眶都紅了。 殿中人手不足,連幾個小娃兒也輪著看護過衛(wèi)南柔。 衛(wèi)南柔病時,不斷呼喊阿娘,叫人聽了心酸。 蘇皇后雖喜愛衛(wèi)南柔,這兩個月?lián)狃B(yǎng)著,也有了感情,但見小娃兒如此,也知不能久留她在冷宮,因這一晚遞了紙條給齊帝,說了自己的想法。 待衛(wèi)南柔的病痊愈,蘇皇后便喊了幾個小娃兒到跟前,看著衛(wèi)南飛道:“飛哥兒,柔姐兒還小,難免三災(zāi)六病,而冷宮清苦,缺醫(yī)少藥,人手也不足,真?zhèn)€病得厲害了,就怕……” 她停一停,“飛哥兒,你若真?zhèn)€想柔姐兒健康長大,就應(yīng)該答應(yīng)張嬤嬤,讓她抱柔姐兒給吉嬪娘娘養(yǎng)。吉嬪娘娘也應(yīng)承過,每月會讓張嬤嬤進宮一趟,抱了柔姐兒過冷宮給你瞧一瞧?!?/br> 衛(wèi)南飛滾下淚來,他確實不舍得和meimei分開,但這次meimei生病太過兇險,他也被嚇得不輕。 蘇皇后又勸道:“柔姐兒在冷宮長大,以后婚事也難辦,跟了吉嬪娘娘,自能擇得佳婿?!?/br> 衛(wèi)南飛遭遇一連串打擊,心智已是成熟不少,當(dāng)下抹了淚,點頭道:“就聽娘娘的?!?/br> 隔日,張?zhí)筮M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