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殿下 第5節(jié)
齊浩臨:終有一天,要把母親這些東西換回來。 他不知道的是,這只香包,很快落到齊帝手中。 齊帝喊過一個老太監(jiān),讓他度量著,若宮中有人拿這香包換物,苛刻之主會換給多少東西。 老太監(jiān)只掃一眼,就道:“雙面繡雖稀罕,但娘娘住冷宮,拿著它是換不到多少東西的,最多就小半袋米,八只雞蛋,再加一塊臘rou。” 齊帝揮揮手,“照你說的這些,給冷宮送去?!?/br> 冷宮這天的晚餐,是雞蛋餅和臘rou飯,頗為豐盛。 但是四個大人加一個小娃兒,一餐下來,換來的米就少了一斤多,雞蛋不見了三只,臘rou也只剩一半。 齊浩臨估算一下,認(rèn)為現(xiàn)在的物資,最多撐三天。 就在齊浩臨計(jì)算斷糧的日子時,菜地里的菜籽發(fā)了芽。 石公公一蹦三尺高,不敢置信道:“六顆種子全發(fā)芽了,并且,才四天就發(fā)芽了,我在鄉(xiāng)下種地那會,種子都要七天八天才發(fā)芽啊。這菜籽不同凡響?!?/br> 他越加用心照料著菜地。 菜籽發(fā)芽了,就需要更多的肥料。 齊浩臨晚上睡覺前,會自己踱步進(jìn)菜地,灑下一泡肥料再去睡。 反正,絕不浪費(fèi)。 兩天后,菜芽展出小小兩片綠葉子,可把眾人喜壞了。 但是,冷宮這一天,斷糧了。 這一天早上,四個大人加一個小娃兒,各喝一碗水,團(tuán)團(tuán)圍坐著,商議要怎么辦。 現(xiàn)在沒有什么東西可換米了。 齊浩臨敏感察覺到,石公公說話時,眼角會悄悄瞄他一下。 齊浩臨有些膽顫心驚,莫非石公公在打他主意? 家中沒糧,想慫恿大人把小娃兒賣掉換米? 鎮(zhèn)定鎮(zhèn)定,雖住在冷宮,到底是皇室血脈,石公公應(yīng)該沒這個膽子。 果然,石公公說出另一個法子。 他朝蘇娘娘道:“娘娘出身書法大家,擅長書法,以前不知道多少人求著娘娘的字帖,好拿去臨摹。娘娘不若寫一幅字,我拿出去瞧瞧看有沒有人要?!?/br> 眾人驚喜道:“這也是一個法子?!?/br> 蘇娘娘點(diǎn)頭,喊千霜去找筆墨。 沒錯兒,冷宮斷糧了,但沒有斷筆墨。 千霜很快就捧來嶄新的筆墨紙。 蘇娘娘餓著肚子,氣勢卻如虹,揮筆龍飛風(fēng)舞,很快寫好一幅字。 齊浩臨雖不大懂書法,但一瞧這字,也感覺驚艷。 怪不得石公公說,宮中許多人求著蘇娘娘的字帖,原來寫得這么好。 石公公捧了字帖,不知道怎么疏通的,竟真?zhèn)€出了冷宮門。 一個多時辰后,他就回來了。 一幅字帖,換了一袋米,一袋米粉,一籃子雞蛋,一塊豬rou,一缸咸菜,兩把青菜,一包鹽。 石公公熱淚盈眶,這些東西,是皇上親自置換的。 齊浩臨卻是驚喜,蘇娘娘的字帖這么值錢! 蘇娘娘真是寶藏女孩! 有了她,還真餓不著。 他正想得美,卻聽蘇娘娘道:“宮中真正愛字帖的,也就那么幾個人,換了別人,這字帖白送,人家可能還不敢要?!?/br> 齊浩臨:所以,字帖換物,也就幾錘子買賣? 蘇娘娘說完話,卻來摸齊浩臨的頭,柔聲道:“佛奴跟著母親學(xué)寫字可好?佛奴是男子,這字能拿出宮外去賣,到時就有錢買米了?!?/br> 蘇娘娘也就試著說說,并不指望小娃兒真?zhèn)€懂她的意思。 萬萬沒想到,小娃兒聽完,卻是鄭重點(diǎn)點(diǎn)頭道:“母親,我學(xué)!” 蘇娘娘:“……” 眾人也驚呆了。 太子殿下才三歲啊,竟能聽懂皇后娘娘這番話的意思了。 天喲,也太聰慧了! 以后在他跟前要小心說話,萬不能露餡。 這天午飯桌上,有飯有rou有蛋有菜,有史以來最豐富。 齊浩臨吃飽了,便乖乖去午睡。 午睡醒來,開始跟著蘇娘娘學(xué)寫字。 兩人蹲在樹底下,拿樹枝一筆一劃寫起來。 蘇娘娘寫了“人,天,子”三個字。 齊浩臨揮動樹枝,毫不費(fèi)力就寫完了。 稍遲,他寫的這三個字,便被小石子圈了起來。 半夜里,齊帝拿燈籠照著這三個字,心里真是驚濤駭浪,如此天縱奇才,怪不得多病多災(zāi),上天就是見不得早慧的人。 也只有貧苦的冷宮生活,方能讓他活到成年了。 他借著燈籠光,看一眼蘇皇后。 蘇皇后懂他的意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會用心培養(yǎng)。 兩人偎依在小石子旁邊,開始暢想佛奴長大后,出了冷宮,一家人正式團(tuán)聚的美好日子。 齊帝握著蘇皇后的手,說了一句什么。 蘇皇后低聲道:“他好像弄不清你的身份?!?/br> 齊帝嘆道:“這么小的娃兒,若沒人告訴他,他自然不懂身份這些。” 齊帝說畢,有些不甘心,幽幽道:“我想讓佛奴喊我一聲爹爹。” 扒門縫傾聽的齊浩臨這會黑了臉,心道:野男人想得挺美。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求留言喲! 第5章 齊帝有些郁悶。 當(dāng)時娃兒病得厲害,眼看兇多吉少,便聽國師的話,讓皇后帶著兩個心腹人,忙忙抱了娃兒,連夜搬至冷宮住下。 現(xiàn)下娃兒的病好了,自然而然知道身邊最親近的人是蘇娘娘,也知道蘇娘娘是他母親。 據(jù)觀察,娃兒似乎知道蘇娘娘是冷宮棄妃,不受人待見,日子窮苦,所以娃兒比較乖順好帶。 但是娃兒似乎不知道世間還有父親…… 齊帝蹙眉,他會經(jīng)常來冷宮走動,而娃兒也會漸漸長大,到時要讓娃兒如何界定他的身份呢? 蘇娘娘是冷宮棄妃,按常理來推斷,自然是不受皇帝待見的可憐人,那么他在冷宮的身份,就不可能是皇帝。 他要給自己安一個什么合適的身份,才能親近娃兒…… 齊帝撫了撫蘇皇后的臉,沉吟道:“阿青,咱們在冷宮這樣沒名沒份的,總歸有些不便。” 蘇皇后溫柔道:“這也沒法子?!?/br> 齊帝想了想道:“不能讓佛奴喊我一聲爹爹,那讓他喊我一聲舅舅總行吧?” 他貼在蘇皇后耳邊,耳語道:“在冷宮里,我便是你的齊表哥,職位是冷宮總侍衛(wèi)。是一個千萬百計(jì)要護(hù)著你們母子的有心人。如此,佛奴便知道我是一個好人,總歸會親近我。” 扒著門縫朝外看的齊浩臨聽不清齊帝這句耳語,心下猜測了起來,認(rèn)為野男人肯定是在說sao話,當(dāng)即氣得想捶門。 蘇皇后這會仰著絕美的臉,凝視齊帝,嬌嬌喊道:“表哥!” 齊帝被她這一聲表哥喊得身子酥了半邊,一時低低啞啞喊道:“表妹!” 兩人在冷宮私會,現(xiàn)下又換了稱呼,感覺像是換了身份,一下子很有新鮮感。 自打成親,兩人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后,人前人后幾乎都要端著,從沒這樣輕佻過,現(xiàn)下在月下互相凝視,眼神糾纏,莫名有一股折子戲那種癡男怨女愛而不得的感覺。 這感覺,可太刺激了! 齊帝這陣子忙于朝政,一得空又掛心冷宮的皇后和太子,根本顧不上寵幸別的嬪妃,已是素了好久,當(dāng)下有些按捺不住,攔腰抱起蘇皇后,打算進(jìn)側(cè)殿,來個翻云覆雨。 扒著門縫監(jiān)視的齊浩臨這一瞧,大驚失色,心道:不好了,不好了,母親要被野男人占個大便宜了…… 怎么能相信野男人呢? 野男人是在愛而不能得的情況下,才會千般百般對你好,給你送這個送那個,一朝得手,沒了新鮮感,以后還會理你嗎? 我是男人啊,最懂男人了! 母親,不可??! 齊浩臨情急之下,小腿邁得飛快,迅速躥回床上,雙足狠狠蹬一下床板,“哇”一聲大嚎起來。 他這一聲大嚎在冷宮里炸響,齊帝放下蘇皇后,兩人撥足奔進(jìn)殿中,圍到床前。 其它人也聞聲而動,全部驚醒,圍了過來。 蘇皇后上床,伸手抱起齊浩臨,邊哄邊問道:“佛奴怎么了?” 說著摸額頭摸小手摸肚子,猜測他有何處不適。 齊浩臨不敢裝病,怕再請御醫(yī)過來,家里又要斷糧,當(dāng)即抽泣一聲,緊緊摟住蘇皇后手臂,閉上眼睛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