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趁夜色溫柔、霓虹遍野(1v1)、極限大佬一心向?qū)W、刺青之頌、夏日停留、所有下雨天(1v1 奪妻)、戲明、眼前人,心上人
后面的話明玉沒敢說出口,常人誰能這么流血,那不得流死么。 蘇銘輕囈出聲,蘇暮雪執(zhí)起帕巾給他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珠,語氣淡然道:“有杜太醫(yī)在,陛下不會有事的?!?/br> 杜春連蘇銘都能救活,蕭安辰更是沒問題。 只是蘇暮雪不知道的是,再高的醫(yī)術(shù)也抵不過那人不想活,就像此時的蕭安辰,不是杜春不救,是沒機會救。 眼見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血要是再流下去,非出大事不可,杜春再次登門求人,“請娘娘去救治陛下?!?/br> “我?我如何救治?”蘇暮雪道,“我又不懂醫(yī)術(shù)?!?/br> “娘娘不用懂醫(yī)術(shù),娘娘只需取下陛下手中的匕首即可?!倍糯旱?,“若不是陛下要臣來,怕是蘇銘會命喪今夜,請娘娘看在救活蘇銘的份上,幫上一幫。” 蘇暮雪沉思片刻,半晌后站起身,“我可以去,但我不一定能行?!?/br> 杜春豁然開朗,“只要娘娘去,便可?!?/br> 果然如杜春所料,即便是昏迷中的蕭安辰也舍不得傷蘇暮雪分毫,別人奪刀,他會拼命護著,蘇暮雪奪刀,只需一句話他便松了手。 蘇暮雪說道:“陛下不是想讓臣女原諒么,只要陛下松手,臣女便原諒?!?/br> 她又道:“來,把刀子給我?!?/br> 昏黃的燭燈映在了窗欞上,縹緲間同上面的影子交匯到一起,只見那道纖細的身影彎下的幅度越發(fā)大,手緩緩伸出,“來,給我。” 原本還緊緊握著匕首的冷白手指孱弱動著,慢慢的,慢慢的,舒展開,松了手。 杜春把握機會,一手握住刀柄,一手用紗布按住蕭安辰胸口,用力一拔,刀子拔出,血浸濕的紗布。 他急忙用銀針封住幾個xue位,讓血不至于一直流,漸漸的,胸口的血止住了。 后面的事蘇暮雪幫不上忙,她欲轉(zhuǎn)身離開,剛走一步,手腕被攥住,腕間傳來guntang熱意,原本榻上昏迷的人緩緩睜開眸,一雙眸子像是被血浸染,腥紅一片,但他的眼神極盡溫柔,似是未料到她會見他,他唇角很費力的揚起,啞聲喚道:“阿雪,別走?!?/br> 蘇暮雪回頭去看他,眸底無波無瀾,“陛下,松手?!?/br> 蕭安辰顧不得疼,費力往前挪了挪,“阿雪,聽朕說好不好?” 帝王夫妻有話要講,旁人在自是不好,周嵩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眾人躬身走出去。 杜春最后一個出去的,還貼心的把門關(guān)上。 房間內(nèi)只剩蘇暮雪和蕭安辰,裊裊燭光映得他們臉色有些朦朧,蕭安辰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蘇暮雪的話,她說,只要他松手,她便可以原諒他。 蕭安辰指尖縮了下,“阿雪,你真原諒朕了么?” 只有在意才會生氣,才會計較,蘇暮雪此時心靜如水,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了,又談何原諒一說,不過他若是想聽,那她說說又何妨,總歸她不會再把他放進心里。 “是,臣女已然全不在意了,陛下也忘了吧?!?/br> 忘了吧…… 忘了吧…… 忘了吧…… 忘了吧…… 忘了誰???。?/br> 蕭安辰臉上的笑意生生頓住,長睫顫著看向蘇暮雪,想從她清澈透明的眸子里看出什么,可他看了好久,才明白,蘇暮雪說的忘了是何意? 她的意思是,要忘了他????! 在一切都明了后,阿雪真的不要他了。 第58章 風流淌進來, 吹滅了離床榻最近的那盞燭燈,裊裊青煙蒸騰而上,綿延出一抹影, 轉(zhuǎn)瞬消失不見。 蕭安辰仰頭凝視著蘇暮雪,想看看她是否真的這么狠心, 他心里其實有幻想的, 也許, 也許這只是她的氣話。 四目相對, 他看著她平靜無波的眸, 心里的期翼砰一聲被打碎, 這不是氣話, 是她的真心話。 她對他已然沒有愛。 蕭安辰痛到無以復加, 指尖無意識顫抖起來,蘇暮雪趁機抽回胳膊。須臾,蕭安辰反應過來, 再度伸手去抓她, 到底是晚了一步,只碰觸到了她絲滑的衣袖。 她衣袖透著涼意,一如她此時的心。 她不要他了,她不要他了,她不要他了,縱使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xiàn)過若干次, 可從來沒有哪次如今夜這般讓他膽顫, 他一直覺得他們還有機會。 只要, 只要他解釋清楚, 她, 她便會原諒他。 可現(xiàn)下的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一句忘了吧,否定了他們的過去。 蘇暮雪走的決絕,出門時甚至沒停下看蕭安辰一眼,是以她也沒看到他腥紅眸子里泛起的淚水。 “阿雪?!彼ひ羯硢〉睾魡局?。 蘇暮雪只留給了他一道縹緲的影。 周嵩輕嘆一聲,勸道:“陛下,娘娘只是沒想通,想通后會原諒您的?!?/br> 蕭安辰知道不會了,阿雪是真不想見他了,半晌后,隔壁房間傳來蘇銘的輕咳聲,還有蘇暮雪輕柔的聲音,“阿銘,來,喝藥了?!?/br> 蘇暮雪在親自為蘇銘吃藥。 蕭安辰的心揪得更緊了,胸口那里不知是因為刀傷還是因為蘇暮雪的話,痛到抽搐。 他手撐著床榻試圖要起身,不行,他要去見阿雪,要告訴她,他心里一直喜歡著她,剛起來一點,又撲倒在榻上。 周嵩急呼一聲:“陛下,您這傷口是剛包扎好了,可不能亂動?!?/br> 蕭安辰?jīng)]理會周嵩的話,也不管他這傷口是否包扎好,眼下最重要的是蘇暮雪,他要同她說蘇銘的事,哪怕她真在他胸口插一刀也好,只要她能消氣。 不過試了兩次都沒能坐起,蕭安辰慘白著臉說道:“扶朕起來。” 周嵩沒辦法,只能攙扶起他,站起身那剎,頭暈感襲來,蕭安辰險些再次摔倒,他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豆大的汗珠從他額上滾落下來,似乎比外面的雨流淌得還急。 等眩暈感消失后,一步步朝前走去,他走得很慢,地上拖出兩道長長的水痕,是他鞋子留下的。 周嵩跟在后面,雙手伸出來護在他左右,見他傾倒時便扶上他,等他好些后,再把手松開,反復幾次,終于走到了隔壁房門口,似乎一切美好都在眼前,蕭安辰嘴角輕扯了下,微微抬起右腳,剛要邁進去。 蘇暮雪驚呼聲傳來:“阿銘,你身上的傷痕是怎么回事?” 蘇暮雪無意中瞥到了蘇銘脖子上的傷痕,給了阿五一個眼色,阿五走近,微微用力,扯了了蘇銘的衣衫,大肆肆的鞭痕刀痕呈現(xiàn)在眼前。 橫七豎八,觸目驚心。 有的鞭痕顏色暗,應該是許久之前打的,有的顏色艷,應該是最近才打的,那一道道鞭痕仿若打在了蘇暮雪身上,她顫著唇問:“到底怎么回事?誰打的?” 蘇銘不想讓這些鞭痕嚇壞她,急忙抓住衣襟裹起來,吃力說道:“無礙?!?/br> “怎么會無礙。”蘇暮雪秀眉擰到一起,眸底溢出水霧,她問,“誰?到底是何人下的狠手?” 蘇銘抬眸間瞥到了門外的那道影,嘴角淡扯了一下,似乎是故意折磨著,就是不說是誰。 門外的蕭安辰籠罩在夜色中,臉色比夜色還暗沉,他在發(fā)抖,四肢忍不住地顫抖,唇也在顫抖。 心底有個聲音冒出來,希望蘇銘什么都不要說,但又有一道聲音冒出來,不可能的,他會說的,等他說完,阿雪這輩子真的都不會理你了。 蕭安辰你親手扼殺了你的幸福,是你,這一切都是你之過。 蕭安辰身體踉蹌,后退了好幾步,他不敢聽蘇銘說什么,艱難地轉(zhuǎn)動腳尖沿著臺階朝下走。 雨依然下著,風依舊刮著,他剛剛干了些許的錦袍再次被雨水打濕,雨水順著發(fā)絲流淌下來,纖長的眼睫上也都是雨水。 風把蘇暮雪和蘇銘的話吹拂到他耳邊,蕭安辰聽到蘇暮雪再次問:“到底是何人?” “知道是何人又能做什么?” “我會去替你報仇?!?/br> “怎么報仇,難不成殺了他么?” “未嘗不可。” 蘇銘輕笑,“那人動不得?!?/br> 蘇暮雪淡聲接話:“何人還不能動了,我偏要為你動他一動。” “是……”蘇銘突然沒了聲音,似是欣慰地笑了下,“我已經(jīng)無礙了,小姐不要擔憂。” 蘇暮雪又說了些輕柔的話,蕭安辰走得遠了些沒有聽到,他只記住了那兩句,蘇銘問她,怎么報仇,難不成殺了他么? 她回:未嘗不可。 阿雪要殺他。 阿雪要殺他。 阿雪要殺他。 蕭安辰跌跌撞撞走到門口,推門走出去,身后是流淌了一地的血水,方才止住的血再次流淌出來。 他像道孤魂一樣,游走在路上,什么聲音都聽不到,只聽到蘇暮雪說要殺他。 那樣決絕的話語像是利劍一樣刺穿他的心,他猙獰笑出聲:“好,好都來殺朕,都來殺朕吧?!?/br> 明玉端著參湯進來,把蕭安辰離開的事告訴給了蘇暮雪,“小姐,陛下走了?!?/br> 蘇暮雪輕嗯一聲,“知道了?!?/br> “陛下不知是聽到了什么,臉色比方才還難看,像是哭了。” “嗯。” “他人剛走,小姐要不要去送送。” “不用?!?/br> “怎么說也是陛下命人救活的蘇護衛(wèi),小姐真不去送送么?” “不去了?!?/br> 蘇暮雪端著參湯去了里間,她同明玉的談話聲很小,蘇銘并沒有聽到,見她進來,嘴角揚起笑,“小姐,我自己來。” “你別動,我來?!碧K暮雪示意他躺好,怕壞了他喝湯的心情,便沒追著問到底是誰傷的他,反正總能問出來的,不用急于一時。 …… “等等?!泵饔衲弥鴤阕叱龃箝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