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96節(jié)
時眉聲音篤定。 她也同樣記得, 當初兩人在房間因為夏婕而發(fā)生意見分歧時,岑浪一直在觀察房間中的掛畫。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還拍了照片。 “我不過是搭了條線?!?/br> 直到上車,才等來男人的輕描淡寫, “是夏婕本身足夠優(yōu)秀?!?/br> libra最近接連告捷幾場大案。 黃世海一時心血來潮,突然說要在晚上組織團建,律所瞬即陷入一片歡呼中。 所有人都表示參加,唯獨時眉沒信。 “這時律怎么不接電話呢?!?/br> 辦公室內,黃世海不停撥打時眉的手機,可偏偏對方一個沒接,反倒讓這位“雷霆萬鈞”的主任心里沒了底。 不會是贏了夏婕這官司,還記恨著上回他罵得那些難聽話吧。 不會這么記仇吧? 不會是……想跳槽吧?。?/br> “小岑啊,這個這個,你給時律打個電話試試,不知道是不是我這手機有問題,你問問她晚上來不來跟我們團建。” 平時罵歸罵,但這位魔女可是他的搖錢樹,誰都能走她可不能走啊。 岑浪懶懨懨靠坐著軟皮沙發(fā),雙腿交疊搭桌上,一派散漫不經(jīng)的二世祖模樣。 聽到黃世海心虛地要求,他輕哧一聲,拎起手機長指撥下時眉的手機號,動作飛快且嫻熟。 電話撥通, 第一聲都還沒響完, 被時眉秒接。 岑浪故意點開免提,時眉聽起來十分愉悅的聲音在下一秒傳來,清楚分明: “怎么啦浪浪?” 打十個電話都被拒接的黃世海:“……” 岑浪瞇眸瞥了黃世海一眼,勾挑起唇,拿著手機湊近了些,聲色低柔: “在哪呢?” 那邊傳來時眉按密碼鎖的聲音,“我剛到家,喻卓不是說今晚團建嘛,我回來洗澡化個妝今晚去驚艷全場!” “那順便幫我從家里帶個火機,對,在后院茶室?!贬苏f。 黃世海:“?” 他聽到了什么? 這是什么意思? 你倆什么時候住一起了?? 這時,岑浪倏然笑了聲,問:“怎么沒接主任電話?” 時眉的語氣立刻變得不耐煩,“不想接,用腳想都知道他肯定又要罵我,一天到晚喊喊喊,要是聲音大有理驢都能統(tǒng)治世界了。” 黃世海:“???” 岑浪低頭笑著摸了摸眉梢,掛斷電話前說:“在家等我,回去接你?!?/br> …… 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快。 回家路上,當岑浪騎機車途徑港江隧道時,猝然另一輛重機型機車徑直朝他猛力飛撞過來。 岑浪連人帶車摔翻在地。他皺眉忍痛摘下頭盔,還未及從地上起身時—— 下個瞬時,一把銀色匕首毫無預兆地迅疾狠戾扎刺向他的腰腹。! 第50章 岑浪的反應有多快。 眼風收緊,余光瞥見一道亮閃的銀光直沖自己刺來之際,他扣住頭盔迅疾擋在身前,鋒利匕刃深深扎入機車頭盔內。 黑衣人抬頭看向他,略微愣神時被岑浪反手扭轉頭盔勾住他的手腕施力一別,對方很快受力吃痛,被迫側身半跪下來。岑浪趁勢飛起一腳直接踹下他的頭盔。 還是沒能看清對方長相。 黑衣人戴著口罩,一雙眉眼袒露狠銳與凜冽,但岑浪一眼看出他年紀不大。 像個少年。 視線落在被踢去一旁的匕首上, 很眼熟,岑浪清楚記得,時眉被綁架那晚,那個徒然來襲擊的黑衣人手中拿的,也是這把銀色匕首。 岑浪嗤笑了聲,沒著急站起來,半支起一條腿坐在原地,懶散活動幾下身上筋骨,除了摔得有點疼,其他沒什么問題。 他低頭咬住指尖皮質手套,緩慢摘脫下來,眼色輕傲地睨向他,語氣譏誚: “哥們兒,什么仇啊,窮追不舍的。” 黑衣少年沒吭聲,抓過匕首從地上爬起來,步步走向他,調轉匕首方向握緊刀把,利刃朝下,隨即再一次朝他出手。 岑浪偏頭躲開,抽身一個后空翻敏捷后撤,眼稍勾笑,下一刻矮身欺近,彈腿屈膝猛力搗向黑衣少年的下腹位置。 對方受力彎腰,發(fā)出悶哼痛聲,卻也不弱,就勢雙臂一把箍住岑浪的腰,同時抄起匕首捅向他的心臟。 岑浪明顯更快一步。下盤平穩(wěn),眼底眩光尖銳,曲起手肘對準他的頸椎骨節(jié)狠狠劈下,腰際力道被震松一瞬,他抬手揪起少年的衣領正欲將人踹出去。 不料少年竟也沒落下風,動作利索格擋住他的攻勢,從他手下靈巧逃開。 瞬時兩人在隧道中開始拳腳對拉,彼此格斗功底都很硬,出手速度勢不可擋。 但岑浪根本無心戀戰(zhàn)。 他顯然已經(jīng)沒了耐性,下了狠手一把掐住少年的喉骨撞向冷硬墻壁,力道陰厲,凝定的視線疏冷傲慢,“你今晚肯定是干不過我,要不改天再來?” 他輕轉手腕,示意腕表時間給他看,眼神淡漠懶懨,腔調痞氣,似笑非笑: “我還要給我女朋友取蛋糕,去晚了就關門了,真沒時間陪你練?!?/br> 少年仿佛被他戲謔嘲弄的口吻激惱,憤怒反攻一擊,脫離他的手掌桎梏,兩人來回撕扯間岑浪無意拽開他的后衣領,驀然瞟清他后頸上的紋身。 少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紋身圖案暴露,瞬間大力推開他,遮起紋身后,腳步有些錯亂堂皇地跑走了。 岑浪擰眉虛瞇起眼睛, 紋身圖案是一個灰色的特殊符號, 他看得很清楚,但沒看懂。 …… 岑浪沒有說謊。 為了替時眉慶祝夏婕案一審勝訴,他的確提前很久預定了一份三層樹莓蛋糕。 這種事情呢,通常是給肴去一個電話,就可以快速搞定的。 但事關時眉,他必要親力親為。 大半夜不睡覺自己坐在茶室選蛋糕款式,一選就是好幾天。選好款式約師傅,耐心細致地跟師傅溝通。 最后定好一切,師傅說可以送貨上門,但岑浪還是堅持自己去提。 雖然沒被捅傷,但從機車上摔落還是讓他臉上掛了彩。岑浪倒也沒什么在意,這個點正是下班晚高峰,為了能盡快取到蛋糕,他才沒開車。 于是就這樣帶著一臉傷,岑浪在黃昏將落的暮色時分趕到前灘中心那家私人訂制蛋糕房。 沒有使用任何特權, 秉持虔誠而愉悅的一顆心, 按部就班地,去跟隨眾人排起長龍隊,只為了心愛的女孩子買到一早為她而準備的慶賀蛋糕。 拿到蛋糕后,肴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停車場,“少爺,您受傷了?”肴嚇壞了。 “騎車摔的。”岑浪按下他立刻撥號叫醫(yī)車的動作,從他手里接過車鑰匙,臨走前特意叮囑一句,“別告訴我爸?!?/br> 他驅車拐入上次去過的花店,又是999朵珍妮小姐,之后兜進環(huán)浪天合購物中心,成功取到提前三個月訂購的禮物。 開車回家的路上, 岑浪從未這樣小心駕駛過,擔心加速讓花倒了,擔心剎車摔壞了蛋糕; 他也從未這樣亢奮過。 這種亢奮的心情是什么樣的呢。 或許就是, 來見她的路上斜陽撣落橙與紫藍, 他將滿腔無畏與忠誠壓滿。 開始幻想。 她會為他的禮物側眼青睞么; 她會慷慨容承他的偏愛么; 她也會有一點點想他么。 他實在幻想過無數(shù)次。 他想他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