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56節(jié)
也許是被岑浪撕破偽裝,又或者是跟他的一番對話,時眉反而慢慢放松下來,輕輕挑眉,笑聲回答: “既然沒她們有錢,就要比她們漂亮。” 原來, 拼命要找回腿鏈, 是為了這個。 岑浪不免笑哼一聲,“所以,是在擔(dān)心自己沒她們漂亮?” “為什么不是擔(dān)心沒她們有錢?” 時眉詫異反問。 “因為她們都沒我有錢?!贬嗽谒f分鄙棄的眼光中勾彎唇角, “而我們利益同體?!?/br> 他半蹲在她面前,周身氣勢卻分毫未減。如此恣意,灑脫,倨傲自矜,擅長以眼力與話語擇人而噬,帶有天之驕子生來便獨受偏愛的張揚不羈。 他說: “在今晚,我們已經(jīng)不分彼此了,不是么?” 時眉是在這一刻完全松下來, 說沒有觸動是假的, 她甚至開始有些羨慕,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永遠(yuǎn)赤誠無畏,從不自失。 “那你覺得,我有她們漂亮嗎?” 時眉忽然彎唇問他。 岑浪驀地沉默,低頭再次拎開那條細(xì)鏈,重新纏繞在女人纖靚皙白的大腿上,黏著嗓子摻了兩分不自然: “我并不認(rèn)為這是你需要擔(dān)心的問題?!?/br> 那應(yīng)該就是,漂亮的意思咯。 “岑浪,夸贊的時候呢要看著別人的眼睛,這樣才算有誠意?!?/br> 時眉頓時來了興致,她舔舔唇,彎下腰身雙手直接捧起他的臉,兩人視線交纏對視的那一瞬,她嘖聲輕笑: “再說一次,我漂亮嗎?” 然而—— 在岑浪還沒來得及開口之前,下一秒,樓下驟然炸起歡呼與尖叫,人聲鼎沸,此起彼伏。 …… 喧騰畫面極限推遠(yuǎn),拉縮,再放大,清晰收束進(jìn)斜對角11點鐘方向的, 另一方鏡頭之下。 鏡頭內(nèi),眾人在樓下歡騰起哄。 樓上的女人看上去極為震驚,而半蹲在女人面前的岑浪在此刻緩慢站起身,不見任何窘迫,懶痞從容地搭摟上女人的肩,口吻散漫不經(jīng)地宣布開場。 “看不出來啊,這位壹浪太子爺還是個癡情種呢。” 空中長廊內(nèi),駝背男人扭轉(zhuǎn)天文望遠(yuǎn)鏡的鏡頭,邊笑得猥瑣。 在他身邊兩側(cè),分別還站有兩個男人扛著攝影攝像機(jī),跟著笑聲附和。 駝背男人啐了一口,說: “你們還別說,這太子爺還就是他娘的會選妞兒,這身材——啊!!” 一聲凄厲慘叫猝然響徹在廊內(nèi), 傳出幽幽蕩蕩的回音, 漂浮在半空內(nèi)。 只見駝背男被人從后面一腳踹趴出去,另外兩個男人幾乎沒有空隙反應(yīng),同時扭頭的瞬間,已然被兩名高瘦的年輕女子一記手刀狠戾劈暈。 岑祚舟緩步邁過去,眸色陰冷,一把掐住駝背男的脖子直接將人從地上拎起來,虎口卡住對方的脖頸動脈,下一瞬單手把人甩跪在地。 大抵是沾上了駝背男的口水,岑祚舟冷冷皺眉,抬起袖口低頭掃了眼,慢慢摘下手上的皮質(zhì)手套。 那邊,兩名女子一左一右迅疾制住駝背男,將他狠狠按跪在地上,反鉗他的雙臂別在身后用纖維繩嫻熟捆綁。 駝背男瞬間動彈不得,只敢羞憤嚎叫:“你們他媽誰啊!” 岑祚舟側(cè)低著眸蔑他一眼。 只這一眼, 讓駝背男當(dāng)場哆嗦著噤聲。 這時,岑祚舟身邊的男組長取下幾人的拍攝設(shè)備,輪流撥弄調(diào)頻反復(fù)查驗,走至他身邊匯報道: “岑先生,小少爺跟那個女孩被偷拍到的視頻影像都在這里了。” 岑祚舟后倚在對面的墻上,雙手環(huán)胸,垂眼瞥向駝背男,問: “許昌良給你的任務(wù)是什么?” 駝背男完全頂不住他的氣場,根本不禁嚇,結(jié)結(jié)巴巴地一股腦兒全抖了出來: “什么也不做,就、就試試……” “試試我兒子,在我這里是什么重量?”男人眼色寡冷。 “昂昂…對對對……”駝背男忙應(yīng)聲。 “禮我收了,回去告訴許昌良,明晚見不到他的人。” 岑祚舟倏爾停頓在這里。 兩名女子已經(jīng)為駝背男松綁,與男組長一起清走全部偷拍設(shè)備。 在離開之前,岑祚舟輕傲掃一眼駝背男,看他的眼神更像看狗,聲平淡穩(wěn): “他的商會,我就替他代勞了?!?/br> …… “岑先生,您看那好像是少爺身邊的女孩。” 行徑歡鬧場邊緣, 男組長指了指舞池旁被陌生男人糾纏的時眉,低聲提醒岑祚舟。 岑祚舟撩眼過去。 時眉按照計劃特意與岑浪分開,跑去跟秦嬋等人熱絡(luò)閑聊,以便給潛伏在這個場子里的男模團(tuán)眼線一個可以攻略的信號。 在正事兒基本聊得差不多后,她被秦嬋幾個人拉著多喝了幾大杯洋酒。 所以起初在這里看到宋今泉的那刻,她還以為自己喝醉出現(xiàn)幻覺了呢。 “你怎么在這兒!” 宋今泉一把拉住她,在震驚過后只剩惱怒與氣急敗壞,“時眉,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居然還跟蹤我來這里你要臉嗎!” 時眉簡直被他氣笑了:“…趁我當(dāng)你是個人之前,放手?!?/br> “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你知道來這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舉辦這個局的人又是誰嗎?”宋今泉仿佛越說越來火, “我告訴你,今晚對我特別重 要,你別他媽想壞我的事,趕緊給我走人聽見——?。?!” 在時眉抄起旁桌的酒瓶準(zhǔn)備給他爆頭之前,宋今泉就像半小時前的駝背男一樣,同款慘叫聲,同款被人從后面踹趴出去的糗態(tài)。 在這時候,肴不知從哪個方位躥出來,動作敏捷地迅速反剪住宋今泉的雙臂,又是與駝背男同款的跪地姿勢。 當(dāng)時眉被人伸手護(hù)在身后之際,舞臺燈光與dj重低音全部停滯,緊跟著,人群中爆發(fā)出嘩然驚恐的悚駭尖叫聲。 時眉知道, 眼前護(hù)著自己的男人是岑浪, 但她沒想到的是。 眼下,岑浪修長指骨靈活把轉(zhuǎn)一柄黑色手槍,下一刻,他持槍抵住宋今泉的頭,居高臨下地睨他一眼。 隨后,又懶懨掀起眼睫,痞里痞氣地問了句:“這條狗,是誰帶進(jìn)來的?”! 第30章 全場靜默。 沒人敢出來認(rèn)領(lǐng)宋今泉。 他雙臂反剪在后,被肴單膝狠戾壓抵著背跪在地上,腰脊頹然弓彎,低聳著頭,渾身劇烈顫抖。 額角被冰冷槍口恫嚇出層層汗水,卻一動不敢動,在光下反照得像打了層蠟,比頭上的發(fā)膠還油。 整個人, 從最初的小奶狗, 退化成為一只喪家之犬。 時眉真是笑了, 內(nèi)心臭罵一句喻卓,同時為自己曾經(jīng)辨別男人的眼光深刻默哀。 她想自己這些年一定是太寂寞了,隨便一點人渣的荷爾蒙,都能讓她“戀愛”。 但比起這些,她現(xiàn)在更在意的, 是岑浪。 身為一名專業(yè)的律法從業(yè)者,當(dāng)然時刻又清楚地謹(jǐn)記“非法持有槍支”將會承擔(dān)怎樣嚴(yán)重的刑事后果。 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