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49節(jié)
他們不該這樣。 至少,不該在他醉酒后這樣。 可明顯時眉并不這樣想。 她慢慢彎起一側唇角,拉下他捂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膩白纖指似小蛇撩擺細長尾尖,輕緩蠕爬,涼涼軟軟地鉆入他熾灼發(fā)燙的指縫。 于是岑浪被迫看清, 此刻壓在他身上的女人,是如何用一雙濕漉漂亮的眸眼睥睨著他,那雙眼里,又釋放著怎樣不加掩飾的惡趣味。 放肆,任性,不走心。 好像。 好像只是在逗他玩兒。 這讓他隱隱有些惱意,動了動腿,聲色不虞地命令她:“下去?!?/br> 時眉挑眼笑了。 她沒有下去,而是突然改變姿勢,放松身體徑直跨坐他腰上,一只手與他十指交纏,扣住他的修瘦指骨用力壓在沙發(fā)上。 另一只手摩挲上來,掐住他的脖子卡在虎口處,直勾勾地望著他,興致盎然道: “再叫我一聲寶寶?!?/br> “我讓你下去,”岑浪擰起眉,想起身掀她下去,質(zhì)問的詞句里澆透抗拒,“聽見沒?” 時眉充耳未聞,根本不懼他,反而更加用力扼住他的喉嚨,全身都在抵近,軟唇近乎貼上他的,聲音發(fā)虛: “叫我,我想聽?!?/br> 如此蠻橫,霸道,不講道理, 分明深知他的抗拒, 卻因為他的抗拒,而感到興奮。 岑浪沒叫,也沒有反抗她。其實他只需單手施力就能將她從身上拎開,他當然知道的,這太簡單了。 但他沒有這樣做。 他覺得自己也很奇怪。 時眉真的用力了。眼瞧著岑浪精致透欲的優(yōu)容因為她不管不顧地莽撞掐力,而rou眼可見地微微漲紅。 這次不是害羞,是缺氧。 可即便如此。 他都硬生生地咬緊牙關, 就是不肯滿足她。 “真的就這么討厭我?”時眉驀地放松箍在他脖子的力氣,有點泄氣。 有些不甘心。 松開與他緊密交纏的手指,時眉從他身上下來,忿忿地站在沙發(fā)旁,垂眸看著他因為驟然重獲氧氣而抑不住地低聲咳起來。 然后—— 毫無預兆地,她拉低眼神,目光蟄伏著盈潤剔透的薄光,悄然凝落在他腰腹上。 那里,因為被她剛才跨坐的姿勢而蹭上去一邊衣角,袒露出男人精瘦緊實的勁腰,伴隨他低咳的動作,腰部肌rou跟著收縮起伏,張弛孟浪又禁忌的欲氣美學。 有點饞, 想咬上去一口, 就現(xiàn)在。 美色當前,時眉絕不委屈自己。她二話不說伸手撩起半截他的衣擺,在岑浪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半趴過去偏頭咬了下去。 腰腹猝然傳來一陣刺痛。 岑浪弓背嘶聲悶哼了下,緊皺著眉昂起脖頸,喉結外突,浴在光影里浮動出性感弧度。 他腰脊僵硬緊繃,感受到渾身血液向下躥涌,迫切而激進,比方才被她掐住脖子更難呼吸,額角青筋根根暴起。 壞心思的女人仍不放過他, 大抵他腰腹肌rou過分精健有力,讓她感覺腮肌微微發(fā)酸,于是不知所謂地上下磨了磨貝齒,惹得岑浪喑沉沉地重喘了一下。 岑浪忍無可忍地咬著牙,探手牢牢捏住她的臉頰兩側,指尖發(fā)力,逼迫她松口。 但很要命的是, 在他低睫一瞥的那剎,恰巧目睹時眉張嘴,女人濕亮柔軟的唇瓣在離開他的腰腹之際,甚至牽拉起一根晶瑩剔透的銀絲。 她拭了下嘴角,細眉彎彎,告訴他: “感受到了么?” “你興奮了,岑浪?!?/br> …… “咚”地一聲, 手機自床頭摔在地板上。 岑浪倏然睜開眸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第一反應是四下飛快逡巡一圈,直到認清當下的環(huán)境是臥室而非沙發(fā)。 身邊,也沒有那個女人的存在。 原來…是場夢。 岑浪按住眉心,深深緩喘了一口氣。 可他竟然會夢到時眉。 竟然,會夢到那樣離譜的曖昧場景, 還夢到…時眉咬他。 岑浪煩躁地胡亂揉了兩下頭發(fā),隨手撥開床頭開關,房內(nèi)燈色昏亮,厚絨窗簾緩緩自動朝向雙側滑開。 抬頭瞟了眼天色,還未亮透。 岑浪掀開被子,走去浴室洗臉刷牙,換好衣服下去晨跑。 回來時,兩個孩子已經(jīng)被助理接走,經(jīng)過小餐廳看到時眉正在邊刷手機邊吃早餐。 岑浪一秒想起今早那場夢。 “誒你不吃早餐嗎?” 身后傳來女人清軟柔柔的聲音。 岑浪幾乎沒做停留,理也沒理時眉,甚至沒走樓梯,直接坐電梯回了三樓。 留時眉一頭霧水地在后面目送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嘟囔一句: “真行,酒醒了就不理人?!?/br> 跑那么快干嘛, 她是瘟疫嗎? 岑浪回到臥室,腦子里依舊織纏盤旋著那場該死的夢。他皺眉走進浴室,撥開花灑,脫掉上衣,不經(jīng)意抬頭瞥了眼鏡子,驀然怔愣一瞬。 透過鏡面, 他看到了一圈牙印。 整齊印烙在他右側的腰腹上。 與夢中的位置,一模一樣。 “再叫我一聲寶寶?!?/br> “叫我,我想聽?!?/br> “你興奮了,岑浪?!?/br> 岑浪眼皮一跳,雙手撐在流理臺上,低啞膠著地喘了聲,嗓子干澀得厲害,可無論他如何反復滾動喉結,都無法吞□□內(nèi)直竄而來的糟糕欲望。 所以, 那不是夢。 或者應該說,哪怕他的大腦神經(jīng)被酒精蠶食,使記憶混亂到只記得送走徐嘉合,還有…幫她涂藥,之后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 哪怕是這樣, 即便如此,那個片段,時眉咬他的那個片段仍然可以在他的潛意識里霸據(jù)一席之地,大腦自發(fā)通過夢境的方式,幫他回憶。 …… 洗完澡下樓,時眉正對著鏡前涂口紅。 盡管岑浪絕對不想的, 可還是在看到她嘴唇的那一刻,無可遏制地開始重墜進那個夢里,想起她的柔軟唇瓣離開他的腰腹肌rou時,想起就在那個極限又致命的瞬間—— 自她唇上黏連起的一根銀絲, 濕滑的,剔亮的, 讓他無法不興奮。 岑浪深吸一口氣,眸底瞬即郁沉幽晦,他迅速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假意胡亂打了兩個字發(fā)出去。 借這個欲蓋彌彰的時間,他斂好情緒,收起手機扔回褲兜,挑起正經(jīng)話題問她: “什么時候去見夏婕?” “看運氣。”時眉回答。 這時,手機在兜里傳來震動,岑浪拿出來掃了眼,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把剛才亂打的字,錯手發(fā)給了早上詢問幾點需要安排傭人過來整理衛(wèi)生的助理。 他原本是想發(fā)給自己的。 最荒唐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