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別哭 第17節(jié)
“我什么時候?” “那你為什么不敢回答眉眉的話?” “我……” 時眉瞇起眼,話音里暗伏警告:“還不說?” 喻卓抿抿嘴,措詞了好一會兒,才掂量著說:“他真沒說什么,就說讓你平時取證方式注意安全,別太拼——” 時眉捏著優(yōu)盤敲敲桌面,“說原話。” 還注意安全, 時眉連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那鬼人嘴里能吐出這么溫柔的話就有鬼了。 喻卓眼一閉,豁出去了,壓小聲音轉(zhuǎn)述: “他說讓你別把自己干死了?!?/br> 時眉:“……” 小喬:“……” 喻卓咳了聲,試著往回找補: “嗐,浪哥人就那樣兒,嘴壞心善,你看他還特意讓我剪輯那些人的把柄給你,他其實——” “從現(xiàn)在開始,別讓我再聽到‘浪’這個字?!睍r眉恨得牙癢癢。 小喬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哎領導就是難搞,我們分局最近也剛來了一名法醫(yī)屆大神,人巨帥就是性子冷到西伯利亞,整個一生人勿近,簡直比尸體還陰森凍人?!?/br> 說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喻卓跟著和稀泥:“說點開心的,等回頭拿下遺產(chǎn)案,老大這個月業(yè)績就沖頂了,年底獎金又多進賬一筆,到時候咱們好好慶祝一下?!?/br> 說起徐嘉合…… 時眉低頭從包里翻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在桌子上展開,拿過桌燈壓住邊角,說: “你們幫我看看這畫?!?/br> 喻卓瞥了眼,皺起眉:“這什么鬼畫符這么嚇人?” “你也覺得有問題?”時眉問。 “任誰看都不太正常吧,是人是狗都看不出來,你哪兒弄來的?” 時眉盯著那張畫沉吟了下,回答說: “是個孩子畫的?!?/br> 是徐嘉合的兒子, 徐奇。 那天從徐嘉合家離開時,時眉站在門口跟喻卓發(fā)微信,突然一個紙團砸到她頭上,時眉抬頭一看是徐奇,見到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小男孩迅速關上窗戶拉了簾兒。 當時時眉以為那小屁孩兒記仇她說要撕爛他的畫,故意惡作劇,偏偏周圍也沒有垃圾桶,時眉就撿起來隨便揣兜里了。 今晚洗衣服的時候,紙團正好被抖落出來,時眉原本沒在意,但是打開之后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 總覺得…… “總覺得…這畫好像在隱喻什么?!毙趟尖獾馈?/br> “確實有問題,”喻卓歪著頭,“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有問題?!?/br> 小喬拿起畫紙對著燈,反過來又正過去研究了半天,最后泄氣道:“不行眉眉,你讓我剖尸我在行,搞藝術我這個門外漢真就一竅不通了,你得找個懂畫的人問問?!?/br> 喻卓接話:“光懂畫恐怕不夠,如果真是個孩子畫的,八成心理有問題,還得找個心理方面的專家。” 懂畫,又懂心理的人啊… 若說時眉人脈廣是真的,可平日里接觸的都是與案件相關的從業(yè)人,警察、法官、檢察官、法醫(yī)、記者等等,再不濟也還有平時取證認識的一些三教九流。 懂心理學的畫家,她還真不認識。 何況這怎么說也涉及案件隱私相關,總不好隨便拿給外人看。 這時,喻卓突然開口,打破僵局: “不然老大你去找浪哥,他認識的大佬多,我記得他在國外跟一個心理醫(yī)生關系不錯。醫(yī)生懂保密隱私,這樣你也不算壞了規(guī)矩?!?/br>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求他?” 時眉跟小喬對視一眼,轉(zhuǎn)頭盯著他笑了聲,問:“我剛說什么來著?!?/br> 小喬立馬作答:“不能替‘浪’字相關!” 時眉點點頭:“小喬,給我狠狠揍他,揍到他媽都認不出來為止?!?/br> 小喬摩拳擦掌:“好嘞!” 喻卓:……就不該給你出這主意。 事情過去幾天,時眉依然毫無頭緒。 這幾天她反反復復對著那張破畫看,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又怎么都看不出問題來,搞得她都快要失眠了。 懂畫又懂心理的大神讓她去哪兒找??! 難不成真要去求岑浪? 不行,那鬼人肯定沒空搭理她,有空也不搭理她。 可他又是目前唯一的門路…… 時眉一邊在腦子里天人交戰(zhàn),一邊走進律所準備打卡上班,這時,忽然有人從身后叫住她: “你好?!?/br> 時眉回頭。 是個女人。 年輕漂亮,身材纖靚, 珠光寶氣的女人。 她摘下墨鏡,由上而下地打量時眉一眼,說:“幫我找下岑浪。” 第10章 “小耿,客人找岑律。” 時眉帶年輕女人來到前臺,將人交給負責接待的姑娘,便自己走去一旁打卡。 內(nèi)心卻不禁細數(shù)起岑浪的“罪狀”。 除第一天入職外,時眉再沒見他穿過正裝。 在衣冠端肅的高知精英行頭中,岑浪那番隨性的懶散氣派實在過分卓殊。 身上各類休閑潮牌、奢牌,衣著配色大膽又跳脫,耳飾照戴,機車照開,幾乎不帶重樣兒的。露天停車場上一眾規(guī)整停泊的商務車里,獨屬他那輛機車扎眼得囂張。 每天踩點上班,到點就走,太子爺似的一秒都不多待。偏偏最愛三令五申強調(diào)儀容儀表、能者多勞的黃世仁,到了那位太子爺面前就睜只眼閉只眼。 簡直雙標得離譜。 現(xiàn)在甚至…… 時眉偏頭,默聲覷了眼一旁的年輕女人,又很快若無其事地收回掃量。 甚至還有漂亮姑娘找上門。 瞧她氣洶洶的架勢,怎么看也不太像官司纏身的客戶,八成是岑浪犯渾惹了人家。 時眉搖頭暗嘆。 還真是人如其名的富家公子哥, 孟浪多情,浪出花兒了。 “很抱歉女士,岑律師說沒有登記案件糾紛詳情并提前預約的話,一概不見。” 小耿略顯為難地掛掉內(nèi)線,遞了張空白表給她,禮貌道,“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先在這邊做一下簡要登記,之后我會根據(jù)岑律的行程幫您預約時間?!?/br> 年輕女人不耐地推開表格,問:“你剛才跟他說我名字了嗎?說清楚我是秦氏集團秦順平的女兒了嗎?” 小耿認真點頭,“是的秦嬋女士。” “說了他也不見?”秦嬋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秦女士?!?/br> “直接拒絕??” “……是這樣的。” 時眉輕挑了下眉梢,更加確定上一秒的猜測,這明顯是岑浪心虛不占理,連人家姑娘面兒都不敢見了。 嘖,他也有今天。 那邊秦嬋有點被氣到,手掌一拍臺面,鉆石手鐲磕碰大理石濺起冰冷回響,命令說: “再給他打回去。” 小耿被嚇了一跳,可也終歸是見過世面的孩子,仍然撐住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微笑婉拒:“抱歉女士,我不能這樣做。” “不行,無論如何你們必須讓我見到岑浪?!鼻貗日Z氣強硬,毋庸置疑地要求道, “我現(xiàn)在就要見他?!?/br> 大概秦嬋表露出一副見不到人就不走的氣勢,讓小耿感覺無措,只能搬出官方的話術應對:“秦女士,希望您不要為難我們——” “我?guī)先グ??!?/br> “時律師…?” 小耿驚呼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