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癥 第76節(jié)
沒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 虞清晚輕咽了咽干澀發(fā)痛的喉嚨,氣若游絲地在他背上開口。 “賀晟,萬一....” 萬一所有的路都被石頭堵死了,他們走不出去。 丟下她這個累贅,他或許還能找到一條生路離開。 如果只能活下去一個人,她希望是他。 然而,虞清晚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那道低沉喑啞的嗓音打斷。 “沒有萬一?!?/br> 被沾濕的碎發(fā)凌亂地垂在額前,男人的眼眸深邃晦暗,藏匿著的情緒肆虐翻滾,眼尾猩紅,目光卻始終堅定不移地看向前方。 他的語氣不曾有過絲毫的停頓或猶豫。 “你是我老婆。” 所以,無論何時,是生是死,他都會陪著她一起。 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作者有話說: 我筆下最苦的苦命鴛鴦哭 本章評論也發(fā)紅包~ 感謝在2022-12-14 11:45:29~2022-12-15 13:08: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綠綠綠綠綠、風吹幡動、不可理裕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小小小小小y、墨綠綠綠綠綠36瓶;九九不拉幾三三6瓶;土狗本狗、偷個豬、深海的霖霖兔、螢火蟲、半山.5瓶;ddd111 4瓶;香草味的氣泡、年年和燈燈的大寶貝3瓶;下雨了睡覺z、50425170 2瓶;浪漫滿欣、第七頁序_、風吹幡動、歪歪、gonemsh、金豬啵崽、御你奶茶、小徐在努力啦、45097644、l.、灰灰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4章 ◎老婆,想不想試試?◎ 再度轉(zhuǎn)醒時,虞清晚感覺到額頭傳來冰涼的觸感,試圖驅(qū)散身體里散發(fā)出的熱氣,喉嚨像是吞了刀片一樣發(fā)疼。 睜開眼時,她恍惚幾秒,周圍的環(huán)境是陌生的,陌生的床,環(huán)境還算是干凈整潔。 像是山里的一家小旅館。 “你醒了?” 聽見這道陌生的聲音,虞清晚費力地側(cè)過頭看去。 床邊站著旅館的老板娘,體型微胖,長著一張和藹的圓臉,看見虞清晚醒了,忙不迭拍了拍胸口。 “可算是醒了,你昨天晚上高燒不退,燒了快半宿,你老公都急壞了,不吃不喝守在你旁邊。剛剛我們好不容易勸動他,讓他去收拾收拾....” 虞清晚愣了下,剛想出聲追問,這時,門被從外面打開,熟悉頎長的身影走進來。 賀晟大概是去借了身衣服,原本的襯衫西褲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略休閑的打扮,線條簡單利落。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黑色t恤和長褲,穿在他身上卻莫名的挺拔養(yǎng)眼。 少了些平日里的壓迫感,反而多了幾分隨性。 見她醒了,賀晟快步走到床邊,把手里端上來的白粥擱在一旁,皺著眉伸手去探她額頭的溫度。 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不再灼燙,男人緊抿的唇角才終于松了松。 “退燒了?!?/br> 大概是一種劫后余生的不真實感,看見他的那一刻,讓虞清晚的眼眶忽然有些發(fā)酸,昏迷前的一幕幕擠進腦海里。 他拼死也要來找她,還是背著她往外走時說的那句話。??? 也不管還有沒有外人在一旁,她忽然抬手,緊緊環(huán)抱住他的腰身。 賀晟的背脊僵了下,下一刻,他也回抱住她。 掌心輕撫過她的發(fā)絲,動作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和安撫。 見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老板娘的臉也不禁一紅,連忙從房間里退了出去,離開時不免心里嘖嘖感嘆兩聲。 小夫妻果然蜜里調(diào)油的,跟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不一樣啊。 - 外面的雨已經(jīng)徹底停住,可泥流早把下去的路封死了,賀晟只能背著她找其他出路,山頂還有一片相對安全的區(qū)域,只找到了這家民宿旅館開著,零散幾個游客也陰差陽錯地躲了進來。 通向山頂?shù)穆愤€在搶修,只能等路通了再下山。 虞清晚夜里一直在發(fā)高燒,吃藥不管用,他只能一遍遍用毛巾浸泡冷水給她擦身體,物理降溫了很久,折騰了半夜才退下來。 幸好,賀晟身上的傷勢不重,他們都好好的。 他端上來的粥虞清晚勉強喝了半碗下去,高燒退下出了一身汗,又覺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靠在他身上,虞清晚輕聲說:“賀晟,我想換身衣服?!?/br> 她的行李不在身邊,沒有能換洗的衣物。 可她又不想去找旅館的老板娘借衣服。 如果說她矯情那就是吧,她確實習慣不了穿陌生人穿過的衣服。??? 賀晟好像能聽見她心里的想法,他抬了抬眉梢,低聲問她:“那穿我的衣服?” 他昨晚把身上的襯衫脫下來洗了,現(xiàn)在晾了一夜也干了,拿給她穿長度正好。 虞清晚眼睛亮了下,“好。” 比起陌生人的衣服,她還是更習慣穿他的。 賀晟起身去把晾干的襯衫拿過來,清洗過的衣物還沾染著清冽的皂香,虞清晚的指尖不自覺收攏,心口忽然有點發(fā)暖。 見他在床邊沒動,她又紅著臉開口:“你先出去一下?!?/br> 雖然明明早就被他看遍了,但她還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換衣服。 “你快點?!?/br> 視線落在她小巧泛紅的耳尖上,賀晟輕笑一聲,還是應(yīng)她的話走到門外去。 聽見門內(nèi)發(fā)出的窸窣聲響,應(yīng)該是穿好了,緊接著就聽見女人細弱蚊鳴的聲音傳來。 “我換好了。” 賀晟推門進去,就看見女人站在床邊,隨意束起的發(fā)絲披在肩頭,襯衫的長度蓋到大腿,弧度美好的曲線在薄薄的面料下若隱若現(xiàn),春光半掩,纖腰仿佛一只手就能握得過來。 垂在身側(cè)的指節(jié)蜷了蜷,他不動聲色地把那抹暗色從眼底隱去。 他的視線太過直白灼熱,虞清晚被他盯得臉都開始燙起來,她連忙跑回床上,拿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裹住。 賀晟把她換下的衣服拿起來準備去洗,動作忽而停住。 他挑了下眉,淡聲問:“內(nèi)衣呢?” 虞清晚剛才故意把內(nèi)衣藏起來的,就是不好意思讓他看見。 誰知道他還會主動問。 她摳緊被子,囁嚅出聲:“我一會兒自己洗就行了....” 賀晟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微微上挑的眼眸莫名多了幾分輕佻的味道。 “我是你老公,給你洗件內(nèi)衣有什么害羞的。” 虞清晚頓時咬緊唇,臉上的溫度也因為他的前半句變得更燙。 說的...也是。 以前他又不是沒給她洗過。 她紅著臉把剛剛藏在被子里的內(nèi)衣一把塞給他,然后飛速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看著虞清晚掩耳盜鈴的樣子,賀晟的唇角不自覺輕勾了勾。 趁著他去洗衣服的時候,虞清晚在房間里找到自己的背包,她翻了翻包里,摸到那枚木牌,驟然松了一口氣。 還好,東西還在。 賀晟洗完衣服晾掛起來,回到房間里時,就看見虞清晚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團。 他也上了床,靠坐在她身旁,順勢將人攏進懷里。 床不算大,跟清湖雅苑的沒法比,兩個人睡必須緊靠在一起。 虞清晚把那個木牌拿出來,鼓起勇氣遞到他面前。 “賀晟,你看看這個?!?/br> 視線掃過去,看見上面的字,男人的眸色驟然一窒。 “在哪發(fā)現(xiàn)的?!?/br> 她輕聲回答:“山上的那座廟里,在許愿井周圍掛著的,已經(jīng)掛在那里很多年了?!?/br> 房間里陷入一片靜謐,朦朧的光線籠罩在床頭,窗外的雨水順著屋檐流淌下來,墜入一灘攤水洼。 窗外的世界風雨交加,屋里狹窄老舊的木床上,兩人依偎在一起,感受著彼此清淺的呼吸和體溫。 虞清晚微微側(cè)眸,清澈如水的杏眸望向他,深吸一口氣,認真開口道:“賀晟,當年阿姨被迫將你交給其他人撫養(yǎng),或許有她自己的原因,但絕不是你認為的那樣?!?/br> 她不想讓他一直認為,他是被拋棄的存在。 看著那行娟秀的字跡,賀晟握著木牌的指節(jié)驀地收緊,隱隱泛著白。 思緒驀然回到多年前。 從他小時候有記憶開始,沈知瑾就在帶著他不停地搬家,她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東西,他卻不知道她究竟在躲什么。 直到他六歲生日的那天,沈知瑾將他交付給了一個男人,也就是他曾經(jīng)的養(yǎng)父,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