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癥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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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很沒有安全感。 安靜片刻,虞清晚忽而抬起眸,認(rèn)真地回視著他。 “賀晟,我是你的妻子?!?/br> 虞清晚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他有安全感,她一向不善言辭,所以只能用行動告訴他,她愿意和他一起面對和承擔(dān)。 她定定望著他,澄亮的眸里倒映出他的影子,嗓音輕緩而堅定。 “我愿意陪你回去見你的家人。不管你的父親接不接受我,我都愿意陪你一起回去?!?/br> 話音落下,賀晟眸色一窒,眼底剛剛還在翻涌的戾氣好像被瞬間澆熄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些難以分辨的情緒。 他的喉結(jié)輕滾了下,片刻,才啞聲問:“沒有勉強(qiáng)?” 虞清晚搖了搖頭,唇角微彎起:“沒有。是我想去?!?/br> 虞清晚的心里其實也一直好奇,她離開臨西之后,賀晟是怎么回到賀家,這幾年又是怎么度過的。 那是她曾經(jīng)錯過,沒有參與過的人生,她想知道。 - 是夜。 賀家的宅院坐落在燕城寸土寸金的位置,碩大的庭院燈火通明,外面的大門緩緩打開,只見一座噴泉池坐落在中央,周圍是訓(xùn)練有素的保安在宅院附近巡邏著,顯出磅礴的氣派和威嚴(yán),比起容家老宅還要奢華。 車在門口停下,虞清晚跟著賀晟下了車,就看見門口燈下站著一個年輕溫婉的女人,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jì)。 女人披著一條卡其色披肩,黑色齊肩短發(fā),鵝蛋臉,眉眼細(xì)長微彎,一看便知是教養(yǎng)極好的大家閨秀,氣質(zhì)婉約大方。 還沒等虞清晚反應(yīng)過來她是誰,賀晟就微微低頭,附在她耳邊告訴她:“賀玨的jiejie?!?/br> 聞言,虞清晚倒是有些驚訝。 他既然說是賀玨的jiejie,那就是同父同母了。 姐弟二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時,女人攏了攏披肩,笑著朝她伸出手,語氣禮貌溫和:“你好,弟妹。我是賀明緋?!?/br> 原本虞清晚已經(jīng)做好了被刁難的準(zhǔn)備,沒想到賀明緋的態(tài)度卻是意外隨和友好。 她伸手回握,也沖賀明緋笑了笑。 “既然回來了,就快進(jìn)來吧。菜都準(zhǔn)備好了?!?/br> 客廳里燈火通明,豪華的沙發(fā)上還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看著大概四五十歲左右,一身西裝,微微啤酒肚發(fā)福。另一個年輕男人則是一副公子哥模樣,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 見賀晟和虞清晚進(jìn)來,兩人打量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虞清晚身上。 賀明緋先是轉(zhuǎn)頭對家里的傭人道:“阿晟,你上去叫爸下來吧?!?/br> 賀晟沒動,牽著虞清晚的手也沒松開。 虞清晚抿緊唇,沖他眨了眨眼,輕聲說:“你去吧,我留在這沒事的?!?/br> 賀晟這才松開手,“嗯?!?/br> 一旁的賀威父子兩人看見這一幕,頓時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賀晟離開后,賀明緋就開始介紹:“二叔,裕凡,這位就是阿晟的太太?!?/br> “清晚,這是二叔,這是賀裕凡,二叔的兒子,也是賀晟的表弟?!?/br> 聽著賀明緋的介紹,虞清晚能大致猜出幾分。 應(yīng)該就和容家的關(guān)系差不多,不是嫡親,但關(guān)系也比普通親戚要緊密些。 而且她能感覺到,這兩個人看她的目光都沒什么善意,只是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罷了。 “表嫂長得確實美,難怪讓大哥念念不忘。” 賀裕凡盯著她率先開口,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不知道表嫂聽沒聽說過,燕城也有一位虞家千金,和表哥也頗有淵源。我怎么看著表嫂的模樣和另一位虞家千金有幾分相似呢,難不成....” 話未說完,賀明緋便臉色微沉地打斷他:“裕凡?!?/br> 賀明緋雖然模樣溫柔,冷下臉時也是帶著幾分震懾力。 賀裕凡頓時噤了聲,不敢再多話。 聽見剛剛他的話,虞清晚不動聲色地蹙了下眉。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聲響,賀銘也從樓上下來了。 這是虞清晚第一次見到賀銘。 將近五六十歲的人,鬢角微微有些花白,眉眼嚴(yán)肅,身上的戾氣被歲月打磨之后沉淀下來的威嚴(yán),讓人不自覺屏息。 賀銘的視線掠過虞清晚,臉上不見絲毫笑容,似乎也沒有跟她講話的意思,漠視得徹底。 “坐吧?!?/br> 察覺到賀銘冷漠的態(tài)度,虞清晚忽然又想起了之前,賀家對容家下手,就是賀銘的意思。 她微微垂眸,藏起眼底的黯然,心里已經(jīng)隱約有了答案。 這時,指尖忽然被身旁的人握住。 虞清晚怔然抬睫,就措不及防地撞進(jìn)男人漆黑深邃的視線。 賀晟握著她的指尖,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了下,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他低聲開口:“不用害怕。” 有他在,這里就沒人敢動她。 心口驀地暖了暖,虞清晚的唇角不自覺翹起一點弧度,剛剛短暫的不安也隨著他的話消散開。 “嗯?!?/br> - 很快,眾人在餐桌上落了座,賀銘坐到主位上,傭人便開始有條不紊地上菜。 菜是一道接著一道上的,按例上菜。 餐桌上的氣氛不怎么熱絡(luò),賀威和賀裕凡察覺到了賀銘似乎并不待見虞清晚,頗有意味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們都知道賀銘之前讓賀晟對容家下手的事,知道賀銘對容家有所積怨,那虞清晚這個容家的養(yǎng)女嫁給賀晟,賀銘當(dāng)然不會愿意看到。 不是賀銘點過頭的婚事,那這個賀太太的位置說白了也是坐不穩(wěn)的,離婚就是遲早的事。 頓時,他們打量虞清晚的目光就有些變了味,隱隱透著幾分不屑。 這時,賀裕凡眉毛一挑,看著虞清晚,故作友好地開口關(guān)心:“不知道表嫂是什么學(xué)校畢業(yè)的,學(xué)的什么專業(yè)?” 賀晟眉眼微沉,冷冽的視線射過去。 還沒等他說話,虞清晚就先一步不卑不亢地開口:“我沒有上過大學(xué),但我很喜歡畫畫。” 她并沒有覺得沒有學(xué)歷這件事很丟人,當(dāng)然也不會怕他們借此嘲諷發(fā)難。 見虞清晚如此坦然,反而讓賀裕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見狀,賀明緋溫和出聲:“裕凡,有沒有上過學(xué)很重要嗎?上過學(xué),卻沒學(xué)來什么本事的人也大有人在?!?/br> 這話里帶著些暗暗的諷刺,刺得賀裕凡只能訕訕閉了嘴。 氣氛凝滯片刻,這時,傭人給眾人面前換上一盤清蒸蝦。 站在一旁的傭人就要上前為虞清晚剝蝦,卻沒想到,賀晟已經(jīng)先一步抬手解開了袖口,用手邊消過毒的毛巾擦拭了手。 “我來?!?/br> 意識到他是要親手剝蝦,飯桌上的人也都抬起頭來。 虞清晚也愣住,轉(zhuǎn)過頭,就看見燈光下,男人勁瘦的手腕上還帶著限量版腕表,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毫不嫌棄地拎起虞清晚盤子里的蝦。 他的動作自然,又慢條斯理,連剝蝦都剝出了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周圍的傭人看見這一幕,瞳孔頓時震驚到紛紛放大。j?? 以往賀晟回賀家吃飯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每次回來時都是一副兇神惡煞的閻羅相,旁人都是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堪稱驚悚的場面。 看見這一幕,連賀銘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沉聲開口:“這種事讓傭人來做就行了。” 堂堂賀氏掌權(quán)人,還在餐桌上動手給女人剝蝦,叫人看見算什么樣子。 賀晟掀了掀眼皮,不以為意地回:“我太太只吃得慣我親手剝的?!?/br> “........” 話落的瞬間,在場的人表情都不約而同地凝固了下。 賀晟眼下的行為,明擺著是在提醒在場所有人,這是他娶回來的太太。 也是明目張膽的維護(hù)和偏愛,容不得別人置喙。 虞清晚的指尖忍不住蜷了蜷,心跳微微加速,忍不住側(cè)眸看向他。 男人的側(cè)臉線條深邃俊美,不復(fù)往常不近人情的冷色,在燈光的籠罩下透出幾分少見的柔和。 餐桌上的氣氛詭異地沉默半晌。 還是坐在對面的賀威率先輕咳兩聲,找了個話題打破餐桌上凝固僵持的氣氛。??? “賀玨呢,怎么不見他人。” 賀威來之前就聽說,賀玨飛去了臨城,想要把賀晟的太太用強(qiáng)硬手段帶回賀家來。 現(xiàn)在人帶來了,賀玨自己人怎么不見蹤影? 這時,賀晟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應(yīng)該還有幾個小時就到非洲了?!?/br> “?” 下一刻,就又聽見賀晟說:“非洲礦區(qū)的開發(fā)工作最近需要人過去交接,短則幾個月,長則半年。” 聞言,賀威父子倆的表情皆是一僵。 非洲是什么地方,鳥不拉屎寸草不生,去了一趟不得掉層皮下來。 就因為賀玨把他太太帶走,短短幾個小時就被扭送到了非洲去。 震懾的意思不可謂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