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欲燃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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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指尖泛起的酥麻又來了,難以遏制地蔓延到了全身。 他的眼神,讓卿柔枝想起了多年前養(yǎng)的那只,早已死去的小黑狗。 它被那些仆人抱下去時便是用這樣濕漉漉的、不舍的眼神看著自己。 安靜又可憐地,好似十分不愿與她分離。 卿柔枝指尖一動,便發(fā)現(xiàn)自己將腰間那枚香囊取了下來,遞到他的面前,只是在發(fā)覺自己做了什么舉動以后,她悚然一驚,下意識就想抽回胳膊。 卻叫他一把握住,冰冷修長的手指,不過松松地圈握,便叫她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他抓著她,有種絕對掌控的意味: “柔枝,你有沒有騙朕?” 一用力便把她拽進了懷里,讓她跌坐在他腿間?;艁y之下,卿柔枝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心虛到不敢看他: “陛下……是指什么?” 褚妄只用低頭便能吻到她額頭。 但他沒動,只用那種深不見底的眼神瞧她。 她惴惴不安,只道: “陛下是……不相信我么?” 他不語,指腹貼在她腰側(cè),若有似無地揉弄。 卿柔枝呼吸起伏,心神不寧。 萬一他突然改主意不讓她去凈蓮寺,那她之前所做,不都功虧一簣? 這個男人,實在太難以掌控。 她太高估自己,又太低估他。 他總是能迅速地恢復(fù)理智,用最冷靜的姿態(tài)來面對她。 譬如眼下。 就算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也呼吸平穩(wěn)。 不像她的,亂得沒了章法。 褚妄濃密的睫毛低垂,眸色有種讓她心驚的晦暗。 “陛下,到時辰了?!?/br> 她動了動臀,提醒,“難道,陛下還想與我一同去凈蓮寺修行不成?”故意揶揄,以掩飾心底越來越濃烈的不安。 “當(dāng)真,沒有?” 他驀地抬眼,視線穿透力極強,讓她一瞬間呼吸窒住。 “柔枝怎么會騙陛下?”卿柔枝垂下眼簾,一如既往的柔順?gòu)擅?,“陛下若是想柔枝了,隨時可以來探望柔枝?!?/br> 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知道他比先帝還要勤勉,也是,皇位是他一直以來的夙愿,他自會做到最好。 大約也是因此,后宮遲遲未有充盈,他精力便只能用在她身上…… 他初初登基,往后只會越來越忙,幾乎沒有空閑下來的時候,說不定哪天就把她忘在了腦后。 先帝讓她將虎符交給太子,這是她必須去完成的使命。太子是長姐唯一的兒子,她要看到他好好活著,才能安心。 所以凈蓮寺她必須去,也一定要去。 褚妄笑而不語,頭微微往后仰,掌心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她側(cè)腰。 作者有話說: 褚妄:我給過你坦白的機會了 下章男主發(fā)現(xiàn)假懷孕!哈哈哈哈,風(fēng)風(fēng)火火來抓人 第29章 、【29】 凈蓮寺很快抵達。 顯然褚妄提前進行了一番打點, 卿柔枝剛下馬車,便有一著青色僧袍的女尼上前,將她們一行四人領(lǐng)到專門招待貴客的廂房之中, 簡單囑咐了幾句,便告禮退下。 淮箏和歸月立刻手腳利索地收拾起來。 卿柔枝則與盛輕瀾出門散步, 熟悉凈蓮寺的環(huán)境。 凈蓮寺坐落在群山的懷抱之中, 杏黃色的院墻,青灰色的殿脊。一路行去, 廟廊蒼樹環(huán)抱,山嵐深濃。 時值深冬, 若從廊蕪下望去,可見山巔未化的雪, 蒼翠之間一抹白, 在云霧的繚繞下似真似幻,如同遨游于仙境。 “娘娘?!?/br> 默然不語的盛輕瀾突然開口。 她眼底掙扎一閃而過,像是終于下定決心,聲音沉悶道: “有一件事藏在我心中許久了,事到如今,輕瀾覺得,必須告訴娘娘……” 卿柔枝看去,只見盛輕瀾凍得通紅的手指緊緊捏著衣角, 面容低垂著,似乎極是羞愧。 “娘娘可還記得,第一次與輕瀾見面的場景……” 卿柔枝點頭。 那是明珠公主的生辰, 她與母親一同受邀拜訪, 席間沉悶, 她便偷偷溜了出去, 恰見幾個貴女對盛輕瀾出言不遜,便挺身而出,相救于她。 那個時候的她啊真是恣意,父母寵愛,眾星捧月。 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 …… 回想著盛輕瀾的話,卿柔枝怔怔站在原地,心跳飛快,久久不能平靜。 “當(dāng)時jiejie安慰我時,我看到了先帝,他站在照壁處,靜靜地看著我們……我以為自己眼花,仔細地看了好幾眼,直到看清他衣衫上繡的龍紋。那人,真的是先帝。” “先帝看您的眼神,我那時并不明白,只覺說不出來的心驚。后來、后來嫁了人我才知道,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br> 盛輕瀾說得很明白了,從那個時候,先帝就對她,起了心思。 對一個云英未嫁的少女。 竟然,從那么早開始? 可那個時候,長姐還在世。 卿柔枝牙關(guān)死死地咬緊。不僅如此,盛輕瀾還提到了一個,關(guān)鍵的名字。 卿墨鯉。 那日在公主府的,還有卿墨鯉。 她的叔叔,一心棄商從政、入朝為官的叔叔。 那個時候,叔叔還沒有當(dāng)上太子太傅。 隱隱有一層真相等她揭開,可當(dāng)她把手放在那塊遮羞布的邊緣時,又不敢去揭…… 萬一真的,是她想的那樣?是叔叔為了自己的前途,把她…… 父親、母親,他們知道這件事嗎? 人人都道,當(dāng)年是她故意走進陛下的房間,勾引剛剛喪妻的陛下。 是她別有居心,妖媚惑主。 她事后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是酒,宴會上的那杯酒肯定有問題,她記得喝完那杯酒后不久,自己便渾身燥熱,意識不清。 然后,她被貼身婢女引去了一個房間。 一夜混亂。 醒來后她面對的,除了滿床的狼藉,便是父親冷酷的眼神,和母親一聲一聲飽含啜泣的質(zhì)問。 他們問她為什么要對不起長姐? 為什么他們給了她那么多,還不知滿足? 為什么要敗壞卿家的名聲? 她慌了神,請求父親徹查,她要見一見那個貼身婢女—— 卻得到向來慈愛的父親,一個狠戾的耳光。 卿柔枝閉上眼。 那是她絕不愿再回憶第二次的噩夢。 也是從那時她才深刻地意識到,父母對她這個女兒一直都有著偏見,而這偏見就像是一座大山,任她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動。 他們對她諸多管束,暗地給她規(guī)劃好了一切。 要她按照他們的想法去走完這一生,不允許出錯。 她讓他們失望了。 所以那些給出去的寵愛,都能毫不猶豫地收回。 然而就在剛剛,盛輕瀾告訴她當(dāng)年那件事,可能與她的親叔叔,卿墨鯉有著脫不開的干系…… 叔叔,那個會親切地撫摸自己的頭,笑著說二姑娘又長高了的叔叔。 那個每次登門拜訪,都會帶上許多新奇玩意兒送給她的叔叔。 死在詔獄的,卿墨鯉。 死在九皇子手中的,卿墨鯉。 她心跳極亂,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真的,會嗎? 失去一切后她進了宮,被無邊的絕望和病痛侵蝕,每天都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