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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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槍響很大,還讓人有點(diǎn)耳鳴,白夫人嚇得不禁尖叫,姚淵手里的槍還留著淡淡硝煙,兩個高壯男人翻滾在地,孫夏失措的趕緊跑至于皓俊身邊:「老于、老于——姚淵你——姚淵——」 姚鴻難以置信的摁著自己腿部流血的彈孔,他雙目瞪的好圓,不敢相信,朝自己開槍的人,竟是弟弟:「阿淵、阿淵你——」 姚淵鎮(zhèn)定的推了下眼鏡,冷笑一聲:「是你說的,在這里干了什么事,都不會有人知道?!?/br> 「阿淵——」 「別阿淵阿淵的喊了,真以為我你當(dāng)哥?反正就是要死,死在我手里吧,這是你欠我的。」姚淵不常使用雙腿站立,還有些不穩(wěn),他靠著墻支撐自己,手槍再次上膛:「哦,對了,沒告訴你,其實(shí)我的腿已經(jīng)能站了,你當(dāng)年——不是要把我撞殘,而是把我撞死才對,你心還是不夠狠啊?!?/br> 這話簡直信息量爆炸,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內(nèi)幕,全都瞪大眼睛——原來當(dāng)年姚淵的腿,竟是姚鴻撞殘的! 「老頭死前都還很后悔,他不該因?yàn)槲彝葟U了就沒讓我繼承。看看,你把他的天悅集團(tuán)搞成什么樣子?」 姚淵臉上有血,他推了下眼鏡,既文雅又有種危險(xiǎn)的美,他瘋狂的笑了起來:「若我接管,這兩個傢伙——」他猛一指孫夏的方向:「就這兩個傢伙,我不可能搞不定?!?/br> 「不對不對,我也不會因?yàn)槟膫€女人救了媽就動了心,那就根本不會牽扯出一個弟弟要為他姊姊找尋真相報(bào)仇……」他說著說著笑了,張揚(yáng)放肆:「那么,那位弟弟和他的女朋友,根本就不會把天悅搞的一團(tuán)亂!」 他看向痛苦又心死的姚鴻,鄙夷戲謔的哦了一聲:「那一切根本就不會發(fā)生啊。」 顯然孫夏于皓俊的雙打,及白夫人的見死不救,和姚淵開槍攻擊他比,都不足一提。 火勢越來越猛,姚鴻想逃也逃不了,只能忍著疼痛,額間都冒汗了,卻仍想要問:「你一直都是恨我的?」 「這不是想得出來的事嗎?」姚淵從輪椅后拿出了拐杖,收起了笑容,隨意擦掉了臉上的血,依然玉樹臨風(fēng),卻也格外顯得怵目驚心。 「二十二歲失去腿的那天起,我就恨極了你?!?/br> 一開始就失去,和曾經(jīng)擁有又失去,哪一個會更痛苦呢? 姚淵曾經(jīng)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爺,也曾鮮衣怒馬,自忖著比哥哥還強(qiáng),就狂妄自大,他是父親最自豪的孩子,成就最高也最聰明,他要的很多,錢財(cái)名利事業(yè)什么都要有。 但后來姚淵才知道,他其實(shí)只是想要討回公道,再一次用雙腿走路而已。 人心能有多壞,他想要的其實(shí)別人也想要,為了那個位置,兄弟間也可以反目。 那事到如今,有這個機(jī)會交到他手上,那他何不把握呢? 畢竟他跟哥哥不一樣,在最重要的關(guān)頭,他不會心軟。 姚鴻痛苦跪在地上,弟弟的事給他帶來的打擊很大,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愿卑躬屈膝,嘶啞著聲說:「要就一次殺了我,給我個痛快!」 「我為什么要給你?」姚淵笑意盎然,他把玩著手上的槍,突然靈機(jī)一動,朝著白夫人啊了一聲:「無緣的嫂嫂,請你過來一下。」 于皓俊說什么也不能允許,姚淵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還難說他會不會突然連坐法的把于皓依也給算進(jìn)去,他立刻從地上站起,警惕的說:「做什么!」 「沒事,就是給她個機(jī)會,幫我多折磨折磨我哥?!挂Y漫不經(jīng)心的聳肩,索性拄著拐杖,親自將槍交到白夫人手里:「我就將我哥的生死交在她手上了?!?/br> 白夫人瑟縮了一下,本能的說了句不要,頭搖的跟凌波鼓似的。 再恨姚鴻,她也一點(diǎn)都不想牽扯進(jìn)這位兄弟之間的破事! 「沒差,反正現(xiàn)在火這么大,隨時會燒到這,他離死也不遠(yuǎn)了。我需要給兩位一點(diǎn)時間訣別嗎?」姚淵無所謂,語氣相當(dāng)?shù)恢弥?,彷彿現(xiàn)在躺在地上忍痛等死的不是自己的哥哥。 他隨手將槍放在地上,然后看向?qū)O夏于皓?。骸钢劣趦晌弧獎e這樣,放下刀,你們只需要向我保證,出去后一定會保密就行。如此,我就能送兩位出去?!?/br> 就算他已經(jīng)手無寸鐵,孫夏還是戒備的拿刀指著他,這是本能的自衛(wèi)舉動,姚淵沒放在心上,孫夏問:「我怎么信你?我怎么說你可能都會起疑,若要我們完全保密——只有讓我們永遠(yuǎn)開不了口這選項(xiàng)!」 姚淵瞇眼,這在以往兩人的對峙相當(dāng)常見,通常孫夏都視若無睹,她當(dāng)時還在玩扮豬吃老虎的戲碼呢,但現(xiàn)在既然牌都丟出來了,她也沒什么好裝,護(hù)著身上有傷的于皓俊,刀子指著他。 「隨便你們信不信,但我并不想殺你們?!挂Y的眼睛再睜開了一點(diǎn),他坐回輪椅上:「我會帶你們出去,若真想離開這個被你們一把火要燒了的鬼地方,就自己跟過來。」 孫夏和于皓俊對視一眼,他倆神色都極為凝重,但火勢確實(shí)蔓延開來了,估計(jì)現(xiàn)在大宅都空無一人,若再不走,是真會賠上自己命在這。 「跟著他走吧?!箤O夏想著,于皓俊也是同樣的想法。 「不過在這之前……」孫夏舉起了刀,走向姚鴻,眼見這刀就要砍向要害,白夫人突然清醒,趕緊阻止:「不不,不要,不要!」 孫夏眼神一冷:「你別忘記這些年的痛苦都是誰帶給你的,心軟就是害了你自己?!?/br> 她手里拿著槍,愣愣怔怔的看著痛苦呻吟的姚鴻,于皓俊心急:「姐,現(xiàn)在殺了他也是給他一個痛快,你到底怎么樣!」 「等……」白夫人茫然的望了于皓俊一眼,兩難的哀求著:「我有些話要和他說,你們……先走,我等等跟上?!?/br> 姚鴻抖娑的十指痛苦的往地上摳,想要緩解一點(diǎn)身體上的痛楚卻無果,他吃力的抬頭,咬牙切齒的問孫夏:「我到底是哪惹了你,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孫夏看了白夫人一眼,那邊于皓俊正在給她心靈輔導(dǎo),于是她蹲下來,鬼使神差的如在安撫貓狗一般的摩娑姚鴻的頭發(fā)。 「相信重生嗎?」她問的很輕。 姚鴻皺著眉瞪她一眼,似乎說著問你什么回答什么。 「信不信由你——」孫夏笑了,她低下頭,附在姚鴻耳邊說:「兩年多前金影獎的afterparty上,你讓姚采瑩給我敬一杯毒酒,杏仁味的紅酒,我至今都沒有忘?!?/br> 姚鴻本來蹙著眉,突然那瞬眉心舒展開來,豁然貫通,不可置信的望著孫夏。 她明艷一笑,身上隱約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在這火海之中,驚艷絕倫之馀更讓人膽戰(zhàn)心驚。 重生…… 「這仇我勢必是得討回來的,所以,姚總,」孫夏最后,趁著無人能阻止時,高舉起了刀,往姚鴻心口狠狠一扎:「最好別再見了。」 白夫人尖叫,于皓俊怕她衝動傷害了孫夏,趕緊從后抱住jiejie,他的臉上雖有震驚,卻不同于jiejie,他其實(shí)還有讚賞在眼里的。 這就是孫夏,這也是最好的做法。 孫夏擦擦血,淡然:「留著過年嗎?走了?!?/br> 白夫人卻紅了眼眶,她愣神看著姚鴻,突然搖頭:「不,等等?!?/br> 姚鴻還殘有一點(diǎn)意識,他現(xiàn)在就是在經(jīng)歷曾經(jīng)馮薇那個無助等死的狀態(tài),只能虛弱的看著白夫人,倒在血泊里,露出了疑惑。 于皓俊著急得要命,死命去拽:「走了!」 白夫人甩開他的手:「再不走會死的,你們快走吧,我一定會跟上的。」 都說到這樣了,還真的只能先走。 其實(shí)兩人也知道,于皓依和姚鴻實(shí)在牽扯太多,在這生死關(guān)頭最后一刻,或許于皓依還是會有什么話對姚鴻說。 是該給她一點(diǎn)空間。 孫夏拉了下仍杵在原地的于皓俊,他嘆氣著點(diǎn)點(diǎn)頭,深深的忘了白夫人一眼,便跟著孫夏走了。 在這熯天熾地之中,只剩下姚鴻和于皓依了。 他雙腿血rou模糊,而自己,也已經(jīng)被他折磨的快不成人形。 但他們曾經(jīng),也是很相配很相愛的一對。 姚鴻對于于皓依留下來感到吃驚,他抬起手,柔聲的喊:「小依……」 于皓依眼眶一酸,隨后掩面痛哭失聲。 * 去nuit送完信,陪劉女士去蘭北市中央綠地公園賞了花,這一整天下來,槐序已經(jīng)昏昏欲睡,就在這個時候,劉女士接到了電話,讓他們今天別回去了。 「火災(zāi)了,整棟大宅應(yīng)該都會燒沒了,消防隊(duì)來了也滅不了火!好險(xiǎn)你們今天帶著貓咪一塊出門!」 「火災(zāi)?」劉女士大驚失色,和林思格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含蓄的點(diǎn)點(diǎn)頭,劉女士便大概猜出了內(nèi)情。 結(jié)束通話,車內(nèi)沒有沉默,槐序從半夢半醒狀態(tài)中清醒,他著急的問:「姨,什么火災(zāi)?家里火災(zāi)嗎?」 劉女士堆起笑容安撫孩子:「嗯,我們今天先在外面住一晚——要不趁這個機(jī)會,我們?nèi)ヒ娨娦∩贍數(shù)耐馄???/br> 槐序卻只關(guān)心:「怎么會火災(zāi)?還好、還好我們把貓咪都帶出來了!否則除了我們,誰會去管牠們?」 他寶貝的看著睡在外出籠里的貓咪,馀悸猶存:「幸好幸好?!惯@時,他突然有感而發(fā):「我討厭火災(zāi),mama就是……」 前座兩個大人神色都一緊,林思格心疼,想要轉(zhuǎn)移話題,劉女士卻偏偏想揪著這個話題:「思格,你知道內(nèi)情對不對?」 槐序第一次聽見劉姨這種嚴(yán)肅語氣,他不由往后座了點(diǎn),不發(fā)一語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思格招架不住,只能求饒:「孩子在后面呢?!?/br> 「是夫人放的火嗎?」 夫人是誰?槐序很好奇又不敢問,只能撲閃著眼在他們之間來回的看。 林思格沒有回答,劉女士低頭深思:「那種情況下,夫人……逃的出來嗎?」 林思格攥著方向盤的手突然一緊,啞著聲說:「我不確定。」 車內(nèi)又是沉默,良久,劉女士發(fā)話:「回一趟大宅,夫人救你一命,對我們家有恩,我們不能坐視不管?!?/br> 槐序震驚,抬起了頭,還來不及發(fā)問,林思格便點(diǎn)點(diǎn)頭:「但到時候我進(jìn)去就好,媽,你好好照顧小少爺就行?!?/br> * 地毯上還留著姚淵駛過輪椅的痕跡,在這大火漫天的情況下,想必姚淵也不可能故意繞路混淆他們,孫夏還是挺信任這個痕跡的。 兩人在情急之下步伐快了很多,都沉默不語,但越走就越能聽見外頭的喧嘩聲——估計(jì)是消防隊(duì)來了,正在試圖滅火。 「你還好嗎?」于皓俊看著孫夏凝重的表情,不由出言關(guān)心。 孫夏看他一眼,想勉強(qiáng)一笑,卻難,手也微微顫抖著,她手上有血,又不想往身上擦。 「我真的,我也佩服姚鴻,他殺人不眨眼的,怎么做到的?」她握緊發(fā)顫著拳頭,心里還是茫然:「不過,他作惡多端,甚至也曾殺了我,我也算報(bào)仇了?!?/br> 于皓俊握住她的手:「我覺得這個作法很好?!?/br> 她終于露出了笑:「現(xiàn)在還說這個干什么,趕緊逃再說,剩下的,上去再說——」 他們停下腳步,接近出口處,姚淵坐在輪椅上,抬起槍口對準(zhǔn)了他們二人,無良的笑了。 「我想了想,還是不能讓你們出去,畢竟,很有可能你們上去就告訴大眾——我殺了我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