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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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一下洗手間?!?/br> 梁權(quán)突然這么說,畢竟內(nèi)急嘛,沒人攔他,但就算不是也沒關(guān)係——這種活動不如wama那種音樂盛典還有其他團體的表演可以看,品牌之夜大多最大的看點就是紅毯,那種群星匯聚,暗潮洶涌的氣氛最為精彩。 這場子確實無聊,更何況他們都是些直男,珠寶他們又不懂,但應(yīng)援站啊品牌方啊都在,雖然他們也是社畜,但也不能擺出一副讓老子下班的表情。 所以梁權(quán)想要尿遁,也是可以理解,沒有人攔他。 他路上和大粉打個招呼,又打發(fā)了幾個想認識他和他眉來眼去的工作人員及女星(看到喜歡的他倒是本性難移的留了號碼),才加緊腳步走到了約定處。 梁權(quán)有點喘——但是因為步子急,還是因為緊張呢,這個問題他不想細究,他站直身子,加強自己的氣勢:「孫夏?!?/br> 「哦,來了?!刮宸昼娗皩O夏就到了,她當(dāng)然等的無聊,滑著手機在看自己的那幾個熱搜還有主辦釋出的精修圖,看著大批群眾如狂徒一般吹著臉在江山在的彩虹屁,知道梁權(quán)來了,頭也不抬一下。 「你找我做什么?」 「找你敘敘舊啊,我們很久沒聊天了呢?!?/br> 梁權(quán)哼的一聲冷笑:「我跟你有什么舊可以敘的?」 孫夏想了下,正眼都不看他:「確實,好像真沒有?!?/br> 她還是那樣雍容華貴,從容不迫,彷彿她是這個場子的主人公——但你說在臺上維持就算了,這都在后臺了,沒有人的地方她還堅持在他面前擺這個架勢,是有點不尊重人了。 梁權(quán)感到不滿:「孫夏,你可以尊重我一點嗎?你把我叫來這,就是為了好玩耍我吧?」 豈知孫夏竟說:「哦,就真是因為好玩啊,你不覺得很有趣嗎?看你一路來那樣鬼鬼祟祟的樣子,我覺得超好玩呢?!?/br> 梁權(quán)瞪了她一眼:「孫夏!」 「氣什么?你跟我之間,我是那個可以生氣的人吧?」 梁權(quán)被她氣得啞口無言,的確就是想為她出出氣,原主現(xiàn)在真的是爽得快翻過去了:「他生氣了他生氣了!」 受她情緒感染,孫夏也開心了,綻開來的笑可真是嬌蠻可人的富家千金:「不是我膨脹,但你要感到有榮幸——看你們團里小帥哥也不少,但能被我單獨叫來這的,可只有你呢。」 嘴上說著不膨脹,但梁權(quán)卻覺得自己快被孫夏壓到角落了,越想越氣:「你不知羞恥!」 「怎么態(tài)度180度大轉(zhuǎn)變呢?」孫夏完全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畢竟是真不痛不癢,她笑嘻嘻地問:「當(dāng)初你要利用我時,我叫你干嘛,你可從來不說一句不要呢。怎么,現(xiàn)在變了態(tài)度,是真覺得甩的了我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梁權(quán),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個可惡的人了——我知道你背地里和文磊還有于老師說了我什么壞話哦,看來你真的很討厭我呢,但這么討厭我,為什么還想著要利用我呢?」 「啊,我知道了,因為你靠自己得不到想要的,只能當(dāng)個鳳凰男利用我,對不對?。俊箤O夏輕蔑一笑:「好沒志氣啊?!?/br> 這話顯然激怒了梁權(quán):「孫夏,你好好說話,別以為我不敢——」 豈知孫夏的動作這么快,他才說到一半,她的手就已經(jīng)掐上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墻上,她根本不怕:「別以為你不敢怎樣?」 已經(jīng)是第二次被孫夏掐住脖子,但這種事怎么可能熟能生巧,當(dāng)初毒殺孫夏有多兇殘,現(xiàn)在的他就有多害怕。 他會死嗎?死在孫夏手里嗎?一命還一命?他知道自己瘋,但這女人更瘋,以上所想,她是真做得出來。 面前,也不知道梁權(quán)是被自己掐到缺氧還是怎樣,眼里已經(jīng)泛起了水光,微微的紅,還在哆嗦,看著確實可憐,又經(jīng)過精緻妝容包裝,使他現(xiàn)在散發(fā)著一種破碎感,紅著眼忍著不哭的樣子真的是我見猶憐。 「哦,會怕啊,那怎么以前做得出這種事呢?」但這些人里自然不包括孫夏:「看來當(dāng)初是篤定我會死吧?否則在做事之前就該想到——咱倆這輩子,可是都得綁在一起了啊?!?/br> 梁權(quán)抽著鼻子,卻不服輸?shù)牡伤骸肝也弊由嫌泻圹E的話,那就證據(jù)確鑿了。」 「然后呢,我怕啊?」孫夏輕笑:「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啊——我就告訴大家我們在戀愛,這不是勒痕,是吻痕,是我咬的。反正我是靠作品說話的演員,而且不當(dāng)演員我也活得下去,但你呢?你們團,還經(jīng)得起再一個人塌房嗎?」 梁權(quán)不甘示弱:「你都不怕被發(fā)現(xiàn)是小太妹?」 孫夏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眼杓一挑,桃花眼尾露出了些許的嫵媚:「被發(fā)現(xiàn)是小太妹還是贏過被發(fā)現(xiàn)殺過人好吧?」 梁權(quán)一噎,完全處于下風(fēng),他只能這樣可憐的看著孫夏,后者當(dāng)然無所謂,她還是那樣從容,根本不像是正掐著個成年男性的模樣。 就是這樣,他們兩個人的相處,從來都不可能你儂我儂,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后,他們相見,唯一可能的發(fā)展,就是互相傷害,誰也不留情,所以要看誰的嘴巴快又毒,才能佔到上風(fēng)。 這一局,就是孫夏得勝了。 梁權(quán)摸不透她:「孫夏,你到底想干嘛?」 聽著就像是對女友無理取鬧已經(jīng)厭煩的男友,孫夏笑著說:「我說了啊,敘舊。」 「敘你媽逼。」很難想像這么難聽的句子從一個紅著眼睛的清秀小哥嘴里說出:「我跟你有什么可以敘?」 掐在脖子上的手立刻一緊,梁權(quán)馬上露出懼色,孫夏此刻的笑,雖然還是那么好看,卻可怕的令人生畏:「這不是挺值得重溫一下的嗎?兩年前你也這樣被我掐過,來,我讓你好好回味一下——對了,罵人別帶我媽,我媽惹你了?哦,好像真惹你了?!?/br> 「但你當(dāng)你誰啊,她挖坑給你跳不是因為你殺她女兒未遂嗎?你不是蠻有父愛的人嗎,我要去打曼雅的胎,你下也下不了手,甚至為此殺我,我想,你一定理解她對殺女仇人所做的一切吧?」 梁權(quán)的臉色僵了僵,態(tài)度終于緩和了:「孫夏,你到底要做什么,總不是把我叫來為難我吧?也給我個明確答案吧?!?/br> 「我叫你來為難也很有理啊,但——」孫夏笑了下:「確實不是為什么這么無聊的事,我是想問你一些事?!?/br> 「你說,我一定知無不言?!?/br> 孫夏的手卻從未一刻從梁權(quán)脖子上放開,甚至又加大了力道,梁權(quán)怵的一震,孫夏的笑漸漸隱沒在嚴肅神情之下:「梁權(quán),我問你,那次,陳思悅——」 「——是不是也想害我?」 * 于皓俊沒有立刻推門,他站在門口思索——很明顯林思格知道白夫人是誰,但他不愿透露,自己也沒那樣的能耐撬開他的嘴,而且,或許這是『白夫人』的囑咐。 白夫人真的是白家人嗎?或是,白夫人真的姓白嗎? 林思格、白夫人、現(xiàn)在還有個密道,這些問題在他腦里徘徊著,于皓俊轉(zhuǎn)頭看著這條長長的走廊,姚家大宅的設(shè)計并不是多簡單,一條廊道就分出了幾個轉(zhuǎn)角,而這些轉(zhuǎn)角里,都很可能藏著個不為人知的門,推開,就有可能看到慘絕人寰的血案。 這棟錦西嶺的豪宅別墅,他真的熟,每半年來一次,但第一次,讓他產(chǎn)生了毛骨悚然的情緒。 若他是設(shè)計者,密道會安排在哪? 「舅舅——」小孩的聲音總是特別尖,槐序還用了洪荒之力,聽起來當(dāng)然特別刺耳。 于皓俊把手指塞進耳朵里:「別喊那么大聲,舅舅有聽到?!?/br> 槐序上去勾他的手,臉頰鼓起:「你怎么站在這里發(fā)呆,都不進來!」 劉女士從房內(nèi)出來,微微一笑:「小少爺一直看時間,看于先生還沒到,急得出來找人。」 于皓俊啞然失笑:「舅舅說會來就是會來,你擔(dān)心什么?要是真沒空,我一定會提早給阿姨打電話——」 對了,那通電話—— 他的表情凝滯了一瞬,就是這時候,他一個185的大男人,竟被個小學(xué)男童拉著往內(nèi)跑,因為身高差距,還跟不太上小孩子的腳步,這幾步于皓俊走的趔趄,劉女士看了不禁會心一笑。 這時,劉女士怔了一下——她服務(wù)多年的雇主的舅舅,那個年紀(jì)輕輕就功成名就的影帝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目光放在她身上,那是一種審視的眼神,里頭,還有不少的失望。 槐序想給于皓俊看貓,但想不到自己卻被貓咪們絆住腳步,誰讓貓咪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呢,就連可愛的槐序也受不起誘惑,舅舅在前,他只顧著擼貓。 于皓俊抱著胳膊坐在旁邊看著,見劉女士還站在旁無措,便指了下對面椅子:「姐,別站著,我們都這么熟了,你就坐吧。」 他讓她坐,她還真不一定敢坐——尤其是在看到那個眼神之后。 「劉姐,」于皓俊呷了口咖啡,還是那樣溫和,但語氣里卻有不容置喙的強硬:「坐。」 劉女士震了下,拉開椅子自己坐下,于皓俊這時指著其中一隻貓:「槐序,該鏟屎了,我看到牠剛剛上廁所。」 槐序不想,嘟著嘴:「舅舅幫我。」 「貓是你說要養(yǎng)的,餵飯鏟屎這些都該你做,這才是負責(zé)任的大人?!?/br> 槐序無法應(yīng)對,畢竟他這個年紀(jì),最想要的就是被當(dāng)成大人,只能扁著嘴乖乖的動作,然而他看了眼時間,哦了聲,過來問劉女士:「姨,還有布丁嗎?」 于皓俊的眼眸一下子落在了劉女士的身上,劉女士簡直頭皮發(fā)麻——于皓俊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質(zhì),隨著年歲增加,也跟著增長不少。 他是狐貍眼,自然就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距離感,但或許是因為他一直慈眉善目,又是個總溫柔對待外甥的舅舅,劉女士便認為他就是這么一個人。 劉女士硬著頭皮笑了笑:「還有,鏟完屎,洗完手,再來吃,好不好?」 「哦!」 槐序其實是在等劉女士一句我也幫忙,卻想不到等到的是敷衍,他噘著嘴不開心,鏟完屎后,便進了廁所把手洗乾凈。 洗手不需要太多的時間——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通常不會太認真洗手,但槐序有潔癖,在洗手上總是特別認真,但就算如此,也不可能花太多時間,于皓俊得抓緊,于是他問得也很快速:「電話怎么回事?」 「電話?」 「幾個禮拜前有個男人拿姐你的手機打給我,自稱是白夫人的人,那是怎么回事?」 劉女士呼吸凝了一瞬:「……我沒有印象?!?/br> 于皓俊瞇起眼:「劉姐,我一直以來都很信任你,你說什么,我都相信?!?/br> 「我……」洗手間的門把轉(zhuǎn)動著,兩人的目光都移了過去,劉女士說:「我真的沒有印象?!?/br> 「林思格,」于皓俊薄唇輕啟:「你跟他熟嗎?」 他轉(zhuǎn)頭,凝視著眼前這個50多的婦人,她臉上已有了時間殘忍留下的痕,眼里也有多年滄桑,在他的心里,劉女士一直都是個盡責(zé)溫和的保姆。 三年前,于皓依的葬禮上,他第一次見到了劉女士——當(dāng)時,她是陪著哭也要忍著,忍的滿眼通紅的槐序出席,而據(jù)她自己所言,她在于皓依身邊陪了一年,對她也是有著滿滿感情,所以和于皓俊承諾:「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少爺?shù)摹!?/br> 她就是個無害的婦人啊,于皓俊當(dāng)時這么想著,劉女士一點攻擊性也沒有,無論是外貌個性,她都不足以讓人產(chǎn)生防備。 但第一次,于皓俊開始思考,所謂表里不一的問題。 劉女士承受不住于皓俊這樣的注視——當(dāng)然,一般人也都無法抗拒這張臉這樣盯著自己看,只是此刻劉女士的心情,卻不是因為他這張好看的臉?biāo)隆?/br> 這種時候,他長得越好,反而就越壓迫。 劉女士扯開一笑:「林保鑣長嗎?見過幾次——他對小少爺很照顧,但我們不熟?!?/br> 「不熟?!褂陴┛↑c點頭,笑了一下:「說的也是,你們能有什么交集呢?」 槐序推開洗手間門的同時,于皓俊起身,往口袋裝模作樣的掏掏:「舅舅去抽菸,等等回來?!?/br> 槐序氣憤的哈了一聲:「不準(zhǔn)抽!」 「舅舅正在戒了,放心,有阿姨盯著呢——她可比你盯得更兇。」劉女士在旁,于皓俊不方便說出孫夏的名字,但槐序心里認定的阿姨也就孫阿姨一個,所以也沒有想成他人。 既然孫阿姨盯著,那舅舅一定會慢慢戒菸的,他相信孫阿姨的本事! 槐序沒有再繼續(xù)發(fā)作,讓舅舅抽菸去了,于皓俊走出房間,門一點一點的闔上,直到完全掩上,同時,劉女士的身子一軟,她雙手捂住了臉,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濃濁的氣。 槐序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姨你怎么了?」 他的確是個貼心的好孩子,劉女士知道自己嚇到了小少爺,但壓迫消失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使她情緒崩潰,她勉強支撐住自己,扯開一笑:「阿姨沒事。」 * 于皓俊不是要抽菸的——實際上,他根本沒帶著菸盒,既然要戒菸就從根本戒,身上還帶著菸,難保不會起心動念。 他是出來透透氣的,他的心理素質(zhì)還沒高成那樣,在發(fā)現(xiàn)信任多年的、稱職照顧著外甥的保姆大姐欺騙自己,不好好冷靜,是沒辦法繼續(xù)和劉女士相對而坐的。 但他自然也懂,為什么人家要對自己毫無保留?就連孫夏,他雖也希望,卻也沒這么要求過,那于皓俊憑什么強迫劉女士這么對自己? 只是他無法不想多——于皓依認識劉女士正是從被軟禁在這棟大宅開始,另一方面也表示劉女士是姚家這邊的人。 而在這之后,她接手了照顧槐序的工作,成為了幾個槐序最信任的人之一,像一種養(yǎng)套殺,久而久之,讓槐序離不開這個人。 他捏了捏皺起的眉心,呼一口氣,兩指一夾,想抽口菸,又硬是把慾望給壓下去。 煩躁和失望一併如浪潮涌來,這一串事情全擠在一起,于皓俊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觸到了核心邊緣,但,就只是觸及,從未有一次,是成功將手伸進了那核心的泡泡中。 ——然后,他在狹長的廊道中,看見了從其中一條走廊走出的林思格。 // 這幾章孫于兩口子都沒湊在一起,不過都在干大事,這種視角交替的寫法也是第一次,希望大家能習(xí)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