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都沒戲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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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姚采瑩大致猜得出他要同自己說些什么,心有排斥,但又深知如此下去又只是僵持,所幸說開,不如別繼續(xù)糾葛。 她眼里略有惘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于皓俊到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 許是不希望造成誤會,于皓俊光明正大地將她帶到這人多之處,便有幾分避嫌之意。 避誰的嫌,不想成為間話家常的對象入了誰的耳? 拉了兩把椅子,隔著些許距離,盛夏艷陽高照,于皓俊不是個怕熱性子,卻也難擋這火傘高張,執(zhí)著把摺扇輕搖。 他一襲白衣如此,儀態(tài)姿容皆是絕佳,倒真能恍惚間讓人以為是話本中的畫中仙。 于皓俊沒思索過久,俄頃開口:「采瑩,有些事我想跟你說開。」 姚采瑩沒制止他,但眼眶已紅,不必他多言,就已知他要說什么了。 于皓俊溫聲說:「對不起,以前是顧念你是姚總的meimei,又在同個公司,總想著要給你點(diǎn)面子才沒當(dāng)面拒絕你,但我現(xiàn)在想想,這樣的行為非常不對?!?/br> 「我不該因?yàn)槲业睦⒕?,還自作主張想給你留面子,而耽誤你這么多年。采瑩,抱歉,我對你真的沒有男女之情,而耽擱你這些年,真的很對不起?!?/br> 話都說到此,姚采瑩還有什么話能回應(yīng)呢? 她紅了眼眶,睫上有滴晶瑩的淚珠搖搖欲墜。 她想說若真愧歉,那就馀生都交給自己,好好陪在自己身邊彌補(bǔ),也想摑一巴掌過去,罵他為什么無心卻總不說,讓她心懷希望,甚至鑄下大錯。 但這怎是于皓俊的錯?姚采瑩知道,一直以來,于皓俊的態(tài)度昭示了一切,他始終告訴自己,對她無意。 何況,他說過的。 當(dāng)年他和馮薇在一起后,就曾明確和自己表示過:「我有女朋友了,我很喜歡那個人。采瑩,你也該去找找自己喜歡的了?!?/br> 可是她喜歡的,只有他啊。 自始至終,都是姚采瑩自作多情,自以為等久了,于皓俊就會回頭看她一眼。 但感情豈是等著就能得到呢,姚采瑩知道,卻從不愿認(rèn)清。 直到于皓俊終于說清此事,才強(qiáng)迫她從自己的幻想中掙脫。 原來沒了馮薇,自己仍無法住進(jìn)他心里。 這么突然和自己劃清界線,那定是…… 姚采瑩悵然垂眸:「皓哥,是有心上人了吧?」 于皓俊聞言一愣,忽地覺得有人往自己的方向看,不知怎的心虛起來,掃了一眼,不曾想竟是孫夏站在角落往自己的方向看。 她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那樣子滑稽又有幾分可愛,于皓俊雖知時候不對,但忍俊不禁,嘴角湛出了淺笑。 孫夏凝視著他,怎么可能沒注意到他笑了,一惱,撇過頭揚(yáng)長而去。 而姚采瑩見他始終不語,跟著看去,也看見惱羞成怒掉頭而走的孫夏。 然后,亦看見他注意到那人時,眼里溫柔和煦的笑意,不似盛夏讓人曬的皮疼的艷陽,反倒像冬日里柔煦的暖陽。 這才聽見于皓俊帶著笑意承認(rèn):「是。」 姚采瑩勉強(qiáng)一笑:「那她一定很好?!?/br> 是很好,但人無完人,她也有小缺點(diǎn),只是人怎能控制自己的心?直到某一天怦然,才知情根早已深種。 無論她成了誰,只要?dú)ぷ永锶允撬妥⒍〞凰?/br> 于皓俊卻沒說出內(nèi)心之話,只問:「采瑩,你是真心想聽我說我愛她什么嗎?」 姚采瑩一怔,凄惘的搖了搖頭。 今日他清楚表達(dá)了對自己無意,若還聽他說著有多愛那個人,那對自己而言真是殘忍至極。 說他無情,但于皓俊卻仍愿意給自己最后一絲尊重,讓姚采瑩甚是感激。 于皓俊輕輕嘆息:「這些年的時間,我不知該怎么彌補(bǔ),但未來你若恨上我,也沒關(guān)係,若換成是我,大概也會和你一樣?!?/br> 「皓哥別這么說?!挂Σ涩撈D澀一笑:「你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但都是我一廂情愿,怎么會是你的錯?」 多說無益,于皓俊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姚采瑩,不如給她些空間,他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姚采瑩想起身送他,于皓俊卻搖搖頭,沉默一笑,獨(dú)自轉(zhuǎn)身離開。 他說,未來若恨上他也是無怨無悔。 但于皓俊不知道,姚采瑩永遠(yuǎn)都對他生不出恨意。 看著于皓俊那白衣如仙的身影,迷離惝恍間,姚采瑩想起十八歲那年,她第一次以老姚總的女兒,流落在外的千金身分踏進(jìn)天悅大樓時的景況。 她幼時姓阮,叫阮采瑩,或許是這個姓氏,才讓她性子比兩位兄長更加軟弱幾分。 直到母親逝世,交給她一只耳環(huán),讓她去天悅時,她才知道原來她的父親是天悅的創(chuàng)始人老姚總。 她的出生是一晌貪歡的意外,老姚總得知自己竟有個女兒流落在外,甚是驚喜,也想起了當(dāng)年與她母親交心的時候。 大概是懷念加上新鮮,老姚總對她很好,讓她改回了父姓,要姚鴻姚淵這兩位兄長好好對她,甚至讓正妻周韻茹將她當(dāng)親女兒善待。 豈知此舉,成了壓垮身子本就不硬朗的周韻茹最后一根稻草。 兩個月后,周韻茹選擇自殺。 老姚總渾然不知,只知道要彌補(bǔ)和女兒錯失的父女時光,某天召集了所有員工在大廳集合,要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在所有員工面前亮相。 18歲的姚采瑩沒經(jīng)歷過大場面,性子又怯弱,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自然雙腿哆嗦,笑也笑不出,是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往前走的。 她沒穿過根鞋,又處于高度緊張狀態(tài),路也走不好,猛地一個踉蹌,竟當(dāng)眾摔倒。 一時落針可聞。 盡頭的老姚總沒去攙扶,兩位兄長亦冷眼旁觀,其他人更是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姚采瑩紅了眼眶,覺得難堪至極,只能靠自己撐起,這時一雙手伸向了她。 姚采瑩驚愕,抬起頭,就看見一雙淡漠疏離的狐貍眼。 那是22歲的于皓俊。 他輕聲說:「我扶你,起來吧。」 所有人都只是看著,只有于皓俊走來,扶她一把。 現(xiàn)在回想,于皓俊扶起她后,就又退回群眾之中,并無出脫行徑,但姚采瑩卻在那刻記上了他,漸漸的,便動了心,喜歡上他。 后來仗著自己的身分做了許多荒腔走板之事,派人盯著他,甚至被人煽動,竟對馮薇下藥陷害。 姚采瑩終于悔悟,沒了馮薇,他也不會看自己一眼,他的心里,也從未騰出個位置給自己。 姚采瑩咬唇,于皓俊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內(nèi),而她晶瑩眼淚奪眶而出,模糊看不清眼前事物。 于皓俊從未停留,但她卻永遠(yuǎn)記著、甚至留在18歲那一天。 而她今年28,十年了,也該往前走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孫夏在旁窺伺被于皓俊逮個正著后,滿心鬱堵,具體的形容這感覺就是——酸?才不,她怎么可能酸,吃醋這是女朋友才能有的情緒,她不是女朋友,算不上根蔥,況且,吃醋這種,是沒自信且幼稚的行為。 于皓俊秀色可餐她是知道的,他長那副模樣,性格又好,沒人覬覦她才要懷疑了。 但就是,莫名的煩。 煩躁的很,她此時就很想抽根菸。 無奈的是,她現(xiàn)在穿著戲服,又甫才刷完牙,就怕身上古裝沾染上味,只能獨(dú)自蹲伏在抽菸區(qū),手里夾著菸卻無法點(diǎn)燃吞云吐霧一番。 也因如此,她連手機(jī)都沒看,才未看見剛到仁南影視城的顧雨恩傳來的訊息。 顧雨恩見她未回覆,恰好自己有半個小時間暇時間,想著要來打個招呼,找到了《花開兩生面》的片場,一路詢問總算找到了孫夏所在之處。 只見她身著朱色大袍刺繡羅裙,這大紅色挑人,在尋常人身上容易使人暗淡發(fā)黃,但她本身皮膚就白,這紅色上身,不僅好看,甚至穿出了颯爽。 顧雨恩眼睛一亮:「孫夏——」 誰知這時,一道頎長身影阻擋在孫夏面前,萬分警惕地往自己方向瞟了眼。 那是于皓俊。 顧雨恩滿臉詫異。 「干嗎?」他高大挺拔,這一站把所有光都給遮了,孫夏沒好氣:「跟你嬌俏可人的采瑩meimei說完話了?」 這語氣,看來等會有的他受了。 于皓俊抿嘴一笑,孫夏卻又說:「怪了,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喊我……」 說著說著就往邊上探去,于皓俊飛速跨了步遮擋:「就是我喊你?!?/br> 孫夏不相信:「胡說,分明是雨恩的聲音。」 于皓俊掠了遠(yuǎn)處顧雨恩一眼,握拳輕咳:「聽錯了?!?/br> 孫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聽錯?我是耳背嗎?就算耳背,也不至于把男人的聲音聽成女人的!」 他想和孫夏好好解釋方才和姚采瑩的事,但時間已近開拍,倘若顧雨恩又橫插一腳,那勢必孫夏要同自己賭氣到拍攝結(jié)束了。 顧雨恩不知于皓俊擱這顛倒是非,若知道肯定急的上前解釋。 她只怔愣了一瞬,倏地洞察一切。 見那廂于皓俊貌似招架不住,急向她使眼色,顧雨恩知道毀人姻緣如拆一座廟,便了然的向他比了ok手勢,轉(zhuǎn)身離開。 回程路上,顧雨恩想,這兩個還是這樣啊,也難怪這緣她當(dāng)年怎么斬也斬不斷。 既然如此,執(zhí)著拆散別人也不是辦法,他們倆也挺成熟的,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突然塌房什么的——于皓俊是無所謂,身分地位資歷都有了,比較要緊的還是孫夏。 不過算了,他們兩個都是人精,比起他們倆,自己還比較需要擔(dān)心呢。 她走回片場,只見簡數(shù)怒氣騰騰的與導(dǎo)演對峙,而助理則在身后拉架,其馀不少工作人員,都在旁充當(dāng)和事佬。 顧雨恩滿頭霧水,眾人見到她來,還自覺似的給她讓了條道,這大概就是摩西分紅海時的感受吧。 「來的正好!」簡數(shù)怒氣未消,豎起食指指著導(dǎo)演:「任導(dǎo),既然人都來了,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本來都談得好好的,臨時換角什么意思?」 顧雨恩心一跳:「換角?」 「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簡經(jīng)紀(jì)人,抱歉,我們多方評估后,覺得顧老師不適合洪德兒這個角色?!谷螌?dǎo)演底氣也足,把替換她的演員叫上來:「德兒這個角色——劉宛,以后就由劉宛演出?!?/br> 顧雨恩對劉宛印象不深,只記得同為二線,但既然能夠力壓天悅千金姚采瑩搶到洪德兒這個角色,那想必也有幾把手腕。 劉宛盈盈一鞠躬:「顧老師放心,我會演好德兒這個角色的?!?/br> 人都到片場了,合約也談了,這種說換角就換的荒謬事,不止顧雨恩,簡數(shù)當(dāng)了多年經(jīng)紀(jì)人也是第一次遇到。 顧雨恩急了:「憑什么??!那我們的合約算不算數(shù)啊?」 任導(dǎo)演嘖嘖了兩聲:「這邊我們認(rèn)栽,合約的事,違約金我們照賠,別擔(dān)心?!顾庥兴福骸府吘篂榱伺某龊米髌?,我不能只屈服流量,而不考慮演技,是吧?」 這是變相在嘲諷顧雨恩演技了,她紅了臉,任導(dǎo)演絲毫沒打算給她面子,拍手兩下:「清場,今天要拍的可多了呢?!?/br> 顧雨恩卻不肯服軟,眼看男性工作人員就要架上她的手,她陡然尖聲:「你別碰我,我可以告你性sao擾!」 接著堅(jiān)定的看著任導(dǎo)演:「導(dǎo)演,哪里做不好你可以直說,定裝照拍了劇本會議也開了,就差開機(jī)儀式,然后這時突然跟我說,我要被換角了?你這做很不尊重人你知道嗎?」 她難得硬氣,任導(dǎo)演正眼看了她,接著,也沒有然后,他挪開視線:「清場。」 「導(dǎo)演!」 「很有骨氣?!谷螌?dǎo)演走向了顧雨恩,多了份賞識,但也帶著無奈,最后化成了調(diào)笑:「但就是太有骨氣了,你知道嗎?你的骨氣,得罪了人。」 * 這廂,渾然不知隔壁片場大新聞的于皓俊松了口氣:「那可能就是你太想她了,不小心幻聽,放心,她接下來就在隔壁拍戲,等會結(jié)束,你就能去找她了?!?/br> 孫夏氣結(jié),但看他心虛模樣,竟忍不住笑:「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成天只會說我擅長忽悠,看不出你也挺厲害的啊?!?/br> 于皓俊乖巧:「能得你這樣的人物一句肯定,是我的榮幸?!顾趯O夏身邊蹲下,奪走她手里的菸:「我聽你說過,心情悶才會抽菸?!?/br> 孫夏欲蓋彌彰:「我可沒抽,那菸有點(diǎn)嗎?」 于皓俊笑了笑:「嗯,你沒抽,就夾著?!?/br> 「所以到底怎樣……」 「我跟姚采瑩在一個熙來攘往的地方說話,中間隔了大約一個人的距離,沒有肢體接觸,言語間也沒任何曖昧,很多人都有看到,你若不信,儘管去問?!?/br> 孫夏終于收起氣焰,怔然的看著于皓俊。 誰知于皓俊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往下說:「我跟姚采瑩認(rèn)識很多年,知道她對我有一份男女情感,但從前優(yōu)柔寡斷了些,也記不太清有沒有和她說清楚。」 他注視著孫夏:「但這一次,我跟她說明了,我告訴她我對她沒那份男女之情,讓她別再執(zhí)著?!?/br> 「說實(shí)話,確實(shí)對她有點(diǎn)抱歉,她都28了我才和她表明,是非常不該。」 這長串話讓孫夏怔了一怔:「那,你跟我解釋做什么?」 只見于皓俊看著她,溫潤一笑,柔聲說:「就是覺得,該和你解釋啊。」 四周仍嘈嘈切切,但不知怎地她就覺四方寂靜無聲,只覺鬱結(jié)頓開,嘴皮子都不麻了,心中微微蕩漾,有暖流淌過,藉著一吸一呼間,流經(jīng)四肢百骸。 孫夏真快待不下去,就想起身:「我先走了……」 手機(jī)在這時起到了它最好的作用,來電一前一后,同時都有人在尋找他們,雖說這對他們二人而言并不奇怪,但太過湊巧卻顯得刻意,一瞬間把方才的曖昧沖散,涌上心頭的只剩疑惑。 「這么巧啊?!箤O夏和于皓俊對望,李素雅來電,而他的還剛好是王潤新來電。 于皓俊也覺得古怪,但彼此還知給對方一點(diǎn)空間,于是默契轉(zhuǎn)頭,隔了些距離接起電話。 電話終于接通,王潤新簡直如獲大赦:「哥!快回來,大事不妙了!」 孫夏這邊,李素雅也是同款語氣:「孫夏,你在哪,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你冷靜一點(diǎn)說。」 他們當(dāng)然知道事情不對,交換了個目光,提著心等待。 「剛剛那什么影視播放委員會的來!說《花開》涉嫌以拍攝電視劇為由洗錢,勒令暫停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