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藝大生的狗血三角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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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冰箱沒多少東西,要不要乾脆點外賣?這個時間還出去我也累了?!箤O夏點開外送app,抬頭卻見王安渝走神:「mama?」 王安渝回過神,啊了一聲:「你剛才說什么?」 「問你晚餐想吃什么,我想點外賣?!?/br> 孫夏cao作著外送app,將頁面開啟置于王安渝面前,后者凝視著她,孫夏眨了眨眼,王安渝才低下頭,隨意點了家常酸湯麵。 總覺得不大尋常,但多說多錯,孫夏不敢多言,便主動請纓下樓等外送員。 王安渝目送著她離去的身影發(fā)愣,本還想提一句請樓下柜臺收不就成了,但一溜煙她已揚長而去,話便又嚥了回去。 她想起那晚與孫向楠久違的談話,兩人暫時和解,孫向楠也紅著眼:「安渝,醫(yī)生要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可能小夏……」 他重重嘆氣,說不下去了。 王安渝恨恨地瞪著不遠處茫然無措的梁權(quán):「為什么是我們家小夏?」 孫向楠沉吟,歛起目光,帶著nongnong鼻音:「我們從小的教育導致吧?!?/br> 王安渝腦子打了無數(shù)個結(jié),急需酒精麻痺,王安渝起身去開酒柜,瞥見了柜上的女士菸。 這包菸不是自己的,她總嫌女士菸味道過輕,摻些香味,什么果香花香奶油香的,花里胡哨的。 時間算得剛剛好,孫夏推門而入:「還好麵跟湯是分開放的,沒糊……」 王安渝拿起那包菸,轉(zhuǎn)頭看她:「小夏,你抽菸?」 孫夏抿嘴,這陣子有些過度依賴尼古丁,說不出如反駁蕭遠時說的偶爾。 她沒吭聲,王安渝便當她默認了。 王安渝看著菸盒,走回餐桌邊:「我也抽菸,所以說這話真的沒說服力,但以前總慣著你,現(xiàn)在我覺得不能這樣了。」她晃晃菸盒:「這東西能少碰就少碰,知道嗎?」 孫夏悶聲點點頭。 「嗯,知道就好,吃飯吧?!雇醢灿遢p描淡寫一句,接過孫夏提在手上的麵食,施施然落座。 孫夏于她對面坐下,打算替王安渝斟水,王安渝卻應了句不必,指著放在手邊的酒。 沒人說話,僅有吸溜麵條的聲音,氣氛扭捏尷尬,孫夏真是腳趾摳地,都要摳出房了。 原主與母親的互動一直都這么彆扭嗎?孫夏心想,但王安渝始終面無表情,似乎習以為常。 但想問的還是得說出口,用完餐后,孫夏說:「媽,我前些日子,去找了梁權(quán)?!?/br> 聞言,王安渝愣了一下,難以置信:「你找他干嘛?」 「回學校后聽說他被退學我當然好奇啊,又沒人跟我解釋,我只好去找他問問?!?/br> 「那他說什么?」 「說你跟爸爸攪黃他的合約,又安排思悅出國?!箤O夏如實回答,小心翼翼試探:「我能問問他們?nèi)ツ牧???/br> 王安渝真是滿肚子氣!——事情都到這個地步,盡可能抹得一乾二凈,孫夏還偏要給她添堵! 她倒頭飲酒,抹去酒漬,反問:「你想知道這些做什么?」 孫夏委屈的找辯:「我就想說那天晚上不就是大家來家里玩玩而已嗎,也沒這么嚴重吧,怎么還得做到這個地步——」 王安渝冷笑:「你太天真了,果然還年輕啊?!?/br> 努力揣摩著一個不諳世事的20歲白富美是個極大的挑戰(zhàn),孫夏手心冒汗:「不就是我找大家來家里玩玩嗎,至于把事情說的這么嚴重嗎?」 她忍不住埋怨:「他們兩個,我傳訊息也沒回,完全銷聲匿跡,我當然在意。媽,好歹是朋友,我也得關(guān)心一下他們吧?!?/br> 王安渝越想越躁,還是摸著菸盒點了根菸:「孫夏,聽媽的,這件事,這些人,都別再管了,你越管下去,賠下去的是我跟你爸還有自己的未來?!?/br> 孫夏垂下腦袋:「我只是想著得道歉啊,一定嚇到他們了?!?/br> 道歉? 還道歉呢,王安渝恨不得這些人消失在世界上,那一晚她險些失去了女兒,險些失去了多年來打下的江山,幾乎是臨門一腳,迫在眉睫之際,也幸虧她與孫向楠聯(lián)手,才得以大事化小。 但見孫夏蔫了,王安渝又想:那些人都是她的好友,自己在這個年紀時,把友情看的多重要,她又大病初癒,當然會想得知友人們的下落。 王安渝委實為難:「孫夏,先跟媽說,怎么會想到讓人打胎這件事?」 孫夏心頭咯噔一聲:「打胎?」 想起來了,梁權(quán)的前女友余曼雅,當時懷著與梁權(quán)的孩子。 拼圖漸漸拼起,她想起那次談話,原孫夏不敢直視自己,心虛的挪開視線。 她瞞了自己這件事。 難怪,王安渝和孫向楠險些失去女兒,卻都按捺著不報警,就怕事情搞大,最后梁權(quán)反咬一口供出這事。 「也是我跟你爸教育失敗吧,讓你從小就覺得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但就算梁權(quán)利用你的喜歡要換取你的錢,也不能強迫一個女生墮胎啊?!?/br> 王安渝疲乏的很,陷在椅背之中:「你這是霸凌,事情傳出去怎么說?『那個新人演員是霸凌女』、『meng的設計總監(jiān)女兒校內(nèi)霸凌』、『孫向楠大師的女兒在學校霸凌同學』?!?/br> 「家里這么有錢,你應該也知道,普遍社會人士,看我們這些有錢人就是胳應眼紅,因為我們輕松享受著他們得賺幾輩子才能有的社會紅利。所以別仁慈了,一旦你出事,這些輿論都會反撲到我們身上?!?/br> 王安渝冷冷笑出聲來:「收起你那點善良——你的一念之仁是會把你老爸老媽跟你自己都推進深淵的,懂嗎?」 孫夏垂死掙扎:「至少讓我知道他們下落吧?!?/br> 王安渝搖頭,在此事上堅定的很:「不行,你跟他們曾經(jīng)是朋友,又太年輕,我怕你去了反而出了什么亂子。這件事我跟你爸處理的很好了,你別擔心了?!?/br> * 洗梳完畢,孫夏抹去鏡上水霧,凝視著鏡中的自己。 頭發(fā)半濕,發(fā)梢上的水滴搖搖欲墜,因熱氣使的浴室氤氳繚繞,顯得她眼神朦朧。 孫夏眸色一沉,抬手摩娑著下頜——還沒打過玻尿酸或水光針,就rou眼可見的吹彈可破。 才20歲,年輕真好,所以可以任性而為。 她看著鏡子,強勢不容妥協(xié):「孫夏,這件事你總得給我個解釋,想辦法出來見我一面?!?/br> 這是命令,不是請求。 這件事上,孫夏認為王安渝處理過于粗暴簡潔,雖有效,也有嚇阻作用,但未來呢? 但孫夏就是隱隱不安,種子真都沒了嗎,芽真都拔乾凈了嗎,向日葵都會逐日,若有一天他們也尋到了陽光,得人施捨澆了水,禍根會不會再度成長,長成一張能夠?qū)⑺麄円痪W(wǎng)打盡的反撲之網(wǎng)? 熄了燈入睡,再度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又站在漆黑通道中,白熾燈依然閃爍不定,她看了一眼,毫不猶豫推開斑駁鐵門。 入內(nèi),同樣是兩把黑色皮面扶手椅,原孫夏同樣在那,只是這回目光不同上次張揚,至打她入內(nèi),就始終垂著眼不敢瞧她。 馮薇款款一笑:「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直接說吧?!?/br> 原孫夏有些不忿,看了她一眼,又瞬即移開:「你也就對我敢這種態(tài)度,面對我媽時,還真是唯唯諾諾?!?/br> 她這語氣帶著埋汰,馮薇身體前傾:「難道我該同你以前一樣為所欲為,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我們之間差了10歲,因此你的某些行為,在我眼里,都幼稚且無趣?!?/br> 她倚回椅背,雙手交叉放在膝上:「我再提醒你一次,只有你對我毫無保留,我才有辦法幫你報仇。你藏著個逼余曼雅墮胎的秘密,我怎么幫你?你mama說的一點也沒錯,倘若梁權(quán)反咬我們一口,日后這事曝光了,嚴重性不用我多說吧?」 原孫夏審時度勢,意識到與馮薇之間產(chǎn)生齟齬并非明哲之舉,只得嚥下唾沫,蔫頭耷腦反?。骸钢懒?。」 見她態(tài)度轉(zhuǎn)軟,馮薇也跟著緩和:「懂了就好,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交惡也不好,我方才也是盛氣凌人,我跟你道歉?!?/br> 這就完了? 原孫夏不由一怔:「你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br> 剛才還強硬不容置喙,現(xiàn)在態(tài)度馬上又柔和,不像是同個人。 「雖然我總覺得你太單純,但我想你從小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總不可能是嬌憨可人的性格,你應該是個聰明人,既然我點了幾句你就通了,我也不必繼續(xù)強硬跟你浪費時間說教。」 馮薇擺手示意她說下去:「我比較想聽聽墮胎一事怎么回事,你請說吧?!?/br> 片晌,原孫夏終于和盤托出:「我確實……做過強迫余曼雅墮胎的事?!?/br> 馮薇腦袋一突:「然后呢?」 原孫夏猶豫了下,唇瓣微微翕動,囁嚅問:「你會信我嗎?」 「當然信你,否則我還能信誰?」馮薇挑起眉梢:「我希望你能對我還無隱瞞,就得先做到,對你無條件信任?!?/br> 聽了這話,原孫夏垂眸,手指幾不可察的哆嗦著。 馮薇瞧出她的擔憂,沒多說什么,就等她自己主動坦承那刻。 等待總是難熬,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呼吸不自覺緊促,心跳如擂鼓。 原孫夏心一橫,抬起了頭,眼神堅定不可動搖:「但在最后,我收手了?!?/br> 馮薇回過味來:「你說?!?/br> 「最初我得知余曼雅懷孕,我託人幫我找到墮胎藥交給梁權(quán),要他好好解決這事?!乖瓕O夏眉頭緊蹙:「因為這是梁權(quán)答應我的,他承諾過會讓余曼雅打掉,但沒法子,所以我就替他找到了方法。」 「但或許是見到余曼雅又讓他心軟了吧。我跟余曼雅之間,梁權(quán)當然是更喜歡余曼雅,所以那些打胎藥沒交出去?!?/br> 說到這,她氣息紊亂的情況加劇,攥著拳的手越發(fā)的緊,雙目通紅,眼神恨入骨髓。 「或者,他不愿當劊子手,非要借我的手殺了那孩子。」 「后來那些墮胎藥在梁權(quán)家被我找到,我想著怎么傻的把我給的藥明目張膽放在這,現(xiàn)在回想——或許他就是故意讓我找著的?!?/br> 她逐漸歇斯底里:「我那時當然醋極了,簡直被蒙蔽雙眼,喪心病狂。于是找到了余曼雅,想把那些藥餵進她嘴里?!?/br> 馮薇嚥下唾沫,不敢吭聲打斷她訴說故事的節(jié)奏,交叉在雙腿上的手也漸漸收緊。 原孫夏想起自己當時見到想方設法,終于引出來見一面的余曼雅。 她本打算先開口,但余曼雅卻捂著肚子,先發(fā)制人:「梁權(quán)我可以讓給你,但這個孩子,要不要留,你沒資格插手?!?/br> 原孫夏從些微驚訝,到歛眼質(zhì)疑:「我這是幫你吧,這個年紀的你和梁權(quán),拿什么養(yǎng)孩子?」 這孩子來的猝不及防,又不是時候,余曼雅自然也想過這些問題,但生不生下來,這是她與梁權(quán)之間的事,孫夏于此事沒半點發(fā)語權(quán)。 余曼雅定神,毫無畏懼:「你懂什么?」她微笑:「就算未來有很多困難,就算梁權(quán)也不要我們,我也會想辦法的?!?/br> 原孫夏怔怔問:「所以你想……生下這孩子?」 余曼雅看她,眼里滿是為母的堅毅:「是。」 * 還那么年輕的女孩,居然能為了孩子,生出那樣的勇氣。 馮薇輕聲問:「她跟你同齡嗎?」 原孫夏頷首:「嗯,也20歲。然后,我就把放在桌上的墮胎藥全收起來了?!?/br> 當時余曼雅也錯愕至極:「你不逼我墮胎了嗎?」 她緊抿著唇,見余曼雅始終撫著肚皮,緩慢搖頭:「你要生就生吧,我沒有說話的權(quán)利?!?/br> 劇情猝然大轉(zhuǎn)彎,余曼雅也反應不來:「你怎么突然好心?」 想起余曼雅的問題,原孫夏自嘲一笑:「大概是我羨慕了吧,羨慕那孩子還沒出生,就有個這么愛他的母親,所以下不了手,不想拆散他們母子?!?/br> 因為這是她不曾有的。 馮薇沉吟:「你mama其實也很愛你。」 而她來了這,接管了這具身體,替她享受了母愛,其實也有點過意不去。 「或許吧,但我感覺不到。」原孫夏凄憷而笑,復又看馮薇:「你真的信我?」 原孫夏聲音飽含凄婉之情,帶著試探與顫抖,本陷入沉思的馮薇心不由一揪,抬頭望著她。 她本來是個單純的女孩,現(xiàn)在卻怕別人不可信,也怕別人不相信。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馮薇凝視著原孫夏,給了她一個滿滿安全感的答案:「當然,除了信你,我還能信誰?」